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师叔是曲我是笛？》千里花风

3、第3章

　　“停！停！”一个交警打扮的人拦在了陶阳车前，“说你呢，停住！”
　　陶阳捏住了车闸停下来，一只脚蹬地，眯了眯眼睛而后朝那人瞪去。
　　那人猝然往后退了两步，稳了稳心神，其一手大指默默掐住了中指上节。
　　陶阳看着那人的动作，冷冷一笑，从自行车上下来，换了活泼的男孩儿脸色，拿脚一踢后轮胎。“叔叔，这是自行车！我这没逆行，没闯红灯，自行车你们也管啊？”
　　“不敢当！因为什么拦您，您不能不知道吧？证件有吗？”
　　陶阳摘下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方十分古旧的纸来，递给交警。
　　“嚯！还是手绘的！”
　　“这东西现在能打印了？”
　　“不能。”交警查看完那张纸片，抬起头来补充道：“可以拍照，出示照片就行了。反正也没人能作假！”
　　“好的。谢谢您提醒，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谢谢您配合。最近不安定，如果您看到什么可疑的情况，请您及时联系我们！”
　　“好的！”陶阳微微一笑，骑上自行车就走，“呵，新手！”也不知这北京城里又要出什么乱子，赶明儿得抽时间再画张新“证件”了。
　　于筱怀的家要更偏更远一些，回到家里热得满头大汗还要紧着先伺候乌龟老爷。这会儿乌龟倒是不折腾了，挺安静地躲壳里待着，吓得筱怀以为天热这老爷糟了什么不测。连忙给换上干净的凉白开水，给捞了两条小鱼苗，直看到乌龟探出头来吃饭，才放心走开，自己去洗了把脸。
　　洗了把脸，也没歇着，又出了门儿奔了美发店。
　　第二天上台前，筱怀跟剧场门口站着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尔后才跟想通了什么似的，回后台待着了。演完节目下了台，大褂也不脱就跑到门口张望，晚晌路灯下影影绰绰，又走远点瞧了又瞧，没有人！哎，怏怏地往回走。
　　“丢什么了？”斜刺里一个很有辨识度的声音出来。
　　筱怀立刻忍不住笑了找人。今天剧场门口人怎么这么多呢？挡得慌。
　　“陶老师，您内边儿演完了？”
　　“嗯。我比你早，你倒二，我倒三，我还不如你。”
　　“啊？您……开玩笑！”筱怀正紧张的时候，刚好有两溜汗从脑门子上顺脸流下来。
　　陶老师笑了：“你结巴这毛病多少年了？”说着打开自己的折扇，半朝着自己，半朝着筱怀，扇了几下，又盯着筱怀看了几眼，“剪头发了？”
　　“剪了”，筱怀不好意思道。“还有，我不结巴！”
　　“今天带乌龟了吗？”
　　“没有。内乌龟昨天回去就开始装死不动弹，也许是晒着了，晒怕了！”
　　“没事儿，他不怕晒。他可能怕交警！”
　　“您说什么，这是包袱吗？”
　　“咱找个阴凉的地方说话吧，我热！”
　　筱怀借着灯光没看到陶阳脸上脖子上有一丝儿汗，但天确实是热得邪性，这才5月底不到。
　　“我还没换衣服！”
　　“去换啊！”
　　“您要回家了吗？您能不能等等我，我跟您一块儿走！”
　　“嗯。你去！”
　　筱怀进了剧场门，又不放心，跑回来问：“陶老师，要不您去后台？”
　　“后台凉快？宽敞？”
　　“额……您稍等，我很快！”
　　于筱怀确实很快，地换了衣服，跑出来和陶阳会和。筱怀不知道陶阳家在哪，反正陶阳跟在他旁边，与他并肩而行。
　　骑着骑着，路上的行人变少了，以至于一个人也见不到了。路边景观也变得模糊、陌生了起来。
　　陶阳说：“咱们路边歇会儿吧？”
　　“诶？”筱怀的心底朦朦胧胧，总觉得哪里有点怪。
　　两人推着自行车走到了路边一个没人的公交站牌儿下，站牌儿下有座儿。
　　陶阳先走过去坐下来，将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的膝盖上，打开折扇摇着朝筱怀眯了眯眼睛再瞪过去。
　　筱怀脚步一顿，站在了原地，没敢过去一起坐。
　　陶阳看了又看，筱怀心里奇怪起来：“陶老师，我这个头型很难看吗？”
　　陶阳收回视线，阖了阖眼。
　　“陶老师？”
　　“甭跟我叫老师了，你不比我差呀！”
　　“我哪能跟您比！”
　　“叫老师都把我叫老了，我才不到十八，听着跟三十了似的！”
　　“好的，陶老师！”
　　“于筱怀！”
　　“诶！在！”
　　“你看这天！怎么，不打算跟我交个底吗？”
　　筱怀抬头看了看天，黑洞洞的，四方也没了路灯，但他和陶老师周围有亮儿，“阴天了吗，这是？交什么？”
