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灵之行》苏家子龙i

5、方便面（五）

　　入夜，黄星星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在玩耍，他手里拿着一个手表，那是一块小卖部最常见的塑料假表。表上画着可爱的小公主。女孩长得很乖巧，穿着公主裙。他先是和女孩玩了拍手的游戏以后，女孩就要求他抱她。黄星星单手把女孩抱起来，她搂住黄星星的脖子甜甜说着
　　“爸爸，你会给我卖真的公主表吗？”
　　“会的，爸爸一定买给你。只要你。。。”
　　黄星星话还没有说完，女孩子就从黄星星怀着消失。他着急的到处寻找，可是那里都找不到女孩身影。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一个写着太平间的指示牌散发着绿色的光芒。显得格外诡异，但黄星星顾不上这些。他只想找到那个女孩，他试图寻找房间的出口，但四周什么也没有。突然一束光从黄星星头顶打了下来，黄星星被光闪到了眼睛。这时一双手从他后面伸出来搭在他肩上，他下意识回头一张腐烂的脸向他冲来。
　　“啊！”
　　黄星星被那张脸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怎么了星星？”
　　二胖子从对面床铺伸出头，一脸迷离问着。
　　“没事，做噩梦了。”
　　“哦。”
　　二胖淡淡应了声，就回到温暖的床上。黄星星深呼了口气，平躺在床上。手摸着头望着天花板。
　　“刚才那个是那个灵的过往吧！他有个女儿？那个表也是为了他女儿才？”
　　“嗡嗡”
　　黄星星打开手机，上面是苏灿发来的消息。
　　“今晚七点老地方，记得去调查。我有线索。苏灿”
　　“真是的。又是那个地方，就不能换个其他地方见面吗？”
　　黄星星叹了口气，毕竟他真的不是很想去小情侣的约会胜地。他想了想能够调查别墅那边最好的方法就是问琳琳的哥哥张浩然，毕竟她的哥哥是一名警察，而且是队长。听说是警局里最年轻的队长。只不过黄星星也不是很确定像这样的机密事情对方是否会告诉自己，虽然和她哥哥吃过几次饭。但毕竟自己不过是琳琳的同事而已。
　　“算了，还是问一下吧！我记得好像每周六下午琳琳他哥都会来便利店接琳琳，今天应该也在。去便利店看一下吧！”
　　下午四点，黄星星到便利店。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身穿深褐色格子衬衫配牛仔裤寸头的帅气青年坐在便利店休息区。青年低头玩着手机，他五官端正甚至有些微微的秀气但眼神里有和长相不符的英气和淡淡的杀气，青年虽然在玩手机但莫名有种非亲勿近的气场。所以在旁边的小姐姐们都只敢看一下青年，却没有勇气上前搭讪。黄星星看着青年，先是感叹他和琳琳都是一样的好看然后内心里在组织着语言。
　　“浩哥！你来这么早啊！”
　　“诶！星星啊！你怎么来了？”
　　“哦，我过来。。。。。过来看看。”
　　“哦，这样啊！来坐！我们聊聊天，刚好琳琳没有下班。我正愁无聊。来来来！”
　　浩然热情地邀请黄星星坐在自己身旁，黄星星顺势就坐在浩然身旁。两个人开始又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黄星星一直想试图插话可奈何浩然的话真的太多了。他从南到北，从明星八卦聊到时事政治。黄星星看着眼前这个叨逼叨逼的帅气男子真的很难和刑警大队大队长的身份联系到一起。
　　“那什么，浩哥。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那个别墅区盗窃案。”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
　　听到别墅区盗窃案几个字，刚刚还在笑的浩然瞬间就变了一个脸，脸上的表情立刻就收起来，整个人变得非常严肃。他板着脸看着黄星星，长长的睫毛盖不住眼睛里的怀疑他盯着黄星星，黄星星看着浩然的眼睛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窥视着内心一般，一种恐惧涌上心头，于是他低下头躲避浩然的目光，然后假装淡定说
　　“没什么，就是听琳琳说起了。有点好奇而已。”
　　浩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继续盯着黄星星。星星也不敢抬头，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在压迫他。过了大概五分钟，浩然才收起他的目光将视线转移到手机上，微带责问的语气说着
　　“琳琳，这丫头真是。。。。又把案子往外传！下次让她长点教训！”
　　“哎呀，浩哥！琳琳也是为了让我预防一点才告诉我的。”
　　“不管什么原因，案子是不能让旁人知道和插手的！这丫头真是！都不长点记性！”
　　浩然一边愤愤说着责备妹妹的话一边看着手机。黄星星也明白浩然其中的话语没有再多问，只是说其它的话题。就把这件事带过去了，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黄星星发现快到和苏灿的约好的时间就准备离开了。
　　“星星？”
　　“嗯？怎么了浩哥？”
