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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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昀毫无悬念地被分到了最后一个考场，他还想着昨晚背政治的时候有一点没弄明白今天问问秦疏，进了考场才发现上次秦疏的位置坐着个不认识的男生。
奥对，秦疏开学考试考了第一，现在应该在第一场。
考语文的时候，他听了秦疏的话，老老实实的写了个议论文上去。
秦疏说他写的故事是挺有意思的，但是考试不能写，要写议论文。秦疏还给他准备了总分总和总分两种格式，还有很多的主题的名人事例，司马迁写史记啊，勃兰特在死难者纪念碑前下跪啊等等，让边昀有的可写。
考数学的时候，边昀头一次没蒙完选择就睡，但是很多题他还是不会做，挺纳闷的就是别人一考试脑袋里什么歌都出来了，而他脑海里，自动循环着秦疏有点冷冰冰的声音。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我操……”边昀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个三角函数的60度90度他记得乱七八糟的，更别提还要加α了，摔了笔，有些烦躁地盯着那道解答题。
他身边的那人被他吓了一跳，以为边昀摔笔，下一秒就要掀桌子了，瞬间缩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出。
边昀哪里顾得上旁边那人，这种题型给他讲过好几次，他当时还特别自信地说了一句，“秦哥你讲这么仔细，傻子都能记住了。”
可现在……他妈的，边昀想着，我还不如个傻子？
我不能不如傻子，边昀又拿起笔，摊开算草纸，继续算起来，把那些角度一个一个地代入，一点一点地算着。
他这通操作让旁边那人看傻了眼，他觉得不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就是边昀疯了，边昀竟然在用算草纸算题？
他在那看的目瞪口呆，以至于监考老师都走过来了他也没把头扭回去。
监考老师皱着眉头地看了一眼边昀，又扭头看那个男生，“看什么呢，好好看你的卷子！”眼里充满了“他的卷子你也要抄”。
那男生回身，连忙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卷子。
监考老师又去看边昀，当她看到那写着满满的演算过程的算草纸时，她也愣住了，她也在最后一场监考很多次了，哪次这个看着白白净净的小子不是五分钟不到蒙完选择题就睡觉了？这次是受什么刺激了？
老师纳闷地走开。
上午的两场考完，边昀往秦疏在的一考场走过去，路上遇见了陈轩和谢一鸣。
“干嘛去？”陈轩看他没直接下楼，而是往第一考场那边走，就跟在了边昀身后。
“找人，”边昀说道，扭头看了陈轩一眼，“你跟着我干什么？”
“他去找贝辛夷，贝辛夷约他今天中午分析数学卷子，他周日已经和我显摆一天了。”谢一鸣接道。
“嗯？”边昀自然高兴陈轩苦恋有了进展，“你怎么不和我说？”
陈轩瞪大了眼睛，“我就在群里说的，说了一天，你理都不理我，我还不和你说？你自己看看你已经多少天没在群里说过话了？”
边昀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看到他们那个“二中三条狼”的微信群后面醒目的标着“消息免提醒”，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和秦疏写题，陈轩一屏一屏地扯淡，然后他直接就把群消息给屏蔽了。
陈轩自然也看到了，他不仅看到他们“二中三条狼”被屏蔽了，他还看到那个备注“秦哥”被置顶了，特别醒目，特别刺眼。
“边昀……”陈轩捂着自己心口，一脸受伤，“我的心好疼，边昀，你在外面有了别人，就不要我们了……”
边昀啧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抬头就看到秦疏单肩背着书包，从考场走出来。
边昀瞬间就换上了笑脸，迎了上去，“秦哥！”
那一瞬间，陈轩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暗了，石化在原地。在一旁憋笑的谢一鸣抬手拍了拍陈轩肩膀，往前走了两步去等贝辛夷他们。
回秦疏租的房子的路上，边昀脸上一直挂着笑。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秦疏问道。
“我刚对了答案，我数学大题的第一问算对了！”边昀说道，“我不记得那些特殊值了，只能一个一个的算，最后还算对了！”
秦疏看边昀这副很有成就感的样子，笑了一下。
边昀一瞬间就捕捉到了秦疏的笑容，更加开心了，秦哥今天心情也不错啊看来。
