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静谧如斯》居无倦

25、第二十四卷

　　“我杀了小天狼星！”大厅中，一个刺耳的声音在回荡，阿莱莉亚看到了哈利和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的背影。
　　【小天狼星死了？】她的心猛然一痛。
　　那个女人扑倒在地，转过头，阿莱莉亚认出了这人正是她早就听说过的贝拉特里克斯。
　　哈利背对着自己，一只手举着魔杖直对贝拉。如果他愿意，此刻便能轻松杀掉她，为自己的教父报仇。
　　“你知道那个咒语。”之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沙哑低沉，令人窒息。“杀了她！”
　　“不！”阿莱莉亚冲到哈利面前，“不要听他的！”
　　黑雾重现，神秘人再次从中隐现。
　　“如此……软弱。”那张腥红的双眼凝视着哈利，无唇的嘴角微微牵动，“如此……不堪一击。”
　　突然间，那道目光转向哈利身边的阿莱莉亚。
　　她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被重重甩向后面，眼前一片混乱和嘈杂，直到她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地面的冰冷，她强忍着没有真的吐出来。
　　睁开双眼，这里根本就不是魔法部。这里冰冷、阴暗，似乎是个古宅，但感觉这里已经荒凉了许久。她试着抬起头，看到在她前面，那个黑色头发的疯狂女人也挣扎着站起身，目光也搜寻到了她。
　　“瞧瞧瞧瞧，是谁跟着来了？”贝拉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魔杖，周围出现了其他几个食死徒的身影，将倒在地上的阿莱莉亚团团围住。“你迷路了么，小姑娘？”
　　几个声音粗犷的笑了笑。
　　“不要动，甜心，你受伤了。”贝拉尖声说，语气中笑意不减。
　　阿莱莉亚头脑发沉，周围的世界还是转个不停，眼前被一股热乎乎的液体迷住了双眼，她揉了揉，满手的血红色。
　　“啧啧啧……绿袍子的斯莱特林，看来斯内普对自己的学生管教不严。”贝拉继续说，然后顿在她身边，用力揪起她的头发，阿莱莉亚感到额头一阵撕心的疼痛。“你竟然会帮助哈利·波特。”
　　阿莱莉亚挣扎着想要捡起自己的魔杖，可被她身边的另外几个人踢到了远处。她睁开眼，看到这个女人近乎疯狂的面孔，啐了她一脸的口水。
　　贝拉怒不可遏，她狠狠地将阿莱莉亚甩到一边，然后用力一挥魔杖。“剜心刻骨！”
　　剧痛袭来，一年前的记忆再次涌现，那种一心求死的感觉又回来了。阿莱莉亚尖叫着，挣扎着，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痛苦。这个女人的咒语比小巴蒂·克劳奇更加狠毒，更加致命，她完全沉浸在折磨人的快感中，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痕迹。直到周围的人喊道“她快死了”、“主人会不高兴”这句话之后，她才停止了咒语。
　　阿莱莉亚像是从水中爬出来的一样，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
　　“主人让你把她带回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安静、低沉，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卢修斯去哪儿了？”
　　阿莱莉亚的意识渐渐清洗过来，她试着睁开双眼，但只能朦胧地看到几个影子，有个女人挡在她和贝拉之间，一个一头金发的女人。
　　“他？没用的东西，恐怕已经被凤凰社的人抓住了！”
　　“什么？”那个女人厉声喊道，“凤凰社？不只是哈利·波特和几个学生而已么？”
　　贝拉轻蔑的瞥了她一眼，歪着头继续说：“凤凰社的人来了，邓布利多应该也会出现。卢修斯搞砸了任务，预言球被摔个粉碎。说实话，你真应该庆幸他被抓了起来，否则主人绝对不会饶过他的！”
