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遇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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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稍暗，天边已经出现几点星子。顾盼是在回程的路上与顾言相融合的，记忆融合从一开始的痛苦分裂，到现在的面不改色，当看到玄龟屠戮剑赤羽时的威压，还是忍不住微变了脸色，看着手里捏着的娇小玄龟，仿佛手里拿的是灵力炸弹，丢也不敢，拿也不安，后出现的记忆更加精彩，顾盼的脸色忍不住左右变换，实在是精彩。就连一向不关注他人的玉晗都无法忽略。
“你是怎么了？三时城出事了？”玉晗口气略带疑惑的问道
“没事”顾盼收起变换的脸色回到
玉晗看了看顾盼没有再问，内心却疑道：不是三时城之事？如今仙门百家历经动乱之后，都在修养生息，就算因三时城念魂林之事，为了不易的修养期，有事亦应在百家议会后解决，而不是此时为之恼怒。
竹屋内，玉晗看着顾盼小心翼翼的把玄龟放在桌面上，还加了个软垫，再回想起回程路上，顾盼看完玄龟又看向自己的眼神，觉得此人几年未见，行事越发古怪，琢磨不透。
待顾盼坐定之后，便开口问道：“顾盼，现在可以说了吗？”
“当时从念魂林逃脱的妖兽就是这只玄龟，只是这玄龟敛息之法绝妙，其不动用灵力，便会错过。”顾盼看着玄龟，心道：未曾见过玄龟战斗的场景，恐怕无法真正体会顶级妖兽的威压。
后略微停顿，思索后，又道：“玄龟实力不可小觑，曾在凉州地下河单方面屠戮了一群10尾剑赤羽，鱼群无一逃脱，被全部吞吃。”
玉晗微微挑眉，语气严肃，说道：“既然如此，找到为何不及刻传信无尽海，此等妖兽更要慎重，反而在此地等我？”
“此事与你有关，更与你找了十数年的人有关。”顾盼嘴角微笑消失，口气严肃郑重
“顾盼，什么意思？我找之人与这事何关？”玉晗语气加快，脸色微变，知道顾盼不会以此事作假，越发想知道却越发害怕，桌下拳头紧握，坐立不安。
顾盼道：“在念魂林当晚，随玄龟出现过一女子虚影，与你所悬赏之人特征完全吻合，且我曾有缘见过此女一面，应不会错，虚影在玄龟潜入地下河时消失，在吞噬竹楼灵力时又再次出现，本应将这玄龟送于无尽海，但此事事关于你，便在此等你归，与你共议。”顾盼客观陈述完，便抬眼看向玉晗。
听完，一向情绪不外露之人，此时面露苦涩，眼睛不是期待，而是绝望。竹屋一时陷入寂静，云晗闭眼平复情绪，沙哑问道：“关于此事还有何人所知，往常我不问消息来源，但此事你是如何得知？”
顾盼看着玉晗的模样便知，当年之事没有他所知的那般简单，亦不如世人猜测的风流快活，反而充满苦涩灰暗，当年玉晗的离奇失踪，几年后莫名的出现，后掌权云雨宫，悬赏令的发布，在民间的英雄美人传闻越发离奇，致使仙门众人对白玉郎君之事愈发好奇，曾有好事者大胆询问过，被冷下脸的白云郎君禁言后丢入千兽林，呆满七日后才被放出，被罚者衣衫褴褛，口齿不清，不知遭遇了什么，每当人问起时，皆面露恐惧，连连摇头，在此之后，有不知者再次尝试，事后皆是一副便秘模样，惹得众人更加好奇，但也不敢再次撩动虎须。
此事传出，从世俗凡人到仙人公子，每次探讨风花雪月，白玉郎君之事皆在行列之中，在凡世间关于白玉郎君与仙子图尔的话本销量极佳，各种狗血剧情纷纷上演，无奇不有。
但此时，顾盼能隐隐察觉到玉晗对图尔的感情，若如此时自己所言之事虚假，他不敢想象玉晗的绝望，心里隐隐后悔，应彻查之后再视情况选择，而不是思虑不周的说出来，造成现在尴尬局面。
顾盼叹息一声，道：“此事如何得知无法言说，但关于此事有验证之法，要试一试吗？”
玉晗低头沉默不语，任沉默在两人间蔓延，顾盼见状，起身离开竹屋，要出门时轻声说：“想好后，叫我，我在院中。”
玉晗都无回答。
顾盼垂下眼帘，叹息不断，关上房门，到院中静坐。
“顾言，当年之事你知道多少？关于玉晗的记忆你一直没有完全与我融合。”顾盼开口问道
在顾盼对面的顾言仿佛一缕青烟并没有凝聚实体，声音空泛：“当年之事，玉晗失踪于陆叔与阳阳姐战死之后，海兽最后的拼死反击摧毁了流云山宗，父亲曾派人四处寻找玉晗总踪影，后玉晗的魂灯熄灭，所有人都以为玉晗死在那场混战中，在三年后的凉州废墟又发现玉晗，无人知这三年玉晗去了哪里。”
