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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纠葛 ...

  •   第九章

      因着被武松怀疑,我若再继续做菜烧饭不是个事,只好先对武大说自己来月事,犯了懒病。武大心疼娘子,便将活计揽过。
      于是我闲了下来,但也是身闲心却着急上火着。也是自从武松怀疑我后,他便连着几日早出晚归,上午早早出去,中午晚上吃了饭不是立刻出门,便是躲在自己房间不再出来。
      我心想这样不是个办法,当初对幽月姐夸下海口半月便可将事情了结,如今过了六七天了,一点进展也没有。想了想,还是决定找幽月姐商量。
      遂拿出乾坤石,往水盆里扔了。
      水中显出幽月姐同狐娘的影像,她俩正坐在桌前吃着美味瓜果,弄得我很是嘴馋,差点忘了正经事。
      狐娘见到我,一双明眸含笑三分,微蹙云眉,轻抿红唇:“说吧,什么事?自前日就在等你来求助了……”
      我暗暗叹气,聪明如狐娘,想必早料到我准备不全,不提醒便放我出了妖界,一是生气,另外大概也是有磨练我的意思。
      “头两天很不顺,虽然之前有跟幽月姐——”刚说出幽月姐名字,就被幽月姐一横,那眼神,吓得我立即噤声,忘记了自己下面想说的话,缓了一缓,才又想着说道,“我怕被他们怀疑,这两天扯谎说来了月事,可是算着日子……”
      狐娘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接口道:“算着日子这月事也该结束了是吧?”
      我不情不愿嗯了一声。
      狐娘摇摇头,白了一眼身边的幽月姐,叹气:“这月事怕也是你教给她的吧?”
      幽月姐没有回话,杏眼圆瞪,朝着我目露凶光。
      “你们蛇那双眼睛,再瞪也大不到哪里去,”狐娘浅笑,“你也别瞪她,你自己半罐子水也敢教人,她有勇气信你,你就该偷笑了……”
      幽月姐“呸”一大声将橘籽吐在地上,怕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借由这个“呸”稍稍表示下此刻心情。
      我忙着打圆场,急急开口:“其实多亏幽月姐教我知道好些事情,不然第一天我就应付不来。幽月姐说要是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事情,就装病,我也是因为才装过病,只好拿月事来挡一挡。”
      “小寅,你放错重点了,我此前不是有说,你该做的是叫武松喜欢上你,离间他兄弟二人感情。至于这做饭烧菜……”
      见狐娘也皱眉,我忙道:“烧饭做菜我这几天都有偷学,应该不差了。”
      狐娘听我这话,取笑幽月姐说:“看,果然是你教出来,连这半罐水的调子也学的分毫不差。”
      幽月姐吃下一瓣橘子,酸溜溜讥讽:“是呀,哪里有你狐狸一族来得精明啊,我们这半罐自然是不敢在您老人家面前卖弄的,您是谁啊,好歹也比我小小蛇精长了一千多岁呀……”
      狐娘笑了一笑,没再理幽月姐,认真对我说:“后日十五,你化元神入武松梦境,到时大胆勾他一勾,看他反应再做打算。至于其他露马脚的事情,无妨,他们要是问起,你装傻即可,到时叫他们相信你暂时失了神魂也就罢了。”
      说完又嘱咐了一句:“总归速战速决的好,此前听你说半月了结,我那时也没当真,总之你全身而退,尽早归来修炼则万事大吉。”
      我点了点头,见狐娘有要结束谈话的意思,急道:“狐娘等等,我还有事。”
      狐娘听我喊,又端坐住示意我说话。
      听狐娘提起化元神入梦,我想起了一事。
      “……那天夜里我第一次附身潘金莲,就做了一个跟武松缠绵的梦事,那意识不像是自己的……”
      狐娘听完大叹:“这也是我不让你去的缘故,你的法力不是自修得来,是因外物,你凭借这稚嫩身子动用法力,难免扛不住……估计是那潘金莲八字极阴,你耐她不住,有时受了她的影响……”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恍然第一夜的梦境原是潘金莲自身的日有所思,心头宽释了许多。
      ……

