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杆儿撬地球》五行三木

5、chapter 5

　　窦濛迈着一双美腿头也不回走了后，剩下仨人愣在原地。
　　张之邵吧唧了下嘴：“惨了吧，得罪了纪检委。”
　　奚胥点头认栽：“嗯，我的错。”
　　“不是吧你？”张之邵嘴张得比铜锅口都要大，“你认错？”
　　奚胥懒懒往后一靠，一条长腿一伸，一搭，懒洋洋搭在另一条长腿上，要多痞气有多痞气。
　　“背后说人坏话，这事以后得小心一点。”
　　张之邵苦笑，他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小周。”
　　“哎！”小周像是打了强心剂一样，一挺胸，满脸正色地望着奚胥，“胥哥，您说。”
　　“......打听打听纪检委喜欢什么，抽个空给人家赔礼道歉。”
　　“好！”小周一张菜色脸瞬间有了血色，太不容易了，毒舌男居然懂得最基本的一点人情世故了——说人坏话被人听到了，是要用实际的礼物哄回来的。
　　奚胥：“免得她给我穿小鞋。”
　　“对！”
　　“对个屁！”奚胥差点一巴掌抡到小周后脑勺上，“轮得着她给我穿小鞋么！”
　　小周又委屈，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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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车准备回家的窦濛一脸平静，嘉嘉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她修长的打字上百万的美手悠闲地搭在方向盘上，一张美脸也甚是淡定。
　　嘉嘉摸了摸自己手里的棒球帽，问：“大哥，你不生气？”
　　窦濛看了眼她：“奴才怎么敢生皇上您的气啊，皇上您只要吃好喝好脾气好就一切万事大吉。”
　　“......不是，刚刚老公骂你是女疯子哎。”
　　窦濛恍然大悟，手指尖蹭了蹭方向盘上包着的皮革料子，触手冰凉，她转头微笑：“他不是在骂我，他是在恭维我，我原来只自诩是女神经，没想到他居然夸我是女疯子，高级高级。”
　　嘉嘉：“......”
　　窦濛浑然不把刚才一事放在心上，她是撕逼中的战斗机，全国人民十六亿，她至少撕过一个亿，当然算法不是按人头算，是按照粉丝数目加起来，她段位多高，都是成千上万一块儿喷，没人能喷得过她。
　　在大学参加了四年的辩论赛，是参加着玩儿的吗？
　　所以一句‘女疯子’，根本不成敬意。
　　窦濛又接上一句：“而且，皇上您的老公就是皇后，奴才怎么敢生皇后的气呢。”还抽空伸出小指头勾了勾嘉嘉的下巴。
　　嘉嘉：“懂事儿。”
　　嘉嘉又道：“哦对了，绢姐昨天给我打电话，让我求求你新剧的事儿，这又怎么了？”
　　窦濛冷笑了一声：“这你别管。”
　　嘉嘉不说话了，窦濛什么事都能拎得清，她虽然说脾气古怪，但在一些正事上嘴上像个神经病，实际上正经得不行。但凡她不让她插手的事，嘉嘉一律不干涉，不仅不干涉，而且还绝口不提。
　　她送嘉嘉回了家之后，想了想，直接转了个弯回东航湾了，东航湾是窦濛父母住的小区，在朝阳，她为了写作清净则在丰台租了个五十平方的小屋子里住着。
　　现在才十点钟，窦妈窦爸正挤在沙发上看电视剧，俩人见窦濛回来，只是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又齐齐把头回了过去。
　　窦濛：“......”
　　窦妈还是于心不忍，从沙发上走下来，去给窦濛拿水果，边走边小声说：“还好意思回来，天天不着调，就把我和你爸扔在家里不管，家里这么大的房子你不住，非为了躲开我们俩去住别地儿......”
　　窦濛每次回家，这些话都得听一遍。
　　她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窦妈拿过来的果盘，大声喊：“谢主隆恩！”
　　窦爸也忍不住说起来：“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写点东西，我听老谢说你又跟人打架了？”
　　“......爸那不是打架，那是正儿八经的讨论，还有，你以后少听谢伯伯说我的话，都不对，也少上网，别看见某些攻击性言论把您老血压逼上去。”
　　窦爸没搭茬：“哦对了，你谢伯伯儿子在我们家对面买了套房子，你看看人家儿子，和自己爸妈住的多近！”
　　窦濛咬了口苹果，脆生生一口，粉红果肉上一排整齐的牙印，她往沙发上一趟：“他儿子是够有钱的，想把东航湾给包了啊？”
　　然后又咬一口：“他儿子干啥的？挖煤的？还是开矿的？”
　　“没个正形，”窦妈横她一眼，“老谢说是演戏的，但是不和我们说是哪个。”
　　窦濛一听是混娱乐圈的，眼睛亮了一下：“别说，说不定我还在网上骂过他儿子。”
　　窦妈往窦濛胳膊上一掐：“你可别添乱了，人家老谢人品这么好，谢妈人更好，儿子肯定也不差，听过这句话吗，上梁正了下梁正，你看看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窦濛眼睛一转：“哦，那我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然后脚底生风，蹿回了房间。
　　她翻着手机，想看看娱乐圈哪个明星是姓谢的。
　　谢......霆锋？还是谢......天华？老谢看着年纪和自己爸妈一般大，估计生不出那么大岁数的儿子来，思来想去只得作罢。
　　而且她还真没怼过姓谢的明星。
　　第二日，窦濛原本打算在家里睡个天昏地暗，结果七点的时候就被家里的扫地机器人给震起来了。
　　她踹了那破玩意儿一脚，慢吞吞地走出房间，自己妈正在满脸洋溢着热情通电话：
　　“好好好，没问题，肯定包在我身上，放心吧这小崽子最听我的了。”
　　窦濛面无表情看了那边一眼，然后准备转身就进房间锁门。
　　结果窦妈手疾眼快一把扯住她，然后将这个庞然大物拖拖拽拽到沙发上安置妥帖。
　　“濛啊，你听妈说，待会好好打扮打扮，去趟三里屯儿，你绢姐和一个什么投资人十点钟就要过去，咱可不能迟到了。”
　　窦濛心下立刻明了，这个绢姐，居然把电话打到她妈这里了......
