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锦鲤》复古风

22、爹爹

　　“好了，家中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在爹娘回来之前，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属下就听到这里，见连沛姐妹二人开始打扫院落，再加上公子安排下来的时间即将到了，方才便从连沛姑娘家中飞速赶回了府上，就方才的接触而言。”

　　“根据属下所见的连沛姑娘的表情神态，连沛姑娘也许当真是如周围人所说的那般为他人着想，为了亲妹妹竟然都愿意让出自己的未婚夫婿，让出那么一段在周围人口中皆是极好的婚事。”

　　“也就是说，先前二小姐听来的那名名叫巫春的女子所言也许确实是真，而且据属下调查，在传出巫春勾引连沛姑娘未婚夫婿的消息前，巫春同连沛姑娘并无半点交集。”

　　“甚至性格还有些内敛，除了出门做事，等闲不轻易外出，同其他人也甚少有交集，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去贸然勾引连沛姑娘的未婚夫。”

　　一五一十地汇报完自己的调查结果，阿晋安静地退到了自家主子的身后，甘英华也看向了甘灵所在的方向，时刻关注着自家妹妹的反应。

　　毕竟这等事情，若不是自家妹妹有些兴趣，甘英华不说专门派他的贴身侍从阿晋去调查，便是现场听到他怕是也只会一走了之。

　　然而甘灵此刻却显得有些纠结，她总觉得阿晋方才说的连沛姐妹二人以及这个故事有些熟悉，那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这便让甘灵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咬着自己细细长长的中指，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自己为何会觉得连沛姐妹二人把对话会让她觉得熟悉的原因，首先，她可以肯定之前不论是原主还是她。

　　都不曾与连沛姐妹二人中的任意一个人接触过，甚至连听说也不曾有。所以若要让她觉得若有若无的熟悉，那必然是连沛姐妹二人曾在原书中有过相当的笔墨。

　　如果仅仅只是一笔带过，依照她原先看书时一目十行的样子，方才阿晋话中透露出来的有关连沛姐妹二人的交谈必然不可能让她感到熟悉。

　　到底是什么呢？甘灵有种预感，如果她能够想清楚这件事，那么她的困惑也必将如清晨的露水那般蒸发。

　　然而依旧如以前一样，甘灵越是想要去特意想起某一件事，脑海中就越是一片空白，想的深了，甚至油然而生一股焦躁之感。

　　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的甘灵，磨着自己手指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这副神态在在场的其他两个人看来明显不大对劲。

　　甘英华更是直接上手将甘灵放入嘴中的手指轻轻地解救了出来，看着甘灵手指上痕迹鲜明，还有些略微红肿的牙印，蹙着眉头对着妹妹开口说道：

　　“事情既然已经调查清楚，但阿妹听完之后表现得如此焦躁，可是还有何不解之处？”

　　听到这里，阿晋也急忙附和着自家主子开口说道：

　　“二小姐若是还有任何疑问，尽可告知阿晋。”

　　见大哥面容严肃地盯着她的手指，方才恍恍惚惚的从思绪中回过神的甘灵，这才感觉到从自己手指上传来的轻微刺痛感和灼热感，有些讨好地对着大哥笑了笑，

　　轻轻动了动自己那根可怜的手指，然后笑着对大哥开口说道：

　　“方才灵儿只是有些纠结，大哥这点心做得这般美味又精致，偏偏就快到了用正餐的时辰，眼看着这点心还剩下了大半，灵儿该怎样开口才能让大哥同意灵儿将这剩下的点心带回自己院中慢慢享用呢？”

　　“虽然灵儿也知道，只要灵儿开口，大哥必然是不可能拒绝灵儿的请求的，但就为了几碟点心开口，灵儿总觉得自己太过小家子气了些，灵儿可是堂堂国公府的嫡女呢。”

　　“但是谁让这是大哥亲手为灵儿做的点心呢？只要一想到灵儿面前的这些点心倾注了大哥多少的心血，灵儿便着实不忍心让他们就这么浪费。”

　　“毕竟灵儿知道大哥素来不喜这些甜食，而且若是要让灵儿看着大哥将剩下的这些点心赏给其他人，分明是大哥专门为灵儿准备的，灵儿又觉得不高兴。”

