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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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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陆彻一觉睡到自然醒，捞过手机一看十点整。
他睡足了以为现在能有下午一两点，没想到今儿个醒着么早。陆彻小腿卷着被褥翻了个身，四肢伸展开长叹一声从床上蹦起。
骑上自行车出门已经十一点，今天天气好，太阳照下来火辣辣跟烤火似的，陆彻非常有先见之明戴了顶棒球帽。
四方巷巷子多，弯弯曲曲绕来绕去，陆彻第三次绕回同一条路时彻底放弃他倔强的面子，掏出手机直接给程泽打过去。
“喂？”响几声后那边接了。
“你家这块地方真够绕的，我转几圈了实在找不到路，你说怎么办吧？”陆彻边说边往旁边屋檐遮阴。
隔着电话，陆彻听见程泽那边很轻地笑了下，接着问：“你现在在哪？周围有什么？”
陆彻自动忽略他的嘲笑声，抬眼朝四周转一圈：“我看看......老王超市你知道吗？我就在这门口。”
“知道，等着，我现在过去。”
程泽说完利索地挂断电话。
陆彻等了会跳下车拐进超市，今年入秋困难，十月中旬天气还是热得不行，推门一进去迎面扑来一股凉意。
“凉快，”陆彻眯着眼喟叹一声，转头冲老板娘笑：“大姐，您这有水果么？”
去人家里两手空空不太好，程泽不重要但家里长辈还在呢，陆彻想着买点水果。
“有！香蕉苹果橘子随便挑，都是今天早上刚到的，新鲜！”大姐从柜台转出来，热情地领着他往里走。
挑了半天，陆彻最后一手拎一袋橘子一手拎一袋冰棒从超市出来，抬头一看，程泽踩着车从前面迎来。
“买东西了？”靠近时程泽单脚撑地，看了眼陆彻手上的东西：“没必要。”
“没你份，这是给叔叔阿姨和程果带的。”陆彻将东西挂好在车把，看着程泽贱兮兮笑道。
程泽顿了下，浅淡的笑意僵在脸上，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很快就恢复，陆彻低着头没看见。
“我爸不在了。”程泽在前面带路，陆彻距离一个车身跟在他身后，这话接的有些晚也有些突兀。
陆彻硬是愣几秒才反应过来程泽说的“不在”是什么意思。
“那什么，对不起啊。”陆彻立马有些抱歉。
他平时总一副吊儿郎当我行我素的潇洒样，难得有这样的表情，拧着眉脑一脸懊恼，程泽看着他，笑道：“没事，就跟你说一声。”
程泽已经很久没听人提起程远，从陆彻口中听见也只是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下，没想什么也没什么可想。
陆彻嘴上没个门，程泽就怕他一会大喇喇在他妈面前说一嘴，她妈得崩溃。
陆彻侧头看程泽一会，确认他是真没事才松口气。
推开院门，程果正举着瓢水浇花，门口屋檐下的木摇椅上坐着个女人，长发编成辫子挽在耳后，皮肤保养得很好，脸上没有过多的皱纹，身上有种闲云散淡的沉静气质。
原本闭着的眼睛闻声睁开，陆彻看了眼程泽提着东西走近她，礼貌弯腰：“阿姨您好，我是程泽同学，今天......”
