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间剁了剁了切了吧》予炟

5、主任发难

　　昨天只顾着想艺术设计公司，倒是忘记了看地址，那一排地址的字也太小了，当时在嘈杂的马路上，确实也没来得及细看。

　　要是没有这条路，这就关系到找不到这家公司！就关系到没人给自己的车付账！

　　自己的车不就等于改装的钱都得自己掏？可跟亮子海口都夸下了，总不能再灰溜溜地跟他说不修了吧？那要是被亮子说到老家，自己的脸还不丢尽了？

　　“别慌，别慌……”向前进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安慰着自己，“越野车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她不会事先知道要撞我，特意做张假名片来欺骗我，一定是我孤陋寡闻了。”

　　向前进靠在路边的树上，清理着自己的思绪，H市就这么一点点大，一条路一条路地刷，我还就不信三天内找不到一个公司。

　　不就是辛苦一点吗？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还怕刷马路辛苦？何况自己做业务员跑广告单，不也是刷马路？

　　想到这里，向前进心定了下来，神色也不慌张了，从公文包里找出市区地图，开始分派搜索的路线。这个地图可是为了跑业务，主任上周才发的，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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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采导师，您不是才把它们揉和到一起，怎么又把它们分开了？”倪晓智看着倪彩儿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按年份分选手中的时间体，揉和、分开、再揉和，再分开，来回已经不下数十次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起来。

　　“没有找到一条好的通道……”倪彩儿摇着满头白发，对自己很不满意，“说说你的想法？”

　　“三十年，一个城市，无论是从城市规划还是城市建筑，无论是人文还是科技，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何况是六十年？

　　再说两个三十年跨度的年份揉和到一起，两个时期的人相见恐怕就是像见到了外星人，何况是三个时期，六十年的？

　　还有，有很多的建筑都拆迁重建了，就连道路也不是原来的道路了。三采导师，我觉得这就是不可能融合的。”

　　倪晓智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他跟着倪彩儿学习制作时间体这么多年，怎么能不清楚倪彩儿所说的通道是什么呢？

　　“总有办法解决的，这世界上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是我们没有找到方法……”倪彩儿喃喃自语，像是说给倪晓智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倪彩儿再一次把刚刚分提出来的三种时代的时间体又揉和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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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前进这两天是每天早晚到单位报个到，就一哧溜不见人影了，就是主任刘海东打BB机呼他，也最多只是找个公用电话亭，回个电话说自己在外面跑业务。

　　终于，在第二天晚上总结会的时候，主任刘海东发难了：“那个，向前进，你这两天都在外面跑，跑到哪几家大户公司了？给大伙汇报汇报，介绍介绍经验！”

　　刘海东可不信向前进这两天真的在跑业务，要是真的在跑，这小子早在昨晚例会或者今早晨会上宣布主权，说上哪哪是自己跑过的，你们其他人不准抢单。

　　凭他当年在侦察连当兵的那些经验，向前进这小子这两天在例会上神不舍舍，散会就遛，会上屁都不放一个的劲儿，八成是在忙他自己的事情，说不准就自个接了什么私活，正在紧锣密鼓地悄悄做呢。

　　刘海东身子往椅子上一倚，翘起了二郎腿，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椅子扶手，盯着向前进，等待他的无话可答。

　　广告公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兴起了业务员自己悄悄做小私活，个个学会了中饱私囊，这是恶习！

　　现在就连眼前这个刚从学校毕业，到公司才一年多点的农村小子都买了125大踏板摩托车，要是再不制止还了得？

　　今天这刚好是个杀鸡给猴看的好机会，非得杀杀这种不正之风！

　　向前进被刘海东两眼盯得心里直发毛，这两天虽然腿都跑断了，但都在找色之美好艺术创作公司，真的没在跑业务啊。

　　向前进为难地把头慢慢低下，装作沉思的样子。

　　“来，不要害羞嘛，一个大小伙子害什么羞，把上周发给你的地图拿出来，不是让你每跑一个地方，就做一个记号的吗？让大伙儿看看你都跑了哪些地方？”

　　刘海东敲椅扶手的声音急促起来，催促着向前进快点把地图拿出来。

　　提到地图，向前进眼睛一亮，心中忽然有了主意，他那刚刚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

　　向前进从公文包里抽出地图，打开，往会议桌上一摊，双手往前一送，推到了刘海东的面前，腰杆挺得笔直，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回望着刘海东。

　　桌上的地图，有半边城都被标注的密密麻麻，画满了一个个蓝色的小叉叉，还有些地方用红色的笔画了一个个的小问号。

　　看着刘海东的脸色由挑衅变得诧异，刚刚半眯虚的眼睛也瞪得老圆，向前进心里隐隐有些得意和开心。

　　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的父母在农村，不像别的同事家里有后台背景，刘海东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要不是自己的业绩还不错，怕是早就被踢出业务部了。

　　不用说，从地图上就可以看出，向前进这两天确实是在很勤奋地扫街。

　　“嗯……，跑的是很勤奋，大家要向前进学习啊，不过，光有勤奋还是不够的，要成效啊！向前进你谈谈这两天扫街的感想和成效，有哪些准客户，有哪几家比较有意向，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

　　这小子还真是能吃苦，两天跑了这么多地方！

　　刘海东心里暗暗吃惊，但是面上怎能承认，于是打着官腔，将向前进所付出的劳动一带而过，将话题引到了结果上。

　　其实这是向前进找色之美好艺术创作有限公司所做的记录，又不是真的跑业务，哪有什么感想和成效？

　　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向前进从包里掏出把“越野车”抛给他的名片，“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又双手推到了刘海东的面前，没有开口，只是用一双俊目盯着刘海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