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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养崽第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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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末没有看到。
在他说话时,来人嘴角边,那一抹得意的笑。
明徵微微笑,看着顾末,目光深长:“也许吧。”
顾末对这个回答,显然有些不满意,但他并非较真的人,只眼神略停留片刻,就移开了目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阳台下忙碌的人影。
明徵很少看见顾末冷淡的一面。
突然见了,只觉满心酸涩。
一手养大的崽,只是换了个马甲就不认得了,鬼王略有些忧伤。
明徵没有离开,眉头微皱,见顾末在阳台边缘,情不自禁的伸手将顾末拉到身旁。
看着崽崽迷茫的样子,明徵一本正经地开口:“不要站在哪里,太危险了。”
顾末不解的眨了眨眼。
目光移到他刚才站立的地方,然后又抬头去看明徵,认真地说:“我没有轻生的想法,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了。”
经过这一遭,顾末觉得这个给他熟悉感觉的男人,是个好人。
本着顺从内心的想法,顾末伸出白皙手掌,眉眼弯弯的说:“你好,我叫顾末。”
明徵是有些懵的,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思索,手就下意识握了上去。
不止握住了,还十分自然的捏了捏。
捏完后,明徵僵在原地。
他能感觉到崽崽的眼神,直直落在他身上,充满审视。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鬼王,突然怂了。
明徵害怕被崽崽看穿马甲,立马扯开话题:“顾末,真好听。我可以叫你末末吗?”
明徵的话,不禁没让顾末打消疑惑,他甚至更加怀疑起眼前人的身份了。
顾末的视线一直落在明徵身上,充满打量审视意味,他仔细跟记忆里的身影声音做对比。
一一对比过后,顾末抿唇,有些遗憾,不是他的幼稚哥哥呢。
顾末心中了然,也就没再用审视目光盯着明徵看。
他不着痕迹的想要收回手,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可他将要把手收回来垂在身侧,跟前的人,一脸平静的神色,仔细看眼中有慌乱闪过。
顾末低头,复抬头问:“可以放开了吗?”
明徵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飞快把手收回,背在身后,羞愤的想原地消失。
顾末揉了揉手指,撩了下眼皮,问:“你还没自我介绍呢。你叫什么?”
明徵正气愤自己的手,闻言顿了顿,低声说:“我叫怀远,明怀远。”
“明?”
听到熟悉的字眼,顾末抬起头,琥珀色眼眸闪过一道暗光。
顾末问明徵:“是日月明?”
明徵点头,下颚微敛。
他说:“你可以叫我怀远。”
顾末闻言,摇了摇头。
唇边沁着一抹笑,他说:“不行呢。”
明徵眉头微皱,有些不开心:“为什么?”
“因为你比我大啊,”顾末浅色眼瞳闪过一丝狡黠:“我叫你怀远哥,行吗?”
后面那两个字,听在明徵耳朵里,跟撒娇似的。
本来还开心的明徵,一瞬间又不满了,他抿着唇,小声问顾末:“你对谁都这么亲近吗?”
随便来个人,都可以叫哥哥。
明徵觉得自己现在像泡在柠檬堆里,呼吸都带着酸味。
顾末微挑眉,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当然不可能了,”顾末说:“我是觉得你很熟悉,像我的一个长辈。”
“长辈?”