　　“别管多余的事情。”
　　黄星星没回应，只是看了浩然一眼便转身离开。浩然看着远去的黄星星面无表情。
　　黄星星准时到了小亭子，小亭子里有对情侣在卿卿我我，黄星星感觉自己就像一条酸菜鱼，又酸又多余。
　　“苏灿那人怎么还不来？”
　　黄星星低头玩手机缓解尴尬，手机里正好有条热搜。
　　“晨辉房地产公司拖欠农民工工资，农民工罢工以示抗议。”
　　黄星星想到那个灵也是晨辉工程的人便打开新闻仔细研究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已经到亭子的苏灿。苏灿见黄星星没有发现他，便坐在黄星星身旁看着低头看新闻的黄星星。两个人的画面格外美好和谐，适合配上一些粉红色的泡泡。惹得旁边秀恩爱的情侣都有些像电灯泡。
　　“据晨辉公司解释，工程款早已交付给承包工程的施工方，但不知为何施工方没有按时付款给农民工。咦？真是不负责的公司！”
　　“是有点！”
　　“妈呀！”
　　黄星星转头看见苏灿坐在自己旁边吓得哆嗦了一下，手机都哆嗦下去了。苏灿眼疾手快一个伸手抓住了手机，细心的抹去手机上的灰尘。
　　“小心点！万一摔坏了咋办？”
　　“你什么时候坐我旁边的。”
　　“刚刚啊！我都看了你好久了。可你一直都没有发现我。唉，你看你玩手机玩的。”
　　“我是在找线索。”
　　“是是，那你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这个。。。。。别墅那边没什么线索。但是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女孩，我还答应给那个小女孩买东西。对了，我还到了一个写着太平间的诡异房间里。应该是灵的回忆。”
　　“女孩？太平间？”
　　“嗯！你那边有什么吗？”
　　“听你这么说，算是找到灵的身份了。”
　　“真的！你怎么找到的？！”..
　　“我在附近的工地上问有没有消失了一个星期以上的工人。找到了一个叫赵家云的工人，听他的工友说他已经消失了一个星期了。他有一个女儿叫赵佳。他女儿也患了疾病。”
　　“那后来？”
　　“他工友说有次赵家云找他借钱，然后就没有了消息。我本来还不是很确定，但听了你的话以后大概就能确定了。”
　　“那接下来我们这么办？”
　　“你提到了太平间，赵家云的女儿又是生病的。我们可能得去医院查一下。”
　　“医院？”
　　“嗯，走！”
　　苏灿拉起黄星星的手就准备走，黄星星挣脱苏灿的手望着他说
　　“走什么走！我们去哪个医院？我们这附近怎么多医院。”
　　“对哦。。。。。”
　　一时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黄星星突然想起了什么，很激动站起来。
　　“我想起来了！”
　　“什么？”
　　“那个灵在那个医院了！”
　　“嗯？”
　　“第二人民医院。”
　　黄星星和苏灿赶到了第二人民医院，医院里来来往往许多人。黄星星站在医院大门入口处看着医院的指路图。
　　“你怎么确定灵在第二医院的？”
　　“还记得那个灵消失的地方吗？那个拐弯的地方！”
　　“嗯。”
　　“我想起来以前那条路是通向第二医院的，只是后来被封了而已。”
　　“所以灵才会消失在那里。”
　　“嗯嗯，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去找到灵的女儿就能调查清楚了！”
　　“嗯，等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
　　苏灿说着去了洗手间，留下黄星星一个人在医院大门。过了一会，黄星星看到一个穿黄色T恤绿色阔腿裤的潮流帅气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黄星星有些惊讶看着眼前的男子，有点没法和之前那个穿军大衣犀利哥一般都苏灿联系在一起。
　　“你？”
　　“调查嘛！总得搞得帅气一点啦。”
　　“。。。。。。”
　　“好啦！别被哥的帅气迷倒了！走吧！”
　　“哦。。。。。”
　　苏灿撩了一下头发就和黄星星一起到第二人民医院儿童病房，一路上苏灿哼着小歌唱着小曲，尽管他唱得都是些80年代的经典名曲。路上还是有很多女生看着苏灿，黄星星都觉得自己第一次被那么多女孩看，虽然是沾别人的光。两人来到儿童病房的咨询台，一名大概二十多的年轻护士正在登记着病人档案。黄星星上前问
　　“护士，我想请问一下。有个叫赵佳的小朋友在这里住院吗？”
　　“赵佳吗？我查查。不好意思，没有记录。”
　　“那以前有吗？”
　　“出院记录我们这里查不到。你自己去二楼查。”
　　护士冷漠得回了黄星星的话，又低头登记信息。黄星星吃了闭门羹转头看向旁边的苏灿，眼里满满都是我没法，怎么办？苏灿瞟了一眼护士登记的信息对星星使了个眼神。
　　“护士小姐姐，你好呀。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事情？”
　　护士抬头看到苏灿，态度瞬间就变了。她脸上笑得像花一样，语气也温柔了很多。
　　“这样的，我想找一个叫赵佳的女孩子，大概六岁不知道姐姐能帮帮我。她爸是农民工。”
　　苏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棒棒糖，递给了护士小姐姐。护士姐姐笑嘻嘻接过棒棒糖，黄星星看见护士的态度都有些不可思议。果然世界对长得好看的人公平的。
