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idol恋爱了？！》当谢微尘

13、第十三章 出逃

　　“诶？你怎么来了，小之沅？”季海竹的眼睛一亮。

　　萧之沅也很惊讶是季海竹应的门，之前是有粉丝想进他家门，现在是不是算他“自投罗网”了？“我就是来打个招呼……季老师，不在吗？”萧之沅发觉屋里冷冷清清的。

　　“不在，你忙吗？要不要进来喝杯热茶，外边有点冷。”季海竹没有像之前见到萧之沅的时候那样那么亢奋了。

　　“好啊。”萧之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摆出招牌微笑进了屋，自如地换了鞋。明天就要上飞机走了，他想用最后一点时间等一等季北周，向他好好道别。他也隐隐明白自己并不是真正地想道别，他没有必要对一个若有若无的邻居礼貌到这种程度。

　　季海竹转身去厨房泡茶，两个人明明都不是屋主，却奇怪地“宾至如归”，大摇大摆地进门，心安理得地用着屋主的东西。

　　季海竹端了两杯茶到沙发，开玩笑说：“我哥的茶叶，不知道是什么茶，但是应该能喝。”

　　“嗯，谢谢，”萧之沅端起来喝了一口，口感醇厚，余香绕鼻，“很好喝。”

　　“你是来给我哥哥过生日的吗？”季海竹凑过来问道。

　　“生日？”萧之沅一头雾水，今天是季北周的生日？

　　“对，今天是我哥哥的生日。看来你不知道啊，我以为是他叫你来的。”季海竹失落地说。

　　“抱歉，今天这么巧是他的生日啊……你在等他回家？”

　　季海竹委屈地说：“嗯，我都联系不到他，不知道他今天回不回了。”

　　“季老师是有什么事吗？”萧之沅关切地问道。

　　“不，过生日的时候失联，是他的习惯了……他啊，不喜欢过生日，更不喜欢别人帮他庆祝生日。”

　　“为什么呢……我可以知道吗？”萧之沅迟疑地问。

　　“我可以，离你近一点吗？”季海竹突然问道。

　　萧之沅点点头，季海竹便挪过去，把头靠在萧之沅的肩膀上，这个女孩，他对她一见如故，她平时大大咧咧又任性，其实很内心很柔软，。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是这样，在生日的那一天突然失联，有一年，那个时候我们都是中学生，他放了学不回家，背着书包在外面游荡，我就跟着他，他没有用钱，因为他的零花钱要存着给我买漫画书，他饿着肚子，走路去了一个书店，”季海竹轻轻地笑了，“他跟我说过，想去那里看书，他就在那看到书店关门，然后又在街上游走。”

　　萧之沅似乎看到了年纪小小的瘦瘦的季北周背着书包孤独地在夜晚的街道上走着。

　　“他就一路走到了火车站，我还以为他要去哪里，我就很害怕我会找不到他，结果，他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书看书。那个时候太冷了，他找不到不漏风的地方，他打着冷战翻书页。”季海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有些哽咽，小小的她偷偷躲在快餐店的外面看着小小的他，两个人都傻傻地冻着，她生怕他会丢下她，一走了之，一个紧张兮兮，一个却全然不知。

　　“没有多久我就被人找到了，他们以为我被拐骗了，爸爸妈妈来接我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他们哥哥就在里面，因为他看上去在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虽然他一个人，”季海竹的肩膀颤动着，眼泪一滴一滴地流划过年轻娇美的面庞，“他没有回家，但是爸爸妈妈一点都不在乎，那时候，我才真正发觉，我和他是不一样的。”

　　萧之沅轻柔地握住季海竹的肩膀，季海竹哭得更凶了：“你知道，很多事情不可以说出来……谢谢你听我说话，我不只是把你当做偶像，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理想中的哥哥的样子，充满活力，永远开心……当然，我知道没有人是会永远开心的，我只是想要他宁愿傻一点也好……”

　　“可是他很爱你，你相信这一点就好了。”萧之沅轻轻拥住季海竹，这个时候他只会说没用的话。

　　“我知道。”季海竹啜泣着把脸埋进萧之沅的臂膀，四年来，她一直喜欢萧之沅，见了真人，感觉不到隔阂，偶像的怀抱一如她想象中的那么温暖和可靠，好像他们是真正的兄妹。季海竹曾经希望季北周能参与进家庭生活，能够多交一些朋友，季北周也会顺从季海竹，混进一群人里强颜欢笑，可季海竹看到的是，他从一个热闹的场合出来之后，总会异常安静，季海竹觉得有时候能感应到他的心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默默忍受欢聚之后的空虚，像一种自虐一样，去确认自己的孤孤独，可是就算痛苦，偶尔，她要推他一把，让他去体验别的东西。

