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出狱与同化连锁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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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吗？”
“为什么那天我邀请你加入黑手党？为什么又让你和敦并肩作战？”
“这都是为了培育对付魔人的王牌——”①
我是……王牌？
芥川并不记得过去的事，对那些记忆也并没有很上心，在记起银和中也之前他甚至觉得不恢复记忆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但他也有个没跟任何人提过的事情——那就是他总是能在梦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芥川并不知道那是谁，醒后只能隐约记起一个树桩，以及一轮过分耀眼的明月。
但这次见到多古，有那么一瞬间，芥川觉得，梦里的那个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声音。但长相好像又对不上，那种别扭的感觉萦绕在芥川的心头，紧随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头痛和眩晕感，然后芥川就晕倒不省人事了。
这一晕倒，可把莱布拉的几人吓了一大跳。
多古那有些天然的性子，在莱布拉内部也是很招人喜欢的，就比如说K·K和珍，她们两个人就曾表示过能理解偏执王对多古&血槌的偏执。②
所以这次多古去和芥川打招呼，也是有目的性的。就是希望多古那招人喜爱的性子，能让芥川有所感触，可以更放松一些。却没想到，芥川在和多古打了招呼之后竟然就直接晕了过去。
“啊嘞？”多古赶忙扶住向后栽倒的芥川，“龙之介这是……晕倒了？戴尔多洛，是不是你吓到他了啊？”
离得最近的就是杰德和扎普，他们也下意识赶紧凑过来查看芥川的情况。杰德要比扎普靠谱很多，他阅览过的书很多，其中不乏医学方面的，所以即使扎普再不满意，他也得给杰德让开位置，方便他检查芥川的身体。
“龙之介没有事情。”杰德给出的答案让众人都松了口气，“看样子……应该只是普通的晕过去而已，一会儿就可以醒了。”
听杰德这么说，史蒂芬却没像其他人那样放心，相反他陷入了沉思。他无意识皱起眉的举动引起了克劳斯的注意，克劳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在很多方面他并不如史蒂芬那样考虑太多：“有什么问题吗？”
“没，只不过……这一切有些太巧了。”史蒂芬其实在接到潘多拉姆的消息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在龙之介来到他们世界的同一时间，多古出现异常状况，而就在龙之介来到这里之后，多古也就恢复了正常……
史蒂芬低声和克劳斯说着自己的顾虑。他俩刚才站的最远，此时处在人群最外围，反倒没人注意到他们俩的交谈。
“可是史蒂芬……”
“我不是怀疑龙之介，只是这个时候龙之介又昏倒了，还恰好是在与多古有了交谈之后。我担心是不是那所谓的时空穿梭在他们两个之间产生了什么不好的联系。”
史蒂芬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一次巧合是巧合，三次巧合那就不一定是巧合了，因此这件事情必须得重视。克劳斯也很快就明白了史蒂芬话里的意思，他的表情也不由得变得沉重了些，先不说多古，在那场战斗后，克劳斯已经将芥川视为同伴了，同伴有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正直如克劳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你打算怎么做，克劳斯。”史蒂芬将问题交给了克劳斯，他相信克劳斯能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克劳斯没有回话，他只是凝神看着前方，多古似是有感回望了过来，冲着两人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灿烂笑容。
“只能这样了吗……”克劳斯自言自语道。他四下张望，周围都是坍塌的废墟，不时还有大石块从顶上掉落下来，扬起的灰尘阻碍了大半部分的视野，好在克劳斯的五感强于一般人③，很快就在重重石块中找到了狱长。
多少明白克劳斯打算做些什么的史蒂芬看着搭档走远，偏偏头招手示意多古过来一下。
