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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西北 ...

  •   杜锦今日带着民族歌唱团在横坡村又一次表演了一遍‘歌唱会’。

      捧场的一如既往的多,他们这歌唱团已经打出了名气,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是他们到了哪个村子,这村子的人就端着小板凳围坐一团,来听了。

      当然村子里的打赏都不多就是了,零星几个铜钱,大多数是带着干粮来的,什么谷子大豆,最奇葩的一回是给抗来了一只活大鹅。

      当晚就让他们杀了开荤了,别提,还挺好吃。

      土匪们也接受了她是个酒肉和尚的说法。

      这群土匪有了安稳的收入,起码不会在想什么落草为寇的幺蛾子了。

      不过到这里,杜锦和这群土匪就要分开了,因为再往西,就没什么村镇了,他们还是在这边有村镇的地方落窝比较好。

      杜锦这几日也教了他们不少歌,靠着门手艺,或者说口艺,活下去应该不难。

      分别的时候,杜锦手里被塞了不少杂七乱八的东西,东一袋地瓜干,西一袋瓜子,左手一只烧鸡,右手一壶烧酒。

      这些东西几乎花尽了这群人挣来的所有钱,他们是真心感谢杜锦这授人以渔。

      一个个告别的时候都要哭了。

      “行啦行啦,我又不是去死,你们好好唱,等我们回来找你们来听歌。哈哈。”杜锦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叫他们快别哭了。

      你,尤其是你,张六,哭的那么丑,别出来吓人了好吗?

      而且你跟着我走,有啥好哭的。要是舍不得他们,你就留下来。

      他们在夕阳下告别,火红的烧云下,杜锦背着手,大步向前,一股豪迈之情冲入肺腑,大西北,我来啦。

      ……

      大西北,此时却被肃杀与血腥之气笼罩着,战争还是开始了。

      只要是战争就伴着流血与牺牲,在鸣金收兵之后,疲惫的士兵才麻木的走回了城,活下来的在庆幸,而死了的无人收尸,草草被清理在乱葬岗。

      战事永远这么无情,也许昨日还在说笑明天吃什么的同伴,今日已经倒在了外面的野草旁,与蚂蚁为伴。

      但日子总是要过的,人总是比想象中的坚强,尤其是这些上过战场的士兵。

      明明累的手指都要抬不起来了,到了饭点却跟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在抢食。

      魏军,左侧军,第五小队,统领,连松啃完了最后一口粗面窝窝,跟身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小声嘀咕:“骨头,本来以为是个娇生惯养的,没想到打起来那么狠。”

      说完还瞅了坐在一边喝水的魏践池一眼。

      只见魏践池独自一人沉默的坐在一处,神色冰冷,脸上还沾着道血迹。

      在连松身边被他叫做骨头的人,叫连顾,是个孤儿,本来没有名字,因为和连松是好兄弟,随了他的姓。

      连顾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的确狠,那打法跟不要命了似的,他们这些老油条看了都发寒。

      “不过,他算是救了你一命,我欠他一份人情。”连松认真的说道。

      “怎么要你欠人情了?要还也是我还。”连顾敲了连松一个暴栗,打断这个自作多情的人。

      “骨头,咱俩谁跟谁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欠的就是我欠的。”连松笑着说道,一把搂过连顾的肩膀。

      连顾恼羞成怒的推开他:“谁跟你谁跟谁啊,自作多情。”