　　“这个。。。。。病人的消息我们不太方便透露。”
　　“小姐姐，我们也是为了找人。你就帮帮我们吧！”
　　“唉，行吧！那你不能把消息外传。”
　　“没问题。谢谢护士小姐姐。”
　　“你一说农民工，我就有印象了！那孩子挺可爱的。长得很乖巧的小女孩。可惜那么小就得肿瘤。”
　　“肿瘤？”
　　“是啊，她家也挺困难的。拖欠了好几次费用。她爸也很不容易，东拼西凑把手术费拼齐了。可惜了。本来她的手术都准备好，没想到手术前发病了。她就没有起来。她爸把她女儿遗体火化了回来感谢了我们医生护士就不知道消息了。”
　　“赵佳是去世了吗？”
　　“是啊！真的蛮可怜的，挺好一个小姑娘。吃药打针都不哭就是不希望她爸爸伤心。唉！真的是。。。。”
　　“这样啊，谢谢姐姐了。”
　　“没事，那什么能给我你的电话吗？”
　　护士姐姐一脸期待看着苏灿，苏灿笑了笑然后一把把旁边的黄星星揽到怀里，星星被着突如其来的动作都搞懵了也就没有挣脱。苏灿微笑着对着有些震惊的护士姐姐说
　　“不了，小姐姐。电话不外传，有人会吃醋的。”
　　“哦哦，这样啊！那祝福你们！”
　　“谢谢姐姐告诉我消息，这个糖给你。”
　　“不是，我们不是？”
　　苏灿留下一颗糖果就转身离开，星星对护士随便接受了几句就急忙跟上，他一脸不满地数落苏灿刚刚的行为。
　　“你刚刚在干嘛？！”
　　“拒绝要电话。”
　　“那你拉上我干嘛？”
　　“管用。”
　　“我！你！”
　　“别，我和你了！现在我们基本能搞清楚，这个叫赵家云的人因为他女儿赵佳身边所以去偷窃，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死了。”
　　“嗯，那我们接下来这么办？”
　　“我们去那个河那边。”
　　“嗯。诶！浩哥？”

　　黄星星和苏灿刚下楼便碰上了张浩然。浩然也有些意外看着黄星星，但苏灿看到浩然第一眼却皱起了眉头。
　　“星星？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陪我朋友。”
　　“这样啊。”
　　浩然打量了一下一旁的苏灿，然后转过头对黄星星笑嘻嘻说
　　“我这边办点事情。”
　　“哦哦，好的。那我们先走了浩哥，你好好办！”
　　说完黄星星和苏灿就离开了，张浩然看着远去的两人低声嘀咕了一句。
　　“那人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黄星星和苏灿来到之前发现灵消失的河边，河在黑暗里和四周融在一起显得延绵不断。但对面的别墅区却又是灯火通明与另一头的空荡荡的工地显得格外有对比。一边是万家灯火，一边是幽静无人。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等。等那个灵的出现。”
　　“等？”
　　“对，既然那个灵会消失在这个地方，说明他一开始就出现在这个地方。我们现在只需要等那个灵的出现然后观察他。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应该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我们现在只需要知道他怎么死的，就行了。”
　　“好！”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黄星星的腿都被蚊子咬了几个包。可灵还是没有出现，黄星星都有些怀疑人生。正当第五只蚊子咬着黄星星的时候，从河里出现一个身影。那身影一点点从河里走了出来走到岸上，黄星星看着那个身影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他出现了？怎么办？”
　　“嘘，别说话。”
　　灵走到岸上低吼了一声，然后四肢着地头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匍匐在原地。这时候灵的身体已经肿胀了起来，露出的皮肤已经发白，部分地方已经露出了白骨。但脸还是黄星星的脸。黄星星看着别提多奇怪了，那个灵在低吼着仿佛在发泄着什么？
　　“它在干什么？”
　　“已经要成灵魄了吗？看来已经不能等了。”
　　“什么灵魄？”
　　“星星，对不住了！”
　　苏灿话音刚落，黄星星就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把。他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灵将头转到黄星星跌倒的方向接着向黄星星冲了过来，速度快到黄星星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操。。。。。”
　　黄星星才起身，灵就冲到黄星星面前，接着下一秒就撞人黄星星身体里。黄星星眼前一黑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苏灿从后接住黄星星的身体将他公主抱起来，然后一步一步走向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