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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刀影幽鸣,在髭切身周彷佛有无形防护般,冰晶齐整地环绕他碎落一地。深蓝的羽织随髭切旋身挥刀的动作翩飞,松了胸口的系绳。晴明快步奔至髭切身侧,同时起手捏诀;髭切只觉周围空气一凝,好似被什么笼罩住了一般,隔绝了外界;随后「咻」一声,在晴明架起的结界上炸响破空之声,嗡鸣震动;「呜哇!」小白惊叫起来,四只小小的爪紧紧攀着地面:「晴明大人!」

      「晴明大人!」一个着急的声音自林间响起,出现一名有着狼耳朵与狼尾巴、手持弓箭的少女,她慌张的道:「非常抱歉,来不及收箭---您没事吧?」「呜哇!」紧随而至的少女抱紧了手中比她本人还要高大的蒲公英,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对、对不起---」「哦?」髭切眉毛微微一动,斜眼看向晴明:「又是你的式神?」「我没事,白狼、萤草。」晴明安抚的对两名少女笑了笑,而后对髭切道:「不是。」听髭切意味深长的「诶」了一声,又道:「她们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邪恶妖怪。」「是吗。」髭切无所谓的眨眼,仍没收刀;白狼有些戒慎的盯着髭切,将萤草护在身后;晴明道:「这位是髭切,是友非敌,大家不必太过紧张。」「是、是这样啊。」白狼显然对晴明十分信任,即使对髭切仍心存疑虑,却放下了警惕的姿态;晴明点点头,对着冰霜凛凛的漆黑林间道:「雪女,没事吗?」

      霜雪之气冷冷袭来,缓缓飘移而来的浅银发少女容色冰冷,所到之处尽染冷霜:「晴明,这无礼的斩...妖刀,是跟你一起的?」「抱歉,没事先跟髭切说,我身边有妳们存在。」晴明歉然道,又对髭切道:「她们也是为了要解除这个幻境停留在此处的,并非恶鬼之流。」

      确认周围再无明显妖气,髭切终于收刀;伴随髭切抬手,适才便已松开系带的羽织向下滑落;与此同时,晴明挥手解除了结界,结界消失、而髭切身上的羽织翩然落地。

      尽管黑夜正浓,一行「人」又身处这被阵法环绕的森林内部、阴郁沉沉,但灵视锐利,晴明仍能看清髭切一身外白内黑的的修身服装,于晴明而言从所未闻;晴明心中微动,然而眼下无暇多问;羽织自髭切身上脱离的那一霎那,与晴明先前感受过的、鬼切的妖气尽除,只余髭切身上锋利又清润的剑意,以及那有如浴血而出、针对妖气冷澈的肃杀。

      「叮」的一声,晴明眼疾手快、凭空引诀替髭切挡住迎面砸来巨大的蒲公英。髭切毫无被攻击的慌张与戒备,慢悠悠地弯下腰、捡起深蓝的羽织,抬眼便见白狼和雪女退开数尺,面上尽是恐惧与敌意;萤草举着蒲公英,双目泛泪、显是又惊又怕。髭切「咦」了一声,站起身来,萤草「呜哇」一声,晴明连忙连续掐诀,挡住狂风暴雨般连续搥打的蒲公英:「不、不要杀我!」萤草一边哭、一边挥舞着蒲公英,髭切微妙的看着没被晴明灵诀挡住的周围树木纷纷倒塌,「啊,不会杀你的哦。」髭切将羽织披回身上,萤草微微一怔,停下攻击,「啊?不见了?」

      晴明放下手来,安抚道:「有我在,况且髭切应当只杀恶鬼,你们别怕。」「是---是这样吗?」萤草怯怯的看了眼笑意吟吟的髭切,畏缩的退到了白狼身后:「很、很抱歉...」「但是,他身上刚刚是货真价实,斩杀过成千上万妖怪的气息。」雪女冷冷地道,晴明微笑道:「这其中另有隐情。但我相信髭切。」这句话说得颇为意味深长,而晴明看相髭切的眼神也带了些许探究。

      髭切系紧了羽织的系带,心头大概有点底。扣除鬼切遗留在羽织上的妖气,单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由他身为付丧神的化形基础大半建立在「斩鬼刀」这个概念上而生,因此这群妖怪少女才会这么怕自己。然而那鬼切究竟是么回事,髭切却是愈想愈奇怪。他本就不善思考,眼下也只能跟着晴明,寻找破除这幻境的方法,再做计较了。

      终于回到正路上,白狼向晴明表示最后一处阵眼已找到,晴明便让白狼带路。几「人」穿梭林间,气氛沉默而尴尬。小白抖了抖身上的毛,略带哀怨的跟着队伍;这一行「人」中,貌似只有他对窒滞的气氛感到不自在,他很难过的!

      胡思乱想间,几人面前出现一道少女的身影。「咦?」髭切眨眨眼,尽管外貌大相径庭,但与人同高的巨大妖刀、以及狂乱的气息,他还是有点印象的。

      小白与晴明同时睁大了眼。

      「那是...妖刀姬大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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