      连松笑出声,满脸打趣。

      杜锦要是在这就要惊掉大牙了,连松就是她一直说的老朋友。然而这老朋友从来都不笑,总是板着张脸,跟谁都欠他似的。

      而且说话凶的不得了,脏话六的一批,能把人从头骂到脚不带重样的,分分钟把新入伍的小兵痞骂的抹眼泪。

      但是能让他这么骂的,也是真的对那人好。

      连松还在和连顾打趣推嚷着,突然从远处有个身着铠甲的人走过来,在喊他。

      “连松,过来。还有……咳,你也过来。”叫完连松,又走到魏践池的身边,咳了一声,也叫上了他。

      魏践池背着光抬头,冰冷的应了一声,拄着墙壁站了起来,这时候连松才发现这人腿上被刀划伤了一大块,皮肉外翻,好像被水冲过了,有些发白。

      连松倒吸一口凉气,伤的这么重还能面不改色,真是个硬汉子。

      本来一开始知道他是从京城来的,还以为和那些混功绩的纨绔子弟一样,嘴上屁话牛皮吹到天上去,上了战场被吓到腿软,还得让他们看顾着,生怕蹭破点皮。

      没想到这次这个跟那些娘们唧唧的人可不一样,上了战场跟头狼似的,他们都没赶上他的节奏,到头来还被他救了一命。

      可打的这么狠,也侧面说明了他家里没什么势力,不然也不会让他不要命的去杀敌啊。

      “兄弟,哎呦,这可真疼,来,我搀你一把。”连松看他那伤口都嘴角抽搐,上前想搀一下魏践池。

      “不用。”魏践池阻止了连松伸过来的手,自己一个人闷声不吭的往前走。

      穿着铠甲的将军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声,没再管他,只是步伐比平时慢了很多。

      狠人啊……

      连松看他走的轻松,摇了摇头,长叹道。

      随后也跟着他们走了,他们到了一个帐篷前,连松认出这是主将的帐篷。

      前几日镇国侯被压走后,朝廷派了两个新的将军,还是两个亲兄弟,听说是南边调来了,资历都不错。

      帐篷前的士兵见到他们,提早进去通报了,然后等他们走到帐篷跟前,帐篷被里面的人打开,迎出来的竟然是新来的两个将军。

      连松这辈子都没和这么大的官近距离接触过,紧张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说起来这两位将军长得玉树临风,一点也不像能顶事的样子啊,别是朝廷又派了两个混子吧。

      但是一想也不对,总不能以貌取人,像是身边这位狠人长得也不错,但是狠起来谁还看的到他的相貌。

      这两位将军中一位笑的如沐春风,对他们点了一下头:“进来吧。”说着让开道路,稍微冷一点的将军没说话,但是也退开了。

      而连宋他们身后那穿着铠甲那位后退一步,这话明显是给他们说的。

      连松受宠若惊,却没想到跟自己一起来的魏践池还是一脸的淡定,熟若无人的向里面走去,不仅往里面走了,他还坐在首位上。

      连松吓得魂都没了,赶紧给他使眼色,让他下来。

      谁知道魏践池不为所动,连松心里真是操了个鬼,感觉他离死不远了,但是咬咬牙,想起他救过他的好兄弟骨头,硬着头皮就要跪下去给他求情。

      谁知道魏践池还有闲情逸致的说:“别跪了。”

      连松都要被他雷死了,可是当他一抬头才发现,这句起来吧不是给自己说的,是给那两位将军说的。

      连松惊悚的僵在原地。

      “王爷,平阳侯世子,新西北军正将,杜鸿煊给您请安。”

      “平阳侯次子,新西北军副将,杜景澄给您请安。”

      那稍微冰冷一点的是大哥,平阳侯世子,大将军。

      而这如沐春风那位是二弟,平阳侯次子,副将军。

      两位将军抱拳,对坐在正位上的魏践池说道。

      连松一脸懵逼,王爷?什么王爷?一副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来西北的的确有个王爷,但不是说一来就病了吗?当时他们这群糙老爷们还私下里嘲笑那王爷身体娇弱呢。

      怎么眼前这头狼人成了王爷了?

      谁知道魏践池还在沉着脸说道:“我说过,以后不必叫我王爷。”

      “礼不可废。”稍微严肃的将军杜鸿煊道。

      “那以后不必叫我来了。”魏践池却冷淡的道,说着就要走。

      杜景澄连忙拦住:“慢着,既然王爷以后不想让我们如此称呼,我们就借年龄虚长您几岁,叫您践池可好。”

      “季雅!”杜鸿煊明显是不想答应,杜景澄却拉住他的袖子对他摇了摇头。

      杜鸿煊只好作罢。

      魏践池点头,默认了杜景澄这一说法。

      “你们找我什么事。”

      “西北王这几日连番开战,我军只能被迫防守,实在损失惨重,所以我们决定主动出击,也许还有一丝胜算。叫您来是特意想问问您的意见。”杜景澄认真的说道。

      拿着地图指着道:“您看,这里是西北王之子陈豪所带之地,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陈豪此人志大才疏,而且喜欢乘胜追击。

      若是放出诱饵,从此点切入,定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魏践池听后,并没有提意见的心思,只道:“这些事,你们自己做决定就好。不必问我的意见。”

      杜鸿煊和杜景澄互看一眼,松了一口气。

      “还有什么事吗?”魏践池淡淡的说道。

      “还有就是,您不留在大军帐中,而是去战场杀敌之事,太过危险,终是不妥。”杜景澄道。

      虽然他们也不希望有个王爷在一旁指手画脚,毕竟什么都不懂的人还比自己高一层压着的感觉实在糟糕。但是让堂堂一个王爷混迹在最底层上战场杀敌更糟糕。

      这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他们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杜锦:我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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