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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第225章 古刹中遇险 ...

  •   第225章《古刹中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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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吗?
      玉女宫仁华皇后在浅草寺中的最后记忆,便是那个阴森的“鬼声”,所道来的关于另一位辉夜的传说了。
      其实,忍界广为流传的关于辉夜的故事,除了仁华最爱读的《竹取物语》外,便是“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
      但学识渊博如她,也对这位辉夜的认知并不多。
      或者准确而言,全忍界关于大筒木辉夜的记载都微乎其微,更不必说那“鬼声”所言的,她曾与人类天子相恋并产子的经历了……
      彼时骤然被切断的思绪,难以再顺着初醒的伊人而继续衔接了。
      已微微睁开妙目的仁华,不太能记清那个关于大筒木辉夜的传奇,仅在身体的行动暂且迟滞于自己开始复原的大脑之际,迷晃地转动着眼珠子。同时,出于一种莫名的不安,意欲在目前的视野里,寻找自己的新任侍女,漩涡木琴。
      “木……琴……”她微弱地低声唤着。
      然而,回应她的则是室内一片昏黄幽沉的寂静,且比先前印象中的气氛,貌似多了些难以形容的……诡异。
      “木琴……你在……哪儿?”在这种不妙情形的驱动下,周身仍离奇乏力的仁华只好咬牙起来。
      勉力坐直后,她一边难受地按着眉心,一边迷迷瞪瞪地环顾着四周,可就是找不见木琴的影子。
      “木……琴!”一种更为不祥的感觉,乍然若寒冬腊月天里的冰水,猛地泼醒了她!迫使她睁开双目,心想自己昏迷前所听到的“鬼声”,难不成在她昏厥期间,已经对木琴……
      也不对,若木琴真的出了事,自己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吗?
      杂乱无章的思绪搅得仁华头疼不已,耳鸣目眩……可现实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她,紧接着,反而送来一阵痛苦到变形的凄厉女声,再度惊心动魄地刺激了本就昏昏沉沉的仁华——
      “姬!!!尊!!!”
      以这种近乎惨烈疯狂的语气,唤她为出嫁前时的“姬尊”,仁华打了个寒颤,震得其淡蓝色的眼珠子都在剧烈地颤抖着,像急着要跳出眼眶似的。
      更让她不寒而栗的是,虽然那女声听着若被撕碎般可怖,可她还是能凭以往的点滴印象,依稀分辨出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同自己亡妹朱雀宫仁玉王妃一样,已死去十二年的妹妹的贴身侍女……漩涡萱!
      仁华与漩涡佳子,仁玉与漩涡萱,这两对主仆的故乡都是涡之国南部的广济城。
      四个小姑娘儿时就朝夕相处,一同长大……尽管名义上是主仆关系,可她们四人就如姐妹般亲密无间,相互扶持。
      一路走来,仁华与佳子六岁那年从广济城的朱雀宫,来到京都十全城的皇居后,便扎根于此;而仁玉与萱就相对曲折些……但到底回归了故里,却不料两年后就同整个朱雀宫一脉的灭亡而香消玉殒,且至今都未能结案。
      “阿萱……吗?”仁华咽了咽口水,胆怯地轻声唤着那个本是已故之人的小名。同时,惊惶的目光左顾右盼着这件确实曾为仁玉与萱修行时住过整整两年的禅房。
      呵,她一定是吓傻了,居然脑袋进了水般喊一个逝者的名字!
      就算这处禅房曾为妹妹与阿萱住过,可自己在这五年间的11月24日的前后时间段都会按期到来,也不曾梦到过她们,更不必说听到“阿萱”这般失控的声音了。
      所以,是梦!
      想着想着,仁华好不容易为自己宽了心。
      当她又忍不住迟疑片刻,打算重重地掐一下自己!好确定这仅为一场噩梦而已时,谁知那个疑似漩涡萱的女声,再次狂风暴雨般袭来——
      “姬尊!!!快跑呀!!!”
      这第二次的声音,远比第一次更加……“真实”!
      起码在视觉上,那个仿佛因距离拉近,显得格外清晰的凄惨女声,此次还伴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宛如一只横冲直撞的……血色怪物!朝着全然被吓得愣在原地的仁华,直直地奔来!
