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对头恋爱了》春泛

20、第 20 章

　　土豆炖排骨，酸菜鱼，不知名青菜，再加上一道番茄鸡蛋汤，三菜一汤上桌。

　　天已经黑透，后院灯开起来，黄色灯光洒下来，院墙外头不时响起几声猫叫，程泽扶着苏沁落座。

　　大家围着圆桌坐下，席间气氛欢快。

　　陆彻饿得不行，开始还有点拘束，最终彻底臣服在美食面前，埋头吃得相当认真。不得不说程泽厨艺真是一绝，跟他们家林主任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他们说话李帆应该是这儿常客，能言善道嘴皮子功夫厉害，一顿饭哄得老小喜笑颜开。

　　程泽他妈眉眼都是笑意，看着陆彻，说：“这孩子，饿坏了吧，慢慢吃别呛着了。”

　　陆彻挺不好意思，笑道：“菜好吃。”

　　程泽他妈说：“好吃就多吃点。”

　　陆彻欸一声，收敛了点吃相。

　　“没人跟你抢。”程泽挨着他坐，这会靠过来半个身子在他耳边小声说，语气带着笑意。

　　陆彻撇撇嘴没理他。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程泽他妈吃得不多，半道就回房了，程果跟着李帆后脚进了客厅，后院就剩他和程泽。

　　洗碗池那边水哗啦啦地流，陆彻摸着圆滚的肚子仰头看天空。半圆的月亮挂在枝梢上，星星稀疏散布在黑夜，不时传来几声蝉鸣叫嚣。

　　饭后坐在这儿这么吹着风看天空是一件很惬意的事，这是陆彻之前从来没体会到的。

　　他的周末不是窝在家玩游戏就是看片，再不然就被郑然拉出去和一群狐朋狗友聚一下，没有哪一天比今天充实且令人身心愉悦。

　　陆彻收回目光，扭头盯着程泽的背影：“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

　　“嗯？”程泽刷着碗，没回头。

　　陆彻说：“羡慕你这样的生活，人间烟火温暖踏实。”

　　那边静了好一会，陆彻才听见程泽说：“人间有很多无奈，有很多酸甜苦辣，少年太天真。”

　　这话听起来漫不经心却真实。

　　是啊，谁的生活都不可能完美无缺，有得必有失，掀开生活平静的表面其实也饱满无奈和心酸。

　　陆彻手枕着脑袋，没就这个话题往下聊。

　　外头隐约传来琴声，陆彻起身往外走：“谁弹琴呢？”

　　门外边程果和李帆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一人抱着一把吉他。李帆会弹吉陆彻不惊讶但程果也会这就让他挺惊讶的，陆彻一个外行也能看出来弹得不错。

　　两人弹得是林俊杰的《小酒窝》，李帆唱男生部分，程果唱女生部分，配合默契。

　　陆彻没打扰他两就倚在门框上看。

　　最后一个音活落下，李帆看过来，勾着唇冲他笑：“怎么样？这位听众点评一下？”

　　陆彻走过去，笑道：“挺好的，没毛病。”

　　李帆将吉他往外推了推：“会么？露一手？”

　　陆彻摇头：“别，这你可就为难人了。”

　　李帆笑了，冲程果抬下巴：“自己再练一遍。”

　　程果点头，开始拨弦。

　　陆彻盯着李帆的寸头，脑海恍然一闪猛然想起来他为什么觉得李帆眼熟了。

　　“欸，你是不是去过红灯？”

　　李帆点头：“嗯，乐队演唱，程泽也在。”

　　陆彻拍手：“那就是了，怪不得觉得你眼熟呢。”

　　李帆突然冲他眨眼，语气暧昧，问：“你跟程泽什么关系？”

　　“我跟他？同学，算半个朋友？”

　　陆彻回答完才后知后觉李帆这问题问得奇怪，但人家可能也就随口一问，这么想也就通了。

　　李帆托着尾音意味深长哦一声。

　　程泽这时候出来了，李帆朝他吹一声口哨，说：“赶紧拿家伙，早去早回。”

　　陆彻看向程泽，问了句：“出去啊？”

　　程泽看他一眼，过了会才说：“嗯，去么？带你体验一下人间烟火？”

　　“去呗。”陆彻爽快答应。

　　十五分钟后，陆彻站在天桥望着底下的车水马龙和街边闪烁着的五颜六色霓虹灯，扭头看向身边的程泽。

　　“流浪歌手？这就是你说的人间烟火？”

　　那边李帆和程果开始布置音响和架子。

　　程泽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嘴角勾出一抹笑：“嗯，够人间烟火么？”

　　陆彻点头：“够，你上么？”

　　“上，不过我就唱一首。”

　　“怎么就一首啊？偶像包袱？”

　　“谈不上，就是不习惯。”

