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皇妃容齐同人之誓要成仙》橙小小诗

17、第十六章 小昭之死

　　这是劫雷！
　　雷劫之声，震四野，带着无上的威压给六界生灵之警示。
　　凡人不懂其中的缘由，艾希却是明明白白。还记得因果轮回盘前十二学子依次发誓在人间历劫其间绝不伤害凡人的性命，否则便要受天雷之刑。
　　艾希冲出屋子，急切得望向天边。
　　容齐跟着追出来，望向天边：“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
　　艾希问道：“那儿可是北临？”
　　容齐点头：“却是北临国所在之方向。”
　　北临，北临，不就是小昭历劫所在之地。
　　艾希身上的紫晶铃被老道士摸去了，只要不犯杀戒，想来也没人追究她在凡间的所为。情况紧急，艾希只好一招寻踪术搜遍北临却不见小昭的踪影。
　　艾希对容齐道：“我必须出宫了，我要去北临。”
　　容齐关心道：“你既然决意要去，至少要告诉我是什么理由。”
　　容齐早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艾希也不再隐瞒，只是未透露自己的身份：“我的同门有难，我要去救她。”
　　容齐看着远方尚未散去的黑云，知道是拦不住艾希的，只好叮嘱：“你去了北临便去找容乐，她在那里可以帮到你。”
　　艾希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宫门。
　　艾希使用御风术赶去北临。凡人几日舟车路程，艾希转瞬即至，
　　这很反常！他们全是仙体仙灵，寻踪术不可能找不到小昭的行踪。除非有人将小昭藏起来了！
　　这完全是可能的，她在西启便被一群邪门歪道囚禁抽血，这件事已过了有三年有余，容齐也是说过绝不会放过他们，想来他们在西启无处藏身，就只有逃到了北临，在北临遇见了同样仙灵充沛的小昭，将小昭抓起来囚禁抽血，或者他们已经研究出了更多的新花样也不一定。
　　若真是这样，小昭便很危险了。
　　艾希对北临人生地不熟，想要找小昭也是无从下手，只能依容齐所言前去公主府寻求容乐的帮助。
　　容乐作为西启长公主和亲北临并不顺利，在大殿之上，立下半年之期的约定。
　　艾希潜进公主府，私下里会见容乐。容乐带着半边面具回屋，身边跟着的正是泠儿，贴身护卫却是许久未见的萧煞，萧煞是武将，自然不便进屋，待泠儿出去的空档，艾希敛去隐身术现身。
　　容乐见到凭空出现的艾希，大吃一惊：“我的天，你还能更酷炫点吗！”
　　容乐夸张的表情让艾希忍俊不禁：“我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
　　容乐收起嬉笑：“可是皇兄让你来的？”又转而否定，“不对，他可不会让你来做这种事情。”
　　艾希无心关心是什么样的事情，摇摇头：“我来这里找你另有其事。事情的起因，我不便与你说明，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
　　容乐毫不推辞：“你说。”
　　艾希早就将小昭的信息整理过一遍，又将敛去仙息的样貌画了一张图像：“你照着这张图去找，她应该叫做小昭，面容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近来应该掀起过一场风波，极有可能牵扯到了人命，也注意一下各家族私设的暗牢，我担心她被人囚禁起来了。”
　　容乐将画展开，这已不是古代凡人常见的自画像，其精细程度不亚于现代摄像，但更令让人惊叹的却是画中人的样貌：“她也太好看了点吧。”
　　容乐招来影卫，将画像发下去让西启安插在北临的纸鸢去寻找。
　　纸鸢是西启安插在北临的间谍，容乐此行明面上不仅有萧煞和泠儿，背后还拥有调度影卫和纸鸢的权力。容乐到北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艾希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探究，现在最着急的是尽快找到小昭。
　　事情已经吩咐下去，艾希还是不想坐等消息，便跟容乐辞行：“小昭与我师出同门，她此次在北临音讯全无，恐已遭遇不测，我得去找她。你这里若有什么进展，去城中的欣悦客栈找我。”
　　容乐宽慰：“你也不要太着急，以你们的身份，相信你的朋友会没事的。”
　　小昭已经引来过一次雷劫，恐怕已经是天庭关注的对象，艾希也不敢动作过大，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倒头来，小昭没有帮到，还把自己搭进去。
　　艾希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查找毫无收获，倒是容乐先来了消息。
