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如归（赵佶完颜晟）》温寒与共

5、第 5 章

　　完颜晟已深陷回忆而不自知，攥住衣领的手却是越来越紧。赵佶看着眼前人目光深远但显然不在此处，情绪波荡起伏，他的手臂也已经酸麻了，可他一动也不能动，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如狼虎般的男人还要沉思多久，但见那神情闪烁，忽明忽暗，便叫人无端不敢打搅。
　　粗糙的墙壁摩挲得后背生疼，赵佶已隐隐出了一身汗，全然靠着心里的恐惧戒备勉力撑着，兀的，长久的静默终于结束，完颜晟蓦然转首，竟是直勾勾地盯住他，如同冰原上的雪狼犀利地盯住已到嘴边的食物，摄人的光亮直刺而来，逼得他这般软弱的性子却在瞬然间想不顾一切地推开躲避他，即便只是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在垂死之前的拼命徒劳的挣扎。
　　心理防线骤然崩塌，一切忍耐与承受轰然分离，碎成一地沙尘瓦土。赵佶已抬起手欲脱离桎梏，却不料就在他碰上那胸膛的那一刻！完颜晟抬起空余的那只手一把握住他的，生生将他的反抗止于未发出之时！
　　如此悬殊，如此……多余又可笑。
　　赵佶一个激灵，心觉这个姿势委实危险，他一手被蛮力索住，衣襟早已被拉扯得松散了，平整的布料布满圈圈褶皱，一只胳膊还无力地搭在完颜晟身上，那胸膛硬挺一分也撼动不得，本欲自救的小鹿却在不经意间反而向猛兽露出了最致命柔软的肚皮。
　　赵佶从未像此刻这般害怕过。
　　在金兵破城大刀挥舞的时候，他慌不择路;在欲跳汴河以正身名的时候，他胆怯退缩;在无数个饱受折磨噩梦缠身的夜里，他惶惶无措;但他却从未在此时，这个寂寂无声的夜里，这此地，这个阴暗狭小的墙角，涌起一种强烈至此，疯狂如斯的恐惧与胆寒。
　　他说不清完颜晟此时的眼神，忽而明得刺人，忽而暗得融墨，一瞬是他看不懂的眷念温情，一瞬是他不敢望的食肉啖骨。
　　然后视线偏移，手随之往下，完颜晟的头缓慢而坚定地靠近，衣领被拨开，露出苍白细腻的皮肤，他专注地看，眸里闪烁这奇异诡秘的幢幢鬼火。
　　“陛下……”赵佶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别说话。”完颜晟的声音低沉沙哑。

　　【删减】——

　　眼底光芒尽散，终是一滴清泪，碎裂无痕。
　　赵佶有些迷蒙了，恍然想起了许多事，先是群臣在大庆殿上痛心死谏，他漫不经心地四处观望，集英殿上歌舞升平，蔡京垂手歌颂大宋盛世江山云云，他听得称心，正要嘉奖，眼前却景色一变，不远处似乎有金兵嘶喊，脚下血流满地，良艮失火，付之一炬。
　　再然后，再然后……

　　【删减】——
　　他终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勇气与气力，一把推开那威严的王。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本来跟前几章是一样的更新量，然而删减了一些就只剩那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