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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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还在为粮食发愁时，衍却觉得饭菜不好吃。”
陈衍所苦恼却是他的想法，有时候总和这些人格格不入。
这，贾诩最近也听到不少，从颍川传过来的消息，其中主角还真就是陈衍。
以前种种猜测，大家都是觉得陈家和荀家都是参与者，一起共同完成改良，最后太守亲口承认只有陈衍自己时，他都惊呆了。
贾诩半是宽慰道：“饭菜不好吃，你会想到改良，但是还有很多世族子弟，在为难仆役发着脾气，你们出发点就不一样，就凭这个为什么要比较？”
陈衍还在钻牛角尖，然而世事本没有高低之分，只有对与错。
“是衍魔愣了，在田地中面对那些绝收粮草，总会有种无力感。”
他也自认自己，从来不是伤悲秋的人，来到这些地方不就是为了找到更为适合杂交改良的种子，天下百姓值得更好的粮食。
他们讨论的这个话题，立马吸引了旁边不少的吃瓜群众。
“哎！你们可知道陈家那位小公子，好像来了咋们长安，今日城外田埂上还有人碰到他。”
乱瞟到隔壁桌的眼神，陈衍在听到这一闹腾，大家都开始说起他时，默默缩回了自己的脑袋。
远远还能见到窗外街道对面墙上，贴着他的画像，好多人正在围观。
“最近还是不溜达了，晚上我们就动身去河东郡，陈七可以先准备一辆马车。”
贾诩心有疑惑，难道这又是什么鬼点子，“你们为何要晚上赶路？”
“走别人不敢走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陈衍摊了摊手，要不是怕麻烦，谁会去走夜路。
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这处，向贾诩告辞后，陈衍赶紧先开溜，回了楼上的房内。
再次坐下时，陈衍从布包中拿出那份地图，铁矿资源，并州境内最为丰富。
长安城内应该有技术上非常成熟的铁匠铺，不过只是铁匠的话，恐怕早就被收拢到军营里，专为官家打造。
技术上，陈衍还得走一趟长安的铁匠铺，铁匠的话要混进董卓军营内，论起骑兵这个时候可没人能出奇左右。
他此行还有个目的，见识见识这个时代城防器械，以及最为勇猛的骑兵，董卓是如何打造。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的身份直接被暴露。
便只能采取其他方式，早在知道要来董卓这里，必然不可避免行军打仗。
望远镜的镜片，他事先就有准备，如今只需要将伸缩型的镜筒造出来。
“我需要几节约两指宽的竹子，这样比较好携带，然后再看看城内哪里有卖麻纸。”
虽然陈家人觉得这些手稿，本身就是笔宝贵财富堪称有市无价，供给上陈衍所使用的帛书，类似丝绸锦缎，莫名感觉有点烧钱。
尤其目前的冶铁技术，肯定有不少地方需要改进，连份草稿都算不上的话，实在没什么必要。
东汉曾有蔡伦改进造纸术，同时期还有左子邑所造的左伯纸，此人又擅长书法，那么就论左伯纸的受众上，反而更受各位名士所爱。
不过依旧没能达到宣纸的质量，无论是蔡侯纸还是左伯纸，造价都非常昂贵。
普通官吏能够使用的麻纸即枸皮纸，纹路特别粗糙不均匀，但是打个草稿绰绰有余。
“公子，麻纸就不必了吧！”
陈七看起来有些犹豫，陈家在这些供应上，一律都是挑最好的送给他。
再次摇了摇头，催促着陈七赶紧去买，“就随手记录，其他纸没这个必要，天快黑了。”
城中的宵禁，陈衍算是亲自体验了回，绝对不想再来一次。
他等下还得把麻纸装订成小画本，易于捧在手中随时记录。
等到陈七真出去后，陈衍这才打开了搜索栏，查找着古代冶铁的资料。
第二天大清早，陈衍和陈七又跑了出去，不过这次他们是趁着现在人还比较少，赶紧把城里几个铁匠铺通通踩个点。
然在路过告示墙上，在好奇心驱使下，不免多看了两眼，当场就吐槽道：“怎么这么丑，不像就算了也没其形。”
“知足吧！能被悬赏万金黄金，诩还是头一次见。
陈衍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衣襟就被单手提起，拽出逐渐围拢过来的包围圈。
看着陈衍不怒反笑的神色，贾诩总觉得他这回跟出来，就像是被算计了一样，不爽道：“不是说好，今天不出门吗？”
“欲擒故纵，等着先生来帮忙。”
在贾诩脸色黑下去之前，陈衍立马转了个话锋，“前面是家铁匠铺，陈七肯定扯不清里面都有那些啥东西，但先生见多识广一定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贾诩想得太远，总觉得陈衍这目的不太单纯。
