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转右转*伤》左大哈

1、左转右转*伤

　　秋篱离开那天，夏亦涛也躺在了手术室里。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眼泪却不停地从眼角滑下，似乎秋篱让他别醒来面对这残忍的一切。也或许是他不愿醒来一个人承受寂寞与痛苦。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秋篱不见了，也明白是自己任性了，可是醒来对于他无非是最深的折磨。

　　夏亦涛背起画板和行囊，看着满眼泪水的母亲，他知道母亲的期望，可他更清楚那分曾携手并肩的诺言，应该由他完成，他不能让秋篱走得有遗憾………

　　--题记

　　1. 叶秋篱开始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依然成天毫无顾及地蹦着，嘻哈着。直到那天，突然胃疼后晕倒。此后医生便宣告她不能离开医院。父母没有向秋篱坦白她得了什么病，只是说稍严重的胃病，需要住院治疗。就这样她与这家医院有了不解之缘。

　　不知道是老天爷怜悯还是它也有些感动了，安排了这样的剧情。

　　夏亦涛在一周后也住进了这所医院，因为剧烈运动导致心脏病复发。在上次出院时，医生就告诉他和他的家人，如果心脏再出一次问题或再疼一次的话，就必须得做手术，否则……

　　急救室里，医生们都忙碌着。护士长触在主刀医师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亦然决定手术中止。强力配合抢救夏亦涛的生命。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五小时……十个小时过去了，医生们出来了，夏亦涛也出来了，他被送进了特护病房。

　　2. 这一天的天气很清爽，阳光很明媚，看着窗外的“风景”，秋篱下了床缓缓走到住院部的后花园，她坐在秋千上，有气无力地依偎在绳索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出现。

　　夏亦涛从小学画画，他在病床上架起画板，似乎在搜寻着什么，迟迟不肯落下第一笔。视觉随着花园布置的每一个角落的路线移动。突然，目光定格，停在了秋千和秋千上的女孩。开始下笔，一笔又一笔，他似乎回到了那个夏季，那个让他在拥有十八年生命来的第一个约定，和一个学妹的约定，也是此生的最后一个约定，画完成了，女孩好像很配合，起身离开，望望这边的窗台，‘她会看见我吗？’夏亦涛心微热，就像这四年来一直做着那个同样的梦一样，总是在女孩回头的瞬间，问问自己，她会看见我吗？而答案去总是女孩离开。这一次也不例外，女孩还是走开了，没有看见他，跳动的心马上变得疼痛，这也似乎是多年来一直的痛，麻木了，已经麻木了……

　　3. 似乎上苍的缘分总是安排在最残忍的时间。

　　倔强的秋篱偷偷离开病房到了学校，到了那所他们曾经共同念过书的学校。她想念，想念一脸清秀的学长，想念和她约定无论多久一定要在人海中找到彼此的学长，想念一个叫夏亦涛的学长。就这样矫情的在校园里走着，

　　“啊！是哪个臭鸡蛋呀………”她努力用不让别人知道她有病的语气。

　　“对不起”，焦急的男生似乎也有同样的心情。

　　那男生是夏亦涛，他不甘医院的寂寞，也偷偷蹭回学校，看看是否能够碰见她，那个这一生中破了他的初衷让他许下承诺的女生---叶秋篱。

　　抬头，男孩白皙的脸，瘦瘦的，瘦得让人心疼，浓浓的眉，长长的睫毛，那么熟悉的脸。1秒，2秒，3秒………10秒。就这样两双眼睛对视了10秒，然后各自转身，背对背的走，

　　‘是他吗？是吗？是吗？’秋篱怀疑着。

　　‘是她吗？是她吗？是吗？’夏亦涛疑惑着。

　　“哎，怎么可能？他在北方，怎么可能在这里呢？而且他也没有这样瘦啊！不可能的，还是不要想了吧！”秋篱摇摇头。

　　三年前的夏季，那个夏季怎能忘记？若不是欧莱，他们可能早就已经在一起了吧！

　　大家都说高中校园里的生活会很奇妙，热恋的，单身的，正在追求的，也有不敢面对的。

　　夏亦涛在同学的眼里是很冷的一个男生，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女生喜欢他，而他对她们从来都只是视而不见。而他的视而不见对秋篱来说只是不敢面对他们之间的感情罢了。