　　那个金发女人没有反驳，只是匆匆离开了这里。她似乎已经没有心情再管别人的闲事了。
　　“现在……我们继续谈谈。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贝拉的声音变得很低很轻，“为什么黑魔王会把你也推进了壁炉？”
　　阿莱莉亚试着动了动双手，她还有知觉，只要专心，想着咒语——
　　一道红光，贝拉慌忙地挡住突如其来的咒语，一脸的错愕！
　　“怎么可能！”她尖叫着，周围的人全都抽出魔杖，“她的魔杖在哪里？”
　　几个人转过头，看到那把黑色魔杖还静静的放在房间的角落中。
　　阿莱莉亚抓住时机，突然站起身，自己的魔杖猛的飞回自己手中。所有人都十分惊愕的看着她，然后发起攻击。阿莱莉亚奋力抵挡如雨点朝她飞来的咒语，艰难地躲进一个角落，似乎出于本能，她灵巧的躲开了几个死咒，而施法者在下一刻却不幸被她的咒语击中。
　　“等等！”贝拉突然大喊，“都先别动手！”
　　所有的咒语都停了下来，阿莱莉亚躲在一个破旧的柜子旁边的阴影中，猛的喘着粗气。
　　“我知道你是谁。”贝拉低沉地说，语气变得更加癫狂，甚至有些颤抖。“之前有人曾说过，古老的血脉依旧存在。你的妈妈，那个红头发的小贱人，是啊，我怎么能忘记，原来她和那个肮脏的麻瓜还生了一个女儿。你就是那个叫阿莱莉亚·卡洛斯的臭丫头？”
　　阿莱莉亚突然间被激怒了，她走出阴影，直视着贝拉。
　　“一模一样的头发，你还真像你那个肮脏的母亲。”贝拉一脸憎恶地看着她，目光闪耀着光，那是一种纯粹的厌恶和仇恨。
　　阿莱莉亚猛地挥起魔杖，周围几个食死徒还来不及躲闪就被击晕，她径直冲到贝拉面前，挡住了她发过来的每个恶咒，一切就仿佛回到了一年级时她在面对那个名叫洛夫蒂娜的女孩儿，那种无法抑制的愤怒和狠毒，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面目会有多狰狞。
　　“不许，侮辱我妈妈！”她说出了十一岁时的那句话。
　　贝拉做出“投降”的姿势，扔下自己的魔杖，诡异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阿莱莉亚被弄糊涂了。
　　“你并不了解你妈妈，是不是？”她带着诡谲的笑容，凑到她的耳边，“你也不认识这个地方，对不对？可怜的小东西，看看这个地方，你妈妈出生成长的地方。”
　　阿莱莉亚震惊的看了看四周，阴暗的房间，古老的画像，这里虽然荒凉，但仍能从中依稀看出这里曾经的庄严华丽。她低着头，一种陌生的感觉突然出现，那种隐藏在她血液中的、无法根除的肮脏想法，那种卑鄙的、嗜血的念头——
　　“你不过和你那个背叛者母亲一样，背叛自己的家族，背叛自己的血脉。既然生为屠夫，却总要装作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贝拉狂躁的笑着，喊着。“连一个不可饶恕咒的不敢用，看看画像上你的祖先会怎样唾弃你？”
　　阿莱莉亚猛的甩甩头，重新用魔杖对准贝拉，她双眼通红，面色惨白，衣襟上已经占满的血迹。“闭上你的嘴！”
　　贝拉的笑声却愈发响亮。
　　“你真得为我不敢么？”阿莱莉亚恶毒的威胁道，她挣扎着、抉择着，但内心深处，那始终不敢念起那个咒语，她不想沦为她一直以来厌恶的那种人，她祖先成为的那种人。“我不是我妈妈，我也不会如你想象的那样愚蠢。”她一甩魔杖，贝拉被击向后方。
　　越来越多的食死徒涌进房间，阿莱莉亚一边挡住咒语，一边寻找可以逃跑的路线。她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近透支，几个咒语已经刮破了她的身体，再这样耗下去，她很快就会再次晕倒。如果等神秘人赶回来，她将再无生路。
　　她跑出房间，跑到荒凉从院中，这里是她最后的退路，然而脚边一滑，她立刻止住脚步，这时她才发觉这所宅子建在了一个峭壁之上。向下俯望，是一个幽深宽广的黑湖。虽然她本能的逃避着那个想法，可到这种境地，她只有一条出路。
　　阿莱莉亚一跃而下，沉入冰冷幽暗的湖水中。
　　在冰冷黑暗的湖中，她看到的画面，犹如地狱般恐怖。

