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余生夏日的梦》李一枝

10、第 10 章

　　林暖在某个周末去了美国，为了赶上先生的课，买了时间合适的廉价航班，一路上周围都在吵吵闹闹，一分钟都没有睡，不出所料，在课上睡着了。
　　坐飞机没洗头，林暖来学校特地带了帽子，在课堂十分显眼。
　　易蓁在讲台上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睡着的林暖，没有任何预兆的，提出问题点了林暖的名字，Julia把林暖叫醒，林暖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
　　“说说你对前面的画的理解。”课堂上很安静，Julia小声提醒。
　　“这是谁的画？”易蓁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林暖还处在迷糊的状态中，没有反应过来。
　　“谁？”林暖还是有些懵。
　　“我的课不是用来睡觉的。”下课铃刚好响起，被易蓁的低气压震住，学生们都没有动作。
　　“下课。”易蓁说完，直径走出了教室。
　　“少爷？您生气了？”管家依旧在车边等着易蓁。易蓁没有理他，坐上了车。
　　“少爷…”管家欲言又止，您不能生气…
　　“我没有生气。”易蓁语气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多年的经验告诉管家，没生气才怪。
　　林暖反应过来跑出去的时候，易蓁的车已经开走了。林暖站在校门口不知所措。
　　跟工作室请了假，在家里给先生发邮件：先生，对不起，我可以解释。
　　没人回应。
　　“先生，我可以去拜访您吗？”
　　“先生，您理我一下。”
　　林暖觉得自己狂发邮件有点惹人烦，可是先生为什么会生气呢？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上课睡觉，先生的课都在早上，每节课都有人睡觉…
　　易蓁在花园里把一株很漂亮的花剪的不成样子。
　　“少爷…”管家跟在一旁，不知道是什么事惹到了他。
　　易蓁不愉快的原因，是因为听说前一晚的中国学生不知道在哪个酒吧里鬼混，有几个人还被逮到，教务处已经发了处理通知，但却没有透露名字，他以为林暖前一晚大概也参加了那个聚会，所以才在课上睡着。记忆中的林暖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也许现在跟小时候对比太强烈，自己还没有适应。
　　也许林暖只是跟其他家境好的小孩子一样，想混个学历回国，可是她不一样。或者说，在易蓁心中，林暖不一样。
　　“没事。”易蓁把剪刀交给管家，看了眼被剪的不成样子的植物，说道：“挖掉吧。换株新的。”
　　“换成什么？”管家问道。
　　“随便。”
　　管家看着易蓁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为什么会生气？
　　易蓁看到邮箱里林暖发来的邮件，解释什么？
　　离下次上课时间越来越近，林暖越来越慌，先生一封邮件都没有回，李纳多也没有回她消息，Cecilia也没有，林暖很闹心。
　　又不敢继续给先生发邮件，幸好李纳多在上课的前一天出现了。
　　“你知不知道先生住在哪里？”林暖焦急的问道。
　　“怎么了？”李纳多刚到米兰就来找林暖，结果是关于别的男人的事。
　　“我…我…上课睡觉惹他生气了…”
　　“他的课肯定不只你一个人睡觉，不要理他。”李纳多不在意，这种艺术鉴赏课全勤就不错了，还管人家睡不睡觉？
　　“可是…”可是听说他从来没有在课上生气过。
　　“你带我去好不好，或者帮我问问Cecilia。”
　　李纳多一边想着如果我能忍心拒绝她就好了。
　　一边说：“我带你去。”
　　开车带着林暖来到易蓁的住处。
　　林暖在门铃前踌躇了很久，直到大门竟然打开了。
　　林暖疑惑的回头看了看李纳多，李纳多靠在车上摇了摇头，表示他没做什么。
　　“我要不要进去啊？”林暖问道。
　　“你不就是为了要进去才来的？”李纳多开口。
　　“你跟我一起进去吧…”林暖开口。
　　妈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林暖卑微地站在钢琴前，李纳多在心里骂了一句，开口：“易先生不愿意说话，我就带林暖走了。”
　　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何必这样，这位先生是不是有种让所有女人愧疚的能力？他有什么好的？姑姑这样，林暖也这样。
　　而且弹的那是什么？不会就别弹了！难听！生气，太生气了。
　　李纳多起身揽过林暖的肩膀，要带她离开。
　　“如果只是为了学分才过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易蓁开口，手在钢琴上并没有停下来，不过从管家告诉她林暖来到门前的那一刻，节奏就已经乱了。
　　“那也请您客观的对待每一名学生。”不等林暖开口，李纳多不满的说道。
　　琴声骤然停下，易蓁越过林暖，走出了屋子。
　　“少爷…”管家站在门口，不知道如何劝解，刚看到林暖门外，立马告诉了少爷并开了门，以为少爷见到她后会开心，没想到会这样。
　　林暖想要追过去，被李纳多按住，“你放开我。”
　　“Leo，让暖暖去吧。”管家开口，只要暖暖解释，少爷一定不会再生气了。
　　“暖暖，什么事跟少爷解释清楚，他会原谅你的。”
　　林暖追了过去，李纳多叹气，问管家：“姑姑来过吗？”
　　“没有。”
　　“到底是什么原因？”
　　“从出生就这样，不重要。”管家说的很轻松。
　　“先生。”林暖在花园里找到易蓁。
　　“您为什么生气？我那天刚从美国回来，太累了，又不想请假错过您的课，没想到还是在课上睡着了，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林暖一口气说了出来。
　　原来不是去鬼混了。
　　“去美国做什么？”易蓁心情明朗，语气也变得轻快。
　　“去帮哥哥准备婚礼。”林暖回答。
　　“这样。”易蓁表示了解，觉得这些天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以后还会去吗？”