到了出租房那里，秦疏点了外卖，等外卖的时候，他又把上午的语文文言阅读给边昀讲了一遍，还差最后两个翻译没讲完，秦疏的手机就响了。
边昀清楚地看到秦疏看到来电人的时候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些好心情，瞬间就都消失不见了。
“喂？”秦疏到卧室去接季子赋的电话。
“干嘛呢？”季子赋的声音懒懒散散的，像是刚睡醒，想起自己还有个在高三苦苦煎熬着的弟弟，特打电话过来问候一下。
“给边昀讲题。”秦疏如实说道
“奥……”季子赋一瞬间反应过来，“啊？边昀？边景辰跟他小三儿的儿子？”
“现在是他妻子。”秦疏说道。
季子赋在电话那头叫着，“那之前也是小三儿，怎么，你真跟他做朋友了？！”
“他……”秦疏顿了一下，“挺招人喜欢的。”
电话那头沉默好久，才听到季子赋有些犹豫地开口，“秦疏，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收手吧，离他远一点……”
他没听过秦疏给过谁这样的评价，“挺招人喜欢”，是秦疏挺喜欢边昀的意思。
秦疏半天没有说话。
那边的季子赋有些着急，“秦疏，你报复边景辰，怎么样，都是那个混蛋应得的，可你何必牵扯到无辜的人……”
“他不无辜，他们母子都不无辜，”秦疏冷冷地打断他，“我和我妈妈每天守着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才无辜。”
“秦疏，我知道我劝不动你，”季子赋最后说了一句，“你别后悔就行。”
秦疏自嘲地笑了一声，我怎么可能后悔？
他出了房间，看到边昀正跪在沙发前面，看着刚刚自己给他讲的那篇文言文。
见秦疏出来，边昀抬起头，有些可怜巴巴地问秦疏，“是你男朋友吗？”
秦疏反应过来是自己给边昀随口开的玩笑，摇了摇头，“不是，之前随口说的，他是我堂哥。”
“那你没有男朋友？”边昀根本不在乎那人是谁，只要不是秦疏的男朋友，是谁都行！
“没有，”秦疏说着，走近边昀，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低头看向边昀，“怎么，你希望我有男朋友？”
他语气上调，勾得边昀心跳都快了半分。
边昀那句“我当然不希望”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可他控制住了自己，有些尴尬地冲秦疏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秦疏看着边昀，眸色愈深。
从最开始的那一点点心动，到现在，他对边昀的情感越发复杂。
怨恨他们母子夺走了自己母亲的丈夫和生活，嫉妒自己的妹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只叫着边昀一个人哥哥，羡慕边昀那么阳光快活，自己却背负着无法消解的仇恨活着。
他知道，所有的这些，全都源于边昀是边景辰的儿子。
他不知道母亲当年为什么要带着自己这么个遗腹子嫁给边景辰，但他知道母亲不爱边景辰，边景辰并不爱母亲。可母亲还是在乎这个家，在乎那个男人过了十二点都没回家。
以至于后来怀着边晚的时候精神状态就已经差到了极致，边晚刚出生，秦江月就走了。
那时秦疏还很小，他只记得母亲离开的时候，边景辰和其他人都在看亲生儿，只有他，陪在秦江月身边。
“小疏，妈妈对不起你，不能陪你长大了……”秦江月脸色惨白，说话的音都是飘着的，“你要记得妈妈爱你，妈妈永远爱你……”
女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紧攥着六岁的秦疏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秦疏泪眼汪汪地看着妈妈，他在那一瞬间，学会了一个词，“死亡”。
秦疏看着边昀，想着如果把对边昀做的事，当做报复边景辰的一部分，他会不会更心安理得些？
让边景辰的儿子栽在自己手里，不是因为他是边昀，而是因为他是边景辰的儿子。
秦疏想着。
门铃打破了秦疏的思绪，是外卖来了。他拎着外卖，叫边昀来餐厅吃。
他们两个今天点的盖饭，秦疏的是番茄炒蛋盖饭，边昀则点了一份鸡翅饭。
秦疏低着头没吃两口，眼前的饭上就多了两个鸡翅，他抬头看向边昀。
边昀也看着他，笑嘻嘻的，“秦哥，你多吃点肉。”
“……谢谢。”突然涌上心头的暖意压的秦疏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是刚才想起母亲的缘故还是什么，鼻子发酸。
为了不让边昀看出来，他只能有把头低了一点，夹起边昀给自己夹的鸡翅，咬了一口，木木地嚼着。
“秦哥，我的考场离你的好远啊，”边昀突然说道，“但是我觉得让你考差一点离我近一点不现实，所以我决定努力学习，离你近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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