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癫戾

11、第十一章 回忆篇

　　鱼晨感到一阵呼吸困难，喉咙里像卡了个什么东西似得，微微张开双眼看着身上的米鲨。

　　米鲨没有绑头发，长发散落在鱼晨脸上，眼睛通红，面部扭曲的像一个女鬼。

　　鱼晨的双手在被子里，而米鲨跨坐在上面，形成了一个很难挣脱开的绳子，怎么样都动不了。

　　鱼晨开不了口说话，只能睁眼看着米鲨，一直到鱼晨感觉意识开始涣散，整个眼睛都向上翻的时候米鲨才松开手。

　　空气闯入鱼晨的气管，让鱼晨缺少氧气的肺又重新获取所需的氧气。

　　鱼晨的头侧向一边开始猛的咳嗽，米鲨轻轻唤了声。

　　“鱼晨。”

　　鱼晨还是在咳嗽，只能压着咳嗽用鼻音应了声。

　　“嗯？”

　　米鲨没有再回答鱼晨，而是躺在在鱼晨旁边睡着了。

　　后来鱼晨还是不肯把房间的门上锁，他害怕米鲨有什么事叫不醒他，于是这种事发生了许多次。

　　同时也让鱼晨明白半夜的米鲨开始理智清晰，她开始接受外界的信息，她开始知道和她住在一起的是鱼晨，而自己变成这样，是因为鱼忧。

　　她恨鱼忧，但是她没办法对鱼忧做什么。

　　所以她只能去伤害鱼晨，通过伤害鱼晨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感情和冲动。

　　鱼晨身上的伤越来越多，经常青青紫紫的，刚开始是鱼晨的同学开鱼晨的玩笑，说他怕是养了只老虎在家里，后来变成鱼晨的同事开他玩笑。

　　鱼晨学心理学的很快，大二的时候就把所有课都修完了。

　　大三提前去一家私人医院实习，做了心理医生。

　　工资够高，再加上鱼晨眼光精准投了几笔股票都飞升，俩人从不知道算几环内的房子搬到了算是市中心的房子。

　　米鲨接触的外界信息越来越多，虽然依旧不太乐意去和人交流，去人多的地方玩，但起码她已经能够了解鱼晨的近况。

　　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米鲨越来越不愿意和鱼晨待在一起。

　　清醒时的挣扎总是会和发了疯一样涌出来，她一方面觉得鱼晨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另一方面又总觉得如果鱼晨那天没有提前走，而是和她一起，那事情就不会发生。

　　米鲨曾打过电话给米父米母，告诉他们自己要离开鱼晨，米父米母坚决反对。

　　没有别人能再怎么承受米鲨的折腾，也没有哪个心理医生能不要钱的给她治疗。

　　米鲨没法正常的接触社会，但又总想离开鱼晨的保护罩，后来干脆天天待在家里，以拒绝鱼晨的治疗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都说关心则乱，鱼晨不知道怎么对米鲨才好。

　　他一方面希望米鲨恢复正常，另一方面每次看到米鲨抗拒治疗的时候又会很心疼的不去逼她。

　　惹得有一次喝醉的鱼晨崩溃的把米鲨按在墙上，咬牙切齿的问米鲨。

　　“米鲨，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都说有钱人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经常有些毛病。

　　随着鱼晨的名声越来越响，有不少富贵家庭的人来找鱼晨。

　　鱼晨脑子好用，问米鲨要了幅她画的不错的画挂在办公室，随后便有许多人问鱼晨。

　　“这是哪个画家？”

　　获得米鲨的同意，鱼晨通过那些富贵人家卖米鲨的画，一幅画从几百翻到了几万几万的。

　　而米鲨因为画风和出色的想象力，也被人称为“现代梵高”。

　　米鲨有时候还是会发愣。

　　她会在傍晚的时候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一直到鱼晨回来。

　　她会在清醒的时候想，如果那年的傍晚她没有打开门对鱼晨说话，是不是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米鲨经常失眠，也知道鱼晨经常从噩梦中惊醒。

　　米鲨神智清晰的时候会在客厅看电视，会看书，或者自己尝试着做些吃的。

　　而不清晰的时候会在房间胡乱画画，更通常会蹲在鱼晨房间窗帘后的角落里看着鱼晨。

　　鱼晨会在二点左右醒来，有时候会拿出枕头底下藏着的烟出来抽。

　　他会躲在卫生间背着米鲨偷偷抽，米鲨还是害怕树，害怕泥土，害怕香烟，害怕不锈钢碗。

　　更多时候鱼晨会整个人缩在一团轻轻哭泣，边哭边含糊不清的叫。

　　“米鲨，米鲨……”

　　在情绪稳定后鱼晨会跑到米鲨的房间。

　　当然，米鲨不在米鲨的房间，也不在客厅，卫生间，厨房。

　　第一次没找到米鲨的鱼晨吓得一整晚都没睡，一直到六点在房间的角落找到黑眼圈重的和鬼一样，面色惨白的米鲨，鱼晨才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米鲨和鱼晨一起度过了四个年头。

作者有话说

　　是不是特别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