陆彻莫名有些紧张，大脑卡壳，直接说他是过来帮摘柿子的不太好吧？
程泽笑了，接过他手上的袋子：“妈，这是陆彻，我雇来摘柿子的。”
长辈在跟前，陆彻不敢造次，只能憋着气顺程泽的话附和。
苏沁弯着眉眼，冲陆彻露出个浅淡的笑，温声说：“阿泽难得带人回家，以后再来可不许带东西。”
她声音温温和和，眉眼一弯笑起来和程泽有些相似，虽然这前半句话听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陆彻顿时就不紧张了，笑着欸了声。
程泽进屋将东西放好，出来时手上多了条毯子，苏沁一看见就皱眉。
“我不用，太阳大得很着不了凉。”
程泽不理她，腰一弯径直给她盖上：“您上回也这么说，我让了，结果呢？”
苏沁抿嘴，有些憋屈地瞪程泽一眼。
这是陆彻第二次来，算是看出来了，程泽在家的地位就是说一不二一家之主。
“进来吧。”程泽确认毯子边角都盖严实了才转而看陆彻。
陆彻跟苏沁打过招呼跟进门。
屋里有股淡淡的中药味，电视机正在放某水果台的狗血偶像剧。程泽进了后院，陆彻没跟着去，规规矩矩地在沙发坐下。
没一会程果浇完花进来，视线在陆彻脸上和后院的方向转了圈最后定在茶几上。
陆彻顺着她视线看，笑了：“想吃冰是吧？彻哥特意给你带的，够意思吧？”
程果嘴唇动了动，情绪上明显对他没有第一次见时这么抵抗了。
陆彻拿出一根递给她，她站着没动。
陆彻看她那样顿时明白过来：“怕你哥啊？没事，彻哥说了算。”
程果还是没动，这时程泽掀开帘子从后院进来了，淡淡瞥了一大一小两眼：“今天不能吃。”
程果肩膀一垮，看了陆彻一眼，眼神可怜见的，陆彻顿时不忍心了，转头瞪程泽：“大热天的吃根冰棍怎么了？一小孩你管这么紧。”
程泽看陆彻，眼神带着点无奈：“她不能多吃这些，身体受不了，下次给她带牛肉干吧，她爱吃那个。”
程果挺开朗阳光一小孩，陆彻怎么也没看出她哪里身体不好了，当下愣了会咳嗽一声：“你不早说。”
程泽弯唇，端着碗黄黑黄黑的药汤往外走。
隔着几步距离，门外传来苏沁几声低低的抱怨声，程泽半蹲在她身边手上拿着颗红枣耐心温声哄着。
陆彻看了一会感觉到旁边有道炽热的目光，转头一看，程果握着笔正在看他。
“怎么了？”
程果脆声道：“你长得帅。”
陆彻笑了，瞥门外一眼，问她：“我帅还是你哥帅？”
程果想也没想，马上答：“我哥。”
陆彻胜负心作祟，不服了：“你哥整天板着张脸还不给你吃冰棒哪帅了？”
“那叫酷，”程果说：“不给我吃是因为我不能吃。”
陆彻嘿一声，弯腰凑近揪了下她的马尾：“小不丁点，还挺护崽。”
程果往后躲开，冲他眨眼睛小声说：“你教我写作业就你最帅。”
“行啊，小小年纪挺会做生意，”陆彻笑了，低头靠近她：“哪题不会？”
“他自己都没学明白你让他教？”程泽端着碗进来，瞥了他两一眼。
程果递笔的动作停住，看着陆彻的眼神有些怀疑。
“滚！看不起人是吧，期中考好歹前二十名呢，”陆彻瞪他一眼，从程果手里抢过笔，摊开课本：“笑话！小学三年级数学能难倒我？”
“我怎么记得是二十一名？”程泽嘴角微弯，洗好碗顺手将冰棍丢进冰箱。
陆彻抬头，剜他一记：“四舍五入不行？”
“行，可以，没问题，”程泽笑了，走过来叫程果：“去拿簸箕摘柿子。”
程果挺高兴地应了声，起身走开。
程泽站在程果的位置，弯腰看他。
陆彻握着笔没来由有点心虚：“怎么？要不状元指教一下？”
程泽说：“那倒不用。”
陆彻笑着说：“诶，你们家基因差距挺大啊，一个市状元回回第一，一个数学卷子考十几分，你也不带带程果。还有这字，我都觉得自己的挺潦草了，程果这简直跟狗爬一样没眼看。”
程泽说：“这跟基因没关，我教了十二年也没教成，要不你试试？”
“算了吧，别误人子弟。”
程泽淡淡地笑了下，说：“起来吧，该干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九点掉落二更。(╯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