　　“大哥，会不会觉得灵儿太过小气了些？灵儿自己也这般觉得，所以刚才心中很是有些纠结，一时之间便没能注意到那不自觉的被自己咬入口中的手指。”

　　“不过既然被大哥注意到了，所幸这里除了大哥和阿晋倒也没有旁人，不过这般说出来倒还当真让人感到有些许的尴尬。”

　　看着身旁阿妹有些躲闪的目光，没想到阿妹在心中这般重视他这个做大哥的，甘英华常年冰封一般的面容，此刻不受控制地微微溶解，就连唇角都微微上翘了一厘米。

　　然而虽然变化极其微小，但因着甘英华遗传自父母的好容貌，甘灵也能明显看出那来自大哥的好心情，不过这还仅仅是刚刚开始。

　　胸中满溢着爱妹之情的甘英华，迫不及待地想为妹妹做些什么，于是，在大哥比以往较之更加激烈的热情之下，她原本只是来拜托大哥帮忙查一下的事情，彻底被完全不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的大哥给全权包揽了。

　　就连点心都被实打实的打包了满满一大盒，交由下人送去了锦珍院妥善放置，甘灵甚至还还得到了好几张送去她院内小厨房的食谱，没错，就是那些曾被她夸赞过好吃的点心的食谱。

　　最后，莫名其妙的生无他事，被大哥下来一起用膳的甘灵坐在大哥身旁，看着面前这一桌完全符合他口味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突然有了一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然之感。

　　看了看自己面前堆叠如山的菜碟，再看看依旧一丝不苟的往上叠菜的大哥，甘灵默默的从碗中扒了一口饭，这就是被大哥疼爱的感觉吗？从小只被自己哥哥欺负过的甘灵表示……

　　这种长的好看，又疼爱妹妹的神仙兄长能不能再来一打？她可以！不过要是不总是错估她的饭量、想着将她养胖就更好了……

　　盛情难却之下，不知不觉间便同兄长一直待到了近晚膳的时间的甘灵，此刻的心情被兄长的美色治愈得更加愉悦了些。

　　巫春那件事已经被兄长派人妥善处理完毕，在兄长询问了她的意见后，甘灵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将连沛姐妹二人在今日上午被阿晋偷听到的谈话隐瞒了下来。

　　只让人证明了巫春的清白，制止了思乐一行人对巫春的打击报复，至于事态之后如何发展，甘灵倒也不是特别在意了，到底也仅仅是她遇到的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并不值得甘灵在其中耗费太多的精力。

　　当然，甘灵不会知道，为了满足他以后可能还会有的好奇心，甘英华依然派了一些手底下的人去监视此事的后续。

　　此事暂且不提，此时依然天色微暗，府中各处已然逐渐挂起灯笼照明，甘灵脚步轻快地走在兄长身边，一边同兄长说着她眼中的趣事，一边紧跟着兄长为了迁就她而特意放慢的步伐往前院走去。

　　前几日，在去陪母亲一道用早膳时，甘灵从母亲口中得知，已经接连数月在城郊训练兵卒的父亲在今日回府休沐，只是归家，日后便只需隔三差五再去城郊巡视考察一番即可。

　　因而甘灵看着母亲这几日都额外地高兴，对于前院更是派下人额外地打扫了一次又一次。说实话，甘灵虽然同样为母亲感到高兴，但第一次见到原主的父亲，甘灵心中明显有些紧张不安。

　　无论是在原书中的描写还是在原主的记忆之中，原主的父亲，这诺大国公府的男主人都是个十分气势逼人之人。

　　犹记得在原书描写之中，甘露每次同原主父亲甘梁见面时，虽面上表现得十分亲近，但心中却总是为原主父亲的气势而感到压力，而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之中，似乎也因畏惧父亲的气势，而并不亲近。

　　那是长期身处高位又身处军营之中，满身煞气和手中权势堆积而成的气势，甘灵了解自己，作为一个从未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人，得知自己即将面对这样一个人。

