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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少年红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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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是“网管”也是“网中人”。
他自己挺有自知之明,欣然接受任何形式的监督。林歌性格放荡随性,偏爱自由。
这次任务,说不好就是他任性撒娇,卖萌耍赖求来的,冷栗也免不了是心软才同意他“透透气”的。
恰恰这点,被人利用。但又说不准到底是针对什么,一年多的时间,组织没有信息外漏的痕迹,风平浪静,唯一闹得人心惶惶的还是有人利用自己掀起的风浪。
林歌除了身份,掌握的信息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还是说一开始的目标本来就是齐风,换成林歌也没问题?
这些问题左沐颠来复去地想过很多次,一句话恨不得拆开每个字,重新组装成新字非要读出来新
意不可。
不能重新站在四兽的角度想问题,左沐曲指按了按眉心。
“要带我走?很显然,人是我杀的。”
“既然不是报复泄愤,你杀人和找林歌有什么关系。”冷栗问道。
左沐解释不出太多,但也想着要坦诚几分,当下他需要助力。
“Ruler。”他随意靠着扶梯扶手,“林歌是这个团体里的人控制的。”
“名单里有Ruler的人?”
“可能吧。”左沐语气开始不耐烦。
“这算是做别人的打手打击组织么?”
“是也不是。”左沐凉凉地看着冷栗。
冷栗脑门青筋暴露。
“那个千纸鹤是你放的么?”齐风插话道。
“你说呢?”
左沐斜了齐风一眼,像是看了个傻子。
齐风耸了耸肩,暗忖:我相信那不是你的风格。
名单上所有的凶案现场,都被放了一只千纸鹤,血红色的纸折叠得很精致,右翅正面有个黑色的标志:Ruler。
“Ruler的案子都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冷栗想了想,“故意拿这个标记案件是有什么打算么?”
“可能是警醒什么人吧。”
“关于Ruler你调查了多少?”冷栗问。
“组织高层有Ruler的人。”
“证据呢?”冷栗回得很干脆。
“不能说。”
冷栗被噎地想骂娘。
“四兽分崩离析,林歌失踪,组织要考虑更新信息网。如果高层有Ruler的人,现在最容易被趁火打劫。”
左沐嘲讽一笑。
“那就好好保护林歌。”左沐话出,心中却涌出几分自责,他轻咳一声,压下酸涩,“至少,不该隐瞒。”
冷栗沉默了。
如果高层有Ruler的人,那么隐瞒林歌失踪的决策就值得推敲了。
至于左沐为什么在这里不避讳的告诉他这些关键消息,冷栗也想到了。
他淡淡地说:“看来,今天带不走你了。”
左沐站起来,笑着说,“齐风,你送我一程吧。”
齐风一把短刀对着冷栗,动作很干脆。
“冷老大,组织对左沐下的狙杀令,我本就不同意。现在Ruler的事恶业不清楚。我不能看着兄弟死。”
四兽二对一,潜伏的人安静待命。
冷栗知道左沐要把齐风弄到自己的阵营,但是他要齐风做什么呢?
齐风尖刀一动不动地对着冷栗,近战体术,谁也不是齐风的对手。
左沐一步步走下扶梯,来到俩人五米开外处,真诚地笑着。
“林歌在的话,一定很想知道,咱们三个到底谁能料理谁?”
左沐输入密码,拉开防盗门,指纹解锁,打开木门。
进屋,他把钥匙随手放在门旁一米多高的花架上,抬头扫一眼屋里,没有人来过。他低头换上一双拖鞋。
他走到冰箱拿水,喊了一声。
“小七。”
房里想起电话智能语音。
“嗨,灰狼,你在我这边定的那批货,轻松搞定。兄弟价,你懂的。”
“左沐,你行动前,希望能来信息部一次。那个,你自己也小心。”
“……先生,你定的西服希望能在这周日来取。”
“……”
“我错了。不要冷战了,好么。”
左沐听到最后一条,喝水的动作一顿,水瓶被他捏得变了行,他眼睫毛微微闪动,眼神有点儿飘。
林歌闯祸没边儿,事后态度敷衍,也不知道反省道歉。处理他惹出来的麻烦,比应付任务来的还费时费力。当初是怎么不小心上了他的贼船和他搭档的。
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打入,窗前放置了几样盆栽,绿叶郁葱,流光闪动。
左沐眯着眼,想起了久违的时光。
“你是灰狼?”
点头。
“和你这长相不搭。”
“……”
“你叫左沐?”
抬头看他。
“和你不配呀。”
“……”
这家伙是找茬的?
“枪打得好么?”
“我擅长用短刀。”
“哦,我教你枪法吧。”
“……”
少年站在花坛上,俯身看着左沐,笑得一脸得意样。一手做出□□样子,右眼微眯,瞄准左沐的太阳穴,
“砰。”
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金灿灿的。
少年背阳而立,左沐站在他的阴影里,阳光晒得他眼睛眯着,眼缝就那么大点儿,刚好装下和阳光一样耀眼的少年。
左沐不只一次严重怀疑过,自己那天是被太阳晒晕了脑子,不然怎么会不过脑就应了他,要跟着他学枪法。
十五六岁的林歌,清爽干净,喜欢运动。体能相当不错,一手枪法神乎其技。
特别是中远距离射击,组织千人,无人能出其右。
他年纪不大,长得漂亮,性格狡黠,被人称为“红狐”。
左沐平时沉默寡言,鲜与人交往。一把短刀,出手快、准、狠。
出任务做事狠辣冷静,是个出色的杀手,人送“灰狼”称号。
左沐手里常常捏着一根烟,整天云雾缭绕,跟个仙儿似的。
林歌说,他喜欢左沐的手,比起烟更适合拿枪。
左沐当时就想回他,那是你没看过我拿刀。
红狐的枪法,灰狼的刀法,谁优谁劣,本就是无可比性的。
但耐不住组织里一批少年,八卦又爱比个输赢。虽然输赢是别人家的,那也能看个热闹。
红狐就是这么热热闹闹地招上了灰狼。本是来看看是个什么人物。结果见了面,就干巴巴地讨好教人家抢法。
这孩子,是个傻缺。
大家想,不敢吭,怕挨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