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她》第六渣

8、第 8 章

　　八

　　关于结婚生子这件事，和杨思宇在一起后悦悦有想象过，在一个房子里，两人一起生活。。。还没有想到具体的什么，就想不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不现实，更多的是应该是对婚姻的恐惧。
　　悦悦记得小时候父母经常吵架，毫不避讳年幼的她，各种人的名字，一件件多年的事，
　　奇怪的名词，尖锐的声音，偶尔伴着东西的破碎声，这时候的悦悦只能自己躲在房间里，安静的偷偷的哭，不敢出声，不敢打开房门去看，也不记得当时在想什么。
　　父母吵完架后，妈妈就会背着爸爸冷冷的问她：“妈妈要和你爸爸离婚，你跟谁？”而她只会低着头不说话，妈妈就会尖锐的吼她：“你要是不跟我，你那沒良心的爸爸，马上给你找个后妈，你就等着饿死吧，你自己想想吧。”
　　小时候父母常常吵架，但也有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时候，悦悦不明白，只告诉自己，以后自己不能这样，所以悦悦一直不会吵架，难过 、生气、委屈也只会不说话，一个人呆着。她排斥婚姻这件事 ，也不喜欢小孩子，她害怕小孩子吵闹和哭泣，会手足无措，也不会哄人。
　　要去产科前一晚，还和杨思宇说，有点害怕。杨思宇很早以前就开玩笑：“我们以后要生个女儿，女孩儿可爱。”但悦悦只是笑笑。
　　早上悦悦到新科室时还早，产科主任姓何，40多岁的样子，戴着金丝眼镜，头发用发夹盘住，不苟言笑的像是电视剧里高高在上的女领导。
　　“之前在哪个科。”
　　“神经内科。”
　　“嗯，那。。。”
　　“宋医生，5床宫口开全了。”助产士小吴急匆匆跑进办公室，打断了何主任的问话。
　　“你跟着宋医生去看看，别多事。”悦悦如蒙大赦般跟着宋医生逃离办公室。
　　40多岁的宋医生圈着头发，穿着黑色雪纺大阔腿裤，灰色运动鞋，快步走向产房，悦悦有些小跑的跟上她。
　　“产妇状态怎么样？生命体征呢？”宋医生快速问着产妇的情况，在产房门口教悦悦一起洗手，消毒，穿上无菌服。悦悦早就听到产妇断断续续，疼痛的喊声，可当真的看到躺在产床上，高耸的腹部，大汗淋漓，皱着眉闭着眼睛，吸着氧气的产妇时，悦悦才感到震惊和害怕。
　　太近了！都能看到她黏在脖子上的头发，脸上的斑点，干燥的嘴唇。悦悦不敢上前，缩在一旁，看着宋医生轻声安慰产妇，查看宫口，助产士们准备着东西。
　　“你放轻松，胎位很正，胎心也好，不要喊，之前教过你的，来，深呼吸，宫缩了再用力。”
　　“来，跟着使劲，使劲，看到宝宝的头了！”这一声让悦悦整个人颤抖了下，瞪着眼睛，用力盯着宋医生的动作。
　　“妈妈做的很好，加油啊，宝宝马上就出来了，呼吸。”
　　“我没力了。。。”产妇歪着头，只能发出小小的气声。
　　“别说话，你再使个长劲儿，坚持住。”宋医生有些严厉的鼓励着产妇。
　　宋医生双头抱着胎儿的头，慢慢旋转，接着胎儿肩膀滑了出来。
　　“宝宝头已经出来了，妈妈不要慌，再使劲。”
　　“来，再来，再使劲，使劲。”
　　宋医生慢慢托着胎儿的头、肩膀带出胎儿的臀部，似乎就一瞬间，悦悦震惊的看着这个胎儿出生了。
　　“宝宝出来了，妈妈很棒。”
　　助产士小吴激动的握着产妇的手，产妇无力的看着房顶，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剪断和母亲相连的脐带，浑身带血的胎儿被宋医生小心的抱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无菌台上，检查胎儿的状况，拍打着胎儿的双脚，“哇啊！”胎儿一声响亮的啼哭，代表着一个新生命的到来。那个浑身黏湿，看不清五官的小家伙哭着被抓住，按下属于他身份的脚印，悦悦看着躺在产床上被清理胎盘、缝合伤口的新妈妈，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在做什么。
　　“怎么一个孩子就这样出生了。”悦悦疑惑的看着被包裹起来的小家伙，“她好丑啊。”
　　想着自己刚出生时是不是也这样。
　　“是个小公主，恭喜你。”宋医生笑着将宝宝抱给产妇看，新妈妈脸上挂着泪痕，眼里又有泪水聚集，双手想抬起，抱抱她的小宝贝，但是却只能看着她的脸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