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养家悍媳》二果子

5、第 5 章

　　“哎，美女”吴贵兴早就偷偷跟上来了，翠兰在一望无际的耕地上向家走去，吴贵兴跑上来笑嘻嘻地说“你这样不地道啊，你害我这样还跟没事人一样啊”

　　“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翠兰扭过头来，盯着吴贵兴说“自己都承担全部责任了，还用我负责吗”

　　吴贵兴伸出细长的食指，轻轻点在翠兰眉心那颗美人痣上，在痣的周围来回划着圈圈说“没想到是长上去的，我还以为你是画上去的呢”

　　“……”翠兰感觉吴贵兴根本就没在听自己说话。

　　翠兰扭过头就走，吴贵兴跑上来说“我知道啊，我家不是有点儿家产吗，留着也没什么用，败光了正好，让我也过过苦日子，正好社长在罚人，我想啊，这不正巧吗，我正想扔点家产，所以我就承认了”

　　“怪不得别人说你败家，还有这样扔家产的？”翠兰鼻子一酸，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都有点儿沙哑，她知道吴贵兴只是不让自己内疚才这样说的。

　　“你什么时候来再来提亲啊”翠兰突然问了一句。

　　“你同意了吗？”吴贵兴高兴地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怎么样”

　　冬日的雪早就化开了，小草从冻土里钻出头来，春天就这样快要到了。而这两个年轻人却在春天到来之前，提前进入了春天。

　　“美女”吴贵兴说“你是我在这里见到的最与众不同的人”

　　当然了，我可是21世纪穿过来的人，翠兰心里这样想。

　　“我要说我不是这里的人，你信吗”翠兰问。

　　“信”吴贵兴一脸严肃地说“我一见你就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

　　“那你认为我是哪里的人”

　　“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人”吴贵兴继续说“那天你站在破墙头，偷偷看我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我见到的是一双带着灵气眼睛和眉心的一颗美人痣，我当时就认为，这个女人肯定是老天赐给我的礼物，我不能辜负了它，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才行”

　　吴贵兴当天回去，就拜托郑二婶背着鸡蛋再去一次郑家提一次亲。

　　“人家不愿意，还能去第二次呢？”郑二婶说

　　“这次她肯定同意”吴贵兴说

　　郑二婶背上一筐鸡蛋，吴家沿着东走去，过了清水河，爬上山来到翠兰家。

　　“我就说你们是命里的缘分，我说的没差，看吴家又来提亲了”

　　“她婶儿，我们早就说了，翠兰不想嫁过去，你这样做不是让我们为难吗”郑家夫妇说

　　“吴贵兴说了，翠兰肯定同意”郑二婶说“不信，你们自己问问她”

　　正好翠兰从猪圈里喂猪回来，看见了郑二婶，问“是贵兴让你来的吧”

　　郑家夫妇有点儿吃惊，看着翠兰一点儿也不惊讶的样子，肯定是他们两个商量好的。他们互相看了看，没有说什么，只是感觉现在的年轻人和以前真不一样，以前提亲之前都不让双方见面的。

　　订了亲之后，郑家和吴家决定年后春天的时候再办喜事。

　　马上到年根儿了，雪是再也不下了，大家这几天拿着粮票换过年吃的粮食，集也赶的频繁，庄稼人辛苦了一年，就等着年根儿享一些清福，花钱也比平时大些手脚，水果呀，蔬菜呀，鞭炮啊，能囤就囤。

　　翠兰娘亲手蒸了一点花卷样儿的白面馒头，又蒸了一笼黄面馒头，又做了几个豆沙包留着过年吃。

　　腊二七扫房，把旧年的贫穷与尘土都扫掉，换来干净与富有，人们对这些东西不是非常相信，但这些习俗对他们来说就像喝水吃饭一样平常。

　　腊月二八又叫小除夕，大家纷纷挂上了红灯笼，在门口贴好对联，没有对联的也还要贴好门神，这起初为了辟邪，现在纯属习惯。

　　这天，吴贵兴来看翠兰，他路过猪圈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她正在喂那几头猪，用棍子戳戳那两头公的，为了让母猪多吃些好喂小猪。

　　“翠兰”吴贵兴低着头往里瞧，他太高，不低着头看不见里面的翠兰。

　　“你怎么来了”

　　“过年你有什么安排吗”吴贵兴笑嘻嘻地说“我想和你……”

　　“干什么”翠兰说

　　“趁现在咱们还没结婚，偷个情怎么样”

　　“……”

　　“说好了，三十那天晚上我来找你，别和你爹娘说，咱们可是偷的”吴贵兴说完就走了

　　转眼间，年三十就到了，凌晨五点就听见有人在放鞭炮，接着鞭炮声就没有停过，翠兰换上了蓝色的薄棉衣，在镜子前照了照自己，她发现在这里呆的这段时间，自己的皮肤更加细滑了，虽然吃的是糟糠，但山里的水土养人，太阳又很少照在这里，所以比之前更白润一些。