明徵耳朵竖起来,心里甜甜的,面上却很淡定地问顾末:“那你一定很喜欢你的这个长辈。”
说完,明徵就紧紧盯着顾末看,不放过顾末脸上的任何表情。
出乎明徵预料的是,顾末摆摆手,说:“一般般啦。”也就世界第一吧。
后面那句顾末没有说出来,他觉得难为情。
没有听到想听的话,明徵神色冷下来,心口还被扎了一刀,鬼王简直想自脱马甲,捞过顾末,狠狠打他屁股,让他再说这些让鬼难过的话。
这些念头,在明徵看向顾末,尽数化为泡沫消散。
嘴里说着一般般的顾末,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就连浅色的眼瞳,都沁满了笑意,笑容过满,脸颊还出现了一对梨涡,看的人明徵心里一软。
臭宝。
明徵脸上冷淡消失,他温柔的看着顾末。
真是口是心非的坏崽崽。
夜晚的微风吹拂在身上,带来一阵凉意,很是舒爽。
在一楼没找到顾末的顾伟,哼哧哼哧来到二楼,与之一同上来的,还有一群造型千奇百怪的杀马特。
顾伟的声音格外响亮,听在人耳朵里,只觉得聒噪。
“顾末?顾末你在哪儿?这里可不是家里,你快出来,免得打扰了贵人,吃不了兜着走……”
“伟哥,你这个哥哥,真的是从乡下来的?”
“当然是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没教养,丢下咱们伟哥乱跑,一点都不懂规矩。”
“哪像咱们伟哥,一看就是受到良好教育的人,伟哥你可要当心了,我听说,乡下人都特别爱钱,你那些手表可别被他拿走了。”
“听说他好像有个哥哥?”
“什么哥哥啊,怕不是情哥哥吧!”
顾伟听了小弟的话,黝黑的脸上闪过厉色,他说:“他不敢,他要是敢动我的东西,我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这番话,自然得到杀马特小弟们的附和。
楼梯不长,很快就到了二楼。
顾伟正要开口叫喊,眼尖的杀马特小弟就指着阳台说:“那里有人!”
顾伟定睛一看,发现果然是顾末。
他带着一群杀马特小弟就要过去,本来气势汹汹的杀马特小弟,在顾末转身看过来时,都不禁发出一声“卧槽”。
少年一头黑色短发,松软的垂落在脸颊两侧,没有经过打理的头发,带着少年特有的青葱感。
清冷的眉眼,浅色的琥珀眼瞳,透出十分疏离的淡漠感,挺直鼻梁上有一颗浅褐色的小痣,十分吸引人的注意。
唇红齿白,五官精致,皮肤莹白,浑身上下充斥着矜贵气质。
这样的人,跟顾伟,完全是天差地别。
杀马特小弟们,看着顾末出神,这让顾伟十分不满。
他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从乡下来的人吗?!”
顾伟十分气愤,口不择言起来:“乡下来的,长得再好看,也改不了骨子里的穷味!”
杀马特小弟们,心虚的看了眼顾末修长的身影,口不对心的附和顾伟。
明徵微挑眉,脊背挺直,五指松开,缓缓活动着骨节分明的手指。
黝黑的眼眸,此刻宛如一片看不穿的幽潭,深处酝酿的戾气,随时都会爆发。
明徵想起刚才顾末给他回复的话,心头闷闷的不舒服。
再抬起头看顾伟等人时,眼中一片凉薄,像在看一件死物。
他一手养大的崽,平时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现在被这些不知死活的人议论……
就在明徵快要爆发时,顾末突然笑了。
声音很轻,带着不见天日的寒意。
顾末慢慢上前,脸上含笑,琥珀眼瞳里一片冰冷。
他抬起白皙的手指,缓缓转动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听在顾伟耳朵里,脊背莫名冒凉气。
顾末轻轻抬脚,踩在顾伟腿上。
明明很轻,落在顾伟身上,却有千斤重。
“砰”。
顾伟狠狠跪在地上,面色涨红。
顾末低头,手掌压在顾伟肩头,姿态轻松,却让顾伟无论如何也起不来。
顾末靠近顾伟耳边。
声音带着杀意地说:“你父亲难道没有告诉你,不要来招惹我吗?”