　　她不爽地往后一躺：“不去。”
　　窦妈脸色发青，捂住心口：“我心脏疼。”
　　“......”
　　窦妈有一点心脏病，虽说不严重，但是老年人了，还是得注意一下，所以窦濛每次紧张得和什么似的，但凡是母女俩谈不拢的事，窦妈都用她可爱的跳动的小心脏来威胁她。
　　但窦濛不想在这件事上让步，她波澜不惊：“太好了，咱去医院。”
　　窦妈：“......”
　　窦妈又立刻说：“你绢姐都说了，只要你去，这单生意你就能赚一千万，一千万哎！”
　　窦濛面无表情：“是九百三十五万。”
　　窦妈愣了一下：“九百三十五万哎！”
　　窦濛摸了摸她妈的胸口：“妈，你是要用金子做个心吗？”
　　窦妈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俺都赚了这么多钱了，你咋还对区区九百三十五万这么锲而不舍万分激动呢？”
　　窦妈往后一瘫：“反正我已经答应小绢了，你去一趟不会掉块肉，你不去以后就别进家门了。”
　　窦濛：“......”
　　她下午还是老老实实去了，为了表示敬意，没化妆，没做造型，蹬的摊儿上的拖鞋，穿的吊带背心和牛仔短裤，连包都没背一个，鼻梁上架了副墨镜就邋邋遢遢出了门。
　　绢姐正内心焦急万分，边冲投资人赔笑，边在心里问候窦濛十八代祖宗，然后视野里就出现了两条又细又白又直的大长腿蹬着花里胡哨的拖鞋。
　　她舒了口气，忙赶了过去。
　　“我的祖宗，你可算是给了你姐我这个面子了。”
　　窦濛摘下墨镜，笑了声：“姐，我这是给我妈面子，你可真行，都快成我们家常驻人口了。”
　　绢姐不能说什么，小心翼翼地笑着，伺候这位娘娘。
　　其实窦濛虽然嘴巴很毒，但是心善，属于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也算是刀子心，不过是豆腐做的。绢姐知道这回这事儿触了她霉头，所以她虽然嘴上刻薄着，自己也不计较，先由着她去。
　　窦濛不紧不慢走过去，本来那投资人等了十多分钟，火气慢慢上来了，看见窦濛的大白腿后一颗火气腾腾的心又平静下来，像浇了透心凉心飞扬的雪碧一样。
　　窦濛拉开椅子坐下：“您就是王总吧，抱歉迟到了。”
　　王总笑了笑，举起菜单放到窦濛面前：“窦小姐想喝点什么？”
　　窦濛看了眼菜单，然后开门见山直入主题：“白水就行，咱先商量商量这剧吧，您想怎么开刀？”
　　王总：“窦小姐真是说笑了，您是编剧，您来操刀，我呢，只是提一些额外的小要求。”
　　窦濛拿起菜单来一下一下地扇着：“是呢，您这小要求快把这部小破剧五马分尸了。”
　　“......”
　　绢姐尬笑着：“哈哈哈我们家濛濛就是这么幽默而爱开玩笑。”
　　王总倒是好脾气，一般人听窦濛说话不是气得头顶冒烟儿就是拍案而起，再或者就是边冒烟边拍案，他笑了笑：“您是专业的，不妨说说您的要求。”
　　窦濛看他一眼，觉得对方态度不错，态度也稍微缓和一些：“很简单，就两个，第一，随便折腾成什么社会主义兄弟情，但不要想让我加什么女主角；第二，不能超过四十集。”
　　王总转了转眼珠：“可以。”
　　窦濛愣住，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
　　他笑了笑：“不过这样的话，您一集的费用就要降到十五万，而且只能由您一人操刀改编，我们不会再请别的编剧。”
　　窦濛乐了：“没问题，不要钱我都干。”
　　俩人一拍即合，迅速签了合同。
　　总过程不过是用了十分钟而已，绢姐在一边都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