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时针在缓慢的转着，外面的人也开始多起来，清晨的静谧逐渐远去，吵杂的人声从外面传来。
尤其是季锦伸手把老式的卷帘门推上去，发出“咣当”一声，香甜浓郁的味道传出去的同时，外面传来的声音就更加明显了。
店门刚刚打开就有卡点过来的老客进了门，季锦笑眯眯的打招呼：“早。”
最前面的是个老爷子，刚刚晨跑完过来，脸色红润，精气十足：“味道闻着还是这么香，给我来三个花生牛奶，两个面包。”
“都给您备好了，全都是刚出锅的，正是闻着最香，吃着也最好吃的时候。”季锦笑着点头，把东西递过去，老爷子的小孙子是她们家的忠实粉丝，最喜欢花生牛奶。
后面的人慢慢接上，早上来的基本都是这附近的熟面孔，季锦跟每个人打着招呼，笑眯眯的聊两句。
早上是个小高峰，人也多，季锦不一会儿额上就忙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人多了等的时间就长，还有人着急，总想催两句，这一催就容易乱，反而更慢了。
最近都有小余帮忙，突然换成一个人是有点不适应。
季锦想了一下，歪着头看向斜前方，大余显然已经被吵醒了，正在眯着眼睛往这边看，神情算不上好，但是好像也算不上坏。
这种情况喊他帮忙应该还好…吧。
季锦想着，开口：“大余，我这里我有点忙不过来，你帮我收个钱行吗？”
余邵坐在那里没有动，他回忆了一下，上次有人让他帮忙是什么时候，好像是让他帮忙倒杯水，那个人最后怎么处理的来着？
柜台前面的顾客也顺着季锦的眼神回头看，和她闲聊：“你们家小余今天在啊？我刚才没看到他，还以为他今天没来呢。”
“我也以为呢，今天这是怎么了，看着懒洋洋的，病了？”
“现在他是大余，”季锦抿唇微笑，没回应顾客疑惑地眼神，只是歪着头又喊了他一声：“大余。”
大余在桌面上有节奏点着的手指顿了一下，他想起来了，那个人好像是直接被人从屋里拖出去了，之后再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大余这么想着，对视着季锦的眼睛，他会听季锦的使唤吗？怎么可能？
大余慢吞吞的起身走到这边，站在收银台前面，歪着头看向季锦：“怎么用？”
季锦手里不停地忙着，探头看向大余指点：“很简单，所有的东西基本都有二维码，你直接扫码结算就行，碰到没有的问我。”
“好。”大余微笑着应了一声，手指在键盘上“咔咔”的敲了两下，抬头看向面前等着结账的人群，唇角又抬起了一点：“谁先来？”
最前面的是个女生，下意识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柜台上，双手捂住嘴巴：“哇，老板娘，你这两天带着小余做什么去了啊？几天不见变化也太大了吧！要不是长的一模一样，我都怀疑换了个人。”
季锦歪着头笑：“还好吧。”
“哪有，之前那是清冷乖巧，现在是温柔体贴的好吗？但是好像没之前那么粘你了诶，”她又看了一眼余邵，刚好对上余邵的眼睛，明明眼睛已经笑得弯弯的，很好脾气的样子，但是女孩却忍不住移开了视线，感觉自己这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伸手摸了摸胳膊不确定刚才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余邵，却见他已经在低着头计算账单了，有个不太明白的问老板娘也在笑着，两人看着都很正常。
那刚才，就是自己的错觉？女孩揉揉头发，不是特别确定。
温柔体贴？
季锦笑着看一眼大余，他不甚熟练的刚刚处理好第一单，伸手示意前面的扫码器。
“38.5元。”
“好。”女孩扫码付账，接了自己的东西往外走，临走还回头看了一眼。
季锦继续忙着打包，大余敲敲键盘：“下一个。”
开店的忙碌一半是在一个小时左右，这会儿的东西都是最新鲜的，而且也能赶上最后一波早餐。
两天没开门，今天忙的时间长了点，一直到十一点，季锦打包完之后抬头发现后面已经没有人了。从后面倒了两杯水分给大余一杯。
“谢谢，没你帮忙估计要忙不过来。”
大余斜靠着后面，仰头慢慢的喝水，闻言歪着头看向她，眉梢微挑，等水喝完了才开口：“一句谢谢就把我打发了？”
“我不是他，不喜欢无私奉献。”大余俯身，与她贴的极近，嗓音微哑，“我更喜欢有偿帮忙，记得付我报酬就好。”
说完又俯身向下压了一点，距离太近，季锦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大余的唇角挑高，直立起上身，把剩余的水一饮而尽。