顾伟对上顾末冰冷的浅色眼眸,炎炎夏日,像是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他浑身打哆嗦,嘴唇蠕动,脸色发白。
“啧。”
顾末说:“本来不想出手的,可是你嘴巴太脏了,让我耳朵不舒服。”
杀马特小弟们瑟瑟发抖站在一边,被顾末强大的气场镇住了,楞在原地。
顾末轻声问:“知道错了吗?”
顾伟忙不迭的点头,因为疼痛冒出的眼泪流了一脸:“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顾末也没为难他,一脚将他踢开后,轻轻吐出两个字:“滚吧。”
顾伟捂着肩膀,敢怒不敢言的瞪着顾末,他不敢放肆了,吼了一旁傻呆呆的杀马特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我扶下去!”
杀马特们如梦初醒,慌忙去扶顾伟。
扶了一下,没起来。
第二下,还是没起来。
这就尴尬了。
杀马特们个个都很瘦,为了赶紧把顾伟弄下去,他们放弃扶着顾伟,把顾伟抬起来,喊着口号下楼。
一路上,吸引足了看热闹的视线。
顾伟消失在眼前,顾末还是一脸不快。
一旁明徵则眼眸微眯,眼神落在顾末身上,有些惊讶。
他的乖崽崽,什么时候这么凶了。
明徵转念一想,不过凶些也好,免得被欺负。
“怎么了?”
明徵看着一脸不高兴的顾末,压制住想要伸手摸脑袋的念头,若无其事的说:“要是不解气,可以再打一顿出气。”
顾末声音闷闷:“不用了。”
“我刚才已经出过气了。”
明徵问:“那为什么还不高兴?”
顾末扭头,一副你在胡说什么的表情,嘴硬道:“你看错了,我没有不高兴。”
明徵眉眼含笑,十分顺从的说:“好好好,你没有不高兴,是我看错了。”
顾末抬起眼皮,浅色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明徵,似乎想从明徵脸上看出些什么。
明徵一身黑色休闲装,身上的气质浑然天成,休闲装也没能遮盖住他一声的冷厉气质。
明徵是很周正的长相。
一双剑眉锋利至极,狭长的凤眼中是浓郁的漆黑,像是化不开的墨色,一眼看过去,好似会被那片墨色吞噬,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颜色殷红的薄唇。
明徵五官端正硬朗,侧脸及下颚线条清晰,白净的下巴处,是白皙的脖颈。
修长的脖颈上,有一颗顾末很熟悉的鲜红的小痣。
顾末盯着明徵脖颈看。
明徵看着顾末认真思索的眼神,暗道不好,他居然把这个忘了。
他本体脖颈上有一颗鲜红小痣。
幼时顾末特别喜欢啃咬那一处。
明徵不着痕迹的移动身体,想把那一处遮掩住。
顾末看了片刻,觉得自己多心了,说不定只是巧合呢。
低头沉思的顾末,没有看到明徵脸上一闪而逝的慌乱。
明徵遮掩好那颗小痣,才松了口气。
他看了眼低头的少年,心里又有些不满。
相处这么多年,居然连他都认不出来……
明徵此时心绪复杂。
又想掩盖马甲,又期待顾末能认出他。
总而言之,十分复杂。
不怪顾末认不出来,自从顾末年龄渐长,鬼王就很少摘下面具,顾末认不出也不意外。
经过刚才那一遭,二楼逐渐有人上来。
宴会的主人,听到二楼的动静,领着一群人过来,再见到明徵时,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一抹笑。
“幸会幸会,明师好久不见。”
见人上来了,明徵脸色不见之前的温和。一脸淡漠。
对于这声问候,他颔首应下,没有多余的表现。
这番做派,让宴会主人身边的人有些不满。
而接下来更让他们大跌眼球的是,宴会主人走到明徵很前,脸色谄媚地道:“不知明师明天有空没有,在下有事求明师。”
明徵毫不留情地说:“没空。”
那人还不死心,继续说:“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为明师办事。”
明徵闻言,嘴角微扬起,道:“不必了。”
“我明天去约会。”
彻底堵死了话头。
宴会主人讪讪,但是还不甘心。
“这位是?”