      在影像消失前,狐娘一再嘱咐我速战速决,我想着能够速战速决的方法坐在二楼窗前发呆。过了大半晌,忽想起开铺的事情,刚要放下窗子,支窗的叉竿被我一不小心弄倒,不偏不倚打在一人头上。
      那人抬起头来,朝我微微一笑。
      我急了,不会这一敲就把人打傻了吧,我打了他哪有人不怪反而对人家笑的?忙施了一礼赔不是,关切道:“奴家一时失手,这叉竿可是把官人打重了?”
      那人摇了摇头,笑语:“不妨事,妹子下回再打重些好了。”
      这人怎如此轻浮,我暗暗皱眉,真是有病。
      走到楼下去捡叉竿,那人竟还没走,手上拿着的正是我掉的叉竿。他笑吟吟拿着叉竿轻打掌心,没有要还我的意思。
      我扫了他一眼,温柔道:“请官人将叉竿还我。”
      他兀自笑起来,饶有兴致打量我一番,戏谑道:“妹子若是答应我明日再砸我一次,我便还你。”
      这人好无礼,我刚要发作,远远看见武松站在四丈开外的街角看住我俩,他脸上不动声色,眼里却满是怀疑。
      他这是怀疑什么,真是莫名其妙,我不过是捡东西,且就算有什么不是,也是那人无礼非常,与我何干。
      但这些都不能发作,只装傻朝武松请了一安,从那人手里抽过叉竿,我转身即走,耳听得那人低语:“小人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妹子莫忘了我才是。”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那人也不在意,朝我眨眨眼,自顾自走了。
      此时武松走上前来,没好气问我:“那人是谁?”
      我摇摇头:“不认识的。方才掉了叉竿,打在那人头上了……”想着这个时辰他怎么会回来,遂又开口:“叔叔这会回来是为何事?”
      武松望了远处西门庆背影一眼,先自走进了屋里,回道:“哥哥这晌生意很好,实在走不开,央人叫我回来给你开铺。”
      我讪讪笑了笑,十分惭愧:“有劳大哥挂心,真是折煞奴家了,奴家跟他说了几次自己来就成——”
      武松冷着脸打断我:“嫂嫂知道哥哥顾全你就行。”说完不再言语,沉默着将门板一个个搬到屋里,脸上一副很是不待见我的模样。
      我呆着无趣,暗暗忍了这口气走进里间摆弄桌凳。

      第十章

      腊月十四这日,四下里彤云密布,天上刮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直下到十五日辰时才止。一时天地间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我冷冷清清一个人立在帘下,等了一晌,还是不见客人上门。罢,反正武大也只为了让他娘子不至空闲得无聊才开了这么个茶铺,也不在乎能挣几个钱,索性关门。
      到得午时,武松先武大一步回了家,取出一匹彩色缎子赠我,叫我做身新衣。
      那缎子颜色花纹都合称我心意,我心花怒放地接过谢了。毕竟,这还是我有生以来头一回收礼,说不开心那绝对是假的。
      武松见我开心,脸上神色也很是愉悦。
      席间吃饭,我没再逗他,于是这日没来由的和睦,恍惚间恰似一家人。

      他们走后,偌大屋子又只余了我一人,我躺在床上歇息,想着夜里要做的勾当,一刻间心上怦怦直跳。
      还不曾真刀真枪诱惑过何人,晚上就要……我跳了两三下眼皮,心里甚是不安,左想想右想想还是拿了第四块乾坤石丢了。
      这次倒不找狐娘,找的是摩诃。

      没见到人,先听到一阵妖异的乐声,几个舞娘在殿前一缓一缓蛇舞。
      摩诃见是我,眨眨眼溜到了后殿,他翘着二郎腿在凉亭坐下,奇道:“接乾坤石灵光,听声音像是你,但还真不敢相信,你何时溜到人界去的?”
      我傻笑:“就几天前。”
      “怎么,好妹妹找我何事?”
      “不找你,”我眨眨眼,“我想找那日我见过的姐姐。”
      摩诃拍拍衣襟下摆,嘴角似笑非笑的:“不说什么事情,我可找不到你要的人。”
      没法,只得拣着不要紧的半真半假说了。
      摩诃听后拍手大笑:“妹妹居然也动春心……”
      我没来由红了脸。
      他还是笑,唤人将那姐姐叫了来,凑近女子耳边低语,说话时唇边总勾着一抹笑,女子认真听摩诃言语,时不时淡淡扫我两眼,眼里也是笑意。
      他们说完摒退了下人。
      “於菟妹妹,看仔细了哦,姐姐可不演第二遍……”女子唇角微扬,眼神慵懒,轻轻扫了摩诃一眼,眸子里的媚惑让旁人都酥软了三分。
      她附上他身,舌尖轻轻掠过他唇,一点一点蚕食……
      ……

