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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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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好穷奇的事容翎并未和润玉一起回天界,她去了花界。不管锦觅是否与先花神有关,但她都让容翎想起了先花神,而且她回来后还未去过花界,也并未去祭拜过先花神。
寂音还在时容翎常来花界玩,与众芳主还算熟悉,知道她的来意后,长芳主便带着她去了花神冢。
容翎在看见先花神牌位的时候,故人的离去对她而言便不再只是别人的只言片语,成了摆在眼前的现实。她跪下朝先花神的灵位行礼磕头,“梓芬姨姨,容翎回来了。”
而容翎对锦觅身份的怀疑,她也并没有瞒着长芳主,祭拜完先花神回去的路上,她便开了口,“长芳主,我在天界看到一位与梓芬姨姨长得十分相似的仙子,所以想要问问你,梓芬姨姨当年是否留有孩子?”
长芳主脸色微变,但还是撑住了,正要回话却被容翎截断了。
“长芳主还是想清楚再回答我,那位仙子能随手变换花草,更能种出清霜灵芝。而且我追问长芳主也只是想要知道她是否是梓芬姨姨的女儿罢了,若是,那我在天界定当暗中照管,既不会告诉锦觅仙子也绝不会向他人吐露半句。”
长芳主思索许久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怕是心中早有了定论才来找我的吧……锦觅确实是先主的孩子,只是不管是先主还是众芳主都只希望她当个逍遥散仙,所以隐瞒了她的身份。”
“长芳主放心,容翎会守好这个秘密的。”
本以为封印好穷奇便无事了,谁知容翎才在花界待了一会儿便看见锦觅带着鎏英匆匆跑进来,一问才知旭凤中了瘟针,正需要夜幽藤来解毒。
长芳主对天界一向没什么好感,救的人还是旭凤,再加上锦觅之前偷偷外出,这些事情加在一起不管鎏英锦觅怎么说长芳主怎么都不愿意给夜幽藤。
眼看鎏英就快要爆发,容翎连忙拦住她,把鎏英和锦觅都推出了房间,“我和长芳主商量一下,锦觅你去找找见过夜幽藤的人试着种一下,鎏英你去看看旭凤情况,这里交给我。”
把两个人都支走后,容翎转身看着长芳主,脸色十分严肃,“长芳主,如果你想让锦觅当逍遥散仙的话,涉及到天帝天后以及旭凤的事情就必须小心谨慎,就拿这次旭凤的事情来说。”
“你坚持不给夜幽藤,天界二殿下因为瘟针之毒死在花界水镜外,天界肯定会彻查此事。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旭凤因为花界的人中毒,但花界的长芳主却不愿救人。长芳主和花界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长芳主或许并不在意这些。但是锦觅呢?如果让天后知道旭凤是因为锦觅才受的伤,她会做些什么会做到什么程度长芳主有把握吗?天后可不是什么纯良贤善之人。”
长芳主脸色变了又变,只要有关天界又涉及到锦觅的事情她确实没有想那么多。
“长芳主,在这天界,你又见到谁是真正的逍遥散仙……逍遥散仙对于现在的天界来说,始终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润玉和鎏英都在守着旭凤,容翎一到,鎏英便急忙走了上去,“怎样,你拿到了吗?”
容翎点头,拿出夜幽藤递给鎏英,“给他煎水服下吧。”
夜幽藤拿到了,旭凤的瘟针之毒也就不用担心了。容翎站在润玉身边,“我打算在花界多待几天,临秀姨那边我已经给他们说过了。”
润玉伸手握住了容翎的手,突然传来的温度让容翎手一僵,又重新放松下来,回握住了润玉的手。
“可是出了什么事?”
容翎摇头,“只是想起了梓芬姨姨,”容翎犹豫了一会儿又说,“也算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只是我答应了长芳主不会告诉任何人。”
润玉眉眼中依旧全是温柔,“答应了那便不用说,等到你觉得应该告诉别人的时候再说。若是这些事情令你很难过,可以来璇玑宫中找我,若我不在,那便去布星台。容翎,不管发生什么,我总是在的。”
容翎握紧了润玉的手,鼻头微酸,闷声点头。
旭凤的毒解了,容翎便去通知了锦觅,锦觅听了悬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虽然现在已经不需要锦觅自己种夜幽藤了,但她还是继续试着自己种,倒也真的种出来了。
锦觅被长芳主罚了禁闭,她在水镜待得十分烦闷,每天都盼着容翎过来,只是容翎一过来锦觅就朝容翎念叨她想出去玩,念得容翎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容翎实在受不了了,“长芳主同意了我就带你出去玩。”
锦觅顿时哭丧着脸,“容翎你又不是不知道,长芳主那个脾气能准我出去就奇怪了”,她转念一想又想到容翎,抱着容翎手臂撒娇,“容翎你帮我求求长芳主嘛,你都能让长芳主拿出夜幽藤救旭凤,肯定也能让她允许我出去玩的。”
锦觅闹得容翎一个头两个大,尤其她还顶着一张与先花神极其相似的脸朝她撒娇,闹了一两次容翎就撑不住了,去找了长芳主为锦觅求情。
容翎再三保证会护好锦觅,锦觅又在容翎身后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长芳主,长芳主也有些挡不住,最后还是允了。
容翎在凡间走的时间最长,对凡间也最为熟悉,她便把锦觅带去了凡间。
锦觅从来没有来过凡间,一时间觉得十分新奇,每个摊位都会走过去看看。凡间的首饰与天界不同,锦觅瞧着什么都想试试,容翎便充当了锦觅的试验品,没一会儿头上就插了一脑袋的簪子。
容翎有些哭笑不得,“锦觅你弄了这么多,有看中的吗?”
