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虞桉

11、第 11 章

　　季锦带着大余走在走廊上，上午联系了张叔叔，他今天是在诊所，听说了余邵的情况很是好奇，让他们直接过来一趟。

　　张叔叔是个精神科的医生，懂一些心理学，算是半个公职人员，与警局有一些合作，其余的时间自己开了一间心理诊所，之前季锦并不认识，毕竟季锦的爷爷在他入职之前就已经牺牲了，也就只和在门口住的赵叔叔一家比较熟。

　　只是上次季锦捡到余邵，被赵叔叔带回警局，关于失忆的检查和分析就是找他来做的，加上他跟赵叔叔很熟，所以才喊了张叔叔，而且他对于余邵的情况也比较了解，这次才会再来找他。

　　站到门口敲了一下门，听到“请进”之后，季锦才带着余邵开门进入房间。

　　里面的男人看着三四十岁，气质儒雅，下巴上有短短的胡茬，正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东西，听到声音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先坐，稍等我一分钟。”

　　等到手头的东西写完合上，他才抬头打量了两人一眼，视线直接落在了余邵的身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就是大余？”电话里季锦已经大致说明了一下情况。

　　余邵坐在旁边脸上挂着笑意，慵懒的应了一声：“嗯。”

　　“你之前电话里跟我说过他是在额头受伤之后，过了一会儿就由小余变成了大余？”

　　“对，伤口就是他额头上的这个。”季锦把余邵额头上的头发往旁边拨了一点，露出已经结痂的伤口。

　　张叔叔起身过来简单查看了一下余邵的伤口：“看着伤是没什么问题，有恶心或者头晕的感觉吗？”

　　被按着额头的余邵有点不愉，下意识想往后躲又被张叔叔按回来了，声音有点不爽：“没有。”

　　张叔叔摸出来一个手电，对着余邵的眼睛照了照：“眼睛看也没什么，应该没有脑震荡的问题。”

　　“他之前脑袋就受过伤，我也跟你说过还有残留的瘀血，之前也以为是瘀血影响到了他的记忆，但是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影响到的不是他的记忆，而且其中一个人格。”

　　“我的想法是先拍个CT，看看瘀血是不是已经散干净了，等结果出来了再说这个双重人格的问题。”

　　“嗯。”季锦点点头，“听您的。”

　　“那…大余跟我过来吧，”张叔叔歪头示意，“小季就在这里等着就行。”

　　“好。”季锦在余邵肩膀上拍了一下，示意他去。

　　余邵和张叔叔对视一看，懒洋洋的起身跟着去了旁边的房间。

　　不多会儿功夫两个人先后出来，张叔叔对上季锦还有点紧绷的神色笑了笑：“别紧张，就是看看瘀血是不是散干净了，好确定怎么治疗，下午结果出来，你们俩可以先出去转转，附近有个商场还挺热闹的。”

　　“好。”季锦牵起唇角，“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下午过来就行。”张叔叔点点头。

　　季锦牵着余邵出门，四下看了看，转头和大余道：“这样刚好，你不是不喜欢小余的衣服，去商场逛逛买几件你喜欢的吧。”

　　大余深深看了季锦一眼：“走吧。”

　　季锦和大余走在商场里，里面开着暖气，都把外套敞开了，歪着头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

　　之前她给小余准备的衣服基本都是浅色调，他气质很纯净，黑色有点阴沉，白色太冷淡，暖色调的衣服是最合适的，能中和他的气质。

　　而且小余也听话，基本上买什么穿什么，看着都很喜欢的样子，没想到换成大余这么嫌弃。

　　季锦想着今天出门前大余翻着柜子里的衣服，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才极其勉强的挑了一身穿上，还是把自己的意见咽回了肚子里，只是看着大余自己挑。

　　他的动作十分干脆，直接在周围一圈的衣服里指了一身全黑的，从里到外全是黑色。

　　“身高腿长，身材好长的也好，很多衣服都可以试试…”导购员在旁边给他们介绍着也哑声了。

　　大余干脆的开口：“就这几件，按着尺码拿一套就行了。”

　　导购员打量了一番余邵身上的衣服，又把眼神放到季锦的身上，他身上的这身看着像是这女生的眼光，跟全黑的看着可不像是一个风格。

　　季锦愣了一瞬，笑着和导购员点点头：“就按他说的”又转向大余，“家里的衣服你都不喜欢，就多挑几身。”

　　大余看了看季锦，眉梢微挑，果断的又挑了两身纯黑的，也是从里到外的全套：“这些也一起。”

　　然后转身示意了柜台：“结账吧。”

　　“嗯。”季锦很干脆的点头率先向着柜台走去。

　　导购员的速度很快，按着余邵的尺码装好了衣服，在收银台上摆了满满一排。

　　收银员一件一件的扫码，最后礼貌的开口：“您好，给您打了个九折，一共9453.5元，请问您怎么支付？”

　　“银行卡吧。”季锦摸着包掏卡，支付宝里应该没有这么多钱了。

　　刷卡，输入密码，并没有显示支付成功，收银员，抱歉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着眉查看支付信息，然后十分抱歉的开口：“女士，您的银行卡余额不足了，要不…换一个试试？”

　　季锦的脸色突的红了，一边换卡一边抱歉：“不好意思，我可能忘了这上面的余额了，用这张试试。”

　　还是刷卡，输入密码，收银员十分抱歉的摇头：“这张银行卡的余额也不足。”

　　连着换了两张卡都是余额不足，季锦的脸色越来越红，她换了最后一张卡：“还有这张。”

　　这次收银员都没有摇头，只是十分抱歉的看向她。

　　导购员在旁边站着一直没走，看着有些不忍心，在旁边低声建议：“要不先去掉一身或者两身，这样应该就够了。”

　　说完隐晦的看了一眼余邵，让女的掏钱买衣服就算了，钱不够了都不知道说不要了吗？而且明明刚才还说家里有衣服。

　　这种男的长的再帅有什么用，帅也不能当饭吃，不知道这个姑娘怎么想的。

　　季锦为难的捏着卡，没有采纳她的建议，大余提的第一个要求，她不想打折，想了一下：“我能分几次支付吗？合起来应该就够了。”

　　“可以可以。”收银员笑着点头，在键盘上按了几下，示意她再试试。

　　分着支付总算全都买下来了，季锦脸上的热度也褪了一点，把袋子都提起来跟两个人道谢：“谢谢。”

　　然后转向大余，声音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走吧，衣服买的快，我们还来得及吃个饭，你想吃什么？”

　　大余还噙着笑意，神色莫名的从她手里把袋子接过来往外走：“你看着挑吧。”

　　两个人走远了，反倒是导购员看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女的长的是没有男的好看，但是也没必要因为个脸这么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