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一横故事

18、第十八章

　　“晓薇，昨晚睡得好吗？”刚打渔回来的陆正宇，跑来饭店里问顾晓薇。

　　“嗯，很好啊。”

　　现在是中午时分，并且因为不是周末或者是节假日，所以饭店里的客人并不多。

　　“你待会有事忙吗？”顾晓薇问陆正宇。

　　“想睡觉吧，困。有事吗？”陆正宇问。

　　“也没什么事，今天我可以早点下班，想回去看一下大宝，但是还有点怕怕的。本来想叫你陪我一起回去的。”

　　“那就去啊。我陪你。”

　　“好，你先回去吧，我下班的时候叫你。”

　　“好。”

　　时间慢慢过去，顾晓薇下班了。

　　“大宝，我回来看你了。”躲在陆正宇背后的顾晓薇，边进屋，边说着这话。

　　此时的大宝见状，立马向顾晓薇奔跑过来。顾晓薇抱起了它。

　　陆正宇坐在桌前旁的椅子上，看着顾晓薇逗大宝玩。一阵困意向他袭过来，眼皮不听劝，想要闭合。终于他不再反抗，努力睁大的眼睛，缓缓地放松下来，眼皮缓缓地闭合，头低下来，睡着了。

　　给大宝添加完粮食和水的顾晓薇，回过头，看到睡着了的陆正宇。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来到陆正宇身边，温柔地看着熟睡的他。

　　此时，顾晓薇的内心跟自己说：“正宇，你知道我喜欢你吗？但又害怕如果我向你表白了，而你却跑掉了。”

　　窗台一阵微风，吹动了她白色衬衫的衣角，吹亮了她的眼眸，也吹动了他的短头发，使他睡得更沉一些。

　　她的心里又怜惜地看着他，心想：我能抚平你心里的创伤吗？

　　她望着他出神了，仿佛怎么也看不够。她看着他好看的眉毛、不是那么修长的眼睫毛、瘦削的脸颊、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嘴唇、刚刚好的耳朵、结实的手臂、粗短的手指等。看得那么的细致、那么的入迷。

　　她的表情由严肃，到嘴角慢慢向上扬着，然后慢慢地裂开嘴微笑。眼神由明亮，渐渐变得柔和。

　　喜欢偷看眼前喜欢的人，这是这个女孩子的秘密。

　　虽然不想惊醒他，但顾晓薇还是忍不住抿着嘴，伸出手，颤颤惊惊地摸他的头发和脸颊，动作温柔而有爱，心情甜蜜而紧张，像是一个孩子经历了一场冒险，然后得到了的糖果作为奖励，刺激而甜美。最后，顾晓薇索性坐在他旁边，托着下巴，温柔地看着他。

　　一会儿，大宝不合时宜地“汪汪汪”地叫起来，原来是家门口有另外一只狗走过。顾晓薇想要制止大宝，不让它叫，但已经来不及了。

　　陆正宇被大宝的叫声吵醒了。他揉揉眼睛说：“不好意思啊，不小心睡着了。”

　　顾晓薇赶快把目光移到别处，像小偷一样怕被发现自己刚刚在偷看他。

　　然后顾晓薇才说：“没事呀，继续睡吧。”

　　陆正宇看看挂在墙上的表，下午两点十分。

　　外面的阳光已变得透明，射下来的光柱，散发出一阵阵热浪的气息，让人感觉到身体上的每个细胞，都想要张开散热。这就是十月份，这个南方渔村的天气。

　　陆正宇去洗把脸回来，然后他们陪大宝玩。

　　陆正宇问顾晓薇：“今晚还要过去子君家睡吗？”

　　“嗯嗯……”顾晓薇答道。

　　“从她们村过来晴安村，你觉得远吗？上班来得及吗？”

　　“不算远啊。”

　　“哦。”陆正宇逗着大宝玩。

　　顾晓薇思忖一下，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轻轻地说：“正宇，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陆正宇抚摸着大宝，转过头来，把脸靠近一点顾晓薇，想听清楚她说什么。
　　“我喜欢……”

　　陆正宇听着顾晓薇说了“我喜欢”之后，就没下文了，问：“你喜欢什么？

　　顾晓薇有点别扭地说：“我说，我喜欢……我喜欢大宝！”

　　顾晓薇还是没勇气说出口。此刻她在心里默念：顾晓薇你在干嘛！不是说好观察一段时间再说的吗，怎么那么猴急。

　　“哦哦，我也蛮喜欢大宝的。”陆正宇继续逗着大宝玩。

　　“正宇，你最近有看书吗？”顾晓薇换个话题。

　　“在看。”

　　“看什么书？不会是什么霸道总裁文吧？”