      “鬼啊——别过来——”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把仁华惊得立即瘫倒,拼了命地后退并凄声尖叫。
      “姬尊……这些和尚……也许会放过不惜自毁容貌好保全清白的我,却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了……”那个满脸是血的……“女鬼”!凄怆地哭嚎着,爬到正激烈喊叫的仁华的身旁。
      “走开呀!!!别过来!!!”仁华哪里能听清那“女鬼”在说什么,连滚带爬地向后逃离。奈何此时的她还是周身软绵,压根使不出实质性的力气。
      突然,这“女鬼”似横下心来,上前恶狠狠地按住仁华的双肩,好逼迫愈加哭喊的她,看向自己那张难以分辨的脸,而禅房的大门也恰好被粗暴地破开!这一连串的突兀变故,让此刻接近疯了的仁华,连反应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不……”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在接下来的这种分明比前阵子更加危急的时候,她却仅能发出这种气若游丝的声音了。
      因为,受惊过度的她,还未认出正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女鬼”究竟是何人时,她已超过人类极限的惊惧到呆滞的眸光,已被粗鲁地被拽到了门口处——
      那是,一群佛衣在身的僧人。
      不……是一群……笑得十分恶心、十分下流、十分龌龊的男人!!!
      那贪婪邪气的眼神,恍若污水沟里的丑陋虫豸,正卑劣粗鄙地窥视着沟上那一方因污水沟的逼仄狭窄,被局限了明媚与圣洁的万里晴空。
      “姬尊……我真没办法了……”那“女鬼”并未转身,而是在感受到身后那股浓烈污浊、不怀好意的男人气息后,越发绝望悲痛、撕心裂肺地大哭着。
      你是谁?不会是……阿萱吧?
      值的讽刺的是,比起那些样貌与常人无异的和尚,仁华倒忽觉这个“女鬼”看着颇为亲切了不少。心下蓦地闪过这么一句,可自己已僵硬了的双唇却未能直接问出。
      “阿萱……阿萱尽力了!!!”果然,这“女鬼”……下一刻爆发而出的哀嚎,痛彻地印证了仁华未曾言明的猜想。
      她尖锐的声音在猛然爆破的那一瞬,浸着她的血、她的泪、她的痛、她的恨……为屋外一片笼罩在夜色中的白,高射了几抹直冲云霄的鲜烈猩红。
      白?
      下雪了吗?
      这是仁华的第一反应,她下意识地眯眼,淡蓝色的眼光穿过那些黑压压的僧人后,最终慢腾腾地感受到了被这群和尚堵截在外的雪夜特有的清寒。
      “嘶……”身上因之前的惊恐沁出的汗,现下被室外的寒意幽幽袭来,使她冷不防打了个寒噤。
      呵,她才迟钝地察觉到了这种不该出现在今夜11月24日的冷气。因为她清楚地记得,直到当天晚上,室外都很干燥,不可能下了这么显而易见的雪。
      所以,是梦啦。
      冷意让头脑发热的她不禁舒了口气,也自认为算清醒了。可暂时的清醒,并不代表她已从这场梦中成功脱离。
      就像片刻后,那些男人嘈杂急切的脚步,若蛆虫般密密麻麻地蠕动到她身上时,她才悲凉地意识到……是梦!更是噩梦!!!
      “不……放开我……”想来是先前哭叫得过于用力了,这次,她只能沙哑着嗓子去呼喊反抗。
      救我。
      她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连带着把所有她所知晓的神与佛,都眼巴巴地求了个遍……
      可是,自己遭难的地方,不正是佛堂吗?她还记得这禅房的里,不正有尊佛像……在安安静静地目睹着自己的劫难……
      佛,您,为何不救我?
      只因为是梦吗?但为什么这么真实?这么痛苦?
      先不管是不是梦了,即便是梦,她也想快快梦醒。
      待明白求佛求神无用后,她只能依靠自己去疯魔般地殊死抵抗。但那些人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不给她!而是狞笑着剥去她视如生命的尊严……
      “陛下——快来救我呀——”
      也许是病急乱投医了,她鼓足力气,拖着徐长的尾音,竟一嗓子……嘶喊出了这个男人?!
      陛下……她的丈夫,涡之国当今的玉女宫元朔天皇;而不是一直以来那个为她难以忘怀的初恋,零无宫燕庄将军……她的燕庄哥哥。
      但在这种紧急时刻,她可没时间多去细究自己为何会唤出那个不该是自己所爱男子的称呼了。
      “滚!!!开!!!”她索性发了狠劲儿,对周际拳打脚踢。俨然成了一只疯癫的母兽,撕咬着意欲靠近她的一切事物。同时,死死地扯着自己的淡紫色十二单衣,好维护自己作为元朔之妻、宇助之母、更为一国皇后的……自尊与傲骨!