　　当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突然回到自己位于霍格沃兹校长室里的画像中时，发现这里空无一人，而且四周都是碎片，校长室里一片狼藉。他有些焦急的站在画像中转圈，寻思着一个办法要立刻找到邓布利多。可这个时候，谁知道他去了哪里，魔法部的事情发生后，他一刻也闲不下来。
　　就在刚才他离开画像时，邓布利多还在这里忍受着那个叫哈利·波特的男孩子的种种指责，直到他听到了一个人的死讯——
　　“菲尼，出什么事了？”其他画像中的人发觉了他的异常，在通常情况下，作为霍格沃兹最不受欢迎的校长，菲尼亚斯是所有历任校长画像中最为冷漠的一个人。“难道真的是……”
　　小天狼星的高祖父停下脚步，他经常傲慢的摸着自己微微卷起的山羊胡，对如今的魔法世界的许多新规定以及邓布利多的大多数观念都不予认同。他从来都不喜欢自己那个离经叛道的曾孙，单凭他成为一名格兰芬多这一点，他就有足够的理由认为西里斯·布莱克根本就不配自己的姓氏。可是，小天狼星毕竟是他最后的血脉传人，在得知到他的死讯之后，他必须回到自己的老宅去看一眼，否则他绝不会相信。
　　然而，当他格里莫广场12号里的画像中喊了无数次那个名字后，他才明白，自己的家族就此终结，最后的传人也就此陨落。
　　当他要离开时，屋内传来了一阵爆响。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屋子里跌跌撞撞出现的那个人，有那么一刻，他曾希望这人就是自己的那个不肖子孙。
　　“黛丽丝，你去圣芒戈魔法医院一趟，去看看邓布利多是不是在那里。”菲尼亚斯冷静地说，“埃弗拉，你也去趟魔法部，如果你们有谁看到他，或者看到任何凤凰社的成员，让他们立刻赶到凤凰社总部。”
　　“发生什么事了？”黛丽丝·德万特微微蹙眉，她曾是一位久负盛名的治疗师。
　　“那个女孩儿，刚刚邓布利多提到过的失踪的女孩儿，现在就在那里，受了很重的伤。”菲尼亚斯冷漠地说，“估计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
　　黛丽丝惊讶的微微张开嘴，立刻从画像上消失。只是片刻，她又出现。“没有，邓布利多没有在那里，也找不到任何凤凰社的成员。”
　　埃弗拉也回到自己的画像中，叹口气。“魔法部里已经乱作一团，那里也没有他。我试图联系亚瑟·韦斯莱，但这时候他忙得满头是汗，他的两个孩子刚刚都在魔法部和食死徒打斗过，现在似乎没人想听画像在说什么。”
　　“必须找到邓布利多，那姑娘怕是等不了了。”黛丽丝急切的说，“我们都见过她，她可一点也不像她的那些长辈。”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埃弗拉说，“我听说她是被神秘人掳走的，真没想到，她竟然能逃脱……”
　　菲尼亚斯冷哼一声，说：“当然不可能了，她一定是在神秘人赶回去之前跑掉的，否则就算她有十条小命也跑不出来。”他说着，眯起了双眼，“她出现在屋子里时浑身都湿透，浑身发抖，而且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几个画像一时间都沉默了，大家都想不到那个姑娘究竟经历了什么。
　　“德克斯特？”埃弗拉突然喊道，“福斯克的画像空了！有谁看到他去哪儿了么？”
　　所有的画像都在四下寻望，老德克向来很少离开自己的画像，更不会轻易离开这间校长室。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也许他去找邓布利多了。”黛丽丝一脸忧愁，自从去年那个兴风作浪的人再次回归之后，她总是忧心忡忡。
　　“得了吧，他除了偶尔会来我们这里换个角度看看房间，还会去哪里？”菲尼亚斯有些不满的说，“真该死，那个蠢姑娘就不知道去个什么有人能看到的地方么？比如说圣芒戈，任何地方都行，只要别死在我家里！”
　　其他几个校长都朝他投来不满的目光。黛丽丝说：“卡洛斯似乎并没有去过圣芒戈医院，她又不认识那里。而且，她是凤凰社成员，对她而言此时除了霍格沃兹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她可是从一群食死徒中慌忙逃命，你不能指着她当时能考虑周全。”