　　晚上的时候，翠兰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吃完晚饭没多久她就听到了一声口哨响，她和她爹娘说要去她二姐家看看去，就出来了

　　刚出门就看见吴贵兴偷偷地跑来，他手里还带着两瓶酒。

　　吴贵兴带着她朝北走，走了很远一段路，看见了一个小木屋，里面亮着火光，他们走进去，翠兰看见里面有个火炉，火炉旁的地上摆着小菜，有炒豆干，炒花生米，还有一盘牛肉，两只杯子。地上铺着两张毯子，是供人坐的。

　　“你弄的挺齐全啊”翠兰说“是不是已
　　经预谋很久了？”

　　“一直在预谋，却总没有机会”吴贵兴说“今天好了，算是实现了我的愿望”

　　“你在这里看着”吴贵兴说完这句就打开小木屋的门，出去了。

　　翠兰不知吴贵兴在搞什么鬼，她看着窗外，只看见天上的月光清冷的挂在那里

　　突然，翠兰眼前看见一道紫红色的流星飞到天上，接着，绽放出五颜六色的火花，这个火花没有绽放完，另一个又飞上了天，接着，绽放，飞，绽放……

　　翠兰觉得时间也许停止了，火花没有完，时间是不可能继续下去的。

　　等她回过神来时，看见了吴贵兴坐在她的旁边，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木屋是不真实的，月亮是不真实的，火花是不真实的，身边的这个男人也是不真实的，她甚至觉得连自己也是不真实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接着摸了摸吴贵兴的脸，热热的，有温度。

　　“耍流氓啊”吴贵兴给她倒了一杯酒。

　　“我还以为自己做梦呢”翠兰坐在毯子上。

　　“和我这个帅哥在一起，是不是做梦都在笑”吴贵兴给翠兰倒了一杯酒“稍微喝一点儿，暖暖身子”

　　翠兰接过来喝了一口，怎么有薄荷糖的味道，她又喝了一口，她确实闻到了薄荷糖的味道，但不是从酒里发出的。

　　她往旁边一瞧，发现吴贵兴在嚼口香糖……

　　“给我一个”翠兰伸手，吴贵兴掏出一个口香糖送到她的手里，触碰到他的指尖的时候，翠兰感觉掌心有一种点着了火的感觉。

　　翠兰剥开放进嘴里，久违的味道，她想，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最喜欢上课嚼口香糖了。

　　他们边嚼口香糖边喝酒，酒变成了薄荷味儿的酒，清爽的空气从鼻子直通喉咙。

　　喝的时候没感觉，过了一会儿，翠兰就感觉酒劲儿上来了，她觉得浑身发热，她猜自己的脸可能也是红彤彤的。

　　她想知道吴贵兴的脸是不是也是红彤彤的，于是往旁边瞧了瞧，只看见了他的侧脸，轮廓清晰，鼻翼高挺，一点儿也不红。

　　“你从哪里来的口香糖”翠兰喝了一口酒，借着酒劲儿问。

　　“别人给的”吴贵兴说

　　“哦”翠兰缓了缓酒劲儿，过了一会儿接着说“2017年4月17日生产的，你的朋友和你不是一个时代啊”

　　吴贵兴心里一惊，突然看见了地上口香糖纸，想起了上面的生产日期，他没有说话。

　　翠兰感觉眼前越来越不清晰，一个吴贵兴快变成了两个吴贵兴。

　　她其实并没有看见生产日期，她没有十分把握，故意试探他“说吧，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吴贵兴没说话，而是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来点着，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的烟雾来，一圈圈的烟雾把他的脸一层层裹住。

　　“嗯？”翠兰问

　　“杨宗祯”

　　翠兰听见了，可是感觉他的声音像是从其他地方传过来的，她伸了个懒腰，凑近他的耳旁说“那你知不知道我不是这里的”

　　吴贵兴又狠狠的吸了口烟，烟雾弥漫“感觉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你也不是这里的”翠兰感觉有点困，她抬起身子仰面朝天。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如果你是这里的人，我怕说出来会吓到你，你就不会嫁给我了”吴贵兴说。

　　翠兰双手搭着吴贵兴的肩膀，摇晃着脑袋靠过来带着笑意地说“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一向张狂的吴贵兴没见过翠兰这个样子，有些担心“你醉了，躺一会儿吧”，翠兰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借着酒劲儿掰过他脑袋来，看着他的眼睛，她感觉自己晕晕的，就吻了上去……

　　薄荷味儿的吻，翠兰心里想，之后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火炉里的光，已经不如之前旺盛了，而是零零落落的几点火星，窗外的月光也透过窗缝撒进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