　　艾希与容乐带着几个影卫夜行，摸进北临学士府，学士府花草遍布，三五步之隔便立有石柱，布幡。艾希于布阵一道并不精通，但这不妨碍她认出眼前的阵型，一环套一环的封印之阵，难怪寻踪术找不到小昭。
　　幽深的地牢里昏暗无比，却有浓郁的血腥味儿。
　　艾希红了眼眶，只见红色的字符中躺着的染血女子，艾希将人扶起，轻声唤道：“小昭，小昭，你醒醒。”
　　小昭闭目喘息，却连眼睛也无力睁开：“艾希？是艾希吗？”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艾希回道，“我带你回家。”
　　艾希将小昭扶起，由容乐在前开路，退至园中之时，却忽然窜出几个举着火把的道士来，带了一队携抢执剑的将士将艾希一行团团围住。
　　艾希冷笑一声：“果然又是你们这群臭道士！”
　　“阁下是何人，为何深夜来我府盗人？”为首的道士列前，“那女子虽然相貌清正，实则却是个妖魔，我奉劝各位还是不要私放鬼怪，以免为祸人间。”
　　虽然不见那白眉老道士，但是看他们这群行事的路子，只怕和那白眉毛的脱不了干系。他们行事鬼祟，如今倒还倒打一耙，艾希怒道：“你这群妖道取用小昭骨血，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坏事，倒先按个冠冕堂皇的由头了！”
　　道士闻言蹙眉：“不知道姑娘此话何意？”
　　艾希将启云宫中之事说来：“三年前，启云皇宫中请了个白眉道士，便也是你们这般的手段，假借除妖之名，却暗地里收集仙灵精血，东窗事发之时，却弃了徒孙自己溜之大吉便了事。你只说那道士可是与你一路的？”
　　道士听完，自报家门：“我等是三清山上三清观中之人，我道号长风，你说的那自称白眉的道士，却也曾是我三清门下的长老，却早已经逐出了师门。”
　　艾希回问：“你们却不是一路的，为何要取小昭的精血！”
　　道士听言，已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了自家人，遂解释：“姑娘不知，你怀中女子并非凡人，却是一只得道的燕雀，十几年前守在大学士宋学义宋大人身旁，却不料宋大人日前深陷险境，生命垂危之时，这燕雀却使了乾坤之法，令宋大人复生离死，只是毕竟身上带了妖魔之气，只能取她身上的精血化解。”
　　艾希看向小昭：“却是这样？”
　　小昭点点头。
　　如此说来倒是艾希错想了他们，却不知道既然是这样回事，可又为什么要将小昭关押在此，还设了阵法掩藏行迹，便问：“事情既然是这样，为何还要遮掩行事？”
　　长风解惑：“这就要说起姑娘提及的白眉道士了，他原是我三清的五长老之一，却因心术不正，走了邪门歪道被逐出山门。也不知道是什么机缘，知道了小昭姑娘的行踪，意欲图谋，我等便就此保护，免遭毒手罢了。”
　　“那却为何满室鲜血，不给她疗伤，不给她个舒服的住所？”
　　长风道：“这是我山门手段，其中道理不好与姑娘明说，那些鲜血符阵一则是防着我门前长老，二则，想必姑娘也是清楚的，小昭姑娘逆天之举，招来天雷，身上的伤也多半是雷劫所致，我等道法颇浅，无力救治，只能画个符阵以避雷劫。”长风又道，“我等观看小昭虽是精怪，却天府清明，一身灵气，知道她是一位正道而修的精灵，故此遇见，便想助她一臂之力。”
　　毕竟大道衰微，凡间生灵升仙寥寥无几，便是仙山仙府也日渐凋敝，如今凡尘中修道的灵山徒留三清、华山、昆仑而已。故此，长风一行入世路遇小昭便生了爱才之心，看她是个功力深厚的，若是就此散尽修为，确实可惜了。
　　一众人说了个清楚，确实是一场误会。因顾忌着白眉，艾希只好将小昭留在学士府，但说什么也不住那非人呆的地牢。
　　艾希运起灵力为小昭疗伤，幸好她两个都是修的水系术法，正好属性相合。艾希将灵力注入小昭紫府，灵力四溢，却无所归。
　　小昭一叹：“艾希，你不必耗费灵力了。”
　　艾希收起灵气，坐在身旁问道：“你的元丹呢？哪里去了？”
　　“我给宋学义了，反正我再修炼便能有。”小昭又道，“艾希，你可能帮我多看顾学义？”
　　艾希惊叹：“你为了个凡人，做到如此地步，又得到了什么？！现在连命都快没有了，竟然还让我去护着他！”
　　小昭悠悠道：“一落红尘，身不由己。艾希，我爱他，你帮帮我，护他周全！”
　　艾希不应：“我才不要帮你。你快好起来，自己去。”
　　小昭傍着艾希说：“艾希，我们两个说好了，要一起登升仙台，接上神印。但是，如今用我的命运换他的安泰，我从不后悔。若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爱上他的。喜欢一个人太苦了，还是与你成仙封神来得快活。”
　　“好好，我们再不见他，我带你离开，我也一定会治好你，雷劫也能过去的。”艾希接道，“好了，你快躺下休息，闭目养神。”
