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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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只有黑与白的世界会是怎样的呢？”无痕想象着，一边担心素玄机的决定是否正确。当他在朱鹮面前彻底露出獠牙的那一刻，朱鹮是否会对他说一句：“汝，罪无可恕”，就如他当年斩妖除魔时对死在他手下的每一个妖魔说过的那样。
每当闲暇之时，素玄机往往忙着检查无痕的学习进度。对于少女强大的记忆力和天生拥有的广博的学识素玄机惊叹不已。“听说神眷之族的天命者有记忆传承的能力，你不会是哪一族流落在外的天命者吧？”无痕没有否认，虽然同样也没有承认。
天命者？她看不到自己的天命，虽然照理说历代狐族祭祀都是天命者。拥有星之君王的力量，却要为获得这种力量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们看得到命运，却无法改变命运。素玄机的命运之线本该断了的，但现在他还活着。是自己看错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无痕轻叹，到宁愿是她看错了。可是……
“无痕，你在想什么？”听到素玄机的问题，无痕敛眉臻首，沉默着。素玄机却是自嘲般的一笑，摇了摇头，也不再问。
“犯下的错误，就该为之付出代价。朱鹮，你还要往哪里逃？”追兵还是来了。红发金瞳的俊美男子双足离地，就这样飘在半空，凌然之气让人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双臂一展，三千火羽飞旋着各自划过玄奥的轨迹，竟无一不符合天地至理。
“人类的贪婪果然是不可救药。瑶瑶，你错了，我也错了。既然事已至此，那么，就让这些愚蠢的人类付出代价也好。”
“喂喂，要打可以，但不要在有人烟的地方打呀，殃及池鱼可不好。”朱鹮话音未落，红发男子挥手，三千火羽霎那间飘散无踪，天空中却有一层薄薄的红色光芒流转不休。冷然而自信的笑容在脸上一点点绽放。
“记住了，我是朱煌。”
双手平举，如烈阳般博大雄浑的至阳之气向朱鹮和素玄机袭来。无痕及时启动了半次元结界，却敏锐的感觉到一丝神力气息。
“我们的目的是要调查瑶瑶的真正死因。中间有阴谋的气息，朱雀一族的皇者，以你的智慧这么一段时间以后不会想把明白吧。”看着那两人每每险之又险地化开攻势，无痕极力劝解道。“如果真是朱鹮的错，等调查结果出来后在做处理也不迟。”
朱鹮，朱煌，很有意思的巧合。无痕胡思乱想着，手中却不停，十指拨动，弦音如流水，如清风，宁然静谧，却让朱煌的气势稍稍一滞。朱鹮见势一声低吼，剑出鞘，双手掐诀，凝聚全身功力的一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朱煌袭去。
即使是神眷一族的皇者，面对拥有最强攻击力的剑仙的至强一剑，此时也不得不避开锋芒。闪避间，却见一道涟漪扫过，朱鹮等两人竟是瞬间消失。
“汝也来凑热闹了么，碧魇？”朱煌不甘地质问中，三千火羽所化的结界片刻间凝结成冰，在来人的力量下应声破碎。
那一身翠衣的人影却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小煌儿，孰是孰非，一切看清楚了再讲哦，魇儿帮你的忙，可别不识好人心哟。”
笑声离去后，天空中只剩无痕和朱煌两人。既然那两人已经没事，琴也没必要弹下去了。嘴角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被从半次元空间弹出的无痕精神力耗尽，直直地向地面坠去。
意料之外却也是意料之中，红衣红发的男子犹豫了一下，便伸手抱住了无痕。一声叹息。
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么？反正最重要的人，已经再也回不来了。青蛇镇，瑶瑶隐居的地方，也是她死去的地方，触手可及却始终在镇外徘徊。
“你在犹豫什么？”
“朱煌的位置本应该是瑶瑶的。但是，她爱上了一个人类，所以在仪式那天悄悄离开了，最后时间紧迫，于是由我代替她进行了登位的大典。她是个爱闹的性子，必是不肯留在那清冷的宫殿中，所以她离开了，我也只能祝福她得到幸福，哪怕是自己代替她留在牢笼之中。可是，没想到却是这种结局……”朱煌有些黯然，“放弃了过去，放弃了姓名，我已经无法再给与她什么，干脆再不见面，只是……身为狐族祭祀的你，想必也有这种无奈吧？”
听到“狐族祭祀”四个字，无痕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沉重，紧紧地咬着下唇，“至少，现在的无痕，只是无痕。我并不喜欢“祭祀”的称号。”
朱煌也不反驳，只是略带同情地拍了拍无痕的肩膀。“同病相怜呀。你呀由我来同情，不过有谁来同情我这个可怜人？不过话说回来，这一任拥有“星眸”的狐族祭祀，怎么有两个？”
“我不是“这一任”祭祀。”无痕的声音很轻。
“不是？”朱煌一脸狐疑地追问，“不是这一任祭祀那你是什么？”
“不能说”
猜到了什么，朱煌展颜一笑，“是那该死的法则么？好啦，提示也够了，我在猜不出来也不配做朱煌了。”
“那你也应该知道，瑶瑶的死应该有别人出手嫁祸才是。”虽然知道是徒然，无痕还是努力为朱鹮辩解。她不喜欢朱鹮，但她不希望这件事会连累到素玄机。
虽然表面平静，但无痕感到朱煌此刻心情激荡。“那不重要。”朱煌紧握着双拳，甚至指甲嵌入手心流出鲜血还兀自不觉。
“不重要？”无痕忍不住继续刺激朱煌。“你对于被人嫁祸的可怜人痛下杀手，却对幕后真凶置之不理？”
朱煌沉默了很久，久到无痕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时，他终于开口了：“身为天命者，掌握法则治理的同时也会受法则的制约。”
无论怎样徘徊，最终，两人还是到达了目的地。
孤坟前，尚有一棵新种的枫树，坟前开遍一种火红色的花朵，随风摇曳。一个男子静静地坐在坟前，抱着酒坛。“瑶瑶，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我会为你复仇。我知道你喜欢这火焰鸢尾，你说过等我们一起归隐后，就在这里建一间小屋，在屋后种上枫树，还有满园的火焰鸢尾，然后一起在火焰般的花海中看夕阳……瑶瑶，你失约了。”男子的泪水混杂着酒液，流淌着。
“你最喜欢热闹，到时候我们的婚礼，把所有的朋友一起请来，一起庆祝，一起……瑶瑶你为什么不像从前那样，跳起来大笑着对我说“我是骗你的”？这为什么不是一个骗局？”
“你真的要把她的尸骨带回族中么？”看到这样的景象，无痕虽不太明白但依旧动容。
“……不了。”凝立了很久很久，朱煌终于牵着无痕的手，转身，离开。
“这个故事，就在这里结束吧。”挥手间，火焰般的羽毛化作花瓣，随风散落坟前。
“那我呢？”无痕很好奇对她的处理方式。
“既然你这么闲，干脆回昆仑吧。我倒是很好奇这一任祭祀见到你会是什么表情。”朱煌满怀恶意地大笑，“我还要去追杀凶手，你跟在身边可是个大麻烦。”不理无痕的抗议，朱煌化出本体，火红的大鸟双抓抓着无痕飞向远方。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