他把注意打到了明徵身边的顾末身上。
“这位小友,真是俊俏。”
这一句话,不仅没有得到明徵的好眼,反而得到一个警告的眼神。
明徵嘴角抿紧,拉着一旁的顾末,留下一句:“再会。”就匆匆离开。
宴会主人楞在当场。
一旁相熟的友人问:“老张,这是?”
老张才猛然回过神来,不禁叹了口气,叹自己怎么如此没有眼色。
只是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明师,也会有爱人。
“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大师。”
友人闻言,也是一脸懊悔。
“早知道我厚着脸皮也要个联系方式。”
“联系方式?你怕不是在做梦?谁不知道明师从来不留联系方式。”
“哎,高人一般都有怪癖,理解理解。”
老张拍了下头:“哎呀,坏了。”
友人问:“怎么了?”
“天一门的道长来了……”
友人也是一脸不解:“所以?”
老张慌忙下楼。
天一门素来跟明师不对付,可千万别在他的宴会上打起来了!
宴会主人离开,剩下的人,也都四散开了。
文阳跟一旁的经纪人说:“刚才那个少年,不进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经纪人红唇扬起,说:“是可惜了,要是能说动他,我一定可以把他捧成顶流。”
“别想了,”文阳打断经纪人的美梦:“那少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你还是趁早歇了心吧。”
经纪人想起刚才少年的模样,那一身衣服就顶她大半年工资了。
“哎,真是太可惜了。”
经纪人不住叹息,听的文阳不禁翻了个白眼:“你可省省心吧,要找艺人也要选对地方。来这里的,有几个家世简单?”
经纪人犹不死心:“万一呢?”
文阳一字一顿地说:“没有万一。”
“他不是哪种玩票的公子哥,你最好别去他面前说三道四,省的吃苦头。”
经纪人纳闷道:“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文阳说没什么,他只是觉得,少年纯净,不适合来那个地方。
经纪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今晚来的都是业内大佬,你可别在给我撂挑子了,不然公司可不会像上次那么轻饶了你。”
文阳眼中一片阴霾,没说什么。
经纪人说:“公司里最近新来了一批艺人,有几个好苗子,你要是再不争气,公司就准备放弃你了。”
“文阳,这一行呢就这样,既然做了,就别做清高样,喝杯酒又不会少块肉……”
文阳不语。
他看着外面出神。
这么纯澈的天空。
很少见,就像少年一样。
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
一楼大厅,灯光璀璨,尽显名利场上的奢华气氛。
老张没找到明徵,苦笑一声,只希望天一门的道长,别跟明师斗嘴,毁了他的宴会。
明徵拉着顾末,坐在一处安静的地方。
怕顾末饿肚子,明徵特意去一旁拿了些食物,端过来时,顾末随口说了句:“怎么没拿酒。”
明徵闻言,曲指轻敲了下顾末的脑袋,冷声说:“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顾末捂住脑袋,小声嘟囔:“我不小了,再有三个月就成年了。”
“呵。”
明徵冷笑:“喝酒?你想都不要想。”
顾末不满的看着明徵,明徵说:“喝酒会长不高。”
顾末一脸怀疑:“真的?”
明徵点头:“当然。”
他说:“我从不骗小孩子。”
明徵默默在心里加了句。
崽崽除外。
顾末看明徵一脸严肃,自然而然就相信了。
拿着小叉子,吃着水果。
明徵不知从哪儿端了杯酒,轻摇晃,浓郁的酒香扑向顾末鼻尖。
顾末哼了声,埋头吃水果。
明徵见状,不由得摇头轻笑。
明徵一杯酒还没喝完,就收到鬼医的消息。
明徵略一思索,低声嘱咐顾末:“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知道吗?”