　　林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万一先生又生气了怎么办？
　　“要是来回太累了，记得请假。”看着忐忑的林暖，易蓁开口。
　　“好。”林暖听到后放松了下来，终于注意到了花园里漂亮的花。
　　“先生的花园真好看。”春天虽然开的花不多，却都是林暖喜欢的很鲜艳的颜色。
　　“是刘叔养的好。”他只是偶尔说想要什么颜色罢了。
　　“我以为先生会喜欢颜色比较淡雅的花。”花园里的颜色，对于房子来说太鲜艳，房子是纯白色，刚刚在里面看到的客厅的装修也是黑白色，以前的先生住的房子也是这样吗？林暖完全想不起来。
　　“生活总是要有色彩的。”易蓁用轻声说了一句。
　　林暖莫名其妙，“生活当然是有色彩的呀。”她没有说出来，抬起头悄悄看了眼易蓁，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艺术家大概都是这样令人难以琢磨。
　　“明天见，先生。”看着天色渐晚，林暖不想继续打扰先生，因为按照中国人的礼节，等下不是先生开口就是管家会过来邀请她和李纳多留下吃饭，于是离开。
　　第二天来的是代课老师，代课老师对学生的解释是易先生临时有事，林暖想发邮件问问是什么事。编辑好了又全部删除，既然已经知道先生住在哪，林暖便在下班后去了易蓁的住处。
　　按门铃没有人答应，出租车已经离开，这个地方线上叫车估计一晚上都没人接单，除了等人回来，再不济…如果太晚了或许可以试着联系Cecilia？目前，好像没有其他办法。
　　管家回来的时候，林暖正靠在围栏上无聊的摆弄手机。
　　“暖暖？”管家有点不可思议。
　　“先生没来上课，我想过来看看。”车里看来没有别人。
　　“少爷有事不在家，过两天才回来。”管家面不改色的说道，虽然他有些担心。
　　“这样啊，那我…”走了？看起来自己好像并不能走回去…
　　“我送你回去。”管家打开了车门。
　　“谢谢。”林暖被平安地送回了家。
　　“昨天暖暖去家里了。”管家在医院说道。
　　“去做什么？”易蓁心中一惊。
　　“说是去看看你，我送她回去了，说你有事过两天回去。”
　　“知道了。”易蓁放了心。
　　“上完这学期就别去学校了。”管家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两年前他说过一次，少爷没同意，还进了医院。
　　“我考虑一下。”易蓁没有坚持。
　　管家修剪花枝的手顿了一下，突然间松了口气。
　　林暖再次去拜访的时候，易蓁正坐在凳子上看书。感到有人进来后把书放在了桌子上，等着她开口。
　　“我…就是过来看看。”在先生的目光下林暖感觉自己脸上发烫，不会吧？他是先生啊…是老师啊…
　　“放心了？”易蓁开口。
　　“我…没…”我没有怀疑您隐瞒我什么…说出来却是有些底气不足，林暖选择了闭嘴。
　　“暖暖，过来吃点心。”管家在外面叫道，那天晚上过后，管家就吩咐厨师以后做些点心，好招待客人。
　　“来了。”林暖立马跑了出去，按照自己小时候的样子，肯定不会在意什么礼节，不如就这样吧，在这里做回小孩子挺好的。
　　易蓁笑了笑，果然有些部分还跟小时候一样。
　　“告诉厨师做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管家坐在桌边说道。
　　“我现在也喜欢。”林暖拿起了桌子上的热巧克力喝了一口。
　　“学的什么专业？”管家聊起了家常。
　　“服装设计。”
　　“那我可等着穿你做的衣服了。”管家呵呵笑着。
　　……看来自己真的得做男装了，不然欠债太多。
　　“我努力。”林暖吃着蛋糕，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跟Leo怎么认识的？”管家好奇，按理说他俩八杆子打不着。
　　“呃…”这个问题就很尴尬了，还是不要说出实情比较好。“偶然认识的。”
　　“喜欢他吗？”
　　……都这么八卦的吗？林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说出来显得自己很渣…没有说话。
　　管家倒是觉得这是默认有点喜欢的意思。想起Cecilia当年的样子，估计Leo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死缠烂打一个大概细水长流？
　　“我这周还要去美国，下次课…”可能还会睡着。
　　“在家好好休息。”
　　像从前的很多次一样，易蓁在窗前注视着送林暖离开的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易蓁回来上课，林暖却不在，上课的人心中有一万个疑问都憋在心里，难道真的被退课了？
　　Julia在课上给林暖狂发消息。
　　Julia：暖暖！你不会是退了这门课了吧？
　　Julia：我看老师没生气。
　　Julia：你快回复我呀！！！大家都等着答案呢！！！
　　Julia：上课睡觉后果这么严重吗？
　　Julia：今天大家都不敢睡了！！！
　　林暖醒来后看到这些消息，回复Julia她请假了。而且现在在美国，明天才回来。
　　Julia：吓死我了！没退课就好。
　　林暖：放心～
　　林念安在机场送给林暖礼物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她要过生日了。
　　工作室的主理人给她办了个生日party，快到零点的时候，林暖收到了陌生来电，还没有问清是谁，在场的人一起喊着生日快乐，林暖放下电话加入了狂欢的队伍。
　　易蓁放下电话，叹气，本来以为她在这边一个人，想邀请她今天放学过来吃蛋糕的，这么多人给她庆祝，他就不必让人准备了。
　　凌晨两点，林暖被站在家门前的两人吓了一跳。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带着一丝惊喜。
　　“你看！我就说她不会在家，我还不了解她？”妈妈冷嘲热讽。
　　“你爸爸说过来给你个惊喜，非说你会在家。”
　　非要来女儿住的地方准备惊喜，结果，就是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