　　欧莱和秋篱是很要好的朋友从幼稚园到高中一直都是同班。夏亦涛在初中的时候是她们的学长，高中也是。

　　“难道为了爱的人放弃该放弃的也不行吗，这样也有错吗？”三年了，这句话没有一天不在夏亦涛的耳边想起，想起那个夏季，想起那个夜晚，想起说这句话的那个人，想一想她在那里，让他敢再次面对感情的那个学妹---叶秋篱。

　　4.秋篱认识夏亦涛是在中学二年级的时候，夏亦涛和张妮可（他们青梅竹马，中学一年级开始交往，好像有点早熟哦！）吵架后心情很不爽，而无意间看到他们吵架的秋篱却遭了殃。

　　“看什么看啊？没有见过吵架啊？”夏亦涛对着秋篱吼。

　　一脸无辜的秋篱，“什么啊？你们吵架关我什么事儿啊？冲我发什么火啊？你神经啊？”

　　“你说什么？”

　　“本来就是嘛！”夏亦涛气冲冲的走开。

　　“秋篱，你怎么了啊？好像谁欠你什么东西似的？”欧莱看着秋篱。

　　“你不知道，我刚刚碰见了一个疯子！”秋篱嘟着嘴。

　　“什么？疯子？谁啊？”

　　“就是和校司仪在一起三年那个疯子！他们吵架找我撒气，真是想不通，说着我这气啊！都不打一处来！气死我了。”

　　“啊？你说的是夏亦涛学长？他们吵架？不会吧！他们一直很好的啊！”欧莱有点不相信。

　　“除了他还有谁啊？”

　　“诶，好了，好了，我们吃饭吧，等会儿就该凉了。”欧莱有些居心叵测的笑。

　　欧莱的笑，也许秋篱没有看见吧！她的笑，或许是说她有机会了吧！这也是十几年来，欧莱第一次隐瞒秋篱，第一次没有把心中的事儿告诉秋篱。她喜欢夏亦涛。

　　暑假了，他们毕业了，听说夏亦涛和妮可分手了，夏亦涛找秋篱陪他喝酒。

　　“我是不是很霸道啊？”夏亦涛问秋篱。

　　“不会啊！只是……有一点点…”

　　“我很不会体贴人”

　　“学着去体贴就好啊！”

　　“我不会给女孩子承诺！”

　　“承诺是不能轻易给啊！”

　　“那我爱的人呢？我喜欢的人都没有，她说我不懂得关心她，我从来不给她承诺，她对我说她爱上了别人，她说她爱上关心她的人，爱上给她承诺的人，说会保护她的人。”

　　“这是她的选择啊，你就不要喝了，等会儿喝醉了。”秋篱抢下夏亦涛的酒瓶，看着他，其实还有人爱你啊！这也只是在秋篱心里的话了吧！

　　一年后秋篱和欧莱考上了重高，还是和夏亦涛一所学校，不同的是，他们昔日的学长不在和以前一样了，所有的人都说他冷~~~~

　　他和秋篱的关系却没有变。会和秋篱谈心，会叫秋篱一起喝酒。

　　日子过着。

　　欧莱喜欢学长，三年前就喜欢了，所以她听见夏亦涛和妮可吵架她会笑。所以在迎新晚会上会弄脏秋篱的裙子，所以会在秋篱准备向夏亦涛表白时，会故意骗秋篱说她出了车祸，让秋篱走开；所以会在填志愿的时候告诉秋篱学长在北方的大学，让秋篱和夏亦涛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高二的时候学校选保送生了，秋篱选上了。告诉了夏亦涛，他们拥抱着，祝贺的拥抱着。