“帮忙可以，诩更想知道你宁愿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也要来铁匠铺的原因。”
陈衍想要套路他，一次能上当，第二次就难说了。
扫了眼他们附近的情况，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到这处的情况后，陈衍才缓缓开口道：“盐和铁，是归属于朝廷管控，可惜这两样也是百姓之根本。”
“衍有更好的方法来制盐冶铁，只是不太熟悉这个时候工匠手艺到达什么程度。”
九句真话参杂一句假话，就算精明如贾诩，一时半会都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这话看着确实很有说服力，可贾诩还是觉得其中有点说不通，“以小友的才能，入仕之后汉室必然会奉为上宾，完全不需如此这般跑断腿。”
甚至还会有人将东西，亲自送到他面前。
明人不说暗话，陈衍朝贾诩招了招手，示意附耳过来，悄声道：“先生觉得汉室还有救？”
徒留贾诩还愣在原地，陈衍已经开始同陈七商量着，铁匠铺对面的屋顶能不能上得去。
“董卓也没得救！”
可惜有时候人比人会气死人，贾诩后面随口一接，也让陈衍震惊好久。
这边陈衍正要顺着陈七搭把手爬上去时，一听贾诩这意思，似乎还有戏。
“西凉的铁骑是蛰伏的猛虎，衍对他们感兴趣，怎么先生想帮忙？”
“先看看你所能带来的惊喜有多震撼，诩再考虑帮不帮忙！”
贾诩迈开步子就要往铁匠铺走去，摸棱两可的给了个答复。
陈衍同陈七绕到后方爬上对面的屋顶，顺带挑个视角好点的位置，等着贾诩把铁匠引出来。
他有十足的把握让贾诩选择他，只想咸鱼般地安稳度日，又能享受高品质的生活，跟着他混准没错。
盘腿坐下后，将装订好的画本垫在膝盖处，这才掏出一支炭笔来。
史书所载，当时的炼铁，需要上百匹马拉动大型排橐鼓风，耗时也非常耗费人力物力。[1]
后来出现水排，在湍急的水流下竖起木轮，靠水流的冲击力，去带动木轮转动，从而带动橐排的转动，再将强大的风吹入熔炉内。[2]
现代的水排采用的则是风箱，技术上已经非常成熟，至于古时候的橐他还真没见过。
有些不甚清晰的地方，陈衍会拿上望远镜看一看，顺便分析下橐里面的细节构造。
汉朝的冶铁上的技术已经进入一个稳步上升的阶段，魏晋时还有发展出炒铁炒钢，灌钢之法。
而陈衍若要改进，需要从省时省力的角度出发，其次是原料供应上。
确定画得差不多后，陈衍便从房顶上又爬了下去，就等着陈七和贾诩从铁匠铺出来，告诉他具体点的消息。
等了小半会，才见到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陈衍赶紧围到贾诩身边，并拽了拽他的袖角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了？”
哪知贾诩在看到他手中那本画册时，率先伸了伸手，“看看？”
不情不愿把东西递到贾诩手中，拉着他继续往下一处铁匠铺走去。
“光凭在外看上一眼，就能知道属实厉害！”
贾诩虽然口中正在夸赞，但心中多少也警惕了起来。
铁匠铺虽然只是搭着个小木棚，算算两处距离，他不信陈衍眼力真有如此厉害。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在闲谈下相互各取所需，贾诩警惕他，陈衍自己虽然看人时戴着特别厚的滤镜，一直都没敢轻易去相信他。
毒士之所以为毒士，哪能直接看表面。
等到一天时间过去，几人也是将长安城好好逛了逛，麻纸上的记录，随着刚开始薄薄几页纸，慢慢占满着整个画本。
贾诩在最初提上几句建议，到了最后闭上嘴一言不发，而陈衍脑海中已经能够完全模拟出整套冶铁过程来。
把手中画本扔进腰侧布包里，陈衍将后面的计划说了出来，“先生回去好好休息吃些东西，在宵禁之前我们要出城赶路。”
目光在陈衍腰侧布包上扫过，贾诩现在对它特别好奇，怎么里面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他得想个办法，让陈衍把这个拿给他看一看。
“先生，先生！”
陈衍喊了老半天，贾诩都没啥反应，顺着其视线落到腰侧上，瞬间明白了什么。
为了避免陈衍发现他的异样，贾诩赶忙敷衍道：“那便晚上出城赶路。”
陈衍好像并没注意到啥，贾诩兀自松了口气，今天明明是他在铁匠铺里混，最后却还是他插不上话，实在太丢面子。
此番同行贾诩是想蹭着陈七的武力相助，他就不信赶个路还能靠陈衍脑力帮忙，绝对立马想自挂东南枝。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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