　　陆彻明白了，程泽这人平时话就少，也不主动和人走近，想来也不太能适应被一群不认识的人围着看。大晚上出门还要戴个鸭舌帽，可能让他唱一首也是极限了。

　　附近有个大型商场晚上挺热闹，这个时间段又正好是吃完饭散步的时间，经过天桥的人还是挺多的。

　　李帆和程果没一会就摆好东西，没有凳子，两人背着吉他站着唱。

　　第一首就陆彻在院子听的《小酒窝》，他两往那里一站也称得上男帅女靓。声音一个低沉一个甜美，程果丝毫不怯场，知道什么时候笑什么时候收，落落大方。

　　不少经过的人驻足停留。

　　陆彻侧头看程泽：“程果这台风绝对不输电视上那些个小鲜花小鲜肉。”

　　程泽笑了：“她记事开始就摸吉他，李帆教的，没事就缠着李帆带她出来唱歌。”

　　陆彻问：“我听李帆说你们有个乐队？”

　　“嗯，不是正儿八经的，东平西凑，谁有空谁上，”程泽说：“李帆有个琴行，但不怎么打理，什么时候缺钱他才能想起来。”

　　李帆看样子也就比他们大三四岁，这个年纪应该在读大学。

　　“不上学？”

　　程泽说：“读完高中就没读了，家里出了点事。”

　　陆彻嗯一声，没再问。

　　天桥上风挺大，一阵一阵吹过来，凉爽惬意，陆彻和程泽背靠栏杆静静听李帆和程果唱。

　　有人来有人走也有人像他们一样，靠在栏杆上吹着风静静地听，不一会琴箱里纸币已经堆满一半。

　　李帆拨下最后一个音将吉他从肩上脱下，抬头冲程泽扬了扬下巴。

　　陆彻侧头冲程泽眨眼：“看好你哟！”

　　程泽嘴角向上勾了下，没理他，抬手往下压了压帽檐，走过去了。

　　李帆插着兜走过来站在程泽刚才的位置上，程果跟在他边上。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

　　这是周董的《七里香》。

　　程泽的嗓音带着一点低沉在带着凉风的夏夜里婉转响起，他眉眼被帽檐遮住，整张脸只能看到鼻子以下的地方，陆彻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唇齿看了会闭上眼睛听。

　　“怎么样？”

　　李帆的声音带着一阵风在耳边响起。

　　陆彻睁眼，发自内心称赞：“好听。”

　　李帆啧一声，身体又往他这边靠了些：“我问你人呢。”

　　陆彻看他一眼，静了下才说：“挺好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是状元，牛逼。”末了，还附赠个大拇指。

　　李帆嘴角挂着抹笑，没再说话。

　　天桥两边不知不觉围满了人，几个小姑娘挤着往前靠，有人拿手机开始疯狂拍照，“咔嚓”声一泼接一波，还有录视频的。

　　看这一出陆彻也赶紧掏出手机对着程泽拍了两张，虽然只有半张脸，但帅气是遮挡不住的，陆彻拍完又录了个视频。

　　“我接着写

　　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对面程泽拨下最后一个和弦，朝人群微微鞠个躬，走过来把吉他摘下来丢给李帆。

　　李帆笑了下，转头拍程果肩膀：“走，收拾家伙。”

　　陆彻收了手机，冲程泽笑嘻嘻道：“程大帅哥，人气不错哈。”

　　程泽瞥他一眼，丢了个自行领会的眼神。

　　陆彻目光一瞥，注意到程泽发红的耳尖，笑了：“你耳朵红什么？让小姑娘看红了？”

　　天桥上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看，甚至还有举着手机对他两拍照的。

　　程泽抬手压帽檐，眉心微皱，缓缓吐出两个字：“热的。”

　　陆彻笑了，没揭他话。

　　李帆和程果很快收拾好东西，一行人往下走。陆彻和程泽走后面，刚下一台阶就让人拦住了。

　　小姑娘拽着手机，低着头挡在程泽跟前，深呼吸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抬头说：“那个，能留个联系方式么？”

　　程泽双手插兜，抿着唇一语不发。

　　陆彻盯着他红晕未褪的耳尖，饶有兴致的等着他说话。

　　小姑娘等了一会没等到回答，耳朵和脸涨得通红。陆彻看着不落忍，赶紧挡在程泽面前。

　　“不好意思，我家歌手比较害羞，联系方式就不留了，想听歌下回还来哈。”

　　陆彻说完真跟个经纪人似的手挡在程泽前面带着他往下走。

　　“留你的联系方式也行啊！”姑娘追在身后冲陆彻喊。

　　陆彻回头冲那姑娘灿烂一笑：“下次，下次再碰上一定给你。”

　　自行车停在路边的树下，李帆和程果已经骑出去几米远，陆彻拿着钥匙弯腰解锁。

　　程泽先一步跨上车座，看着陆彻的后脑勺，声音淡淡的：“你是我经纪人？”

　　“啊，这位歌手对你经纪人的表现满意么？”陆彻低着头，声音夹杂着风含糊应道。

　　程泽说：“凑合。”

　　“问你满不满意，谁问你凑不凑合了？不满意可就没下回了。”

　　陆彻跳上车座，踩动脚踏，对着程泽车尾巴轻轻撞了下，往前追李帆和程果去了。

　　程泽看着陆彻飞扬的白T恤和被风吹扬起来的发丝，眉梢上扬，轻笑着低声说，

　　“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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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泽哥有点甜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