顾盼听完，道：“你说的这些我已知，不必多言。”
顾言缓了缓语气，道：“那你可知玉晗的灵力从何而来，玉晗的资质原没有那么好，在仙门公子中只是中等，若不是陆叔的威名，连青英榜都无法触及，三年后以强大实力平息云雨宫之乱，这在仙界人间都是奇闻。”
顾盼摇了摇头道：“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在陆叔与阳阳姐死之前以秘法通过生命提升玉晗的资质，把灵力注于玉晗体内，然玉晗三年隐匿吸收灵力，三年后出关，参与云雨宫之乱，当时我在三时城掌管大局，所知甚少。我也对此事有过怀疑，但不明确，后在你的遮掩后所知和世人相差无几。”
顾言放空目光，回忆当时情况，道：“当时情况紧急，顾叔与阳阳姐战死时，玉晗已被死士送出千里之外，在那一战中顾叔与阳阳姐尸骨无存，接下来就是玉晗的消失，这些事是我在前线做先遣部队时所知，玉晗魂灯熄灭了后，流云山宗覆灭，此事被封存在时间里，无人想再想起，对外的说辞便是玉晗随流云山宗一起殉亡。”
顾盼面露沉思，道：“那玉晗三年后的突然出现以及灵力的提升都有蹊跷，为掩饰其的突然出现，才有了对世人的说辞，你的意思是，玉晗离开那三年应与图尔在一起？”
顾言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何时何地遇到图尔，但他的资质与灵力提升多半与图尔有关。”
又道：“当时正处乱世，玉晗以中等之资质参与云雨宫叛乱，并成为掌权人之一，在民间反响巨大，对于民众来说，玉晗是脱于野的真龙，在乱世中赋有美名，对于他身上发生奇事，知道之人越少越好，是保护他，同时也是稳定民心的契机。”
顾盼恍然悟道：“那这件事就有了解释，知道奇事的仙界众人，为了顺应民心无法对玉晗动手，到乱世平息后，玉晗已不是他们能轻易撼动的，直到悬赏的出现，知道之人亦可以猜出图尔是玉晗提升资质的关键，也参与了悬赏的扩散，世人才能在短短几天内完全知悉。”
顾言回道：“却是如此，当十年的寻找无果后，才渐渐撤离人手。玉晗发布悬赏亦有此原因，我本以为玉晗的主要的目的是找出窥探之人，打消不少同僚的伺机窥探，但没想到他真的是用情至深。”
顾盼道：“此次之事是我等思虑不足，怕是难办。”
顾言无奈道：“此事若为假，亦是对不起陆叔。”
顾盼道：“此事，只有等了！”
屋内，玉晗从顾盼出门后便抬头紧盯着玄龟，不知该如何自处，相信与不信之间徘徊，他很少有这种时候，在他的人生里只有寥寥几次，一次是在父母战死后消息传来时，剩下一次就是在昏迷清醒后就离开裂隙之时。父母双亡那次，他明知道可以去宗门前找到父母，但所有人都挡在他的去路上，第一次他歇斯底里，疯狂的想要挣脱死士，回去找父母，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命珍贵，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活下去，但他更想随父母死于城前；离开裂隙的那次，他不知道去哪里找图尔，但他也不敢死，他死了图尔要怎么办，他醒来之后只是反应迟钝，面无表情，巫医都只是觉得他是沉睡时间过长，导致的后遗症，没有人知道，那是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图尔，哪里才能找到图尔，是不是这只是梦，梦醒了图尔还会躺在他的腿上晒太阳，在一起时他其实对图尔并不好，他总是沉浸与父母的死亡，而图尔是阻挡他去死的罪魁祸首，可当他不想死时，图尔快死了，他语言恶毒，浑身上下都是尖刺，扎的图尔和自己鲜血直流，认为所有人都会离他而去。醒来之后，他不想对任何人提起图尔，以为那样就可以当图尔只是一个梦，梦醒了，现世还在等他。
431裂隙的闭合给了他当头一棒，所有的想要忘记的都无比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就连图尔的冷脸都是触不可及的，他知道仙门众人都想探知他的秘密，就连悬赏的发布在故人眼里都是为了排除敌人，但没有人相信他真的只是想找到图尔，疯狂的想，如果能那他的命换图尔，他宁愿死在当年，从不出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遇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