      人定时分,武大鼾声如雷,我从潘金莲体内幻化而出,悄悄走出了房间。
      月光从窗棱缝隙穿过,地面月影斑驳,借着月光,瞧见床上那人静静躺着,眉目间显出逼人英气。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进了武松梦境。

      窗外月光弥漫,天际繁花纷扬,如雪絮一般自窗口飘进屋内,落了一些在书案上。
      他伏在案前写字,昏黄灯光映着他的侧脸,看不清切。
      我端着一盘糕点在案前放下,手搭在他肩头,他回头对我笑了一下。
      我拿起一块糕点,自己咬了一口,再递给他,他也咬了一口。我望着他笑得风情万种,用腻软的调子问他:“相公,好吃么?”
      他望住我不言语。
      我转了身子坐在他怀里,搂住他脖子,又喂他吃了一口。
      他抬手摸我头发,语调甚是呵护:“瞧你,头发衣服沾了水也不知道。”
      用手揩了一下额头,确实湿了。“应该是刚才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弄的。”我摸摸胸前湿衣,轻轻咬住下唇对他傻傻一笑。
      他愣住,看我神色,眼眸深如一张网,整个将我困住了。
      我故作羞涩垂下了双目,只一瞥,瞧见他嘴唇有点干燥,眼神有些迷离,趁势俯首咬住了他的,只觉他搂住我腰身的手僵了一瞬,又立即掐住陷进肌肤。
      我吃痛,报复似的也咬了他下唇。
      他微怔,我得意笑了一笑,将身子放轻放柔,在他耳畔吹了一口气:“相公,抱我上 床……”
      他顺我意思将我放在身下,我抬头忽地轻咬住他耳垂,轻啮慢撩。
      他被我撩拨得心猿意马,有些沉溺其中,他用力吻我,用舌头与我整个纠缠,有要将我生生吞下的意思。
      情况有些失控,渐渐近了我的目的,我心里乐了。
      迷糊之际,却听他唇齿间在问:“你是谁,究竟是谁?为何我就是摆脱不得你?”
      我心上受了一惊,但听他语调靡靡,像是情人间的调戏,稳了稳心神低低调笑:“相公,我是你家娘子啊……我是你武松喜欢的人,我还能是谁呢?”说话间手指滑进他衣内,覆在他滚烫结实的腰间。
      他吃了一颤,微微抬头看我,我在他瞳目里见到一张泛着红晕的脸,甚为妖娆。
      “你是金莲?”他突然喊我名字。
      我僵在那里,这是?识破了我的计谋?
      但我不能如此轻易放弃,我再一次吻住他,他被我吻得晕头转向,却仍执着:“你是金莲?”
      “是,我是金莲……”
      “你是我娘子?”他微微蹙眉,有些怀疑的语气,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我暗暗冷哼一声,他果然不好糊弄,用了迷魂术,却仍只让他半信半疑,这人意志还真是坚定。只可惜终于还是不够坚定,他终究还是喜欢了自己的嫂嫂,只不过竭尽所能自欺自抑。
      这些是上回狐娘说的,我那时不懂,但见武松连日来的动作,也有些明白了。
      男人便是这样了,从来都自诩正人君子……
      他见我半天不回话,摇了摇我,声音显得有些急切:“金莲,你是我娘子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何必骗自己,无论如何都已经喜欢了……再怕也还是喜欢了……我真想一口气将这些话说与他听,奈何这是个梦,是个有目的的梦,不能任我胡来。
      我微微点头,答他:“相公,你怎么了,我不是你娘子谁是呢?”
      他放下心来,再次吻住了我,很是迫切,刚刚压抑下的欲火又熊熊燃了起来。他一路往下吻去,身下传来他低低的呢喃——娘子,娘子,娘子,娘子……像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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