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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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穿着长长的呢大衣站在霍格沃茨大堂里，他在等哈利·波特一起去霍格莫德。
德拉科显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哈利组队的请求。被想一出是一出的格兰芬多男孩在盥洗室门前截住，他脑子里还在重温自己爱上波特的心路历程，结果幻想中的爱人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只能听见“我想”“两人”“合作”之类的词语从波特嘴里面蹦出来，该死的他能克制住抱他的冲动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可以吗？”他最后听见的是波特很有礼貌的询问，想也没想就轻轻点了点头，见鬼他到底答应了什么！？
“那这周末一起去猪头酒吧商议一下作战计划！明天见！”哈利冲他挥挥手。还有这莫名其妙的邀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救世主男孩又一次迟到了。
“抱歉德拉科，我们走吧。”哈利随着赫敏和罗恩从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走出来。
“哈利会在比赛中盯紧你，别想耍花招马尔福！”罗恩至今不敢相信哈利居然会和马尔福组队。
“你还是变成狗狗比较招人喜欢，犬吠可要比你的声音动听得多。”德拉科微仰着下巴看着红发的罗恩。
“闭嘴！要知道哈利是多么想得到勋章，你最好加紧练习自己那不堪一击的黑魔法防御术，千万别拖了哈利的后腿。”罗恩气愤地说。
“罗恩，我没……”哈利的话被德拉科打断。
“算了吧韦斯莱，赶快牵起你的女朋友找个无人的地方亲亲我我去吧，希望你们的热情能用对地方，别因为过度沉迷于对方的眼睛而看不见赛场里的黑魔法！”德拉科讥谑地挑衅着。
“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马尔福。”赫敏镇定地说了一句。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马尔福虽然凶狠地看向赫敏，但也只是看着，没有一句讽刺，赫敏骄傲地抬起头，嘴边似乎有一丝笑容。
“闭嘴格兰杰！”德拉科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转身就走，“是在等飞天扫帚来接你吗波特？”德拉科头也没回地说道。
“哦，嘿，今天我们分头行动，晚上见！”哈利从刚刚诡异的气氛中清醒过来，快步追上了德拉科。
“赫敏请你诚恳地告诉我，你跟马尔福真没什么吗？”罗恩看看身边的赫敏，最近他的女朋友和他最讨厌的斯莱特林之间总是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去喝杯黄油啤酒吧罗恩！”赫敏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我是说真的，你的笑让我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
猪头酒吧人满为患，和阿不福思打了声招呼后，他们找到了一个角落，还没坐下哈利就开始后悔，因为他们周围全是情侣，或拥抱或亲吻，反正几乎都是一对对粘在一起。不过这样有一点好处，还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为了不显得突兀，不如我们也做点什么，哈哈……”哈利打趣道，而德拉科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尴尬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不是说过让你离我远点？很显然救世主会把任何人的话当作耳旁风。”
“嘿德拉科，我们做了七年宿敌还不够吗？经历了这么多，你和我都不再那么幼稚了，现在是个好时机。”哈利兴致勃勃地说，他发觉自己越来越能忍受德拉科的毒舌。
“‘邓布利多勋章’，我们一起拿下它，打破斯莱特林孤立的形象，起码各个学院之间就不再会那么针锋相对……”
“伏地魔才死了没几个月，救世主就开始物色下一项任务了吗？说真的波特，这种伸长鼻子爱管闲事不能有一刻消停的处事方式是格兰芬多特有的标志吗？”
“得了吧，我的闲事你还少管了吗？”话出口后哈利就觉得哪里不对，“我是说，之前的恩怨我们翻篇吧德拉科，我还没谢过你和你的母亲，如果你们没有管我的‘闲事’，也许我早就去见爸妈了。”
“你为了感谢我，就和我组队去参加纪念赛？”德拉科奉上了一个嘲讽的微笑，“是谁给了你如此深不可测的自信，让你认为拿下‘邓布利多勋章’犹如探囊取物？”