　　这样的人还是她的亲生父亲，完全是避无可避的接触，甘灵觉得自己如今心跳的这般快速着实是理所应当，只能不断的通过同兄长的交谈来缓解自己过快的心跳。

　　然而甘英华却没有察觉出妹妹此刻的不对来，一来不知从何时，妹妹在面对他这个大哥时总是有许多的话要说，也开始逐渐愿意同他这个做大哥亲近，不再是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二房身上。

　　二来不会一个自幼便被父亲调/教长大的家中长子，甘英华对父亲只有敬爱和崇拜，他父亲也是他将来想要成为的模样，自然不会觉得父亲有什么可怕的，便更不会理解甘灵此刻心中的想法。

　　不过，对于妹妹对自己的热情表现，甘英华很是受用倒是真的，保持着这般愉快的心情，甘英华毫无压力地同妹妹一道走进了前厅，然后有些激动的看着前方许久未见的父亲，恭敬地对着父亲开口说道：

　　“孩儿见过父亲。”

　　同兄长纯粹的心情不同的是，不能再用说话的方式缓解自己心情的甘灵只觉整个房间内都是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纯粹属于自己，越吓自己越吓越害怕的甘灵。

　　在迈步进入前厅的那一刻起，看了母亲身边那高大的身影一眼，便匆匆地低下了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兄长身旁往前走，然后在不自觉地情况下，下意识的走到了兄长的身后。

　　企图将自己掩藏在兄长的身后，然后在兄长猝不及防地朝着前方行礼时，下一时却又慢了兄长一拍地跟着兄长的动作行礼问安。

　　于是，等到甘灵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一丝意识时，听到的就是自己那熟悉的清脆而又略带一丝奶气地声音在大厅中回响，手上行的还是男子的拱手礼。

　　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视线，甘灵瞬间感觉自己的脸和耳朵都在隐隐发烫，脚趾更是尴尬地差点在自己的绣花鞋里抠出一个蜗居的三室两厅。

　　最后打破这尴尬的气氛的是上首甘母的笑声，一声笑后，只听甘母有些揶揄地开口说道：

　　“我这女儿啊，自幼便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怕了你这个做爹爹的，先前好不容易好些了，而夫君你又数月间不曾归家，可怪不得女儿不同你亲近。”

　　“看把咱们女儿紧张的。还不快把你周身从战场上带下来的煞气收一收，女儿可不是军营里的那些兵，夫君若是再这样，然后可不要在我面前抱怨女儿不亲近自己。”

　　听到原主父亲似乎还曾经在人后抱怨过女儿不亲近自己，听到这里甘灵悄悄地抬起了头，心跳的速度似乎也不再那么激烈了。

　　然后又听得一低沉地男声轻咳了一声，然后似乎有些无奈地开口说道：

　　“言娘，大庭广众之下，给为夫留点面子。”

　　似乎是终于从方才的事情知道妹妹此刻心中可能有些许紧张，甘英华一直保持着这个站立的姿势不曾动弹。

　　于是甘灵悄悄地从兄长身后探出头看了看父母所在的位置，只见母亲面对父亲的话毫不在意，瞋了父亲一眼后继续开口说道：

　　“怕什么，今夜是家宴，如今前厅就只有我们一家人，就连伺候的下人，我都让他们早早地便下去了。我可警告你，一去那么数月，今日不把女儿哄好了。”

　　“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这顿团圆饭，今夜你便干脆在前院睡了算了，左右我也习惯了家中只有我和儿女三个人的日子了。”

　　看着这有些熟悉的，曾经在她的父母之间看到过的画面，甘灵在不知不觉间终于从兄长的身后移了出来，带着些许好奇的目光看向了那名坐在母亲身边，让她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自幼便在军中历练，对目光最是敏锐的甘梁，看着下首乖巧可爱的女儿，心软得一塌糊涂，也确实是他的错，因为他对女儿关心不足，才导致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会害怕他这个做父亲的。

　　言娘说的对，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先前亏待了女儿，娇娇软软的女儿本应在父亲的庇护和宠爱下长大，然而他的女儿却因为有一个常年在外征战、回京后也要奉命在城郊训练兵卒，难得归家的父亲。