　　宋学义却拖着病体前来，由着两个下人搀扶：“想必你就是小昭常提起的姐妹。”
　　宋学义的命理也是个十分凄惨的，幼时一家风光无限，自己又是不可多得的少年天才，备受众人追捧，却突然天降圣旨，落了大罪，女眷一律为奴，男丁法场斩首，宋学义毕竟年幼，由他师父周旋，保全了性命，却只以奴仆的身份苟活在大学士府上，本来是早亡的命理，却有了小昭的神助，今时自然不同往日，如今更是成了大学士，亦已为家人伸了冤情。
　　艾希一顿，只思索着宋学义意味深长地眼神与语气，原本的说辞确是说不得了，小昭鸟族精灵的身份已经被长风点破，如今是不做妖便做仙，绝说不了什么是人的鬼话了。何况那长风一行，也是宋学义找来的，想必对小昭的事情也是清楚。
　　艾希只倒了杯茶水给他：“如今境况，你作何打算？”
　　宋学义屏退下人，才道：“我帮不了她了，也护不了她。你将她带回去，不要再来找我了。”
　　艾希问道：“想来你也听过孙悟空的故事，当年孙悟空闯地狱删改生死簿，却是被状告上了天界，最终数罪并罚，被压五指山五百年又送唐僧西去，才脱得恶果。只不知道小昭一个道行微薄的燕雀，是否有齐天大圣那样的运道，避雷劫，消恶果？”
　　宋学义听完一惊：“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所有的罪责由我承担，可有办法保她安全？”
　　艾希一叹，这宋学义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不枉小昭这么待他：“她把自己的修为都渡给了你，最凶险的便是将近的雷劫。”
　　宋学义凡夫俗子，不懂雷劫的道理。艾希一番解释：“可不比雷公电母降下的雷电，雷劫是大道之力，一是降雷于大成者，助其塑造不败金身，二是降雷于枉顾法度者，警醒万物之生灵。威力自然庞大，我等若在鼎盛之时，亦不可小觑，何况如今这地步。”
　　宋学义一脸忧愁：“听姑娘这话，难道昭儿的事情就无可挽救了。”
　　艾希沉吟，就算是没有办法，也要找个办法出来。
　　雷劫迟早要面对，与其被动消极地躲避，不如直面而上。艾希与长风一行就小昭渡劫之事商议解决之法，最终决定李代桃僵，让艾希替小昭挡劫，有长风等人护法，也不怕白眉这个歹人背后暗算。
　　却不想果然还是中了白眉的暗算。
　　长风等人寻了个远离人烟，却又是个洞天福地之处，道道劫雷落下，威力无匹，逼得众人连连后退。艾希护着小昭，以自己的真元之气守护，倒也勉强能撑得过去，只是紧要关头，却从一旁窜出个歹人来，乘着落雷的空档，手持了黄符向着艾希打去。
　　艾希正专心应对天雷，哪有余心警戒四周，却是怀里护着的小昭看得明白，以身相护，中了符咒，惊变之下，天雷又至，径直劈在小昭的身上。
　　一个还未升仙的精灵，失了元丹，又无护身的法器，怎么抵挡天雷，自然只有魂飞魄散。
　　虽然不曾害了艾希，却也拖死了一个，也算是得手了，歹人便隐匿在深林密丛之中。
　　艾希将虚弱的小昭揽入怀中，不禁落下泪来：“你，你做什么来挡！横竖我又死不了！”
　　小昭扶着艾希的手，说：“你向来不精推理演算一道，我早说过了，来不及了。”又抓着艾希的手，“艾希，你可答应我一件事儿？”
　　小昭弥留之际，艾希哪里还管什么事情，自然是说什么便是什么，只问：“你说，我一定办到。”左不过，帮她照看宋学义这类事儿吧，这个傻瓜。
　　小昭说：“我们至少要有一个人做到，说好的升仙台，上神印，总要有一个人做到。你答应我，凡尘劫中，不要爱上凡人。”
　　艾希诧异，自觉得莫名其妙，更来不及细想，也来不及回答什么，小昭随着落日余晖便随风而散了。
　　却说此时，远处的众人赶来，不过抓着些云烟，却是连小昭最后一面也见不上。宋学义更是痛苦大哭，抽噎不断，长风一旁见了，怕他伤心过度，只好将人拍晕了了事。
　　艾希仔细回忆此生所学，却没有一条可用的信息，直到鼻尖荡过的一丝儿龙涎香，眼光一闪。
　　愿力！
　　容齐虽然许了艾希到北临来，毕竟放心不下，跟着艾希后脚匆忙赶往北临，毕竟没有艾希的神鬼手段，舟车劳顿，也才刚刚赶到。北临的暗卫和纸鸢一直都在关注艾希的动向，容齐自然知道在哪里找她。
　　容齐撩开车帘，下了马车，便走到艾希身边，将披风解下，披在艾希身上。
　　艾希不顾容齐的动作，只抓住他的手：“帮帮我。”
　　容齐并不犹豫：“我要如何做？”
　　毕竟事有转机，艾希心中一喜：“你是人间帝王，一方之主，你心中所渴盼的一切，都能得到万物的回馈。你的愿力足以撼动神明，你诚心发愿，让小昭回来。”
　　事情自然不会这么简单，艾希赔上自己的一身修为，不过争回小昭的一颗蛋。宋学义并不知道这回事儿，他是小昭的情劫，害得小昭违逆仙誓，修为尽失，艾希并不希望他们再有牵扯。
　　艾希怀里揣着鸟蛋，跟容齐回了启云皇宫。容齐回宫即命了大臣修建寺庙，以源源不断的愿力供养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