　　“不是，一部著名的小说。讲过去的二、三十年发生的事。最后发现，我们的生活，终究是平凡的书。但我觉得它处处透露着不平凡。”

　　“嗯嗯。”顾晓薇点点头。

　　这时，陆正宇的手机响起来，是陆万光打来的。

　　陆正宇接通：“喂，爸。”

　　“回来吃皮皮虾吗？还有一点点蟹。比较肥。”手机那头的陆万光说着。

　　“好，马上回。”

　　通话时间不超过半分钟，这对父子已经把话说完了。沉默了一下，陆万光说：“挂啦。”

　　陆正宇挂掉电话后，对顾晓薇说：“去我家吃海鲜吧。”

　　“好。”顾晓薇把大宝放进它的窝里，锁上门后，和陆正宇一同前往他的家。

　　到了。陆万光已经把清蒸的皮皮虾和蟹，用篮子装了起来，摆在桌子上。此时，还在厨房的他，感觉到有人回来了，但眼睛还盯着锅里说：“快吃啊，待会凉了。”现在，他在弄着椒盐皮皮虾。

　　当陆万光走到客厅里，发现了顾晓薇，就说：“这位女孩不是上次正宇醉酒的时候，来过家里。”

　　“是的，叔叔。”顾晓薇笑着对陆万光说。

　　“你好啊。”陆万光说完，就走进厨房，准备出锅他的椒盐皮皮虾。

　　顾晓薇看着煮得通红通红的皮皮虾和蟹，食欲上来，说了一句：“我开动了。”

　　“嗯嗯……”陆正宇叼着一块皮皮虾的肉，边说着。

　　陆万光端着一碟椒盐皮皮虾出来，然后坐在桌子前，也慢慢地吃了起来。

　　陆正宇和顾晓薇闻着香味，两人“哇”了一声，食欲又上升了。

　　此刻，西斜的阳光照进屋内，涂在地板上一米长。落地扇吹动着围在桌子前享受食物，聊着天，而无暇顾及播放着节目的电视的三个人的头发。

　　这画面，这平凡的生活，很美好。

　　“哎呦，我都忘记了。你们需要喝点什么吗？”陆万光问。

　　“啤酒配皮皮虾，很好哦。”陆万光建议。

　　陆正宇正想说“那就来点啤酒吧”的时候，顾晓薇对陆万光说：“叔叔，不要喝酒了，喝点饮料吧。”

　　顾晓薇看到过两次陆正宇喝醉酒的狼狈画面。这时的她，不想陆正宇再碰酒。

　　“好，喝点饮料吧。”陆万光从冰箱拿出一瓶饮料出来。

　　“叔叔，我来倒吧。”顾晓薇接过陆万光手中的饮料。

　　吃完了皮皮虾，顾晓薇争着收拾桌子。

　　陆万光看到了，觉得这个女孩很不错，然后笑着走了出去。

　　收拾好桌子的顾晓薇，这次才正式参观这房子。

　　屋顶比较高，墙面已不再洁白，还有点灰黑灰黑的，而且还有几丝裂纹，可以断定，这房子有一定的年份，但家具却很新，像刚买没多久。

　　正当顾晓薇打量着这房子的时候，陆正宇说：“过来坐吧。”

　　坐下来的顾晓薇，突然很想问陆正宇母亲的事，但始终不敢开口。

　　陆正宇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对她说：“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啊？”

　　奈何顾晓薇怎么也开不了口问，只得说：“看看你成长的家呀。”

　　“这么烂的房子，有什么好看的。”

　　“房子不在于新旧，好坏。安全，能住就好。最重要的是，里面住着什么人。”顾晓薇真诚地看着陆正宇说出这番话。

　　“住着我和我爸啊。”陆正宇快速地说了这话，似乎是带着恨意。

　　顾晓薇也只好不再询问家和房子的话题，就说：“不知道昨晚那个贼，是何方神圣？”

　　“我也没头绪，想不到是谁做这种事。”陆正宇疑惑地说。

　　这时候，顾晓薇的手机的铃声响起来，是下了班的杜子君打来的，问：“你现在在哪？”

　　“在正宇家。”

　　“噢！这么好。”电话那头的杜子君知道了顾晓薇喜欢陆正宇，所以语气怪怪的。

　　“别笑我了。我差点就说出来了。”顾晓薇拿着手机，低下头用手挡了挡，无奈地说。

　　“啊，先不要说啊。现在的他，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小心表白之后，连朋友也没得做了。”杜子君显得有点着急。

　　“嗯嗯。我们现在在探讨昨晚那个贼，到底是谁。”

　　“知道是谁吗？”

　　“还没头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