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楔子·蝙蝠侠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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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罪恶之城。
这是个似乎很土的称号，但是再没有什么词，能如此简洁明了地概括这个总是被阴云笼罩的城市。
而这也就意味着，这座城市里，发生什么，都不需要惊讶。
颜予穿着一身洛丽塔，时隔三年，终于被人从那个黑暗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地下室里救了出来。
女警官的痛心和安慰她似乎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她只是扬着甜美的微笑，看着每一个人。
她要笑，笑得听话，笑得好看，这样才没有惩罚......
蝙蝠侠站在阴影里，复杂而沉痛地看着这个孩子。
如果不是阿卡姆的反派们又出来而炸弹还恰好选中了这栋楼，没有任何人会想到这座富丽堂皇的大楼下面被人挖出了一个地下室，把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囚、禁了整整三年。
而这三年里，这个亚裔女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失去了父母。
那个禽兽把地下室镀上了薄薄一层铅，但也足够屏蔽超人。而他明明可以发现，明明可以做到更多......
他的疏忽，让一个本应至少平安长大的孩子这么早就意识到了何为罪恶。
是他的错。
蝙蝠侠褪去铠甲，布鲁西宝贝儿迎着光走了过来。
他牵起颜予的手，“kid，愿意做我的女儿吗？”
颜予抬起头，依旧是甜美的笑容，眼神却越发空洞。
被救出来了又怎么样呢？刚出狼穴又进虎窝，可是她，又哪里有资格、有能力反抗呢？
这个......应该被毁灭的世界。
早晚有一天......
眼帘垂下，布鲁斯没有看到那双眼里闪过的、和阿卡姆的犯人们如出一辙的疯狂的光。
“好啊，谢谢您，父亲。”
......
颜予很聪明，短短几天，不动声色的，她便透过种种蛛丝马迹摸出了韦恩一家的身份。
那一刻，对自己掉入虎窝的恐惧和担心没有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不明所以的憎恨。
既然你是蝙蝠侠......
既然你能以凡人之身肩比神明......
为什么没有早早救我出来？
为什么要在我经历那三年的生不如死之后，明明已经彻底绝望彻底放弃时候，却像个救世主一样出现在我面前？
体现你的仁慈吗？
体现你的悲悯吗？
体现你的伟大吗？
......
可是蝙蝠侠不欠你的，明明蝙蝠侠救了你，明明蝙蝠侠收养了你没有让你流落孤儿院或者其他变态之手，明明蝙蝠侠给了你这么好的生活，韦恩庄园的其他人愿意给你你本来再也不奢望得到的救赎......
......
和他相比，自己究竟有多面目可憎啊。
她明明什么都不配。
已经疯了的她，明明什么都不配。
......
世界上为什么要有光呢？
为什么有人只能躲到泥里，有人却可以肆无忌惮地走在阳光下？
......
背叛的噩梦和撕心裂肺般的伤痛仍在如影随形啊......
没有人知道，我的手上已经有血了啊......
当我从最开始的恐惧到后来的麻木甚至最后令她绝望的愉悦.......
当我明白我已经不配拥有救赎的时候......
当我早已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期待的时候......
父亲啊......我的光......
求您陪我一起疯狂吧......
......
小丑没有想到自己宿敌刚认下的女儿会在自己还没来的及利用她的时候反而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小蝙蝠这次收养的人，很有趣啊......
昏暗的灯光下，女孩歪着头，轻而易举的让小丑看到了她眼中疯狂的光，“Mr.Joker......做个交易么？”
......
那场惊天动地的对决最终却只有三个当事人知晓，小丑用着他惯用的把戏，让蝙蝠侠选择。但是这一次，无人有退路。而最令蝙蝠侠崩溃和不敢置信的是，他收养的、认同的女儿站在小丑那方，他们一起逼着他堕落......
而蝙蝠侠的血彷如兜头一盆凉水，把颜予所有疯狂的火焰尽数浇熄。
她......在做什么？
她在对她的神明做什么？
她在对她的父亲......做什么？
耳边的恶魔似乎沉睡了，可是回过神的她却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
对她的父亲，她的罪。
为何她居然曾想过拉着她的父亲一起下地狱......
为何她竟想要亲手掐碎她曾经遍寻不得却明明已经被赐予的救赎......
“不——不！住手！住手！”
然而，太迟了。
小丑似乎早就料到颜予会反水，他裂开血红的嘴，声音刺耳地大笑。
“烟花表演......Boom！”
就在那一瞬间，重伤的蝙蝠侠拼尽全力将颜予护在身下。
颜予几乎崩溃，她几乎在恳求蝙蝠侠放弃她，不......不，我不值得，我不值得......
蝙蝠侠深深凝视着她。
可我明明听见你的心在忏悔，在乞求原谅和宽恕啊.......
然后她听到蝙蝠侠虚弱至极的声音——
“You\'re......my daughter......”
从我决定收养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责任了，颜予。
“啊——————”心底最后的堡垒被冲破，颜予崩溃地嚎叫哭泣着，在瓢泼的大雨中，在满是血的地上，抱着她的养父，绝望地哭泣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父亲......”
女孩无助地守着她即将失去的救赎，后悔到无可复加。
“救救他，谁都好，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求，求......求求......”
上帝也好撒旦也好，代价是她的命也好是她的灵魂也好，救救布鲁斯，救救他......
救救他......
......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缥缈的声音似乎毫无感情，但是它传递来的信息却让颜予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你是谁？救救他，求你，求你救救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要什么都可——”
【你后悔了？】
她后悔了......
她当然后悔了......
后悔到，想掐死那个和小丑做交易的自己，后悔到她恨不得从未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我后悔了......我真的......救救他......求你......”
【那么从今以后，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为守护他吗？】
“我愿意！”
女孩抱着她的救赎、她的父亲，闭着眼睛，毫不犹豫，“我愿意！”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楔子·蝙蝠侠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