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鸣》Duckweeks

3、第 3 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又又醒了。

　　“………”

　　第一个念头：完了。要还花呗，要交房租，还要吃饭！

　　第二个念头：也不知道去医院要花多少钱？

　　第三个：被撞的应该肇事者会赔钱的罢。

　　居然不是感叹人生，死而复生很庆幸之类的话。

　　程又又打量了一下周围。黑不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啊！

　　她动了动，发现动不了，四肢没有知觉，她想可能车祸太严重了，四肢瘫痪了罢。

　　想喊两嗓子，看有没有人给拉个灯，太黑了有点不舒服。喉咙也像是没了知觉一般，半点声音都喊不出来。

　　于是，悻悻作罢了。

　　看着一望无际的黑暗，也不是特别期待天亮，黑暗中发起了呆。

　　她无比惆怅的想，以后怎么办吖。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程又又好像听到虚无缥缈的黑暗中有人……极轻的叹了一口气，微不可闻。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天、亮了。地方也换了。周围是一片墓地。而她正趴在一个坟头前。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

　　程又又仔细看了一下，确定没看错。有些错愕的看着面前这个不修边幅，眉目沧桑，双目赤红，青窝凹陷柴毁骨立的男人居然是她那个好几年没有见过一面的高中老师，陆铭！

　　而她错愕的原因，无他。

　　她印象中的陆老师。常年黑白衬衫两套，交换着一年四季，一双黑色皮鞋永远锃光瓦亮，干干净净，一丝不苟。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镀金边的眼镜。一双笑起来眉眼弯弯眼尾总是勾起来的桃花眼，以及殷红的薄嘴唇，白白净净的脸蛋，颇有些禁欲的味道。

　　总的来说肤白貌美，腰细大长腿。虽然是他们的高中老师，在那么一群青少年郁郁葱葱的美好样子中仍然是拔尖的美貌。

　　啊，那个时候还没有兴起禁欲这个词。那个时候，这个样子，叫斯文败类。而陆铭，是好看又善良的斯文败类。

　　斯文败类，怎么突然这么邋遢了，不爱干净了呢。

　　虽然还是很好看，很禁欲。

　　只是败类看起来有些难过，透过她目光沉沉的在看着什么。

　　程又又张了张嘴想说话。发现还是说不了。这才发觉异样。她伸出手，在空中摆了两下，居然没有实形。

　　“………”

　　行罢，不用交房租，不用还花呗，不用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