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野》吾月禾

2、喝醉的胡凤楼

　　胡凤楼每日跟着胡凤麟，按照胡凤麟的话来说是长进不少，胡凤楼虽然没做过生意，没接手过家里的铺子，但毕竟祖上三代就开始从商了，从小到大虽然每天顾着玩儿，但骨子里还是透着商人才有的机灵与精明。跟手有段时间就可以处理一些事情了。
　　胡家的生意各个方面都有，但最主要的还是药材生意，正好有一批当归要出手，为了锻炼胡凤楼，便让他去谈。这批当归成色极好，价钱一定不能低了，否则就赔了。
　　“大少爷，您真放心让二少爷去和洪老板谈啊，那洪老板可是精明的很，不好对应啊。二少爷可别几斤酒下肚就被糊弄了。”
　　“放心吧，我的弟弟我还是了解的，他从成亲之后就变了许多。许多事情都能拿的起来了，他虽没有做生意的经验，但最起码的头脑还是有的。他是不会输得，你啊，可真是忘了门口还有个小四儿在，他可是和他主子一个德行，要是让凤楼知道连你都敢瞧不起他。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虽然胡凤麟是开玩笑的，但看小六儿腿肚子直打哆嗦，就更忍不住踹他两脚:“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有我在，就算凤楼知道了，还能真扒了你的皮不成。去，回府告诉厨房，晚上多做点二少爷爱吃的菜，今天晚上在文雅斋我们哥俩喝一壶。”
　　“放心吧爷，我这就去。”
　　“哎，”胡凤麟拦住小六儿“告诉二少奶奶，晚上不用等凤楼了，”
　　“得嘞爷。”
　　胡凤麟的预言是对的，胡凤楼谈成了这笔生意，而且不仅没让对方压价，还多了三分的利。当天晚上两兄弟两个在文雅斋都喝醉了。而且都哭了。而且等胡凤麟年卡时回顾往昔的时候，他仍旧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胡凤楼说的话。
　　“以前我不懂事，只知道吃喝玩乐，可是当我以为我死了的时候，我才幡然醒悟，如果我真的死了，这条命没得该多么不值得啊，是多么渴望活着。爹娘去世的时候，你十三岁，我只有六岁，凤莲才三岁，你不仅要忙生意。还要照顾我们。每次我惹了事儿，都是你在给我收拾残局。大哥，真的很对不起你，让你为了我操这么多。从今以后，我会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的。为了这个家，也为了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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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润月睡得正沉，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醒了过来，看到胡凤楼迷迷糊糊的支着桌子，她赶紧坐了起来上前扶住了他。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胡凤楼不知是哭还是笑，但走路七扭八歪的。大半的重量都靠在鲁润月的身上。
　　“润月，你不知道，我高兴。真的高兴。我今天第一次谈成了一笔生意，我心里特别高兴。”
　　放倒在床上，鲁润月为胡凤楼脱鞋袜，还好胡凤楼还不算太醉，还知道回福禄斋的路。
　　“我听说了，我也很高兴，今天大哥还让小六儿回来吩咐厨房，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大哥疼我。我现在觉得我以前特别……特别大逆不道。我惹了事儿，只知道出去喝酒，都是大哥给我收拾残局……润月，你知道吗……我就感觉我重活了一次，我……我要痛改前非，要给你更好的……更好的……好的……”
　　胡凤楼睡着了，鲁润月摸了摸他的脸，感觉到他和之前不同了，还记得没成亲之前，胡凤楼还是经常和朋友出去喝酒，但是成了亲之后，他就很专心的和胡凤麟学做生意了。和之前不同了。他告诉她，成亲的前几天，他的一个朋友家里出现了变故。一堆的烂摊子堆积如山。可他的朋友平常只顾着花天酒地，哪知道怎么应付。结果雪上加霜，家里的几房夫人都把值钱的珠宝细软都卷走了。树倒猢狲散。整个宅子都破落了。他们几个凑了钱给那位少爷。最后帮他一把。
　　胡凤楼说，他不想有一天也变成这样，即使他再过混蛋，也该清醒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