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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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森鸥外那个变态医生一张默然无生气的脸上，阴沉沉的紫色眸子看人的神态。
丰月忍不住心理阴影，抖了抖，“如果我说不去呢？”
太宰治挥手让随从带走匍匐在地的白濑一行人，玩味的说，“森先生只是想和丰月小姐讨论一下，关于您的监护权和抚养问题。”
中原中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很清楚，丰月名义上是作为偷渡客来到横滨的。
虽然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多有遮掩，日常的生活中也根本不提及家人。但是从丰月日常的饮食和言谈之中看出，这个女孩曾经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也并没有遭受过来自父母的挫折。
这是一个富足家庭长大的安逸的孩子。
如果不是突然遭受了极其可怕的转折，丰月绝对不会举目无亲的出现在横滨的街头，被他捡回那个混混的团体。
即使是羊最强大的时候，也不过是中原中也作为武力担当威震一方，他们并没有解决丰月黑户的能力。
完全明白自己身份可疑的丰月，悄然握住即将再次爆发的中原中也的手，苦笑着点头答应了暗藏威胁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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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会晤，森鸥外将地点安排在港口黑手党的大楼。
还没有见到正主，主场气势就给了丰月和中原中也一个下马威。
本来还和中原中也走在并排，但进入房间后，看到坐在落地窗前静候他们的森鸥外，丰月无论如何还是止不住自己从心的想法，本能躲在了中原中也身后。
森鸥外此时已经不是那个在郊区落魄诊所的□□医生了，充满了□□大佬风范的黑色风衣代替了曾经皱巴巴的白大褂。丰月不情愿的承认，剃干净胡子，梳理好半长碎发之后，他是一个充满了成功男人魅力的首领。
不过那双望过来的深紫色眼睛还是如此的热切贪婪，令人毛骨悚然。
即使承认森鸥外是一个成功的首领，也是一个富有人格魅力的英俊男人。丰月也还是要说：她对这个人渣没有任何好感。
哪怕这句话，她其实并不敢对本人说出口。
高层建筑顶楼的落地窗前，大片璀璨日光毫无顾忌的洒进来。但坐在窗前的首领先生却没有融进这片光明里，更像一片深沉的夜色，更加无缝的融入了室内阴沉的暗调中。
见面的寒暄充满了成人式的虚伪。
“哎呀，真是没有想到，中也君的入职仪式上，居然可以请来小小姐。”
话语相当的热情，行为上森鸥外不动如山，只是沉稳的端起了茶几上的一杯红茶，惬意的呷了一口。
大佬们无形气场的角力，丰月只躲在中原中也的身后，做一条张望形式的咸鱼。
在这样诡谲的气氛中，中原中也在森鸥外身前站定，平稳的说，“我已依约前来。”
“请坐，红茶和点心就请中也君和小小姐自便了。”
森鸥外邀请两人入座，并向中原中也递出一顶黑色的帽子。
“这就是我送给中也君的入职礼物了”
“什么啊？这顶黑帽子。”
“加入黑手党的象征。”
【“在黑手党里一般是由诱劝新人加入的人负责照顾当事人的，作为这个的象征，往往会买一个能带在身上的东西送给对方，我给了太宰君黑外套，给你的是这个帽子。”
中原中也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查看。
“这顶帽子可真旧啊，虽然品味还不错，但是太宰的外套可是新的。为什么只有我的是二手货？难道是预算不够从二手店里买来的？”
“这是兰堂君的遗物了，其他东西基本上在那场大火中都已经烧掉了。”
中原中也睁大了眼睛，更加仔细的打量着手中这顶半新的软帽。
戴帽子的一角能看到兰堂君的本名，它被细细的丝线绣在上面。
“兰堂君在荒霸吐事件的两个月前，似乎调查过自己以前的任务，并且留下了记录。记录上记载了他潜入了哪个秘密设施，还有他搭档的一些情报。当然也包括政府保留着的，关于荒霸吐这一生命体的调查记录。”】
中原中也被森欧外话中的消息一惊，猛然直起身。仔细打量着踱步至桌前的人。
森鸥外此时正处在光影分界，脸上的笑容如同雾气，笼罩在真实的情绪之上，让人看不清楚真假。
【“兰堂君得到的情报其实也很有限，但即使这样他也多少抓住了一些重点。看来他曾经潜入过的设施十分重要。通过港口黑手党的渠道，可以发现他曾经的任务，是探索能将异能与现存生物结合进行使用的军用试验基地。简单来说，就是探索军方的人工异能研究。”
“军方？人工异能？”被森鸥外话语吸引的中原中也不知不觉中起身逼近。
“荒霸吐这个称呼只是目击了8年前爆炸的人们所起，试验品在基地中的名字，是甲258号呢。”】
中原中也僵硬地站在那里，仿佛成了一座石像。