　　就在那个夏天，夏亦涛考大学了，他报了南方的一所大学。

　　秋篱说：“学长，我放弃了保送的机会。”

　　“什么，你说你放弃了保送，为什么啊？这是很难得的机会，你知道吗？你糊涂啊？”夏亦涛生气了，他气冲冲的走了。

　　“是，我是很糊涂，你心情不好我就很糊涂的陪你谈心，很糊涂的陪你喝酒，即使喝得不省人事也要陪你喝下一次，你遇到开心的事我也很糊涂的陪你庆祝，尽管我的心里再难受，也要伪装自己来陪你，三年来，我很糊涂的陪你三年，很糊涂的要和你考同一所学校，又很糊涂的喜欢上你……”

　　夏亦涛回头了，他流泪了。看着秋篱，“爱上我，你会很痛苦，爱上我只会是错误。”

　　“为什么？难道为了爱的人放弃该放弃的也不行吗？也有错吗？你为什么不敢面对我。为什么要在你喝醉了的时候说你喜欢我？为什么？我放弃只是想要和你同一所学校，难道这也有错吗？”

　　夏亦涛将秋篱紧紧揽入怀里，“秋篱，谢谢你，谢谢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谢谢你爱上我，是我一直不敢面对，是我怕对你许下承诺会成为过往云烟，会成为传说。是我，我不敢面对，对不起，对不起………”那晚的夜是寂静的，但是却见证了他们的爱情，记录了他们彼此的承诺。

　　高三这一年，夏亦涛没有和秋篱联系，他不要打扰秋篱，让她专心准备考试。

　　考试了，填志愿的时候欧莱问秋篱填哪所学校。

　　“就和学长一所学校啊！”秋篱毫不犹豫的告诉了欧莱。

　　“那你知道他在哪所学校吗？”

　　“知道啊，南方的……”秋篱还没有说完。

　　“不是，错了，他没有填那所学校，他在北方的M大学。”

　　“不可能啊，他明明是在南方啊！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

　　“不对，他没有，他在北方，她不愿意打扰你考试，就告诉了我，让我转告你一声啊！”欧莱有点慌了。

　　“让你告诉我？是吗？”秋篱有点怀疑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欧莱。她填了北方的一所大学。后来知道欧莱骗了她。秋篱几乎恨死欧莱，恨她的欺骗，恨她的隐瞒，恨她的自私。直到欧莱写信来，秋篱才慢慢原谅她。

　　而夏亦涛知道欧莱所做的一切，他的痛会是以怎样的方式来表达？他唯一做的只有坚持，坚持他和秋篱的承诺，无论在哪里，都要在人海中找到彼此。

　　欧莱以为她把秋篱骗走了，夏亦涛会和她在一起，可是她太天真了，夏亦涛只会讨厌她，恨她，嘲讽她的天真。

　　三年就这样过了。三年了，暑假回到原来的城市，他们又会有怎样的一种交集？老天会给他们机会吗？

　　5.回到医院，秋篱又回到了无聊的日子。

　　亦涛也回到了四面楚歌的病房。回忆那个画面，只是回忆。

　　自从上次画下那副画后，亦涛总是架着画板在病房等待秋千女的出现。可是日无所终，似乎在告诉他，枉费的日子所拥有的悲伤是自己所拥抱的空虚。

　　就这样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夏亦涛奇迹般的转入了普通病房。医生说他的手术日期还可以延，连医生也感到意外，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是爱，是那分爱支撑着他活下去。

　　6.到普通病房这天，夏亦涛的心情异常舒服。不是因为欧莱的到来，是老天爷在提醒他什么吧！秋篱也听说会来一位心脏病患者，所以特别好奇。

　　夏亦涛走进病房，秋篱伸头看，“哎哟，怎么……”抱怨还没有完，那种感觉那么亲切，那丝气息那么熟悉。抬头看见夏亦涛。秋篱就更是火了：“你怎么到医院还要撞我啊？”说完马上继续她未完成的动作，向外探，没有人来，表情失落的回到床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从床上蹦起来：“你睡这儿吗？怎么可能……你就是那个有心脏病的啊……？”她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