看着明徵像嘱咐小孩一样嘱咐他,顾末心底略微有些怪异。
不过他还是点头,说好。
明徵眉间松散,轻夸了句。
“乖。”
顾末看着明徵离去的背影,耳根一片通红。
除了哥哥外,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乖呢。
顾末红着耳朵想。
明徵离开后,宴会正式开场。
许多有名有姓的大佬,被侍者请去地下一楼拍卖场。
顾末是跟着顾伟来的,但侍者得到老张的吩咐,来询问顾末,得到答复后就离开了。
大厅人群逐渐散去。
顾末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开了一局游戏,还没开始玩,身边沙发上就坐了人。
顾末抬起眼皮,看了眼来人,微颔首后,便低头玩手机。
文阳从二楼下来,让经纪人去地下拍卖场,等下随便拍卖一件东西,自己则下楼,本想去外面车上看剧本。
不过在看到角落沙发上的少年时,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文阳盯着少年看。
少年侧脸很精致,像矜贵的小王子。
文阳的视线,让顾末略微有些不适。
游戏玩了没几分钟,因为队友太过坑,顾末被杀。
顾末有些不满的退出游戏,他侧头看着文阳,浅色眼瞳有些不解。
“我们认识吗?”
文阳俊秀的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不过他反应很快,伸出手,道:“我叫文阳,很高兴认识你。”
顾末轻轻握了下,就松开。
“我叫顾末。”
顿了顿,他又加了句。
“很高兴认识你。”
文阳闻言,觉得少年有些可爱。
他轻笑一声,说:“这个游戏我也在玩,要来一局吗?”
顾末有些踌躇,小声说:“我很菜。”
文阳笑着说:“没关系。”
顾末加了文阳好友,开了一局游戏。
一轮游戏下来,顾末垂头丧气。
文阳安慰他:“你玩的已经很好了,只是队友太坑了。”
顾末眼睛明亮:“你说得对,是队友太坑了。”
又玩了几局,文阳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起身端来两杯饮品。
给少年的,自然是一杯果汁。
顾末没有不满,跟文阳碰了下,仰头喝了一大口。
文阳也喝了一大口。
不过这酒……
他皱眉看着杯口,觉得酒的味道,有些不太对,怎么一股怪味。
他拿起桌上的水果,放进嘴里,也是一股怪味。
这是怎么回事?
没过几分钟,文阳就脸色大变,他失手摔了酒杯,倒在沙发上,嘴里吐白沫。
顾末见状,忙去看文阳。
他的眼睛跟常人不一样,可以看到脏东西。
仔细看了一番,顾末确定文阳身上没有脏东西。
情况不等人,顾末急忙拿出手机打120,一旁侍者也发觉情况不对,几人合力抬着文阳就出去了。
顾末也跟着出去,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上车后,顾末坐在一旁看医生救治文阳。
突然,顾末眼神一凝。
文阳的脖颈上,好像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在移动。
看着,有些像虫子?
医生检查完一遍,没发现异样,但是病人一直在吐白沫。
就在此时,跟随前来的少年,突然扑到病人跟前,差点把他撞倒。
顾末在心里跟医生说了声抱歉。
然后飞快把一枚丹药,放进文阳嘴里。
救护车里有人在,他没办法仔细做什么,只能先护住文阳的心脉,等到了医院再把虫子弄出来。
医生见状,大喝:“你在干什么?!”
顾末一脸无辜:“我没干什么啊。”
医生警惕的看着顾末。
“我看到你喂给病人东西!”
“说,你喂给他什么了?!”
医生突然脑洞大开。
“好啊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下毒!”
一口大锅从天而降,落在顾末身上。
就在这时,顾末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
一接听,就听见那头传来明徵焦急的质问。
“我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你现在在哪?”
顾末正要回答,医生再次发问:“好啊,你居然还有同伙!”
明徵闻言,冷声问。
“你到底在哪?”
顾末:“……”
鲨了我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