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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好多哒宰分你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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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锐作家织田作之助，今天要去参加收养的太宰治小朋友幼儿园办的亲子交流会。因此习惯熬夜写稿的作家难得早睡早起，做了两个简单的培根煎蛋三明治，倒好牛奶过后就去敲儿童房的门。
房门是阿治选的，天蓝色漆的木板门，上面挂了块小黑板，幼儿园中班的小阿治用歪歪扭扭的孩子字在上面写着“请wù打扰”。
我家孩子真可爱，织田作站在门口欣赏了一会儿小黑板，轻轻敲了敲门，隔音不是很好，他听到了嘭地一声，然后是阿治的拖鞋啪嗒啪嗒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紧接着门把手弯了一下，房门应声而开。
阿治还穿着睡衣，瘪着嘴，双手环抱着，不太开心地站在门口，织田作拍了拍孩子的小肩膀，抬眼一看。
一二三四五六七……
织田作眼前一黑。
平底锅烧热，倒入适量油，把鸡蛋打散倒进锅内，“哧啦”一声。旁边高背餐椅上探出一个小脑袋，右眼绑着绷带的小朋友奶声奶气地提出要求：“我想吃嫩一点的。”
织田作默了默，抬手把鸡蛋计时器的数值调低了些。
仿佛是织田作无意间通过了什么测试，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穿砂色风衣的小朋友不想喝牛奶，和白色西装的小朋友一起嚷着要喝酒；穿一身奇怪的白色衣服的小朋友大声喊着要吃蟹肉，阿治穿好了幼稚园服在一旁跟着起哄；两个着一样的黑色大衣搭配的小朋友面面相觑，然后一齐脱了那件大衣，小一点的那个还把衣服卷在手上，似乎想要用力甩出去——当然，没能成功。
织田作又一次扶额，开始反思今天自己起床的方式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拒绝了未成年人喝酒、大早上吃寒性的蟹肉的不合理要求，勉强把孩子们喂饱后，再帮孩子们把衣服整理齐整。织田作之助，你真是个力挽狂澜的男人！在这样在心里给自己默默点赞后，织田作疲惫地，带着一群孩子们，走向武侦幼稚园。毕竟把这么多幼儿留在家里既不合理也不合法，倒是很合情——但真的要和上门的警察叔叔说“这些孩子都是我在我们家孩子卧室开门开出来的”的话，只会被认定成神经病吧。
而且，再怎么说，这些孩子也长着和阿治一模一样的脸……
中岛敦老师正在门口等着接待孩子们和家长们。安吾牵着父亲的手迈着小方步进去了，中也鼓着腮帮子被红叶姐硬拽了进去了，国木田抱着手帐本蹬蹬蹬地跑进去了，太宰……
织田作抱着阿治，手里牵着穿砂色风衣的孩子，阿治叫他“太郎”，织田作？织田作现在怀疑自己没睡醒。太郎拉着白色西装的小朋友的手，那是“小白”，小白拉着穿着奇怪的白色衣服的小朋友“蟹蟹”，穿黑西装的两个孩子，大一点的是“豆腐”，小一点的是“宰宰”。
织田作现在怀疑自己可能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中岛敦很热情地和织田先生和阿治打招呼，然后看着后面一串小尾巴……好像有什么不对？这时候最后面的宰宰突然停了下来。
敦眨了眨眼睛。
宰宰眨了眨眼睛。
敦歪了歪头。
宰宰也歪了歪头。
敦……敦被萌得无话可说。宰宰看了看敦，伸出两根短短小小的食指，轻轻撑起敦的嘴角。
敦：园长，我看见了天使。
孩子们进了园内后并不是统一待在教室里，今天来了很多成年人，大家都有默契地放孩子们自己去玩耍。阿治揪着织田作的衣领，要织田作给他念故事书。织田作本来有点为难的，但其他孩子们可一点都不留恋他，呼啦一下便四散开来了。
织田作莫名其妙.jpg
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让阿治找到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织田作开始给小孩念故事。
中也正在沙坑里垒沙堡。他不用抬头也感到了某个脑袋的阴影，正要发作却看到了蟹蟹奇怪的衣服。
“喂，太宰，你今天穿的什么衣服？”
蟹蟹笑眯眯地举起塑料小桶：“蛞蝓抓捕服。”
中也：“？？？你要来抓我？你来啊！不对呸呸呸你才是蛞蝓！你这条讨人厌的青花鱼！”
蟹蟹把手放进宽大的袖子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吵架都要吵得哭起来了的中也，感叹道：“哇，中也，你的量词基础好牢固哦。”
中也已经快要气哭了，他干脆从跪坐变成了盘坐，还捏着小铲子的右手放在膝盖上，发出了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小胸膛也气得一起一伏，头还尽力扭到一边去，眼圈都要红了。蟹蟹很久没看到中也气成这个样子了，还带着奶萌奶萌的气息，于是决定大度地原谅他，伸出小手拍了拍对方的脊背，小小声地劝他说：“好啦，不要生气啦，我去旁边玩好吗？”
中也，气鼓鼓地把头转了回来：“你不走！”
蟹蟹：“？行吧，我不走。”
中也：“你陪我堆沙雕！”
外壳四岁半，内里芳龄二十二岁的蟹蟹：？？？
芥川老师今天也来武侦幼稚园偷孩子啦。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大型的滑梯城堡里，静静地听着孩子们的笑声，努力分辨着小家伙们的声音。