“啊嘞？”多古和戴尔多洛对视一眼，然后把自己扶着的芥川暂时交给了一旁最靠谱的杰德：“那边好像有事诶，我过去一趟。”
戴尔多洛虽然不是很想过去，但奈何多古本人肯定是随叫随到的，他拒绝也没用，只好陪着一起过去：“又有什么事？先提前说好，我们可不负责赔偿啊！”
“说什么呢戴尔多洛，怎么可能不赔偿呢？这都是我弄坏的，不赔偿的话，监狱长会很头疼的。”
不是这个问题啊……
对于多古的性格再熟悉，有的时候还是会被他的天然给无语到。不过史蒂芬已经很熟练的应对这种情况了，他没有去接这个话题，态度自然的开口：“怎么样，最近还好吧？”
“嗯！很不错哦！前几天监狱长还带我出去看画展了呢，你说对不对啊戴尔多洛？”这倒是真的，自从上次死亡山猫劫狱未遂④之后，监狱对布罗迪&血槌的束缚减轻了不少，会比以前更多次的让他出去放风。
所以同样的，大家都清楚，在这次多古闯祸之后，哪怕不是他本人自愿的，监狱也肯定会恢复对他的重重封锁，说不定刑期还要延长。不过，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没有需要用到布罗迪&血槌的地方”这个基础上。
“就是这样，亚里斯·涅巴赫瓦兹狱长。”向狱长说明一切的克劳斯郑重的九十度鞠躬，“无论你是否相信，这次我必须要带他走了，希望你能理解。”
既然不敢保证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芥川还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保证这两个人不要相距太远。那么相对的，为了能完成时之政府的工作，肯定不能让芥川始终待在潘多拉姆，那就只能让多古暂时“出狱”了。
亚里斯神情凝重，刚才克劳斯将她拉到无人之处，所说的这些内容听着确实离谱，但从他认真的态度可以看出来，这个家伙绝对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在和她说这件事。更何况，克劳斯·V·莱因赫兹这个男人从不会骗人。
“……你应该知道，布罗迪&血槌可是SS级犯人，非必须情况下是不允许招摇过市的。我问你，你们能保证他在这段时间内不会惹事么？能保证不会引起恐慌吗？”亚里斯掏出通讯器，一边发着消息一边询问着克劳斯的决心。
“莱布拉会尽全力保证，布罗迪&血槌在狱外的时间，将会受到严密看管，不会出现任何事故的。”克劳斯依旧保持着之前的那个姿势，态度诚恳的同时，也透露出了这件事不容拒绝。
史蒂芬撤去笑容，严肃的看着面前的一人一血：“戴尔多洛·布罗迪，如果你听懂了的话，就应该知道这件事可能会对多古造成的影响。刚才你也看到了，那种状态下的多古，即使是你也难以阻拦。不想出事，那你最好在接下来这段时间都老实点。”
戴尔多洛难得的没有立马回话，他瞥了一眼周围的废墟，又看了看显然还有些状况外的多古：“……他们是不可能同意我们这么长时间在外活动的。”
这是同意暂时老实一些的意思了，史蒂芬听出了戴尔多洛话里的意思。这个结果其实他早就料到了，要知道这个家伙虽然是罪大恶极的罪犯，但似乎并不怎么想要多古受到伤害。
“这就不是需要你担心的事情了。”
芥川清醒的时候，已经在回事务所的路上了。不过在去潘多拉姆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是史蒂芬，回去的路上则换成了杰德。
“龙之介醒过来了，克劳斯。多古有什么反常的反应吗？”在注意到芥川睁眼的时候，在照顾他的杰德就出声告诉了前坐的史蒂芬，史蒂芬则立马联系了坐在后面那辆车上的克劳斯。
其实说是车，倒不如说是押送犯人用的移动式牢房⑤，克劳斯作为保证人随行，并时刻关注着多古的状况。
“是吗？醒了就好，这边多古的状况很好，没有任何异常，戴尔多洛也是。”克劳斯一直关注着多古，但多古没有半分不正常的反应。
就是说，龙之介的昏迷与刚才的事件无关是吗……？
两边同时松了口气，但内心的疑问并没有减少半分，却也知道只能等一会儿看看龙之介本人知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边心事重重，另一边刚刚恢复清醒的芥川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他昏迷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月亮，也有尸体，有反着光的刀刃，也有无垠的大海⑥。但他醒来之后，除却一句话，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了培育对付魔人的王牌’……吗？”芥川喃喃自语，道出了梦中的那句话。可是他根本记不起来具体的内容——“魔人”是谁？又是谁在培育他做王牌？又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对他说的话？疑点太多了。
