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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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贞最终没有说服小徒弟假装成新的小师妹回宗，进了大衍门的地界儿小徒弟就忙不迭换回制式法衣，洗去伪装又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小仙童了。
少女也被放了出来，就这么带回宗门不合适，每个宗门都有自己选拔弟子的标准，各个世家发展到后来，也逐渐向宗门靠拢，偶尔输送分家或者支脉一类的弟子去其他宗门，本家的孩子留在家里修行。
身为冷家的大小姐，少女是注定要被留在本家的，何况她还是个天灵根。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家族会一夕覆灭。
冷家的灭门之祸比廉贞的三言两语复杂得多，冷家的体量堪比中型宗门，占有不小的地界，不算各种下仆护卫和没有灵根的后代，零零总总也有上万人，其中不乏炼虚修士，并不是那种说破天也就一两个元婴坐镇的小世家，这类小世家沉浮起落快得不可思议，和凡人没什么区别。
冷家的覆灭在修真界还是有一阵小骚动的，只是连衣与世隔绝根本不知道罢了。
所以他更不知道和冷家不对付的严家也没什么好下场，鹬蚌相争的结果是什么？
冷家上下血脉数千人皆遭诛灭，严家也伤筋动骨，是为惨胜。
几天后严家人消失了。
下仆护卫俱在，唯独有严家血脉的人无影无踪。
两家产业被附近的小势力尽数瓜分，剩下的只有一个冷家大小姐。
严家当初将她送进商行可能只是想羞辱她，未曾想救了她一命，也是一种讽刺了。
卸掉伪装的廉贞漫不经心地询问：“我记得你叫冷……”
“小女子冷如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你们认识啊？”连衣好奇地看着两人，他一直听师兄说师父有多出名，但一次都没见识过。
“前辈曾为小女子批命。”冷如霜一脸黯然。
关键字唤醒了廉贞的记忆，他很少被人请去批命，大家都知道廉贞这个人不爱说好话，不好的事情一说一个准，有不少人当面恭恭敬敬一声“天算”，转身在背后叫他“乌鸦嘴”。
冷家家主多年无子，炼虚期也突破无望，干脆一心一意造人，终于得来冷如霜一根独苗。
独生女身怀天灵根，天阴之体虽然是炉鼎体质，却也是修炼的大好法体，冷家家主认为自己的家族完全能守护好这个孩子，在她成人以后继续担负起整个家族。
被寄予厚望的冷如霜从小锦衣玉食，深受宠爱，冷家家主甚至把人情递到了廉贞面前，求他给闺女批命。
廉贞的回复只有八个字：“天之骄女，偶有灾劫。”
当爹的立刻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认为女儿顶多有点小病小痛，注定能成为一方大能。
冷如霜如他所望，从小就展现了过人的天赋。在能人辈出的修真界，冷如霜的天才之名是很稳当的。
偶有灾劫。
廉贞从未说过，是小灾小劫。
天之骄女，一生中唯一的灾劫，是灭族之灾。
“前辈曾说过，小女子为天之骄女。”冷如霜闭上眼，“小女子，如今，还是天之骄女吗？”
“当然。”
少女猛然跪下，头重重磕在地上：“请前辈送我去碎星观！”
连衣吓了一跳，忍不住拉住廉贞的袖子，小声说：“碎星观是什么地方？”
“是个专修剑的地方。”肃穆的气氛一下子被小徒弟打破了，廉贞扬袖扶起冷如霜。
碎星观满门剑修，据称建立门派的初代掌门能一剑碎星，强大无匹。
水灵根的冷如霜恰好就是一名剑修。
清丽少女，水灵根的天阴之体，她宛如被上天安排好了道路，会走上一条柔弱的路。
她不愿意，水不仅仅只有柔弱。
她第一次知道剑修，就决定好了自己以后的路。
她要成为强大的剑修，一剑走遍天下，修得大道。
“聪明的小丫头。”廉贞赞叹了一句，带着一头雾水的小徒弟和满脸坚毅的少女，重新踏上飞剑。
如今，她无权无势，去到哪里都是被生存活剥的命。
然而，她遇到了廉贞。
只得一时的借势，是她不容错过的机会。
考虑到飞剑上还有外人在，这一次的速度稍微慢了那么一点，下飞剑的连衣依然活蹦乱跳，只有冷如霜脸色苍白。
碎星观以男人居多，看到“天算”带来一个柔弱的美貌少女都表现出了些许不满。
女人影响我出剑的速度！据说这是初代掌门的名言，后来他找了个同性道侣。
在剑修一途上，女性向来稀少，就算有也大部分擅长缠斗，不太爱用致命的剑术。
当今剑修们推崇一剑惊九州，说如果慢腾腾地打完，胜利会觉得憋屈。
在男性占有更多话语权的剑修一道上，女性天然受到歧视。
哪怕如今也有几个出名的女性剑修单打独斗战力惊人，很多人还是认为女性不适合学剑。
修剑先修心，冷如霜对普通弟子的眼神视而不见，这些人以后注定都会被她甩在身后，不需要在意。
“有事快说。”被推出来接待的长老一脸嫌弃。
剑修都是修炼狂，等阶越高越严重，不想为俗务费心，偏偏来的还是个大人物，再不通人情世故也不能晾着。
廉贞三言两语交代完了冷如霜的身世和她想要进入碎星观的意愿。
长老看了一眼冷如霜，惊诧道：“你有剑心？”
“是的。”
“行了我们收下了，送客。”长老转身就走，冷如霜匆忙和廉贞告别，赶紧跟上长老。
被不明所以的名词塞了一耳朵的连衣全程表现得十分乖巧，绝不插嘴。
回宗的路上连衣才问出口：“师父，‘剑心’是什么？”
“是剑修的‘道’。”
十六岁的少女剑修，已经踏上了大道。
连衣张大嘴，有了几分和年龄相符的稚嫩。
他一个金丹还不知道自己的“道”在哪里，一个筑基就已经有“道”了吗？
原住民真是太可怕了！
连衣暗暗下定决心，在这种危险的世界里，坚决不能成为一个学渣！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