“我没这么想！”哈利激烈地反驳，“我又无法去打扰罗恩和赫敏，总要找个别的什么人合作。”
“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大魅力，成为你候选名单中的第一名？”德拉科有些生气，“你的小女朋友呢波特？”
“金妮和我早就结束了，但这不是重点……”
“哦？”德拉科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身体稍稍前倾，“那么我们的圣人救世主，是出于何种理由，会与爱到‘害怕因自己而死掉’的女朋友分手呢？”
“呃……”这是在关心我的情感生活吗？哈利挠了挠头，令本就糟糕的发型雪上加霜。
“别费力去想一个既无关真相又能体面应对的答案了，”德拉科呷了一口啤酒，“我可没指望听到什么真心话，我们还没友好到这个份上。”
德拉科有些矛盾，他可不想听到自己心上人说出什么伤心欲绝、爱而不得的理由，但相反的，他也不想听到哈利轻描淡写的说出“没感觉了”之类的话语。
“也对，能面对面坐着不冲对方挥拳已经是我们忍耐的极限了，对吧？”哈利摇晃着酒杯，继续着合作的话题，“德拉科，你不觉得这是个绝妙的主意吗？试想一下斯莱特林在反黑魔法纪念赛中拿下勋章，会堵上多少张像贾斯廷一样的嘴？”
“麦格校长是委派了你去完成促进各学院和谐稳定发展的新任务吗？斯莱特林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德拉科皱皱眉，“等等，斯莱特林拿下勋章？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你拿下勋章！也许这才是邓布利多想看到的……”哈利使出了杀手锏，“以他的死亡为代价，换回霍格沃茨光明的未来，所以才叫做‘邓布利多勋章’吧？”哈利知道自己完全是顺嘴胡诌，但显然这对德拉科很有效，提到邓布利多后，金发男孩抿了抿嘴唇，没再说出任何刻薄的字句。
“跟邓布利多无关，我只是想要赢芬里列。”德拉科喝了一口火焰威士忌。
“为了斯莱特林的好胜心。”哈利撞了一下德拉科的酒杯，“那么首先，我们先练习一下守护神咒，这肯定是比赛里不可或缺的咒语。”哈利坚信德拉科能够召唤守护神。
很明显地，德拉科脸红了一些。
“不需要，我能够召唤守护神。”德拉科的声音很小，听上去有些心虚。
“没关系德拉科，我们可以再多做一些练习，我不是夸耀自己，在三年级时我成功地用它击退了上百只摄魂怪，我知道成功的感觉，需要一个强大快乐的记忆，像是‘第一次起飞天扫帚’这种可不行，必须是生命中很重要……”
“我说我能召唤守护神，听不懂么波特？还是你得了一种‘不向别人炫耀能力就活不下去’的怪病……”
“嘿哈利，”金妮忽然出现，“哦我没想到会是你……”看到和哈利侃侃而谈的人居然是马尔福，金妮有点不知所措。
“你能想到的事情就跟韦斯莱家在古灵阁里存的金币一样多。”哈利真怀疑马尔福也得了一种‘不挖苦别人就活不下去’的怪病，哦梅林啊他为什么用了‘也’？
“怎么了金妮？”哈利及时地制止了可能发生的争吵。
“哦，我不知道你是否方便……”金妮瞟了一眼坐得稳稳当当的马尔福，后者很明显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哦，哦德拉科，稍等我一下好吗？”哈利看到马尔福以几乎看不见的角度点了点头。
穿着不是很厚的牛仔外套，黑发男孩看起来很冷。德拉科顺着肮脏的玻璃看着站在酒吧门口的哈利和金妮。男孩不自觉地用手搔着后脖颈，看来他有些难为情。
那个韦斯莱和他不是已经“早就结束”了？从女孩的表情里可以看出，她还余情未了。那波特呢？这两个人究竟为什么分手？以波特在变形课上的表现，他们很有可能会复合吧？德拉科发现自己正在陷入无端的揣测当中，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不能往前一步，也不想退出。
他曾很认真地计算过波特也爱自己的可能性，可惜那几乎为零。采取了斯莱特林典型的冷眼旁观，他决定就让自己在原地站着，不去惊扰波特，别让自己连“宿敌”的称号也被褫夺。
在塔楼越界的那一晚他根本无法入睡，以至于第二天的早餐也不想去吃，他怕看到波特躲闪的样子。起码作为“宿敌”，波特还能直视他，即使那双绿眼睛中充满憎恶也十分迷人。
不知该庆幸还是难过，这位救世主的心思粗得像打人柳的树桩，不顾自己的警告依旧向他靠近，真是格兰芬多式的勇敢和无畏。
所以就这样了吗？或许他就只会成为波特的一个老同学，一个虽然传过绯闻，但从未真正亲密过的同学，然后用十几年的光阴把这不该产生的、和之前的那些莺歌燕语完全不同的爱情缓缓地埋葬，直到有一天，他都会为那个深爱着波特的十八岁的自己感到惊讶。
“一个人吗德拉科？”一个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阿斯托利亚正站在他面前。
“没有，我在等人。”
“哦，我只是想，想问一下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参加纪念赛？”阿斯托利亚有些脸红。