“是有哪里不舒服么？”虽然没听清芥川在说什么，但杰德还是注意到了芥川有些不太对劲的神色，这位心细的半鱼人不由得有些担心。
芥川赶忙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车上的人都扭过头来看他了。虽然之前一场战斗确实很快就拉近了大家的关系，但他也确实没想到大家对他这么关心：“在下没事的，只不过还有些恍惚而已——吉尔伯特先生还是先好好开车吧，在下可不希望一会儿撞上墙。”
见芥川还有心思开玩笑，几人这才放下心来，芥川也趁此机会闭上双眼假寐，与星辰联系。
“你可算是联系我了，刚刚你忽然失去信号，可吓死我了。”那边的星辰就好像是一直守在通讯器边一样，芥川刚尝试连接，那边就接通了。
“抱歉，刚才出了点意外，不过现在没事了。”芥川下意识不想提自己昏迷的事情，“怎么样，上头有回复了吗？”
这其实只是芥川为了转移话题而随口一问的，但没想到星辰那边却给了肯定的回复。
“因为你的情况特殊，上头是直接派专人来解释的。”星辰那边犹豫似的顿了一下，“……首先有一点，你要记住——这并不会是个例。意思就是说，你即使之后去了其他世界，也还是会有遇到这种事情的可能性。”
“龙，上面已经跟我和星语说了，你是二维世界的本土居民，所以和我们不一样，你在前往二维世界的时候，会被世界意识产生的磁场排斥，这是无法避免的，哪怕世界意识给了你通行的最高权限。”
“所以当你在前往某一个世界时，会出现‘同化连锁反应’。你是知道的，每一个二维世界都有一个时空坐标，当你前往的世界与你原先的世界坐标越靠近，那么这个世界就会有越多的人被你影响，出现这个反应。”
“那么多专业名词我就不一一跟你说了，其实这个现象很简单。说白了就是，受你影响的这个人肯定与你原先世界的某个人有相似的地方⑦，而他必须在你一定范围之内才能保持正常，不然就会失去理智，一旦时间长了，那么这个人只会有两种下场：一个是彻底变傻变痴呆，另一个则是被你那个世界的那个人同化，彻彻底底的变成另一个人。”
“龙，你懂我的意思了吗？你一定要记住，不能让人离你太远！”
说实在的，芥川是有想过一切跟自己有关，但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回忆起之前自己在潘多拉姆看到的废墟，他有些为难了：“那是不是……不要由我继续这个任务比较好？”
通讯器那端的星辰说了这么多，难免有些口渴，刚想说停下来喝口水再继续，却没想到芥川来了这么一句，吓得她赶紧放下茶杯，水都顾不上喝了：“你可别！上面的人说了，正是因为你也是二维世界的居民，所以你所在的那个世界，世界屏障修复起来会比其他世界更容易一些。而且……你也可以趁这个机会，找到你原来的那个世界，恢复记忆也是指日可待的。”
芥川这下不说话了。他没想到，这次的事故，不仅让自己这两个搭档知道了自己的特殊情况，连自己失忆的状态都知道了。
“龙，你不要多想，我这边会时刻关注世界状态的，你就当做……嗯，一次归家的旅行好了，只不过这个旅行有点特殊，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到终点而已。”担心芥川多想，星辰简直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试图让芥川放心下来。
“在下知道了。”芥川打断了星辰的滔滔不绝，“既然如此，那在下会尽力避免最坏的情况的，剩下的就麻烦你和星语了。”
被打断了也没有不高兴，星辰笑嘻嘻的表示包在自己身上，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她已经吃透了那些设备的所有功能，绝对会成为一个最优秀的后勤，让芥川和星语没有半点后顾之忧。
剩下的也没有什么事了，星辰最后又交代了几句，说是时政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特殊性，考虑到不让本土居民出事的情况下也能圆满完成任务，已经派人去和潘多拉姆的负责人聊过了，布罗迪&血槌也是因此才能顺利“出狱”，芥川之后也一定要时刻注意周围的人，出了事及时汇报，时政上层那边也好随时出手。
说完这些，星辰那边就主动挂断了通讯跑去休息了。芥川也无事可做，倒是就着假寐的状态靠在椅背上，渐渐地又进入了睡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出狱与同化连锁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