有偿，报酬，季锦回忆了上次让大余帮忙付的报酬，脸颊控制不住的有点红，掩饰的把杯子放到了唇边，假装在认真喝水。
“笃笃”顾客敲了敲桌子，声音爽朗：“老板娘，别害羞了，赶快给我打包啦。”
季锦这才注意到又来了一个客人，也是常客，人还不错，就是话就特别多，有点讨厌。季锦心里感叹了一下自己的运气，把他的托盘接过来：“这就来。”
果然他把东西递过来，一个胳膊架到柜台上，开始和季锦说话：“老板娘脸皮很薄哦？这样可不行，这么帅的男朋友，得会宣示主权，小心被人抢。”
季锦忙碌着手里没说话。
“这可不是我忽悠你，现在的好看的男生很受欢迎的，得看紧了啊。”他还在说。
季锦打包好东西，余光注意到大余就站在旁边饶有兴致的听着，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她抬眸看向等着的大哥，一直看的他有点发毛才淡定的开口：“已经领证了。”说完直接把打包好的袋子放到大余手里：“前面你先看着吧，定的蛋糕还没做，我去忙了。”
说完也没看人，从大余身后直接进了后厨。
然后转头开始琢磨今天定的蛋糕，今天定大蛋糕的人不怎么多，一共七个，全都是下午来拿，三个两点，一个三点，还有三个五点，其实现在准备都有点早，但是都已经进来了，干脆烤点其他的，刚好补补货。
投入进去的时间就感觉不过过得很快，等季锦再回过神，已经十二点多了，刚好是午饭时间。
洗洗手出去看，大余正在给一个老太太结账，只有一个最简单的面包，他把东西递出去，顺带还叮嘱了一句慢走，笑容温暖。
季锦怔了一下，从这个角度一点看不出张叔叔对大余的判断，也丝毫没有阴阳怪气。
老太太走了之后，大余转身余光看到她，把钱在下面的柜子里收好，和季锦开口开口：“这会儿的算双份。”
“好。”季锦悄悄地翻个白眼，走到墙上挂着的大衣面前，掏出钱包递给他：“中午只能在这边吃了，你出去看看想吃什么，给我带一份就行了。”
大余拿起钱包，有点不可思议的挑眉看向她：“你让我去买饭？”
“对啊，”季锦也抬头看向他，理直气壮地，“你不都说了吗？有偿服务。”
最后一句话是含在嘴里说出来的，“反正债多了不愁，虱多了不痒。”
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大余显然还是听到了，眼睛在店里扫了一圈，饭点的人虽然不算很多，但是也不算少，想要不被人看见的做点什么还是很困难的。
伸手拿了季锦手里的钱包，大余大步从柜台里绕出来，迈着大长腿向门口走去，路过季锦的时候停了一下：“记仔细了，晚上好结算。”
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季锦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大余多少年没在这种路边小店买过东西吃，即使有小余的记忆，周围乱七八糟，甚至有的都已经褪色的招牌看着也都很陌生，完全不知道吃什么，最后索性挑了一家小余最不爱吃的进去，小余不吃辣，他还是能吃点。
这家的人不少，排了一会儿队才轮到他，大余看着上面的招牌，认真思考着买什么，脸上惯常挂着的笑容都收起来了。
老板见他一直不说话，催了他一句：“小伙子，别磨蹭，后面还有不少人...”
对上他的眼神，老板禁声，附近哪来这么个人？眼神这么凶，他就是催了一下而已，用不着这样吧...
大余的眼神还是没有移开，老板皱着脸，强撑出一点笑意：“咱们家的东西都挺好吃的，要不给你介绍介绍？”
大余又在上面看了一眼最后认真的看向老板：“来两个吃的人最多的。”
大余说完老板松了口气的，就这要求你早说啊，但是对上大余的眼神也只敢暗自翻了个白眼，然后抬高了嗓门喊后厨：“来两份鸡丁米线。”
热气腾腾的米线装在简易的打包袋里被装回去，季锦从后厨拿了两个大碗，把袋子里的米线分别倒进去，找了个空座位坐下，一人一边开始吃饭。
这家的米线她还挺爱吃的，不过，季锦抬头看行大余：
“你怎么买的他家的米线？不怕辣了？”
这家的米线虽然在附近很受欢迎，小余却完全不能吃，因为这家连底料都是辣的，即使不放辣椒吃起来都很辣，小余只吃过一回，后来还换了其他的饭。
大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没说话，只是抓起旁边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水，眼角都有点泛红。
他能吃辣，但也只是一点，只是刚才只顾着买个小余不爱吃的，谁想到这么辣。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