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漠小姐》天蝎非非

10、10、小漠，你是个艺术家

　　进门后，我招呼顾漠北随便坐，然后去厨房给他泡茶。问他喝竹叶青还是毛尖时，他回的是咖啡，他有没有认真听我的选项。
　　不过好像确实有一大包咖啡，白咖，这还是慕容颜从马来西亚带回的，至今还没开封，看下生产日期，没过期。
　　“白咖行吗？”我朝他喊。
　　外面没了动静，等我端着泡好的咖啡出来时，见顾漠北在我的书墙前站着，他正看的出神。
　　是，我平日里喜好收藏艺术家和摄影画册，最是垂青古典主义的大师作品，尤爱梵高和鲁本斯。
　　房子重新装修时我特意喊师傅按照我的心意，设计了一面书架墙，书墙共分7层。
　　目前为止，书架上摆的多是梵高、贝尼尼、毕加索、莫迪里阿尼的画册。
　　慕容颜懂我，每次出游，都会给我带回一两本画册。到了西班牙，她挑毕加索和佛里达，到了法国她选安格尔，到意大利便给我带回达芬奇。
　　慕容颜每次都会将这些画册亲自包装好后再亲自递与我，偶尔她也会神秘兮兮问我，“真会有那么欢喜么？”我万般激动的回，“还真有！”
　　我自己闲时也画几幅小稿，最是爱淡线稿+轻水彩，风景、人物都有，偶尔也会从平日拍摄的照片中挑选出几幅，进行写生临摹。
　　额外，裱画裱画框也由自己完成。麻雀般的小屋从客厅到卧室，挂满了我的小品。
　　“你的咖啡来了！”我将咖啡放到桌上，提醒顾漠北。
　　我自己喝的是白开水。
　　听到我声音，顾漠北这才转身，“小漠，你原来是个艺术家。”噗嗤，我笑出声。
　　“什么，艺术家？”“是艺术家！”开口之人笃定道。
　　“我随便涂的，你的咖啡应该可以喝了。”我坐到沙发上后再次提醒他。
　　顾漠北坐下身端起咖啡杯轻呷了一口，眉头一皱，没评价。
　　顾漠北放下咖啡杯。“小漠，如果你不介意，让我看一下你右耳？”
　　我那受伤的耳朵。“我坐过去！“不等我回应，顾漠北移坐过来。
　　“都红了，是不是很疼？”“还好还好。”我回。
　　顾漠北不吭声，独自走向卫生间，额也是，我这麻雀窝就这几个功能区。“我用你毛巾擦的手！”顾漠北走出来，“哦！你用就是。”顾漠北还挺讲究。
　　顾漠北坐回到我右边，拆开刚才买来的碘酒棉签，“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说罢他便一边扶着我肩膀，一边拿棉签轻轻在耳垂周遭涂抹擦拭，才发现右耳已经木到没有知觉，但又能明显的感到酸胀疼。
　　顾漠北离我极近，似乎都能听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绵延气息游离在我周遭，有些尴尬。
　　待到他擦完碘酒，又给耳朵上了一层红霉素药膏。红彤彤的耳朵也似得到了救赎，疼痛感也逐渐缓解。
　　完后顾漠北把眼前这杂乱收拾一通后回来坐定，随手从落地灯的小桌上拿起前几日我刚读完还没来得及归位的《岛上书店》。
　　悠悠道，“小漠，你还是那么爱看书！”
　　小时候，我俩常为抢一本小人书闹的脸红脖子粗。现在回想起来，要说小时候顾漠北唯一没有让着我的事情，估计就是那小小册子。
　　有时我会提前把最后一页撕掉，让他不知道大结局或者在小人书凶手一出场就用红笔圈出来，把他的好奇心扼杀在那红圈圈中。
　　顾漠北小小年纪就晓得惜物，为了不让我糟蹋那小本，只能由得我先看完他再去翻。只是他会一再叮嘱我，别剧透别画圈。
　　不知道那些小人书最后都去了哪里，想到与此，不禁莞尔，往事似水流年留不住。
　　顾漠北轻轻翻阅他手中之书。没有再喝第二口咖啡，但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我只得由着他，顺手拿过别的书。
　　又过了好一会，顾漠北这才将书放下，身子往后一仰，抻个懒腰。“如果有人能为我续上几杯纯正的美咖，我能待一整天！”
　　“美得你！”我回敬到。
　　“小漠，商量一下，我在你这里办个读书卡，周末过来读书，如何？”
　　“不方便吧？”我听后马上回道。
　　“我也不是每周末都来，偶尔待个下午，既当充电也算休息。”我还在权衡之中，顾漠北又开口：“我可是你耳朵的救命恩人。这样，我出咖啡、零食和音乐！你出沙发和书，如何？”
　　额，权衡了两秒，这样想来，也不是不行。
　　“我周末要是有事不在家呢？”我问。“你有事忙你的呀，给我留把钥匙就行！”“什么，还要给你留把钥匙？”“怎么，我能入室行窃不成？”顾漠北笑。
　　我平时被自己锁门外的经历不是没有，所以在慕容颜那里留有一把备用钥匙，慕容颜给我送过两次救命，其余几次我都是亲自过去取，好在她店里总是有人张罗，所以我去取也算方便。
　　现如今，倒来个索要钥匙的顾漠北。“小漠，你在想什么？”我脑门被弹了一下，回到现实。
　　“我没问题啊，倒是你，不用约会什么的吗？”我更换策略。
　　顾漠北嘴角一撇，似笑不笑。“小漠，你当真这么关心我，还是担心我搅扰了你的周末约会。”顾漠北少有的这种语气，有点尖酸刻薄。
　　于是，眼前之人一下子又变得生疏起来，他刚救治我耳朵的贴心好感立马烟消云散。
　　说到底，他现在是怎样的人我是不清楚的。
　　尤其是对于各自的感情生活，我们从来没有向对方提起过。
　　我禁了声，不知如何收场。
　　俩人呆坐半天，顾漠北终于起身，叮嘱道，“碘酒最好一天擦一次，消毒完马上涂上红霉素！”“哦！我知道了。”我也随即起身。
　　走到门前我把伞递给他，见他像是有话要说。
　　小时，俩人闹了别扭都是顾漠北先开口。此时虽不致是多大的别扭，但在我看来，他刚才的提议还是唐突了。
　　我不愿主动讨好，“慢走！”我轻说。顾漠北没不再言语，推门而出。
　　转身我坐回沙发上拿起刚才翻过的书，看着眼前凉掉的白咖，胸口莫名升起一股烦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