　　乍见自己的父亲竟然还会感到紧张与害怕，以前是没有办法，如今边关暂时不会再起战事，城郊亦不再需要他整日呆在军营。女儿如今才十三岁，他还来得及去挽回女儿同他这个做父亲的之间的关系。

　　甘梁在脑海中一瞬间划过许多思绪，然而在现实里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在甘灵眼中看来，就是在她往原主父亲的方向小心翼翼的看过去之后。

　　下一刻原主的父亲便似有所觉地朝着她缓缓看了过来，然后朝着她露出了一个让甘灵有些疑惑，也许是微笑的表情？可能是因为方才她着实表现的太过明显。

　　甘灵看得出来原主的父亲正在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亲切些，然后对着甘灵开口说道：

　　“灵儿，过来，坐在爹爹身边，这次回来的时候爹爹路过集市，看到了一些精致漂亮的小首饰和一些其他的小玩意儿，爹爹先前在府中呆的时间不多，同灵儿也没怎么相处过，不知道灵儿到底喜欢什么东西。”

　　“但爹爹猜测像灵儿这般大的小姑娘可能会喜欢这些东西，所以干脆买了些回来送去了灵儿的院子，明早灵儿可以看一看喜不喜欢，不喜欢也没关系。”

　　“灵儿喜欢什么可以直接和爹爹说，爹爹明日再带灵儿自己去挑，你是爹爹唯一的掌上明珠，之前是爹爹不在，如今既然爹爹在了，那么现在灵儿要想要什么都尽可以和爹爹说。”

　　难得一次性见自家素来沉稳的夫君说这么多话，知道夫君此刻只怕也有些害怕女儿不亲近他的甘母，附和着自家夫君对女儿开口说道：

　　“对，灵儿今日便坐在你爹爹身边，让你爹爹好好看看你，要买些什么也尽管让你爹爹出钱，他是你亲爹爹，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你的男人。”

　　“娘还记得，当初娘亲生你的时候，你爹爹可是跑死了好几匹马，才从边关赶回来，据你祖母说啊，你爹爹当初抱你的时候，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爹爹那般手足无措的样子，半点不像个将军。”

　　“比当初抱你兄长时还要慌乱，生怕你不舒服了，当时你是哭一声，你爹他就跟着抖一下，当时你爹爹他在府上的那段日子，伺候你的下人们可都是怕了你爹爹了。”

　　“咳咳！！”

　　听见自己丈夫在一旁的咳嗽声，甘母笑着继续开口道：

　　“瞧，在军营里都磨练这么久了，你爹爹还是这么看重面子！你爹爹呀，在外人面前是威严，那是因为他是将军，是这国公府的主人，在属下面前他应该有威信。”

　　“但是在我们这些家人面前，他只是你们的父亲，我的夫君，所以，灵儿，不要在心中把你爹爹当做大将军和国公爷，一个女儿去看父亲的目光去对待你的爹爹。”

　　她面对原主的、就是她现在这副躯体的亲生父亲，表现的这般失态，然而在座的这些亲人们却给了她最大的包容，不仅没有责怪，甚至都在帮她一步步走出那紧张的情绪。

　　看着身旁兄长包容的目光、前方爹爹眼神中的期盼和娘亲脸上温柔的笑容，甘灵心跳依然有些快速，却不再是先前的心情，她先是对着身旁的兄长笑着开口说道：

　　“大哥，灵儿知道大哥你对爹爹很是崇拜，但既然爹爹让灵儿坐在他身边，那就只好委屈大哥坐在灵儿对面啦，不要嫉妒灵儿，大哥，你要相信，爹爹也是喜欢你的。”

　　然后一边向前走一边在心里为自己打着气，对着前方还是有些陌生的爹爹开口说道：

　　“爹……爹爹，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爹爹给灵儿买的是什么礼物，但灵儿相信，既然是爹爹买的，那灵儿一定会喜欢的。爹爹这次回来能够在府中呆多久？”

　　“先前爹爹久不在府中，娘亲可是格外想念爹爹呢，所以灵儿希望爹爹这一次能够多在家中呆上几日，越久越好！这样娘亲肯定每日都心情愉快，对灵儿也肯定会更宽松些。”