“我……”德拉科的目光从哈利的后脑勺上收回来，后者已经和前任结束了对话，正开门回到酒吧。
“我想我可以很好的配合你德拉科，一起参加吧！”阿斯托利亚勇敢的看向这双灰色的眼睛。自从马尔福家审判结束后，她总觉得德拉科变了，虽然和以前一样常常冷着脸，但却更好接近了一些。
“嘿亚利，你的长袍后面好像粘了一些东西。”哈利从门外带进一些冷空气。
“哦，嘿，波特？我看到赫敏他们去了糖果店。”阿斯托利亚有点迷糊了。
“哈哈好的，如果你再遇到他们记得告诉罗恩帮我带一些肥舌太妃糖！”哈利坐在了德拉科对面。
“哦，好，好的，你们在，你们在，在……”阿斯托利亚整理着她的长袍下摆，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措辞。聊天？这可是两个死对头啊。约会？这更邪门了。
“我在和德拉科商量参加纪念赛的事。”哈利苦笑了一下，“抱歉打扰了你们周末的约会。”
“我没有女朋友。”
阿斯托利亚还没张口反驳，德拉科的话已经冷静的飘出来了。
“啊，呃，对，”阿斯托利亚揉了揉鼻子，“我也是来邀请德拉科和我一起参加纪念赛的，既然你们约定在先，那，那祝你们合作顺利！”阿斯托利亚微微颔首，走出了酒吧，路过窗口时还向他们微笑致意。
哈利看着小姑娘良好的礼节风貌和精致小巧的五官，不禁感叹，这真是品行样貌双全的好女孩。“说真的德拉科，你是不是想和亚利一起参加纪念赛？这么勇敢并为你着想的姑娘，真的很难得。”
“你怎么知道她勇敢又为我着想？”哈利并没注意到对面人的眼里已蓄积起风雪。
“其实审判前夕，她深夜移形换影，到麻瓜世界里来找我，恳请我出席你的听证会。她是多么关心你的身体，而且她真的很了解你的……”
“哦？所以圣人救世主其实一直打算对马尔福家族的审判袖手旁观甚至幸灾乐祸的吗？”德拉科打断了他，“结果一个善良、有情有义、又十分符合格兰芬多审美的小姑娘，不顾家族反对深夜求救。哦，天啊，这简直戳中了救世主那‘甘愿与全世界为敌’的逆反心理。所以他就要再一次显示自己在魔法界的权威力量，即使是全魔法部都想看我们家入狱，救世主依然能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轻而易举地将他们从阿兹卡班里捞出来，向所有人宣布，看到没有，这就是哈利·波特的特权！”
“放屁！”哈利狠狠地垂了一下桌面，啤酒杯也跟着跳了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马尔福？难道我在法庭上说的是假话吗！？我只是陈述了事实，这也让你恶心吗？我应该在审判里把马尔福家描述得肮脏不堪才符合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对吧？我应该任凭其他证人那些模棱两可的证言把你们送入阿兹卡班才能令马尔福少爷满意对吧？我甚至应该违背良心罔顾事实栽赃陷害让马尔福家坐更多年牢才会让你心生喜欢对吧？德拉科·马尔福，卑劣的人看向别人的目光里也带着卑劣！”
哈利的话戛然而止，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越说越激动，言语之间已经把德拉科描述成完全坏人的形象，可他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
“真是劳您大驾了波特先生，”德拉科抓起桌上的手套站了起来，“和我这么卑劣的人坐在一起空气都会变得卑劣，告辞。”
“德拉科我不是那个意思。”哈利抢先一步拦住了德拉科的出路，两个人突然起身，很快就被别人注意到，哈利明显感觉到周围安静了不少，好吧，他们的绯闻又多了一些素材。
“这好像不太好吧，波特先生，”德拉科嘴抿成一条线，“别粘着我不放好吗？这可不符合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也不能令少爷我满意，更不会让我心生喜欢！”德拉科越说越大声，哈利的脸刷一下红了，他确信酒吧里每一个人都听到了“心生喜欢”四个字。活了十八年，尴尬的场面也经历了不少，哈利已经相信无论什么情景自己都能应对，而此时此刻的猪头酒吧里，他还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们出去说吧。”哈利觉得自己已经算得上恳求了。
德拉科的心抽搐了一下，因为自己的话，那绿眼睛看上去有些哀怨。他没再讽刺什么，跟着哈利走出了酒吧，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说话，他不知道哈利要去哪，但似乎猜到了他要去哪。
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漫天风雪，而现在的尖叫棚屋，被秋风裹了满身黄叶，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位远行归来的旅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