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子爱上王子》公路飞行

9、Chapter09

　　“为什么？”扎克利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跟着你去度假？为什么我要当你的心理医生？”
　　扎克利的黑眼珠骨碌碌一转，他垮下肩膀，黯然失色，“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太讨厌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你不用解释了！米娅宁愿选择一个貌不惊人的普通男人也不要我，可见我有多么讨人厌了，我有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爱情，买不来朋友，我做人很失败，对不对？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我一早就知道，我们家的狗都不喜欢我。”
　　“扎克利，我……”
　　“你最近有很忙的事情要去办吗？”扎克利不甘心地问。
　　“唔……这倒是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扎克利的嗓门都变大了，“还不是因为我很讨厌？”
　　“好吧，你是挺讨厌的。”
　　扎克利立刻噤声了，他很想拔出枪来崩了尼古拉斯，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你很讨厌！”他感到他被深深地打击了，当然他是个文明人，他怎么能因为一句实话而杀人呢？
　　“我究竟哪里很讨人厌？”他又恢复了木然的神情，但是黑眼睛里明显是一种我很受伤的颜色。
　　尼古拉斯深吸一口气想把这种感觉形容出来，他在剑桥念的是英国文学，可是现在用所有的语言组织起来，他都说不清这种讨厌的感觉。他能说扎克利是个土财主么，不，人家觉得自己可简朴了，可讨厌奢侈了，而且真这样说，显得自己多清高似的，“好吧，对不起，我说不上来！我信仰耶稣，我只是不习惯和一个□□一起去度假。”
　　“你种族歧视？”
　　“没有，绝对没有。”
　　“我也没有，所以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度假呢？我需要一个朋友，而你，你刚刚说你写童话故事来着？你不认为风景优美清净悠闲的地方有利于你的工作吗？”
　　尼古拉斯举起双手作了个投降的姿势，“你包下那条海岸线花了多少钱？”
　　“大概3亿美金”
　　“3亿？！”尼古拉斯愕然，“你还说你讨厌奢侈？”
　　“这有什么，我一个表兄在法国迪斯尼包了3天就花了将近6亿，他才是有钱没处烧了，我真的是很讨厌奢侈的。”扎克利委屈地说道。
　　尼古拉斯扶着额，转过身回房去收拾自己的行李，收拾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来问道：“你不会让我承担一部分租沙滩的钱吧，我可付不起。”
　　“当然不会！”说到这里，扎克利很欣慰地笑了，“我就说你和我以前那些朋友不一样，我请他们去玩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和我AA。”
　　尼古拉斯语重心长地道：“王子和王子还是很不一样的。”
　　“你和你的朋友出去都是AA？”
　　“和男的都是AA，至于女孩子，还是要讲一点绅士风度的。”
　　“他们都不知道你是王子吗？”
　　“嗯，基本上都不知道，我不像你那样霸气外露。”
　　扎克利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我一直努力让自己平易近人，我从来没有因为迁怒而责罚过我的仆人，我舅舅因为女仆端上来的咖啡太烫就把她扔进狮子笼。我觉得那实在太野蛮了！我堂兄的卧室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而我的卧室只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我真的很注意节俭。另外我还试图改革婚姻法推行一夫一妻制，我鼓励女子上学，在公共场合取下面纱，不过我父亲驳斥我的时候，总说我受了西方文明的荼毒。你看米娅跟着别的男人私奔了，我也没有把她扔下飞机，我派人护送她和她的情郎去北非，那里有我的地产，我愿意庇护他们。否则米娅会被她的父亲抓回去绞死。”他用真诚的眼睛看着尼古拉斯，“我真的是个好人。”
　　尼古拉斯愕然地听完他说的话，好半天才闭上嘴巴，然后尴尬地笑笑，一边笑一边不住地点头：“这么说来，你的确是难得的好人。”
　　他收拾完行李，突然又问道：“如果我不跟你去夏威夷，你不会宰了我吧？”
　　“那当然不会。”扎克利急忙摇头，“我只是……有点难过，你明白的，我现在正处于人生最灰暗的时候，流年不利，走到哪里厄运就跟到哪里，上个厕所都能被当成恐怖分子抓起来。我长得有哪一点像恐怖分子的，仅仅因为我是个阿拉伯人，我就成了恐怖分子？”
　　尼古拉斯审视他的脸，心里默默地想，你的确很像恐怖分子，还得是心理有点儿变态的那种。
　　他忐忑不安地站起身来，还没来得及打电话告诉酒店前台他要退房，扎克利的仆人们已经走了进来，他们帮他提着行李箱，托着西装外套，毕恭毕敬地为他打*门。
　　虽然在吉诺维亚也受着这样的待遇，但是在异国他乡的酒店里也有这么大的阵仗，还是让他有些战战兢兢。
　　他怀疑自己稀里糊涂上了贼船，尤其坐进那辆兰博基尼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虽然吉诺维亚皇室也有兰博基尼，不过那是皇室的财产，他从未开着兰博基尼离开过吉诺维亚，在欧洲走访那些小镇收集民间故事的时候，他一直开着他的白色雪佛兰，还是二手的。
　　坐上阿拉伯的皇家专机时，尼古拉斯开始后悔不迭，可是他没敢跳伞，所以硬着头皮撑过了五个小时。他在飞机上边看着日落，边做好了心理准备欣赏他人生中很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日落，他在起飞以前给米娅发了一条短信，说他在为新故事采风，最近可能忙于写作，疏于联系。然后出于习惯，当飞机升空的时候他关闭了手机。
　　结果扎克利在会议室跟他的父亲进行视频通讯，说他会继续度蜜月，让家里人不用担心，尽管之前出了点小状况他没有按时赶到夏威夷，但是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
　　尼古拉斯好奇地问道：“是科技太发达了还是我落伍了，你在飞机上跟你的家人打视频电话，而不是和塔台联系？”
　　“哦，我们家有专门租用的卫星，用于空中通讯。”扎克利理所当然地说道。
　　尼古拉斯不再多说什么，他现在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想必之下，他这个所谓的王子的确是乡下来的。
　　“我只是租，没有买下来，我很节俭的。我叔叔……”
　　尼古拉斯挤出一个笑脸，转身装着去找卫生间。
　　然后他发现连卫生间的马桶都是镶嵌了黄金，华丽的□□风格。
　　真空管吸走了马桶里的蓝色消毒液，他出门的时候遇到扎克利，忍不住问：“马桶上的是真正的黄金？”
　　扎克利一脸的委屈，“我只是用黄金装饰马桶，我表弟都是用钻石的。我……我真的是个节俭的人，我厌恶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