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侦探社》王佳书玲

150、第149章

　　路明阳从昨晚到现在都在忙大风哥和龙教授的审讯，审讯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比想象中要好一点。
　　龙教授虽然矢口否认2018年7月22日零点至四点自己在旧行政大楼501室，但他不否认自己去过那里，弄丢了佛珠。
　　路明阳又问他为何去那里，佛珠是怎么丢的？
　　龙教授自圆其说了一个故事。
　　他的狗挣脱了绳索跑进了就行政大楼，他进去找，就进了501室，然后在抓狗的过程中，佛珠手串断裂，丢失了一颗，至今未找到。
　　“具体哪一天发生的？”
　　“说是去年冬天，12月27号，快过元旦节了，下午三四点左右。”路明阳喝了一口茶说，“来来回回就细节倒腾着问了好几遍，说的都没有破绽。”
　　“也没有监控，学校的监控是一个月自动覆盖的。”
　　“对。路明阳看看自己的手表，还有几个小时就得放人了。”
　　“大风哥那边呢？”
　　“我让问讯的人将龙教授被抓的消息透露，就在他旁边的审讯室里，他倒是有了一点反应。”路明阳说。
　　“开始当然是不信的，所以昨天下午问讯过程中，特意带龙教授出来晃了一圈，让大风哥来了个亲眼所见。”
　　“他依然没开口吧？”顾严说，“贩卖蓝魂，这件事情查出来双方都得不到好处，两败俱伤的局面，现在还没有到狗咬狗的地步。”
　　“是的，而且就怕这大风哥跟雷业一样，想自己扛，把雷同和雷云都摘出来。”
　　好消息是这个龙教授与大风哥之间确实存在某种联系，坏消息是，他们都咬死不认。
　　“我让李旦对摄影大赛的其中一个画面进行图像处理，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顾严说。
　　说曹操曹操就到，顾队，路队，有结果了。
　　两人全部都移动到李旦电脑前，看他解析出来的袖扣上的数字。
　　“跟他家里的不一样啊。”路明阳说，“所以这个袖扣才是他的，他家里的那个是罗玲燕的？”
　　他们一直推断当时501室不止一个人，这么看来，这个人就是黎加。
　　“他一个学摄影的，在这中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我让你查过龙幽幽自杀的资料吧？”
　　“对啊，可是警方排除他杀的可能性后，认为是自杀，家属接受这一结果，并且不愿意解剖，以自杀结案。卷宗里根本没什么有用信息。”路明阳说，“你怀疑这里面有隐情？”
　　“龙幽幽2006年去世，蓝魂什么时候出现的？最早是在2009年9月。如果龙江云和黎加都是蓝魂技师团的成员，那么龙幽幽的死会不会是引发蓝魂出现的原因呢？”
　　路明阳过了半天，才说，“虽然我很想竖个大拇指，但是得有证据。”
　　“这个我来查，你把黎加和罗玲燕都请到警局来。”
　　“我知道，分开审讯，囚徒困境，不过以他们三个的关系估计效用也不大。他们一定是早已串了口供的。”
　　“也没指望龙教授他们这儿取得什么进展，他们仨都被抓，你觉得雷威社那边会有什么反应？”
　　路明阳立刻懂了，“我会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的，毒品交易市场那边也不会松懈。”
　　分完工后，顾严开车去了宁海大学查龙幽幽当年的学籍档案还有老师和同学。
　　龙幽幽，2003年考入宁海大学摄影专业二班学习，比黎加低了一届。本应在2007年毕业，却于2006年6月27日跳进无名湖中自杀身亡。
　　顾严立刻查到了龙幽幽的班主任信息，曹老师。顾严记得是当时给剧组提供指导的老师之一。
　　顾严跟路明阳先确认了一下罗玲燕是否已经被带回警局，确定被带走后，他才找到了这位曹老师。
　　“你问龙幽幽？”曹老师很惊讶顾严的拜访。
　　“她是我们学校罗老师和化学副教授龙江云的女儿。”
　　“龙幽幽是个什么样的学生？”顾严问。
　　“乖巧，活泼，漂亮，乐观，是整个班的开心果。”曹老师对龙幽幽评价很高。
　　“乐观？那为何会自杀呢？”
