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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把狗血同人本拉回正轨[综武侠]》
文/陈未翎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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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危机消失。
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都开始对那位一鸣惊人的青衣剑客起了好奇心。
但这时候真不是什么合适的交谈时机。
天光已经微亮，这场争斗竟然是进行了整夜，这会儿请大夫的请大夫，疗伤的疗伤，温玉衍就趁着众人注意力被分散的时候，悄悄给两位师兄递了个眼神。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有着非同寻常的默契。
殷梨亭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怕是心里又有了什么主意，无奈的同时还是有些不放心，就在暗地里拍了莫声谷一巴掌。
而这些眼神交流都被萧十一郎看在眼里，他见莫声谷往前一步，立刻就站出来挡住人，轻声道：“我去。”
莫声谷：“……”
他看着萧十一郎悄悄追过去的背影，恍惚了一瞬，不知道在想什么，迈出的脚步便又收了回去。
…
另一头，温玉衍已经听到了身后有人跟过来的脚步声。
他以为来的会是两位师兄其中的一个，结果转头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当时就挑了挑眉。
这家伙跟过来做什么？
萧十一郎悄悄走到他身边，笑眯眯地弯了腰：“要去哪里？”
浓眉大眼的青年那张微带一丝邪气的英俊脸庞近在咫尺，看过来的时候，他眼神格外专注，认真，瞳孔里盛着满满的光……
就像是璀璨星辰在眼前绽放。
温玉衍也没多想，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才道：“陈定远偷偷溜走了。”
萧十一郎了然般“噢”了一声：“你觉得他这是要去找人？”
方才大厅里前前后后的那些话众人都听到了，稍微知道点前因后果的只要动动脑子，也能捋出来一条大概的情况线。
所以萧十一郎很快就明白过来，他尾随陈定远的目的必然也是那个名叫舍琪的人。
果然，就见温玉衍笑了笑：“是啊。”
萧十一郎清了清嗓子。
他们两个人悄悄在暗处尾随，距离不远也不近，而陈定远刚才在打斗中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会儿也没顾得上好好休养，哪怕他们二人不用轻功隐匿身形，怕是陈定远都发现不了后头跟了人。
只是跟着七拐八绕地往前走，路上有些过于安静了。
萧十一郎想了又想，觉得还是得为自己先前那些跟着起哄的墙头草行为做个解释。
“那个……就是我刚才吧……”
“没事。”温玉衍没回头：“不知者不怪。”
他这么说，表现的完全不在意，反而是把萧十一郎心里头那种歉意勾得更加汹涌澎湃了。
但温玉衍是确确实实的不在意这回事，也就没注意到身后那缕复杂的眼神。
他们跟着可怜的陈定远，看着陈定远被他那同样可怜的侄子搀扶着，两个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后院，来到了一扇暗门前。
“先前我在这里准备了盘缠，但是以防万一，所以并没有把你娘送出去，现在那伙人应该是无心再来纠缠，你先带着你娘赶紧离开这里出去避避难，若是以后再无事端，你们母子二人再回来。”陈定远一边咳嗽一边说。
他侄子愁容满面：“可是，叔父你……”
“啰嗦什么？还不快去！”
小青年被他凶光毕露的一个眼神给吓得打了个哆嗦，急急忙忙打开那扇暗门。
门才刚打开，他瞬间感觉到身后一阵冷风吹过。
“……”
萧十一郎看着倒在地上昏过去的叔侄二人，带着一股邀功的劲儿挑眉道：“其实……我轻功也不差嘛，起码打晕人的时候特别有用，你说对吧。”
温玉衍沉默一瞬，又慢条斯理道：“虽然……干得好。”
虽然什么？
萧十一郎注意到了对方的欲言又止，可是后头跟着的那句夸奖配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莫名让他感觉耳根子有些发热。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决定无视掉对方那句没说出来的话，一咧嘴，开开心心跟在了后头。
管他呢，没听见就当不知道。
反正他脸皮厚。
*
进了暗门，就是一条曲折的密道。
好像每个大户人家都喜欢在家里修这些东西。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走了起码一盏茶的时间，才总算是感觉到前方有些许光亮。