即使有了预感，但当真得知自己非人的身份，他的心灵依然遭受了冲击。
森鸥外观察中原中也片刻，仿佛享受够了他的震惊，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将里面装载着资料的信封拿出，把信封展示给中原中也。
“里面放着兰堂君搜集来的一系列资料，包括他自己撰写的一些意味深长的东西。”
这里面有真相吗？
中原中也无意识的伸出手，然而在他即将触及信封的时候，森鸥外刷的将信封从他眼前拿走了。
【男人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这笑容在丰月看起来格外的可恶，“抱歉，这是组织背叛者所藏匿的财产，他的情报已经被组织没收了。因此不会简单的公开阅览。如果想要看到，在组织之内必须是干部级以上的成员。”】
中原中也没有动静，只是静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气氛变得凝重时，森鸥外忽然向丰月一笑，
“假如是小小姐的请求，我也可以为中也君破例。”
此时黑暗中端坐的森鸥外完全就是魔鬼的化身，用充满了诱惑和陷阱的诱饵，勾引无辜的羔羊落入圈套。
被盯上的丰月一阵恶寒。条件反射使劲的摇头
“不成为干部是没有办法看到这份资料的，小小姐就不担心太宰治吗？中也君和太宰君都同样出类拔萃的优秀，他们的实力几乎同等。
【“不过身为首领直属属下的太宰君，会稍早一些成为干部吧。如果他首先得到资料的阅览权，小小姐认为她会怎么做呢？你觉得他会不会为了为难中也君，向他卖人情，背下资料之后就把它烧毁了？”】
被威胁了。
在被太宰治威胁之前，先被这个黑心医生威胁了。
一贯被动的丰月左右为难。
她知道此刻所谓的求情，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已，森鸥外要的是丰月也加入港口黑手党的承诺。
不同于中原中也，一贯冷眼旁观的丰月显然一直有自己的想法。
即使是在羊的生活期间，也从来不涉足□□相关事务。她留在羊的原因，最重要的那个一定是因为中原中也在那里。
想要她加入港口黑手党，就必须先建立起她对组织的牵挂。
对这点，中原中也同样深知。他在停顿片刻之后，先于丰月回答，“只要不是您拿这份资料来威胁我，太宰治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会证明我比他更优秀，也会比他更早成为干部。”
钻石只能以钻石打磨，森鸥外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微笑道，“有中也君和太宰君携手鼎力相助，组织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至于成为最年轻的干部，我拭目以待。
会见本应该到此结束。
但中原中也似乎有什么话尚未出口，他左右踌躇了一段时间之后，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我、我曾经是羊的首领，然而我带给同伴们的不是依赖而是不安。混蛋太宰能够听从你的命令，我对加入你的组织现在也没有那么多不满。那么你告诉我一件事，组织首脑是什么？”
幼狮一样的少年，眼中充满了执着。他眼中燃烧着火焰，仿佛若得不到答案就会喷薄而出燃尽一切。
森鸥外脸上的笑容自进门以来第一次隐去了。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语速平静眼神纯粹，视线的焦点凝聚在虚空。
【 “所谓组织首脑，就是处于组织巅峰的同时，也是组织全体的奴隶，若是为了组织的死亡与利益，我会欣喜的进入一切污秽之下，培养部下将其放在最合适的位置，如果有必要也会用完即丢，如果这是为了阻止，无论是多么无情的事情，我也会欣然实施，这就是首脑所能做出的一切。”】
他的视线逐渐放向窗外，悠远而朦胧，眺望着脚下街道的一切。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组织和这片值得珍爱的城市。”】
丰月眼睁睁的看着森鸥外以一种传销犯的语气，向中原中也布道。
最可悲的是中原中也吃了他这一发安利，表情越来越平静，直到最后露出了洞彻的神情。
此刻，他忘却了身后的丰月，低下了头颅，单膝跪地敬服。
【 “这就是我所不足的东西，我愿将这份热血全部奉献给你，首领。我愿守护这个你成为奴隶支持的组织，成为你的奴隶，粉碎敌人，然后让敌人体会到蔑视港口黑手党将会被多么残酷的重力所击溃。”】
森鸥外沉默的望着少年，脸上浮现出迄今为止最真实普通的笑容。
这也是丰月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森鸥外最可恶的笑容。
她徒劳的试图挽回中原中也的选择，“我不同意——”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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