　　“谨慎是好的，我也喜欢谨慎的人。但有时遮掩太过，难免显得不够磊落，小家子气了！”
　　“什么呀？”于筱怀看着陶阳，无奈地缓慢问道。
　　陶阳收了折扇，走到筱怀面前拉起他的手腕，让自己的手掌倒着贴在筱怀的手掌之上。
　　筱怀被陶老师牵住，感觉手心有点痒痒的，一时不明白对方做什么，也不敢挣脱。
　　凡人？陶阳难以置信！但转念一想，郭麒麟不也是凡人吗！
　　“你有没有戴着什么东西？”陶阳放开筱怀问道。
　　筱怀彻底被陶阳的古怪行为吓到了：“师叔，您是在考验我反应能力吗？”
　　“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不离身的饰物或者纪念品？”
　　“没戴啊，就一手机！”筱怀从裤兜掏出手机，呆呆答道。
　　陶阳叹了口气，“我给你唱两句，你听听吧！”
　　终于到了讨论艺术的环节了吗，筱怀松了口气，“您唱吧，我听着！”
　　陶阳又有些不忍，踌躇了一下，说“准备好了？”
　　筱怀站直了些“准备好了！”
　　陶阳呼出一口气，摆了个姿势，低低地唱了两句。
　　筱怀站得很稳的身形突然一晃，嘴角溢出血来。
　　陶阳赶紧停了唱，拉住筱怀的手腕问：“怎么样？”
　　“好，好听，诶？”说话间，筱怀才觉出嘴里有一股甜腥味，一抹嘴角，居然有血。
　　陶阳又握住筱怀沾了血的那只手的手腕，看着筱怀的眼睛问：“好听？”
　　“血……”
　　“好听吗？”
　　筱怀只得先答师叔的问题，“好听啊！”
　　“唱得对吗？”
　　“您是不是故意把第二句唱错的？”筱怀偷看了眼师叔的表情，心想果然师叔是在考验我！
　　陶老师放开筱怀，默然良久。这紫禁城，上有金龙，中有承影，下有“交警”，却仍挡不住的卧虎藏龙啊！
　　“咳！”筱怀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血，吓了自己一大跳，“怎么了我是？”
　　陶阳转身把手掌贴在筱怀后腰，轻轻拍了几下，安抚道：“没事没事，天气突然太干，你这是有火气！”
　　“我吐血了！是上火？”
　　“那是嗓子发炎了，有血丝！”
　　“我……不是血丝吧？”
　　“赖我，不该朝你唱！”
　　“怎么能赖您呢？我……是不是得上医院检查下，我有点害怕！”
　　“别怕，相信我，你没事儿！明儿我给你带颗丸药来，吃了就更没事儿了！”
　　“丸药？您懂中医吗？”
　　“懂！”陶阳边说边一挥扇子，路上突然车流涌现，人多了起来。
　　筱怀没注意这个，只是问：“明天您还来？”
　　“来！顺路！”
　　“师叔，明天您要考我什么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下，我有点害怕！”
　　“我考你？”
　　“您刚才不是考我临场应变，表演和鉴赏么？”
　　“嗯……你反应不错！”
　　之前筱怀在别人讨论学员考核成绩时听了烧饼句闲话，说是云字科的小崽儿还没固定下来搭档呢，还物色着！想起自己“唱”这一门的成绩确实因为陶阳一人之力被拉高了，又凑巧昨天陶阳来了，只见了自己。
　　“那我有机会给您当捧哏的吗？”筱怀很直接地问道。
　　“嗯？我不是有于鹤真吗？”
　　“您……我听说您还没定呢！我，我也有逗哏的，冯照洋啊，不都是临时的？”
　　陶阳笑了笑：“你想和我搭档？”
　　筱怀脸一红，低头道：“我喜欢您的风格！就怕我配不上您！”
　　“不是配不配得上，你得等着。”
　　“我能等啊！”

　　“一两年能等吗？”
　　“能啊！”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倒仓了？我倒仓了，比不了小时候。可能没什么前途了，你不怕跟着受罪？”
　　“您要是肯要我，是我的荣幸，我就觉得您有本事……”
　　“好！咱先留个联系方式吧，微信加一下，成吗？”
　　“成成成！”
　　互相加了微信，陶阳骑上自行车朝另外的方向走了，筱怀依然没搞懂陶老师家到底在哪个方向。
　　凡人的身躯，能听懂他的音律，而且面对着他的神音的冲击，仅仅气血上涌，没内伤，于筱怀真是不平凡，仅这样也算怀揣异能了。但他到底是什么来路，是人是妖，谁帮他做了手脚，都不得而知。看来还要“处”下去，倒也不难，于筱怀很单纯，也可爱。
　　明天还要和陶阳见面，也许明天的明天也能见面。筱怀睡前美滋滋地畅想也许以后的某一天，自己就是陶云圣的搭档，站在他身旁的桌里捧哏，在台上听他唱曲，听他打板，听他说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