      “仁华妹妹……别怕……我在这儿……”
      来人了?
      有人……来救她了?!
      那一刹,仁华脑中也不思索是谁从天而降救了她?仅在这阵略微虚弱且似乎失落的声音甫一落闭时,凭感觉狂热地抓牢眼前之人,进而泪水决堤……
      她真想哭!好好地哭一场呀。
      但老天……连哭的机会也不给她了!
      当她滚热的泪,在眼球上所形成的水层刚迅猛倾洒后,被洗得明镜似的眼中,赫然烙下的,哪里是元朔或燕庄等她所期待的人,而是——一个拥有墨色眸子的和尚!正暧昧地打量着她……
      那对溢满了欲望的漆墨深眸,衬得他俊朗的面容也染了些夜山的幽色。虽不若其余和尚般令人作呕,但让满脸泪水都凉透了的她,既感到不适,也虚脱了持续嘶吼的力气。
      不……最要命的是,他正抱着她。
      不,她不行了……
      “姬尊,杀了他!”
      忽然,耳畔激起那阵似是……漩涡萱的怨毒声音!脑袋也像被轻轻地震荡了般,仁华立马凝冻了清亮且惶恐的眼波,而后从怀中摸索着……还真很应景地摸到了那支……金制蝴蝶步摇!
      如果没有记错,这步摇本该被木琴摘下了,怎么又藏在了自己怀中呢?
      仁华脑中蹦出的疑问,只浮现了不到几秒钟后,又为那愈发激昂的类似“魔咒”的女声,幽愤地淹没了:“姬尊,快杀了他!”
      似被牵线的木偶一样,仁华冷下了眼中所剩无几的温度,飞速掏出步摇,利落地以其尖端……划过了那和尚的脖颈!
      哈哈……这下……该没事了吧?
      只要他死了,她就没事了。
      算是生平第一次杀人的仁华,当其渐渐趋于平和的玉颜,能确切感知到登时飞溅的温热鲜血时,恍惚间,她面露欣慰,如释重负地笑了。
      不,这次,她连松泛歇息的机会也被剥夺了。
      “仁华……妹妹……”
      当脑海逐渐风平浪静后,那重现的……的确为她熟悉的声音,及眼前之人的面容……戛然切换为……另一男子的脸时!仁华所有新生的舒心还没落稳脚步,霎时被涌上心头及喉咙的震惊及痛楚,冲垮得烟消云散。
      “不……”
      待看清……看清这张为她毕生都刻骨铭心的略显沧桑的英俊容颜,乃至……他脖颈处被准确无误地切断要害的刺目血痕时!仁华睁圆双目,手中的步摇轻然跌落。
      而她聚回颓靡多时的意志,以及加足马力蔓延至浑身上下的巨大惊痛,使她扯开声带,失声嘶吼道:“燕庄!!!哥哥!!!”
      “仁……华……”
      那个容貌明明是现年三十四岁的涡之国零无宫燕庄将军的……独臂男子,仅以一支右臂抱着仁华。
      她放声痛吼后,在一上一下的轻微颠簸间,那双睁大到完全僵固住了的眸中,被朦朦胧胧地映入了几点月光时,忽地,燕庄,冲她温柔地笑着:“活下去……”
      话音甫落,他像再也撑不住了。当足尖刚探到外界暗沉的土地时,他似雪崩般坍塌于地,却仍保证仁华能稳稳地落在他身上。
      “燕庄哥哥!”仁华忙从他身上爬起,却发现自己整齐的衣服不知在何时,就被大片大片的血染得红透透的!以致这件淡紫色十二单衣上的那些本为雪白色的国花玉碟梅,都若傲雪红梅,凄艳地绽放在她身上。
      这不是她的血,她当然知道自己有无外伤。
      所以……
      她小声惊呼着,战栗的视线缓缓游弋至身下的燕庄。
      这是,他的血。
      他若在血缸里泡过一样,鼻前正悄然停止的呼吸,及胸膛上亦偷偷减速的心跳,让凄楚泪目的仁华,都没发现他正涣散着生命力且犹睁着的赤眸中,一左一右……都多了两枚黑色的勾玉。
      “不……燕庄哥哥……”她岂会注意到这些!连哭出声都做不到了。而早就嘶哑的嗓子,为他放声大哭的机会……也没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7章 第225章 古刹中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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