萧十一郎忽然想到了什么，悄悄笑了一声：“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温玉衍用眼神询问：什么？
“我发现，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总是需要来这种黑漆漆的地方，最开始遇见你也是在密道，现在又来了——我跟你之间，就这么见不得光？”
温玉衍：“……”
他听见前方有细微的声音传来，便来不及多说什么，只是警告似的横了对方一眼，握紧了手中的剑。
却没想到因为这一个眼神，反而更加让人浮想联翩。
他的背影没入前方拐角处的黑暗中，萧十一郎堪堪回神，双手猛地按上脸颊，感觉心脏处传来鼓胀感。
这真是……
太他娘的对胃口了。
他向来喜爱美的事物，但多数的美却和脆弱易碎相连接，难得让他遇见一个身上同时有着美和强悍共存的人，想想都觉得真是令人神魂颠倒。
黑暗中，他忍不住悄悄舔了舔嘴唇，一双凌厉的凤眼中又一次亮起了异样的光。
看起来就像是草原上觅食的孤狼。
但前方的温玉衍完全没心思搭理他。
因为往前走，就到了尽头。
温玉衍看到了一间暗房，里头隐约有烛火亮着，一个影子安静地被投放在石壁之上。
他走到门口，放重了脚步，暗房里的人听到脚步声赶忙转头，一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高鼻深目，在烛火下微微透出墨绿色的眼睛，这长相就是典型的赫赫族女人的模样。
“舍琪。”温玉衍眼神微妙：“原来你真的还活着。”
女人惊慌失措，双手紧紧抓住烛台，摆出一副防备的模样，紧张到手都在微微发颤。
“你认错人了！”
“是吗？”
温玉衍慢吞吞地抬起了一只手，把袖子往上拉了拉，在对方恐惧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往前走去。
“那你认识这个吗？”
他把手腕露了出来。
雪白的一段手臂，在烛火下被蒙上一层暧昧的暖光，舍琪看到他的左手腕再靠下一点点的地方，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刺青图案。
图案很小，又比较靠近下方，如果他不把手抬起来给人看，谁都注意不到这里还有个小小的、像鹿角一样的形状。
“当啷——”
舍琪手里的烛台掉在地上，回音在密道内响起，而她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哆嗦着嘴唇，坐倒在石板床上。
“小少爷，你竟然还活着……”
她双手遮脸，泪如雨下。
…
因为接下来的事涉及到家务事，萧十一郎按下了好奇心，自觉后退一段路，避开了他们二人的交谈。
温玉衍面上表情淡漠，实则紧张不已。
他在冥冥之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那些一直让他莫名其妙，又想不出为什么的事情可能在这一次和舍琪的会面中，终于要有答案了。
他收回手，长袖盖住他的手腕，底下那只漂亮的手悄悄握紧了剑柄。
舍琪哭够了，一双眼也有些微肿。
她舒了口气，就好像放下了什么重担似的，开口道：“小少爷，其实当年我离开温家庄并非偶然……”
“我知道。”温玉衍静静看着。
舍琪低着头，有些忐忑地将双手紧握：“那些陈年旧事，一两句也说不清楚，不过当初我离开庄子之前，是知道接下来庄子里会发生什么事的，而这些，小姐也都清楚，因为那些事都是小姐告诉我的。”
温玉衍眉头一皱：“为什么。”
他对舍琪的信任度并不高。
舍琪苦笑：“其实我一开始会跟在小姐身边，是因为我相信一个传言——”
“赫赫族向来就没怎么太平过，外敌不断进犯的同时内族也是争斗不断，那段时间，族人们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于是，不堪其扰的族人们请出了在秘境中闭关的大巫师，得到了一个预言。”
“部族乱象频出，来日必亡于外侵，然有神女救之于未亡之前。神女者，天遣之而精于预言也。随其往也，可保血脉于乱世，遗通途于后人。”
“这句话就是大巫师告诉我们的，意思是说部族乱象频出，总有一天会灭亡于外在力量的攻击下，而在灭亡之前，上天会派下一位懂得预言术的神女来拯救部族，只要跟随神女的步伐，部族就能在乱世中保住血脉，为以后重整部族留下一条可行之路。”
“我比小姐大五岁，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记事了，那个时候大家对大巫师的话深信不疑，到处寻找神女的下落，但我总是不以为然，觉得大巫师这是在骗人，可后来小姐降生了……”
“大家根据指引，认定小姐就是那个能拯救部族的神女，而我阴差阳错地成了小姐的贴身丫鬟，时间一久，我反而相信了小姐就是神女的传言，因为她真的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说到这里，舍琪显然十分激动。
她说到了她的小姐是如何提前预判哪里会出什么样的事，然后带着族人避开那些危险的地方，之后更是和不少江湖英雄结缘等等……
