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之外》不如种田

1、520上课记

　　【番外】520上课记

　　“这节课就先讲到这里，我们休息5分钟再接着上课。”
　　周笑对着屏幕浅浅地笑，“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发在群里，我会进行解答。”

　　课程内容她讲得很清晰到位，学生基本没什么问题，却在群里敲出了一些另外的话。

　　“周老师，你520打算怎么过啊？”
　　“想知道老师520安排+1”
　　“+1”
　　“+10086”
　　“……”

　　窗外的风吹进安静的书房，撩动周笑耳侧的碎发，她看着钉钉群跳动的消息有些无奈地笑。
　　“我说的是上课有什么问题，你们怎么还八卦起我来了。”

　　“我今天要上一天的课，哪有什么520安排。”

　　这段时间钱森宅在家，他倒是也想给周笑安排一个罗曼蒂克的520。

　　然而周笑的网课一直得上到晚上九点，并且第二天早上八点还要开组会，哪还有精力折腾其他的。

　　于是从前记不住也不愿记各种节日、纪念日的钱森，到了周笑这，想伸展拳脚都没机会。

　　而那人此时轻手轻脚地推开书房门，探进半个身子，对着周笑无声地做口型：“现在在上课吗？”

　　钱森穿着身宽松休闲的灰色睡衣，外面围了条围裙，手上还拿着个锅铲，看起来无比居家贤惠，疏离慵懒的眉目化成如水般的温柔。

　　周笑扭头看见他，原本柔软的笑容越发的甜，她起身向钱森走去，盈盈的眼眸倒映出他的模样。

　　“现在在课间休息，冰箱里有速冻水饺，你要是饿的话先去煮饺子吧，不用等我。”
　　“或者等我上完课，我给你…”

　　钱森摇了摇头，眼底带着笑意，“笑笑，鸡翅今天想要可乐还是红烧？”

　　“啊？”周笑看了眼钱森手里的锅铲，又去看他修长无瑕的手，微拧眉，“你别做饭了，等会我会来的，你别伤着手。”

　　“哪那么金贵。”
　　钱森自动忽略那份被加上手上的天价保险，凑近周笑在她侧脸上轻啄，热切又微凉的气息缱绻，“快点选一个，学生们还在等你上课呢，周教授。”

　　明明“周教授”那么一个正经严肃的称号，他喊出来却带上万般暧昧撩人的意味。

　　周笑脸微红，“可乐。”

　　钱森看着她隐藏万千言语的绯红，轻笑了声，“行，下课了就出来吃饭吧。”

　　还是这么可爱。

　　-
　　周笑没关摄像头，于是学生们看到的便是：周笑转过头看到些什么，然后眉眼弯弯，侧脸漾开梨涡，起身离开了摄像头的视野。
　　麦克风还开着，周笑温柔的声线与男人磁沉的嗓音隐约传来，交叠描摹出岁月静好、宜室宜家的轮廓。

　　在家里饥肠辘辘上网课的学生们，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嘴狗粮。

　　于是纷纷在公屏上打出【柠檬】的符号。

　　周笑回来看到群里刷屏的消息，微愣了半秒，而后轻咳了声，“我们接着抓紧时间上课，我先把互动面板关了，你们好好听课，这节课内容会有点难。”

　　学生们该娱乐闹腾的时候闹腾，该认真学习的时候也能很快进入状态。

　　就这么上完45分钟之后，周笑布置完作业，对着屏幕轻笑。
　　“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里，作业记得下次上课前发到助教邮箱。”

　　“祝大家520做题愉快。”

　　-
　　钱森的厨艺相较从前有很大的提升，一桌子的菜做得算是色香俱全。
　　至于味，就交由周笑品鉴。

　　“快尝尝好不好吃。”
　　钱森把碗筷递给周笑，“一会你13:15是不是又得接着上课了？”

　　她点头，筷子夹了块可乐鸡翅。

　　鸡翅很入味，咸淡程度也是刚刚好。周笑还挺喜欢的。

　　“好吃。”
　　周笑眉眼弯弯对着钱森笑，看着对面他深邃含笑的眼眸又咬着筷子开口，“前两天猪拉我去逛街的时候，我买了套衣服。”

　　“晚上我上完课，就穿给你看看。”

　　桌底下，周笑的脚伸过去，隔着柔软的睡裤面料，在钱森小腿上蹭了蹭，摩挲开又纯又欲的旖旎。

　　钱森感受着周笑的动作，喉结微动，脸上神态却没变，并且语气一本正经。
　　“晚上我有工作。”