　　萧之沅摸了摸季海竹的头发，说：“我在单亲家庭长大，我家里只有我和妈妈，因为她工作很忙，我经常见不到她，但是跳舞的时候，我就不会那么想她，跳舞能让我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情，我想你哥哥也是，因为生活中已经有了足以快乐的东西，就觉得没有其他的东西也可以，比如你，比如他的书，比如下厨。”

　　“你说得对。”季海竹苦笑，“我总是看着他，孤独，他不厌恶人，他很善良，他只是拒绝别人了解他。”

　　萧之沅的心莫名刺痛，他还不曾真正了解他。

　　季海竹哭累了，靠着萧之沅的肩膀，听着电视机里的人叽叽喳喳，“等我哥哥回来叫醒我好吗？”她说。

　　“好。”

　　“……你可以当我的第二个哥哥吗？”睡着前，季海竹模模糊糊地问道。

　　“好，做二哥。”萧之沅笑了，不知道季海竹有没有听到答案。

　　萧之沅把电视关了，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渐入深夜，萧之沅没有离开，他想等他回来，第一个对他说“生日快乐”。

　　季海竹冷得蜷缩起来，在睡梦中，她也无法顺心，蹙起秀气的眉，萧之沅做了一个决定，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季海竹身上，拿起手机走去阳台，看着远处城市高楼楼顶红点在闪烁，拨通一个电话：“帮我找一个人。”

　　季北周白天在公司里，这一天与往常的一天没有什么两样，还是忙碌的工作，适当地加班。

　　“季师傅，”戴苗苗打开季北周办公室的门，神秘兮兮地露出圆圆的脸来，“我们等下要去吃火锅，你要去吗？”

　　“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你们去吃吧。”季北周翻阅着文件回答道。

　　另外一个后辈陈彦皓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劝道：“北周哥，这几天太忙了，好不容易能慢下来一点，你就跟我们一起去放松一下吧。”

　　“还是不了，你们玩得开心。”季北周笑着摇摇头。

　　戴苗苗娇嗔：“季师傅，你都欠了我们多少次聚餐了，等这两个案子忙完了，我要申请你带我们去你家吃饭！”

　　很久以前季北周暴露了会做饭的特长后，戴苗苗就一直对季北周的厨艺魂牵梦萦，想着法儿地骗季北周要吃的要喝的，戴苗苗相亲过无数次，阅历丰富，有份好工作，又会做饭，有房又有车，长的好看还单身，年纪不大不油腻，脑子还很好使的男人已经不多了，她对于季北周是没指望了，但是给别的姐妹创造机会也是可以的呀。

　　陈彦皓起哄：“我也申请！我早就想吃北周哥做的菜了。”

　　季北周无奈地点点头：“好，你们先想好要吃什么，去吧。”两人喜形于色开溜了。

　　季北周他下班的时候，公司灯光昏暗，已经没有人在了，他没有径直回家，而是去吃寿司，之后去二十四小时图书馆，图书馆拥挤的很，季北周在那站着安静地看书，过了一段时间，看书的人渐渐变少了，季北周得到了一个座位，他看着看着，看累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季北周做了一个梦，梦见之前的生日，他也是这样浑浑噩噩地游走在街上，去做自己想了很久的事情，不回家，去河边看夜景，去公园里面收集蝉蛹，走路去很远的地方看音乐喷泉……他都一个人去做了，那些在想象中很绮丽的事情，做起来很无趣，很寂寞，很冷……他最后选择在火车站的一个快餐店落脚，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很讨厌快餐店，他在看书，有个女孩在窗外蹲着注视着她，女孩离他很近，他想问她在做什么，女孩与他之间隔着一层玻璃，什么也听不见，女孩也张嘴说话了，他们互相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他冲出快餐店去找她，原本她站着的那个地方却空无一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季北周在梦里抬起头望黑色的天空，一片雪花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下雪了……

　　手机震动把季北周弄醒了，该去上班了，季北周整理好衣服，从图书馆走出来，一片凉凉的东西掉在他的鼻尖，他抬起头，更多的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衣领里、肩膀上，是初雪，他深吸一口气，昨天他长了一岁，二十八岁的第一天，不过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天而已。

　　“哥！”刚要上车时，季北周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带着困惑转身望过去，看到季海竹从一辆车上跳下，向他奔过来，季北周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将她抱个满怀，同时，他看到一个青年，戴着低低的帽子和口罩，也跟着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