“可小姐预知的最后一件事，反而是她的必死结局，小姐跟我说，她过多地泄露天机，天神要将她召回，所以她知道自己将要死去，却不能够逃避这个结局。”
舍琪又哽咽了：“小姐让我赶紧离开，走的越远越好，她说，这都是上天早就已经定好的命运，让我不要再管她，而小姐交代给我的最后一件事，就是……”
她咬着牙，从一层层裙摆下掏出了一个藏的很深的一封信。
“小姐说，让我把这封信带走，如果以后跟她有关系的人找来，就把这封信交出去如果没有人，那信就让我一直保管，等我百年后，信陪着我一起进棺材……但我却没想到，来的竟然会是小少爷你。”
手里的那封信看上去有些旧了，纸张发黄，封口仍旧紧密，上头扣着一个鹿角的模样，看起来并没有被人打开过。
温玉衍仍旧是将信将疑，当下直接拆了信，打开一看，上头娟秀的字体和记忆里母亲写的字立刻重叠在了一起。
但上头写的那些内容所用的语气，却和记忆中永远温柔的母亲大不一样——
“儿子，你听完了舍琪说的前因后果吧？”
“悄悄告诉你，不要信，那是我骗他们的，什么狗屁预言家，我才不是。”
“别太惊讶，因为你其实也有这种能力，在你小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身上有一本别人看不到的书，你要是想当个神棍，拥有预知未来这种能力，把那本书记下来，做到倒背如流之后，你也可以做到。”
“但我劝你最好不要，为什么？因为你妈就是这样被霍霍死了！”
“当初我以为我拥有了一个金手指，万万没想到，就是这玩意儿把我坑死了！！”
“我相信你已经看过那本书了对吧，你也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为啥知道你有那本书，实话告诉你，因为我也有，所以我能看到，但我没办法打开属于你的那本书，而你因为年纪还小，连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常都没发觉自然也是看不到我的。”
“儿子，妈不知道你现在具体什么情况，因为这个时候妈早就凉透了，不要嫌妈太啰嗦，也不要怀疑这封信的真假，因为你妈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狗屁温柔什么贤良淑德，屁都不是！这全他妈是书里强行给老娘套上的人设！”
“以上都是我的抱怨，可以当做废话忘掉，接下来才是重点——”
“儿子，你再仔细看看你的那本书，找到其中最关键的人，跟他们交朋友，把你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加到最重，不然你会被这个世界的“秩序”杀死，因为这个世界只是一本书，而你属于跟主线人物毫无关联的一份子，不应该出现在其中。”
“但你记得千万别用力过猛！我用血淋淋的经验之谈告诉你，当初妈就是因为用力过猛，结果在温琛那小子身上翻车了！”
“他脑子有病，脑回路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想象的，所以乖儿子，离他远点。”
“更别觉得纠结，你身上肯定和我一样也被套了人设，用一个你能懂的说法来讲，你可以当做那叫一体双魂，虽然有点过于玄乎，但方便让你理解。那个人设不是你的本性，至于你本性是什么你自己摸索，你要跟着人设走，估摸着也看不到这封信，而是早早儿就下来陪我了。”
“还有啊，舍琪可以相信，因为这个傻子真的相信我是赫赫族的神女，但你看完信就把信烧了吧，别让她跟着瞎掺和。”
“重要的事情说完了，拜拜我的乖儿子，你跟你妈一样好看，搞得妈都舍不得走了……再说最后一句，以后别总是哭鼻子，没有妈妈的小手帕，谁来安慰你啊？别哭，谁再欺负我的小宝贝，直接拎刀干翻他，别给你妈丢脸！”
“好了，下面真的没有了。”
信件到此结束，温玉衍被那字里行间的暴躁所震撼，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他看着还在哭哭啼啼的舍琪，有些恍惚。
这封信，真的就是他这么久以来一直寻找的真相？
但他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眼前画面不断闪回，一会儿是温温柔柔的母亲，一会儿是紧皱眉头的师兄。
许久以后，他才察觉到自己抓着那封信的手微微有些酸痛，低头去看，发现是拳头握得太紧，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我没事。”
温玉衍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把信收进了怀里：“就是知道了一些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能有点……头晕？”
说完，他就笑了，再次重申了一遍：“我没事。”
这注定是个让人无法安眠的晚上。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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