　　甘母既好笑又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那变得格外活泼的女儿，隔空点了点女儿，然后开口说道：

　　“胆子大了？竟然敢拿你母亲逗趣，你明日份的点心没有了，你娘亲便要让你知道知道后果，好叫你知道你娘亲终究是你娘亲。”

　　想起今日方从兄长处收货的那一大食盒点心，甘灵内心无惧，但还是向着娘亲讨饶道：

　　“娘亲，好娘亲，女儿下次不敢了，这一次只要娘亲觉得高兴，女儿便听凭娘亲处置。”

　　平日里作为这偌大国公府的女主人，甘母素来是端庄优雅、极具威严的，唯独在这个女儿面前，甘母总是太过容易被左右，也摆不起来冷脸。

　　以往女儿娇纵肆意甘母都不舍得对女儿说句重话，如今女儿懂事许多，甜言蜜语也是一句接着一句，甘母对女儿自然也是愈发心软疼爱。

　　这次也是一样，更不论她原本就不曾同女儿生气，一旁的甘父看着妻女其乐融融地相处画面，面上的笑容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僵硬，俨然已经能看的出确实是个笑脸了。

　　见妻子已经被女儿哄得喜笑颜开，女儿的注意力也转到了妻子的身上，二人有来有往说得及其热闹，而自己同儿子却只能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打着同女儿培养感情的念头，甘父不甘示弱地开口说道：

　　“承蒙圣上恩典，此次我回府，日后便在京内任职了，圣上已将镇府司交由我掌管，念在我多年来为朝廷效力，少有回家的情况下，还特意恩准我可在半月后再去镇府司走马上任。”

　　“至于京郊，隔一段时间去巡查一番即可，不必再坐镇军营，日后我便有充足的时间来陪伴你们了。尤其是灵儿，爹爹陪在你身边的时间是最少的。”

　　“华儿身为男丁，又是我们这一房的嫡长子，还被我带入军营陆陆续续训练了十年，也算是由我一手教导长大。这些年也一直代替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照顾着母亲幼妹。而灵儿，身为女子无法出入军营。”

　　“好几年都难见爹爹一次，没能给灵儿作为爹爹的陪伴与宠爱，是爹爹的失职。还有言娘，你既要处理好内宅事务，又要教育灵儿，如今灵儿出落得这般好，定然是废了言娘你不少心血。”

　　“是我亏欠了你们母子三人，日后我定会尽力弥补。”

　　看得出来甘父很少这般煽情，说得并不是特别顺畅，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点缀，但朴实无华的语言配上源自心底的情感迸发最是打动人心。

　　原本热闹的饭桌之上突然变得安静，甘母的眼中甚至闪过了几许晶莹的泪花，作为一个女人，在丈夫不在时撑起整个家是她的职责，也是她无法推拒的义务。

　　甘母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到底在要她一个人独自面对所有问题和困难时，她也会感到疲惫和孤独，但是带着对丈夫和儿女的爱她撑了过来。

　　如今有丈夫的这句话，他明白她所承受的苦，了解她所受过的累，并为之感到心疼，甘母心中隐藏在角落里的委屈瞬间便在丈夫的体谅中蒸发了，这便够了。

　　而对于视父亲为榜样的甘英华而言，来自父亲的肯定也让他的心中闪过缕缕喜悦，促使着他对着父亲开口说道：

　　“父亲在外卫国，作为父亲膝下唯一的儿子，照顾母亲和妹妹是孩儿应尽的责任，而且她们也是孩儿所爱之人，守护心爱的家人本就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是孩儿身为男人的责任感。”

　　“日后，便有父亲和孩儿一起守护我们共同的家人们了。”

　　甘父自豪地看着他的嫡长子说道：

　　“很好，华儿，为父为你感到骄傲！往你日后也勿要忘记今日所言。”

　　甘灵对于甘父方才所言也很是感动，世间男子大多有些大男子主义，古代尤甚，甘父能说出方才那一番话，已然让甘灵很是震惊，也怪不得让甘母感到动容，让兄长神情激荡。

　　这便是爹爹回来了所带来的改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