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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鼠目寸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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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梁上君和秦暅大眼瞪小眼。梁上君恨不得将镣铐全转移到秦暅身上,秦暅也时刻揣着佩剑,时刻想着如何才能干净利落地将对面那家伙砍个十八段。
实在无聊得很了,梁上君干脆跟雪灵攀谈起来:“哎,我说雪灵儿你好歹也修炼个不短时间了吧,怎么就不能变个身呢?要不说句人话也行啊。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认不认得出普通兽类和兽灵,我家乐宝又到底是何物?你......”原本对他爱答不理的雪灵一听到乐宝就激动了,叽叽喳喳叫个没停。这厢雪灵还没消停呢,那边龙狮就跳出来吼叫,仿佛两个争吵的老友,看得秦暅两人汗颜,喂喂,你们能说点人话么?
半刻钟后,秦暅彻底昏睡过去。镣铐当啷响着脱落,一把灰撒过,雪灵和龙狮立刻疲软无力,只能仇恨地干瞪眼。“这只是一些占了些许煞气的香灰,我相信不久你们就可以恢复,请务必照顾好小皇子。”梁上君说着,把那两只兽灵和乐宝揣回秦暅怀里,然后抱他回屋。看着睡得一脸安详的秦暅,梁上君叹息了一下,披着斗篷出去了。
风雪细细,年节将至,古有云:煌煌年兽,为善为恶;录录太岁,是非有分;腊月隆冬,备我年祭;红光炮竹,恶灵不近;花灯新衣,善仙赐福;瑞雪美月,岁岁年年;煌煌年兽,为善为恶;录录太岁,是非有分。这千百年来这块土地上本有着年末迁移高地、躲避年兽的习俗,有传言,年兽怕红怕光怕鞭竹响,所以自神寿宫剿灭年兽后,年末登高望远、贴红联、赏花灯等就成了庆年习俗。是以,尽管腊月隆冬,巍京丝毫不受徐州瘟疫的影响,依旧车水马龙,繁华胜昔;依旧如夜空明月,热闹而孤寂着,望不见周边的一片黑暗。
酒肆里,灯火通明,客座莺莺燕燕,走廊吵吵闹闹,大厅更是莺歌燕舞、鱼龙混杂。梁上君仗着从秦暅那“拿”来的银两大摇大摆地进来,吃喝玩乐。听着那些人一会儿说皇帝有多信赖神寿宫宫主,一会儿说太子又寻花问柳了哪位大臣女儿,或者论着自己和子安的“惊天大案”,反正三教九流,想要什么信息没有。不过,看样子,最近似乎除了自己的“惊天大案”外,巍京好像确实没什么变化。也是,若真有能让人察觉的大变化,那还得了。来这的,大多数不是那些附庸风雅的酸溜书生,就是小人得志的官绅老爷,鼠目寸光之辈,能知道什么,真是糊涂了!
“捞到了银子,怎么就把我们抛下了。”财神爷一只熊掌呛得梁上君口鼻皆酒,“还把咱鼠哥扔下。”这四家伙怎么就阴魂不散呢——不是,乐宝!“你们怎么抓来了乐宝!”“乐宝?鼠仙你怎么沦落到这地步了?”禄星倌立马乐了,顺便倒了一大碗酒给它。乐宝也神了,白了他一眼,爬进碗里吸了一大口,喷了禄星倌一脸。梁上君愕然,感情自己之前带着的是只假老鼠啊!!!福星倌却说:“现在鼠君已经恢复了不少能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们还有心情玩笑?”“哎,你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寿星倌,“人生得意须尽欢,管那么多干嘛。来来,走一个。”
玩乐半天,鼠乐宝啃花生米、吃糕点、喝大酒,直把自己弄得左摇右摆,渐成醉人姿态,梁上君等好笑地逗弄它。
财神爷说:“最近魔界蠢蠢欲动,不可大意。”“瘟魔所想,不过欲借年兽之力统辖人界,为自己献祭,邪不压正,况区区一只年兽鼠,何足道哉。”寿星倌。“你没听过‘鼠目寸光’吗?鼠君只执着眼前事。”财神爷,“瞧这酒肆的醉生梦死,只怕世人亦如此,终酿大祸。”“好笑,太岁君早已编排好,大祸已成,财神爷莫要再杞人忧天,只管‘鼠目寸光’便是。”至此,梁上君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竟全是这群神魔所为:“为何,何谓‘太岁君早已编排好’?”“为何,何谓?”福星倌等笑了,“因果好循环,天道好轮回。梁小子,你也看到现在的秦朝已‘死于安乐’,你改不了它的命数。”“......”
梁上君不是那群看淡世事的神仙,也不是忧国忧民的庙堂臣子,更不是酒肆里的文人骚客,没那份心情去看这个繁华都市的醉生梦死,遂由财神等带走了乐宝,继续自己的事。几乎跨越了整个巍京,梁上君回到了神寿宫的万章阁,照以往的四方神兽走势走动,可这回等待他的不是密室了。书架突然行云流水地移动起来,梁上君左避右闪不及,书骨架里竟还藏有尖刀、匕首、毒针、飞镖等暗器,扎得他浑身鲜血:“靠!要不要防得这么严啊。”话音刚落,梁上君“嗖”的一下不见了,书架运转几下也停回原来的位置,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