锦觅依旧在挑,“哎呀,不着急不着急,容翎你再试试这个。”
于是容翎脑袋上的簪子又再多了一支。
等到锦觅玩尽兴时天已经黑了,容翎在凡间有自己的宅子,便带着锦觅去了那里。两个人虽然清净,但到了晚上吃饭时又觉得有些冷清,锦觅还拿出了自己酿的桂花酿。
锦觅便提议叫上润玉和旭凤,旭凤来得很快,凡间这个点算到天上并不是夜晚,润玉没有值夜班,也来了。
旭凤看着容翎与润玉之前气氛和谐,情意流动自然,再想想他和锦觅,心中越发苦闷。
旭凤心情不大好,便一瓶一瓶接着喝,还拉着润玉一起喝,锦觅酒量好,能跟着他俩,容翎不行,只拿了一瓶小口小口抿着喝。
旭凤那种喝法,没一会儿脸就红了,润玉酒量还不如旭凤,这会儿正用手托着脑袋看着容翎,眉眼中皆是温柔到了极致的情意。当然,没一会儿润玉就撑不住趴桌上了。
快要倒的旭凤交给锦觅,已经倒的润玉归容翎照顾。
夜神大殿看着瘦,实际上还是挺有分量,光把人扶到房间里就费了容翎不少劲。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润玉,容翎只得认命出去弄水给人擦身,心想自己还不如当时就醉了。
容翎随便给润玉擦了擦脸和脖子便不打算继续了,只是润玉翻身加上刚才她擦脖子,润玉领口的衣服散开,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些疤痕。
容翎皱着眉头想要伸手拉开,刚抓住衣料,便被润玉抓住了手,而他的眼中是少有的痛苦和苦涩。
容翎装作没看见,眉头一挑只道,“你装醉诓我?”
润玉一愣,“……擦脸的水太凉了”
“……好吧,我的错……”
容翎松开了润玉的衣服,“这个位置应当是逆鳞吧……这个位置怎么会受伤的?我记得你之前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是我离开天界的时候?”
润玉摇头,眼中漫上浓重的苦意和自卑,他这个样子倒是让容翎想起来幼时见到润玉真身时的模样,她突然有了一个猜想。
“你之前觉得自己真身很丑,是因为这块疤?”
润玉猛然攥紧了自己胸口的衣料,他虽未说话,但容翎知道她应当是猜对了。她伸手覆上润玉攥紧胸口的手,“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是否改变,但润玉,我的想法是没有变的。而且我看到你身上的疤时我不会觉得它丑陋,我只会想你经历了什么,你受伤的时候疼不疼。”
润玉眼睫颤动,容翎手的温度从两个人相叠的手传到胸口,又传到了四肢百骸,“容翎……”
谁知容翎话头一转,语气也带了些不讲理,“你再嫌自己丑我会哭的啊,跟你讲,魅成年了,我的真身比小时候更丑了……真的丑,我自己都忍不了。”
润玉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将容翎拉入怀中抱住,“你啊……”
第二日是天后的寿宴,旭凤先离开,容翎和润玉陪锦觅吃了早餐也得赶回去,期间锦觅还说用棋子变包子给他们吃,没想到包子没变出来,变的是冰雹,最后三个人还是去店铺里吃的。
锦觅也想和他们一起去天后寿宴,但容翎已经知道了锦觅的真实身份,不管锦觅怎么撒娇都不没有答应她。为了防止锦觅偷偷跟着上天界,容翎还把她送回了花界再回天界的。
但没想到,容翎还是在天后的寿宴上看到了锦觅。
锦觅见到容翎先是有点怂,但还是朝她挥了挥手打招呼。容翎原本就是一个人坐,见到锦觅了便换到了她旁边桌,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长芳主同意了吗?”
锦觅一副支支吾吾心虚到不行的表情,容翎一看就知道她又是偷偷跑出来的,只是锦觅修为低下,她连水镜都无法出,肯定是有人把他带出来的。
容翎看向坐在锦觅身边,而且自从她过来了就没再说过话的彦佑,“看来把锦觅从花界带出来的人是你吧,不过彦佑你应该没有请帖吧,又是怎么进来的?”
彦佑还没说话,锦觅就先说了,“噗嗤君拿了凤凰给我的簪子,就进来了。”
锦觅话一出,容翎脸色就变了,“你把簪子拿给我看看。”
锦觅乖乖拿了出来,容翎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哪里是什么簪子,这分明是旭凤的寰谛凤翎。容翎顿时觉得旭凤脑子跟进了水一样,在魔界和他说过的话都白说了。
容翎叮嘱锦觅,“锦觅,这簪子你可千万收好,在天界不能随便拿出来,等到宴会散了我送你回花界,再给你说这簪子意味着什么,你再决定要不要收下。”
锦觅虽然还不大明白,但她看着容翎的神色认真,想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便点头将簪子妥善收好了。
天后的寿宴自然是极其热闹的,各路神仙都来拜寿,穗禾是鸟族公主,她准备的寿礼更是隆重,也甚合天后心意。天后夸奖了几句便让她与旭凤同坐在一起,锦觅虽未听出什么,但坐在这九霄云殿的人都听出来天后看中的儿媳妇就是穗禾。
在这种情况下,旭凤还随随便便就把寰谛凤翎送给了锦觅,容翎简直有些不明白旭凤到底是怎么想的。
突然容翎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偏头一看却瞧见锦觅的裙子上有一只小白鼠,锦觅还未察觉,正吃得开心。容翎连忙用灵力抓住了它,收入袖中,抬头正好撞上一脸担忧纠结的彦佑。
两个人对上视线,彦佑先是一愣,随后明白容翎抓到了老鼠,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担心。
容翎抓着小鼠,抿唇看向了坐在锦觅对面的鼠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