　　欧莱进来了。

　　两人动作整齐做着同一种姿势，看着门口，欧莱吓了一跳，“亦涛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啊？”

　　“你来做什么？”他好像根本不想见到欧莱。

　　“你病了，我怎么会不来看你呢？”欧莱把水果篮子放在柜子里。

　　“欧莱……是欧莱……”秋篱泪流满面。

　　欧莱转身，“秋篱，你？你怎么在这里？”她又喜又悲又惭愧。

　　“不要，不要……我不要……”秋篱冲了出去，在楼下，她终于坚持不住，倒下。秋篱被送往急救室的路上，她母亲不停狂喊着“秋篱……秋篱……”站在门口的夏亦涛突然被雷击中似的，坐在地上，似一个木偶，然后呼吸急促，倒下。两人被同时送往急救室。夏亦涛的手里紧紧握着那幅画。

　　两人在急救室里，只隔着一扇帘子。护士们清晰地看见两人眼角的泪水，她们知道，他们会醒来，因为还有未完的心愿和未说明的话，还有……还有三年来彼此的期待。

　　4个小时后，秋篱和夏亦涛都被送回病房，宣布都已经脱离了危险。

　　第二天早晨，夏亦涛醒来了，看着床上的秋篱，还躺着，心似乎隐痛，但是看着秋篱的手指开始动了，又多了一分欣喜。他想过去却不能起来。

　　7.秋篱醒了。

　　“秋篱，你醒了”欧莱握着秋篱的手。

　　秋篱自然的甩开欧莱的手，“你不要碰我。”也许看到欧莱，秋篱就觉得痛。让她整整痛了三年的人，又怎么会一时就原谅了呢，又怎么会没有感觉呢？

　　“秋篱，我知道你没有原谅我，可是我……”

　　“你怎么样，你要对我说，你那样做是逼不得已，你要说你那样做是因为你爱夏亦涛，你要说你也不想那样做吗？”秋篱又开始激动了。

　　“不是，不是，不是，秋篱，你知道吗，这两年来，无论我怎么做，学长他都不爱我，他的心了只有你，你知道吗？即使我做得再多，他的心里也只有你。”她们抱着哭成一团。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有默契，夏亦涛回到了秋篱的身边。

　　不知道老天爷是再也看不下去了，还是他根本就是残忍的，在他们都将失去生命的时候才让他们相遇。

　　美丽的过程总会有残忍的转弯。或许顺利通过，或许从此坠落悬崖。

　　当秋篱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时，不幸的消息，似乎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她再也无法勇敢、坚强下去。

　　秋篱从花园回来，带着银杏叶，秋天落下的银杏叶。枯萎，凋零，直至消亡在大地上。听见母亲与夏亦涛的对话。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胃癌晚期，对于一个十九岁的少女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一个消息，然而她事先截然不知。

　　夏亦涛依然牵着秋篱的手散步，荡秋千，作画；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担心跟忧虑。秋篱明白，但是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更没有问夏亦涛。

　　秋天似乎是最漫长的季节，但对于秋篱来说，却是最短暂的季节，看着大地上一切生物慢慢老去，树叶一片一片落下，她终于开始紧张，担心自己是否也会象这叶子一样消亡在秋季里……但她不害怕。因为夏季---她最旺的生命里，她找到了学长，挽回了欧莱和她的友谊。

　　8.那天秋篱对母亲说：“如果我走了，我的心脏一定要换给夏亦涛，他需要……”泪水不停往下掉。母女两终于抱在一团。母亲知道女儿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并不多问，只是不停点头，像一个孩子一样泣不成声。

　　“欧莱，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啊？秋篱，你说吧，我做得到的一定答应你。我欠你的太多了。”