　　“说起这个我也很奇怪，虽然作为大学班主任啊，不向初高中那样时时刻刻都管着学生。但是龙幽幽是团支部书记，班级重要活动，聚会都由她组织，与我的联系多一些，更何况我和她妈妈是同事，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了，比较熟识。她外向，情商高，摄影系的老师没有不喜欢她的。在我们看来，她一直是高高兴兴的，可能只是展现出来的是这一面吧，她内心的世界，她爸妈都不一定清楚，更何况我们了。”
　　“那她有玩的好的同学吗？”
　　“有。”
　　“哪些人，您是否还有她们的联系方式？”
　　曹老师是个热心肠的老师，当即就帮顾严找了出来，没有联系到的也愿意帮忙问，再告诉他。
　　“你是觉得龙幽幽的死不是自杀吗？”曹老师边帮忙找联系方式边问。
　　“只是有些疑问，现在还不确定，您有觉得她自杀之前有什么异常之处吗？”
　　“异常，那段时间她请假倒是挺频繁的。”曹老师说。
　　“时常请假？”
　　“对，好像隔几天就请一次假，请了有三四次吧。后面就请了长假，听说是身体不好，要调养。”曹老师说，“结果就没回来过了。”
　　“您还记得她具体请假的时间吗？”
　　“哎呀，这太久远了。”曹老师为难的说。
　　“没关系，您想到多少就说多少。”
　　“我回去找找，我以前有做工作记录的习惯。”曹老师说。
　　“龙幽幽在校成绩如何。”
　　“一般，中等水平，她对摄影的兴趣不是很浓，相反她对艺术感兴趣。我们班级的文艺节目，还有学校的文艺汇演，她都是常客。而且是学校戏剧社的骨干。”曹老师又想起了一个事情，“她大二下学期还去拍了一部戏，戏份不多，请了半个月的假。”
　　这个岑清曾经提过。
　　跟曹老师拜别后，顾严打算去社团中心再去问问。
　　“顾警官，要是，真的幽幽死的真有什么隐情，时隔这么久还能查出来吗？”
　　顾严挺住，认真的说，“当然可以。”
　　曹老师顿了顿又说，“其实我觉得罗老师是知道自己女儿为什么自杀的。”
　　她的父母已经确认她是自杀了，还能查出什么隐情来？
　　“为什么这么说？”
　　“当时从湖里捞出尸首后，他们夫妻是真伤心，天都要塌了。后面警方排除他杀，问要不要做尸检，他们却显得很慌乱，不愿意做，我们这些同事都不是很理解。毕竟龙幽幽算是在教室楼里长大的，作为看着她长大的长辈都不愿意相信，想要求个明白，可他们却异常坚决。”
　　顾严明白，龙教授夫妻一定是知道龙幽幽自杀的原因，可是这个原因却无法公之于众。
　　龙教授夫妻对女儿的教育十分上心，家风清白，在教师家庭中属于别人眼中的模范家庭，夫妻恩爱，女儿乖巧听话，又争气，可谓人人艳羡。
　　就顾严对龙江云和罗玲燕的了解，龙教授看上去脾气好，和善，亲和力强。而罗玲燕也属于严肃，刻板，要强的女性。
　　就如龙幽幽专业的选择来说，龙幽幽喜欢文艺方向，当时想报音乐剧专业。可是罗玲燕不同意，她认为音乐剧专业就业方向窄，希望女儿继承她的衣钵。而龙教授则支持女儿，可龙幽幽依然听从了妈妈的建议，选择了摄影专业。
　　如果他们真的瞒下了龙幽幽自杀的隐情，那么这个隐情估计不甚光彩。
　　顾严走访了一圈当年龙幽幽参加过的社团，学校的照片老档案，又回到侦探社挨个给她当年的好朋友，同学打电话。
　　中途路明阳给顾严打过一次电话，龙教授的24小时快到了，可能要放人了，罗玲燕和黎加已经带回警局，先关上24小时再说。
　　“雷威社那边有动静吗？”
　　“有，大风哥的律师过来了。”路明阳说，“律师上午刚见完，下午在罗玲燕和黎加被带进警局后，又立马前来打探，说明双方互有把柄，只要有一方出事就全都完蛋。”
　　“如果真的是龙江云，可以查查他2009年以后的实验项目，蓝魂的制作肯定需要原材料，还要有实验器材，实验室，很可能就是利用自己本身的项目假公济私。”
　　“这个我早在龙江云被抓的时候就开始查了，哦，我有件事情忘记跟你说了吧，还记得舒先生吗？”
　　“能不记得吗？”
　　“我们在查龙江云的档案的时候，发现他们俩在泰源县二中初一时同学了一个学期，龙江云转学进入金云所在的初一二班，读了一个学期后，才转到泰源县一中，因为成绩太好，被县一中的重点初中挖走的。”
　　有了这层联系，路明阳对龙江云就是蓝魂技师的可能性充满了90%的信心，所以将人带回来四个小时候就马上让老严去查龙江云所有的项目中是否有异常。
　　现在就是急迫的需要一个证据将龙江云继续留在警局。
　　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路明阳快要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