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小宝和肉球

4、第四章

　　一路小跑穿过一个又一个黄转砌成的房子形成的胡同，有些墙上还爬了大人们常说的爬山虎，绿油油的颜色，白天看起来让人有清新的感觉，很治愈，可惜现在已经快天黑了，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慢慢放慢了脚步，轻轻的走到大门口，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的吐了出来，才伸手把门推开，进了院子，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如我所料，他看到我第一眼不是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晚，路上安不安全，天这么黑怎么不打个电话好出来接我，而是“你怎么回来这么晚，饭都没蒸，现在还没吃上饭，养你能干嘛，废物东西”我只是穿过去脱了鞋开了房间门，走了进去，再关上门，外面依旧是骂骂咧咧的话，手也在门柄上要开门来揍我，原因是我没听他骂完，说我太没有礼貌了，妈妈应该是拦着了，就没进来，我躲了过了一劫。
　　我看着这小小的房间，只能放的下一张单人床，还是铁艺的那种，上面铺了几床褥子，一个枕头，一床被，旁边放了一个小桌子，两个胳膊弯起来叠在一起那么大，一把只能容纳一个人椅子，站了好半天，才走到椅子边坐下，把书包放在地上，靠着椅背想着刚才路过一户人家，那家的孩子和我应该是差不多大，也是一路回来的，那孩子的爸爸看着她的时候满眼的笑意，揉着她的头发问那个孩子“怎么回来这么晚，也不告诉爸爸一声，你知道我多担心吗，下次可不许了啊”，那个孩子也同样笑着说:“知道啦，爸爸，我下次一定注意，还撒娇的说，我都饿了”那孩子的爸爸轻拍她的肩膀，说“走，回家，做了你爱吃的，就等你回来了”，他们一起回了家，我一直看着他们，直到他们关上门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转过头往家的方向走，现在想来也许那个孩子很优秀吧，要不然怎么那个爸爸怎么那么喜欢她，关心她呢！
　　等回过神，发现脸怎么有点湿呢，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我是流了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我哭了，也许我是太羡慕她了吧，嘴角一直苦笑着。
　　直到妈妈喊我吃饭，我才出去吃饭，还好没有在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吃饭一半，他说:“你哑巴啊？一句话都不说”，我愣了愣，没话找话的说了几句，他眯了我一眼“说话没一点营养，都学的什么”，我也急了，“不说话你也说了，说话你又嫌我说的没营养，怎么说什么都是你”？他当时就把手里拿着的碗在桌面上一摔，筷子一扔，抬腿就给了我一脚，把踹了出去，从桌子的中间一直到窗户下面，然后摔打到了地上，他站起来拎着我衣服，把我拽起来，裤子脱下来，抬手就一个巴掌，打完还问我“知不知道错”，我很倔强什么都没说，他就一直打，我哭了，可也没求饶，妈妈就站在那看着这一幕，我没有求她救我，她也怕，她自身也难保，那时候我在想，为什么知道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的人要结婚生孩子，这不是害人吗？
　　他打累了，我哭声太大了，也怕邻居听见就把我放下来了，我把裤子提好，直接进了自己的屋子，不想在那里继续呆下去了，他依旧在那骂，还说是我妈妈把我惯成这样的，我咧着嘴勾着嘴角像是笑着一样的哭着，心想，我什么时候被惯着过，只有我休息在家，家里的事都是我做的呀，别人家孩子在玩，我在洗衣服，蒸饭，自己去离家不近的市场去买菜的啊，我也多花过钱，只是够吃饭就可以，我也没有说过买衣服，鞋子坏了都没说再买过只是去修修，更是没有买过好吃的，从来都只是眼睛里闪着光看着然后说我不喜欢的啊，我怎么是被惯着的了？
　　越想越委屈，哭声就越大，他听着烦了，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直到他把门打开，对我大吼:“废物还有脸哭，再哭我给你扔出去”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走了，我的心像是漏了半拍，同时也忘了哭，身体也越来越轻飘飘的，什么也不想干，把被掀开一个角，钻了进去，把墙边的绳子轻轻一拽，灯就关了，我闭上眼睛，把身体蜷在一起，两只胳膊抱着自己，头埋在胳膊中间的位置，听着外面的声音。
　　慢慢的声音远了，我知道我睡着了，此刻才觉得一切都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