　　周笑“哦”了声，脚也收回来，一双透亮的眼盯着碗里的白米饭有些叹惋。

　　好惨一夫妻，白天她上课，晚上钱森要工作。

　　时间错落得像是FFFF团的火炬。

　　-
　　周笑没想到钱森说的工作，竟然是教她弹钢琴。

　　她上完晚课洗漱完，躺在卧室床上刚翻开《人生拼图版》，钱森给她发了条iMessage过来。
　　【笑笑，你能到琴房来一下吗？】

　　周笑就穿着睡衣哒哒下楼，走进琴房的时候看到钱森换了身挺括禁欲的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垂眸专注地弹着钢琴。
　　他戴了一副金丝细框眼镜，深邃的眼神被玻璃镜片遮挡半分，深深浅浅的思绪就隐匿在他眼底，看起来矜贵又斯文。

　　之前在A大办讲座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带着他的钢琴出现在学生们的视野里。
　　彼时无论是弹琴、谈话还是回答问题，他都从容不迫地掌握着和听众忽近忽远的距离，又始终隐匿着几分疏离。

　　而这样的他笑着对周笑招手，眼底的温柔与宠溺透过镜片传给周笑。

　　“笑笑，过来，我来教你弹钢琴。”

　　第一天和周笑见面的时候，他去洗澡，她在顾尤维的别墅里试探着弹出几个钢琴音，被钢琴吸引又显出几分小心翼翼的神色。
　　她说“只学过一点点”，那现在就让她再多一点点。

　　周笑眼底有讶异的神色，她走到钱森身边，被拉着坐在钢琴凳上。

　　“基础的触键、识谱、音阶什么的，都应该学过的对吧？”

　　周笑点头，手被他牵着放在琴键上，身后是他宽阔的胸膛与熟悉安稳的气息，耳侧则传来他磁沉温和的声线。
　　她被钱森圈在他和他的热爱之间，由他领着进入钢琴世界。

　　“行，那我们今天来弹哥德堡变奏曲。”

　　“啊？”周笑有些懵。
　　虽然《哥德堡变奏曲》是钱森给她弹的第一首曲子，但这首钢琴曲对周笑这个纯新手而言，难度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吧？

　　钱森微凉的指尖翻开琴谱，“不要紧张，技术上不难的，先学两个简单的变奏段落。”
　　“有我教你，还怕学不会呢？”

　　周笑闻言侧过头去看他，轻轻笑了声，“那钱老师，你可以开始教我了。”

　　-
　　《哥德堡变奏曲》不愧为音乐史上最伟大的变奏曲，钱森手把手教导下来，周笑也只能磕磕绊绊弹个大概，至于曲子表现的韵律与情感更是七零八落、不成样子。

　　钱森怕她气馁，拍了拍周笑的肩膀，柔声开口。
　　“是曲子太难了，钢琴需要多练习才会熟能生巧，你弹成这样已经很优秀了。”

　　周笑知道自己什么水准、《哥德堡变奏曲》又是什么水准，她当然没丧气，转过头浅笑着问钱森：“我是不是你的第一个学生啊，钱老师。”

　　“当然。”

　　钱森伸手过去揉了揉周笑的脑袋，而周笑则更靠近一点他的胸膛，手从琴键撤离到他的腰侧。
　　周笑环抱着他，柔软的气息吞吐在他挺括的西装面料上，缓缓说起从前。

　　“周建国家里也有一台钢琴，他把我接到新家的那天，周祺易就在学钢琴。”
　　“那架钢琴很好看，钢琴老师教周祺易弹的小星星，曲调可爱灵动得我心痒痒。”

　　她不自觉地咬了下唇瓣，“但是郑恬不允许我碰那架钢琴，她说我不配。”
　　“以前我也觉得自己不配。”

　　“后来是猪鼓励我去钢琴社学了半学期，才让我见到钢琴没有那么退却。”

　　周笑抬起眼眸来看钱森，眼里已经没有十六岁的迷茫与自卑，而全然被自信与笃定所替代。
　　“然后是你，我的大钢琴家。”

　　他给她弹奏仅此一人的《哥德堡变奏曲》，用满床的《月光》哄她入睡，淅淅沥沥的雨天他为她弹过《kiss the rain》，在万众瞩目的钢琴音乐会舞台上，他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年少的她没有机会触碰钢琴，后来钱森出现了。
　　他把最美好的钢琴曲连带他自己，一块捧给她。

　　钱森静静地听她讲着过去，他的手轻柔地拍打着周笑的脊背，一边在她额头烙下一个温柔至骨的吻。

　　“请帮我转告一句话给十六岁的周笑小朋友。”

　　“你值得最好的，你是和钢琴一样美好的存在。”

　　-
　　周笑再听钱森练了一小会琴，两人就离开琴房往卧室走。

　　钱森拉着周笑的手，看了看她身上的睡裙，而后低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

　　“现在还早，不是说要给我看你新买的衣服？”

　　520的夜晚，是柔情蜜意的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