　　“不要，我不要你还的，我要你用自己的真心就好，明白吗？”秋篱的眼泪滴在了欧莱的手背。

　　“秋篱，你不要哭，有什么事就说啊，我一定做，用我的真心去做，总之我不许你哭了。”欧莱擦去秋篱的泪水。

　　“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学长，一定要让他幸福，好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是怎么了啊？不行，唯一这件事不行？你自己来，你自己来做！我不能做”欧莱开始担心。

　　“欧莱，你不要问为什么，答应我就好了，好吗？”秋篱拉着欧莱，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欧莱。

　　“我不要，自己的事情自己来，我不要帮你，我也不要替你，我不要，你自己来……”欧莱跑了出去。

　　“欧莱……”

　　痛苦的日子总是来得很快，秋篱终于不能下床了。她明白自己将要离开了，离开父母，离开夏亦涛，离开这个看似美好的世界。她不再挣扎，因为有夏亦涛一直陪着她。

　　9.秋篱让亦涛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看外面的树，只是树。看这些秋叶一片一片往下掉，秋篱的泪水也一滴一滴往下掉：“学长，我走后，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不许偷懒，我要你每天画一幅画给我，还有……我……我的………”终于秋篱连最后一丝力气一没有了。她的手从夏亦涛的手中慢慢滑落，夏亦涛努力想要抓住，但是怎么也够不着，“秋篱……”他仰天长啸，然后倒下了。门外的父母们知道秋篱已经离开了，都相拥哭成一团。欧莱冲了进去。

　　夏亦涛被送往急救室。

　　医生说：“夏亦涛的手术日期不能再延了，因为现在是夏亦涛想要放弃，是不可能靠他的意志醒过来的，但是合适的心脏………”

　　“等等”医生说到这里，秋篱的满脸憔悴的母亲，跑了过来：“有合适的心脏，叶秋篱的，她生前做过检查，完全符合夏亦涛所需心脏的条件，这是她的遗愿，请你们成全吧！”说完深深的鞠一躬，抹着眼角的泪水，然后走向太平间。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夏亦涛进入了观察期。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他醒来秋篱已经不在，他明白………太明白了。

　　两个月后，夏亦涛对秋篱的心脏不再有任何排斥现象了，母亲告诉了他一切。他出院了。出院时，秋篱的母亲赶了过来，交给他一个小录音器和一袋东西。她说“这是秋篱生前说要给你的。”眼里噙满泪水，转身离开了。

　　打开录音器：“学长，也许当你听到这段话时，我已经离你很远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不管我在哪里，你都要听话，乖乖地活下去，不许为了我而颓废，我要你每天为我画幅画，我喜欢你专注的样子，投入的样子。我的离开，不能证明什么，它会让你更懂得坚强的，”秋篱抽泣着，“其实……其实也没有什么啊！我是叶秋篱啊！叶子总是会在秋天离开，不是吗？所以别悲伤，也不要害怕寂寞，我会一直陪着你。因为我在你的心里………如果……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一定好好活着，一定找到你，让你背起画板，带着我浪迹天涯，但是这辈子剩下的时间，就请你好好对待欧莱吧！她……她是个不错的女生的，知道吗？”秋篱苦笑，“呃……还是不说了吧！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无论多艰辛一定要在人海中找到彼此。’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等你，等你老去，然后离去和我相遇……我爱你……！”秋篱的声音颤抖，已经不能再说下去。听得出她的绝望和不舍。关掉录音机，夏亦涛已经泣不成声，把它放在胸膛，紧紧握住：“秋篱，我不要什么来世，此生我就带你浪迹天涯……”

　　回到家第二天，夏亦涛背起画板和行囊，准备开始他和秋篱两个人的旅程。临走时他看见母亲眼中的泪水，他明白母亲的期待，可他和母亲更清楚他不能让秋篱走得有遗憾。

　　--OVER

　　年轻岁月的天空里，也难免会有悲伤。叶秋篱的悲伤，夏亦涛的悲伤，都来自多情的年龄，在这个泛黄的季节里，无论爱与被爱都是一道又一道不能愈合的硬伤。让我们走得那么艰辛跟痛苦。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