　　“是啊。”埃弗拉附和道，“按照你说的情况，她能使用幻影移形已经很了不起了。”
　　又是这样！菲尼亚斯近乎怨恨的想，每次谈论，无论是什么话题，最终都会成为他们一众指责自己，难道没有人注意到他刚刚失去了唯一还活着的曾孙么？
　　“菲尼，你再去总部看一看，那姑娘还好么？”阿芒多·迪佩特第一次开口，显然比起几个老家伙的争吵，他更关心一个年轻生命的安危。
　　菲尼亚斯翻了个白眼，从画像上消失。
　　片刻，当他重新回到校长室，所有的画像都在看着他。
　　“还死不了。”菲尼亚斯冷冰冰地说。
　　黛丽丝长舒一口气，说：“我已经让圣芒戈的人准备好了药物和病床，只要我们能联系上任何凤凰社的人，就立刻将她送过去。”
　　“梅林保佑那孩子。”埃弗拉闭上双眼，摸了摸自己发红的鼻头，“当初她母亲在这里折断魔杖的场景我还记忆犹新。”
　　“是啊，我也记得。”黛丽丝的表情更加哀愁，“菲尼，你难道忘记了那个红发的艾琳？”
　　菲尼亚斯不作回应。
　　“我记得卡洛斯似乎是麻瓜的姓。”埃弗拉皱紧眉头，看向菲尼亚斯，“但我没记错的话，艾琳是为了你的曾孙才离开魔法世界的。”
　　几个人又陷入了沉默。菲尼亚斯不得不承认，他也从未忘记那天的事情。
　　“可怜的孩子，她从小就被逼着学习如何使用那种天赋，她的父母一直在给她灌输那种理念，血脉高于一切的理念。”黛丽丝悄声说，“我从来没见过那样厌恶自己的女孩，埃弗拉。当她快要成年时，她的父母就打算将她拱手送给神秘人……梅林啊，这把她逼疯了。邓布利多却任她离开……”
　　“邓布利多挽救不了她，黛丽丝。”埃弗拉说，“她去意已决，我记得她说过，如果自己不离开，如果她成了食死徒，那菲尼亚斯的曾孙就会很危险。神秘人可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对一个离经叛道的布莱克恋恋不舍，他向来对任何潜在的威胁都毫不留情。”
　　“所以她才嫁给那个麻瓜……为的就是掩盖这一切，对么？”黛丽丝叹了口气。
　　“恐怕西里斯到死也不知道艾琳为他付出了什么。”埃弗拉也叹了口气，看到了菲尼亚斯的表情，立刻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屋子里又一次陷入沉默，邓布利多依旧没有回来。
　　“不能再等了，必须想个办法，再晚些那姑娘就要没命了。”黛丽丝从回忆中走了出来，语气凝重。
　　“怎么做？让谁去总部？那可是凤凰社唯一的秘密地点。”菲尼亚斯大声提醒。
　　然而就在这时，德克斯特·福斯克突然走回自己的画像，安静的坐了下来。
　　“德克斯特，你去哪儿了？”阿芒多第二次开口。
　　“去城堡里转了一圈。”老德克笑着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你们都找不到邓布利多，所以我去找找看了。”
　　“你能去学校其他的画像中？”菲尼亚斯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德克斯特笑容更加明显，说：“相信我，老朋友，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呢。我活着的时候深爱这个城堡，爱这里的每个角落，所以……我争取了一些特权。”他收起笑容，“虽然不能经常去逛逛，但偶尔的时候，我还是可以……”
　　“你见到邓布利多了？”阿芒多打断他絮絮叨叨的话，直问重点。
　　“当然没有，哪里也找不到他。”德克斯特泄了气一样的身子一歪，“我看到了哈利·波特，那孩子真的很伤心。”
　　“你看到哈利·波特了？你有没有告诉他阿莱莉亚·卡洛斯在凤凰社总部昏迷不醒？”黛丽丝焦急的问道。
　　德克斯特依旧摇摇头。
　　“为什么？”她大声质问。“你老糊涂了么？”
　　“原因很简单，黛丽丝，你们从不听我把话说完。”他坐直了身子，埋怨道，“我在见到哈利之前，就已经找到合适的人去总部将阿莱莉亚那小姑娘送到圣芒戈医院了。”
　　菲尼亚斯立刻从画像上消失。
　　“是谁？”埃弗拉问道。“你见到了谁？”
　　“西弗勒斯·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