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淡泊但求长久》木枝木兮

22、第 22 章

　　晟睿想将润玉拥入怀中，伸出手臂却僵住了，只在润玉背后轻轻拍了拍，无声的安慰着润玉。
　　簌离，晟睿思索着这个名字，究竟是怎样的母亲，才舍得生生将亲生孩子的鳞片一刀刀刮下来啊！
　　这样的人，又怎配做一个母亲？
　　可是……
　　晟睿无力想着，她是润玉的母亲，无论她做过什么，玉儿仍旧是在乎她的。
　　所以他连出手替润玉出气都不能。
　　“实在太难熬了。”
　　许是有晟睿在身边，润玉很想，将全部的委屈都倾泻出来。
　　“每一天，我都恨不得一死了之。”
　　“等我再大一些，能够完全幻化成人形，我便极少以真身示人。”
　　润玉攥紧了心口的衣服，缓缓道：“鳞片下那一身伤疤，丑陋，屈辱，实在不堪。”
　　晟睿终于将人拥入怀中，感受到怀中人因那噩梦般的回忆而颤抖着，晟睿心口，也难过的透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抱紧了润玉，想要给予润玉哪怕一点点温暖。
　　润玉任由晟睿抱着，那些噩梦，都太冰冷，太不堪。
　　半晌，润玉从晟睿的怀中退出来，“阿晟，谢谢你！”
　　晟睿苦笑，“我什么都做不了。”
　　润玉摇头，他不敢贪恋这份温暖。
　　“后来，我从一条老青鱼那里得知，鱼离水必死。那天晚上，我下定决心，跃出了水面。”
　　润玉突然顿住，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一点点触到记忆深处，真相却和自己想象的大相径庭。
　　润玉抓住晟睿的手，再也维持不了平静：“原来不是她遗弃了我，是我，是我离开了她。”
　　“我得回去，我得回去找娘亲。”
　　“玉儿你冷静点，”晟睿拦住转身就要回去的人，暗叹了口气，“我陪你一起去！”
　　润玉点了点头，再次和晟睿回到了洞庭湖底，那个满是噩梦的地方。
　　彦佑领着方才的幼童走了出来，“干娘性倔，还请大殿海涵。”
　　言下之意，便是不见。
　　润玉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无妨，几句话，在这儿说也一样。”
　　晟睿便看着润玉再次撩起衣袍跪下。
　　“方才孩儿对母亲说了许多重话，孩儿心中深感不安，孩儿离开以后又忆起一些旧事，这才知道，是孩儿错怪了母亲。”
　　“原来，不是母亲遗弃了孩儿，是孩儿抛弃了母亲。”
　　“当时年幼无知，一定伤了母亲的心，润玉惭愧。”
　　“如今久别重逢，得见母亲康泰，还有两位出类拔萃的义弟，承欢膝下，代为尽孝，润玉心中，实在高兴得很，也自责得很。”
　　“孩儿今日不求母亲原谅，但求来日方长。”
　　“孩儿相信，总有我们母子相认，得享天伦的那一日。”
　　话毕，又深深的拜了三下。
　　随后起身木然的对晟睿道：“走吧！”
　　晟睿点头随润玉离开，却悄悄留了一抹神识在湖底。
　　很快，簌离跑了出来，看到空无一人的湖底，卸力般坐到了地上，大哭着诉说自己的苦衷。
　　晟睿透过神识冷眼看着，却突然察觉到簌离的魂魄波动有些不对。
　　是很不对劲。
　　簌离看似疯癫，实则是两个魂魄在互相争夺，只是其中一个魂魄太弱，被另一个魂魄压制着，几乎快要消散。
　　润玉这边还在欣喜于认了两个义弟。
　　晟睿思索着，决定暂时不告诉润玉簌离的问题。
　　东皇钟是东皇太一的伴生法器，东皇太一死后，东皇钟便成了妖界的法宝。
　　东皇钟还有一个作用，可以拘魂，养魂。不过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看来，要回妖界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