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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01
      我喜欢睡在席子上面,冰冰凉凉的,它是消暑的好东西。从前的夏天,爸爸晚上在客厅里铺好席子,一家三口睡在地上。我抢过爸爸的妈妈,和她抱在一起亲吻。妈妈的嘴唇很小,有些干涩,我把它当做天堂一样宠爱。
      今年,我的暑假没有爸爸。爸爸说,他要去深圳赚钱。过年时他在妈妈肚子里种了一个宝宝,现在已经很大啦。
      中午睡醒之后,我看着席子被妈妈一圈一圈卷起来,又想起好多她做的美食,什么糯米团啦春卷啦面包卷啦。我最喜欢糯米卷了,每条早上上学我都会拿一个,妈妈在里面夹上油条和一些萝卜丝,我都会要她多放点辣椒粉。油条的香,加上萝卜丝的酸甜,再添点麻辣,一起被软绵绵的糯米紧紧包裹,简直绝配。
      席子孤单地立在墙角,我想和它做朋友。妈妈下楼去店里忙了,我打开席子,想象自己是一根油条,躲进糯米卷里。从一端到另一端,我被席子一圈一圈吞入。挤在这个窄窄的圆柱里,抬头,看见一小块天花板,我想起了井底之蛙的故事。
      我缩在里面太久了,有点难呼吸上来。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出去,只好随便挣扎,想要逃离席子的束缚。
      果然,我抬头看天花板,它在移动。我想挣脱席子,然而无济于事,席子和我融为一体,我怎么挣扎也甩不开,只好任由它倾倒。
      妈妈把我扶到沙发上说:“我听见楼上一声响就立马跑上来了,你怎么躲在席子里?”
      我说:“席子一个人太孤独了,我想和它玩。”
      她苦笑两声:“你现在什么感觉?”
      “刚才起身的眼前一片黑,现在慢慢好了。”
      “要不然今天下午别去上课了,在家休息。”
      “不。”我毅然回绝,“我要上课。”
      其实我是想放学的时候和李未满一起吃东西。
      妈妈还是不放心,一路陪我走到学校。天还很热,妈妈挺着大肚子,到学校时她已经满头大汗了。
      我告诉李未满中午的事情,她说我是笨蛋。
      “你才是笨蛋。”
      “你脑子摔坏了会考倒数第一,哈哈。”
      我不理她。她竟然这样笑我。
      她小声说:“嘿嘿,下午带你去个很好玩的地方。”
      我扭头看她,她正在认真地写作业。我问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她说:“我没说话啊,你脑子真的坏掉了吗?”
      我们放学习惯性走到了烧烤摊面前,我要了一根烤火腿,她要了包菜和青菜。
      我问她:“你怎么现在都吃素的?”
      她背对着我说:“当然是给小可爱们吃。”
      “谁是小可爱?”
      她转过头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要给小可爱?”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哎呀,马上就知道了,现在别问,你吃你的火腿。”
      她把我带到一个她家附近的瓦片屋,说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里面很乱,有许多课桌,有些立着,有些倒了。她拉起我的手,来到角落的一个课桌旁边,地上铺了些报纸,我们坐在上面。
      桌子是睡着的,抽屉口朝上,被一块木板子遮住,上面有一些星星一样的小孔。李未满掀起木板,把烤的包菜青菜放进抽屉。
      “它们俩就是小可爱啊,好好玩。”我笑说。
      “我爸爸说这个叫做豚鼠,但是我更喜欢它另外的名字,荷兰猪,胖嘟嘟的,跟个小皮球一样。”
      “可惜我的火腿吃完了,不然也分给它们一点。”
      “它们只吃菜和草,我上次弄了些鸡肉它们都不吃。”
      “它们有名字吗?”我问。
      “还没起。”
      “这个脸上有巧克力花色的就叫王友达,那个白的叫李未满。”我指着里面的小可爱。
      她立刻说:“不行,我喜欢那个巧克力色的,它是李未满。”
      “好,我答应你,男人应该把喜欢的东西让给女人。”
      窗外有阳光,一些树叶的影子在李未满的脸上摇晃。这个时刻很安静,只听得见荷兰猪吃东西的声音。树上突然响起了一些零碎的麻雀声,我说:“我想亲你一下。”
      我没等她回应,便上前触碰她的唇。和妈妈的天堂不一样,她的唇又软又厚,我感觉自己像是浸泡在海洋里一般。
      她推开我:“你流氓!”然后把木板盖在抽屉上面,跑走了。
      我去屋子外面摘了些青草,然后放进抽屉里给李未满。胖胖的王友达跟它抢,我把它抓起来,说这是给李未满的不是给王友达的。等李未满把那些青草都吃完,我才放下王友达。
      “嗨呀,我回家了,你们两个好好的呀。”
      晚上躺在席子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妈妈进来了,我抱住她不停地亲吻,却怎么也找不到李未满的味道。
      她说:“哈哈,你怎么了友达?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死你了,妈妈。”
      美丽的女孩真是没办法让人忘记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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