突然，他听到细微的响动，是小家伙们爬进来时手脚不经意踢到管道壁的声音。声响越来越近，管道尽头钻出来一个漂亮的孩子。他穿着白西装，平常散着的头发，一侧用发胶固定在上面，让孩子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神气。小家伙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用力跺了跺脚，好像是对自己的领地宣布所有权的幼狮一般。外面一下就安静了不少。
芥川细细打量着孩子，小白看起来确实带着别样的神气，明亮的大眼睛熠熠生辉，看过来的时候，又好看地弯起来，芥川疑心那弧度是仿天上的明月而来，又担心是明月在不为人知时学去了那抹弧度。
小白走了过去，他人小，眼睛显得更大了，扑闪扑闪地看着芥川，看得他无力招架，把小朋友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小家伙歪了歪头，还挺适应，芥川也乐了。
他们终于有闲心欣赏滑梯内小房间颇有童趣的颜色搭配和栏杆外的景色。是个好天气呀，今晚，一定会有很美的月亮吧。
豆腐迈着小短腿到处跑，他原本的年纪正盛，这会儿也精神头十足。跑到第三圈，安吾忍无可忍，主动问他：“你在干什么？”
豆腐大眼珠子转了转，稚声稚气地回他：“我不告诉你～”
安吾一下懵了，还没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回答，但是好像又很有道理，不知不觉右手食指就伸进了嘴巴，慢慢地咬着指甲盖。
豆腐眼睛刷地一亮，伸手把安吾的手给扯下来。这一动，安吾也回过神来，眼睁睁看着豆腐张开一口整齐的小米白牙，啊呜一口咬住了安吾的小手。
安吾：这个太宰治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豆腐小朋友咬了一口安吾的嫩爪，又嫌弃地拿了出来，呸了两口。被白白咬了一嘴的安吾有感到被冒犯，但无可奈何。
豆腐开开心心地把绷带解开，露出他鸢色的大眼睛。小安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但他感觉到了，这对眼前的太宰来说，应当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小孩儿把绷带认真地、尽量完整地解下来，然后笑眯眯地胡乱缠在了和安吾交握的右手上。
“呐呐，安吾，一起去玩吧！”
安吾左手捏着因为使用过有些微变形的绷带，很轻地笑了一下。
“好。”
国木田独步小朋友，今天也气哼哼地一个人坐在幼稚园一角写手帐本。
一双小手遮住了认真书写的小国木田的眼睛。“猜猜我是谁？”尾音上扬，心情极好；语气轻佻，多半要遭。作出基于经验的判断，小国木田举手叫停：“等我一下。”
对方“唔”了一声，国木田就当他是默认了，闭着眼睛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密码锁，哼，能实现理想的人必然有充足的准备。对方果然很配合地“哇”了一声。
国木田一边摸索着把钢笔盖合上别在手帐封面上，一边气定神闲地指挥着：“闭上眼睛，我设密码。”
那双小手还坚定地挡在国木田的眼睛前，主人声音却委屈巴巴、可怜兮兮地：“哦……”
国木田，坚定本心，不为外物所扰，把专门带来克太宰的小密码锁藏在手心里，仔细拨弄了几下，才一本正经地说：“太宰，可以松手了。”
“哦……”太郎委屈巴巴地松开手，小手交握着放在背后，“国木田君也太谨慎啦……”
“我刚才设的密码是多少？”
“0619。”说完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大眼睛眨巴眨巴，长睫毛颤啊颤。
国木田君非常成熟地叹了一口气：“这都防不住你……这可是乱步先生给我出的主意。”乱步先生是武侦幼稚园的幼师，也是园长的养子，他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聪明得过了头。
太郎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开始玩风衣上挂着的砂色腰带：“乱步先生很厉害，我也很厉害啊……”
国木田瞥了他一眼，只见他还在蹂躏腰带，摸摸腰扣戳戳针孔的，又一副被辣到眼睛的不忍直视的表情扭开了头。“你这绷带浪费装置。”
今天天气很好，微风和煦，国木田抱着心爱的手帐本和太宰排排坐，像是不经意间就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老是想着自杀呢，太宰。”
理想主义者绝不轻视生命，恰恰相反，他们深知生命和理想具备相同的性质：脆弱易折，但高洁美丽。太郎伸直了腿，身体后倾，双手后撑着，国木田眼见着他的肩膀耸起，那颗漂亮又聪明让人捉摸不透的脑袋向后仰，这姿势很不孩子，但太郎笑得那么开心。
“这很重要吗，国木田？”
“当然，”话语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你我身为同窗，理应在理想之路上相互扶持，携手共进。”
太郎又晃着头笑了起来，这次国木田再怎么问，怎么恼，他都熟练地轻飘飘地避开了，最后干脆直接躺在草地上，双手盖着脸，沉默着。
那之后国木田也沉默下来，手帐本放在中间，两个人头挨着头，一起享受微风的吹拂。
以后还会有的，无论是和你一起追寻理想，和你一起走向未来。
……亦或是只是和你一起。
这究竟是幻梦一场，亦或是其他人内心最深切的渴求映射到这个世界呢？
不管怎样，孩子们都很高兴。成年人的心情也不错。
如此便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文案是阿治小朋友的视角但过于儿童不宜致使阿治小朋友出场并不多……
辛苦了，阿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