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四个表哥的白月光》莫伶仃

20、都送礼物

　　陆裴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竹箫，用极轻的力度敲了一下霍知妤的小脑瓜。
　　“你这里想什么呢，居然吓成这样！”他虽是说着嗔她的话，但语气依旧温柔。
　　“三表哥，我……”霍知妤哪能说怕他也像陆均那般送她一件既贵重又有着不同寻常意义的礼物。
　　“以为我要送你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没有！我刚刚只是没有看清而已。”就知道陆裴是个太过敏感细腻的人。
　　“还是刚刚有人要送你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霍知妤早知道，哪怕是一点点情绪的波动，都瞒不过陆裴的眼睛。
　　所以在陆裴的面前，不要多解释，解释就等于更虚假的掩饰。
　　既然不能解释，那就只能转移话题。

　　“三表哥，这只竹箫怎么这么漂亮呀！”霍知妤主动接过陆裴手里的竹箫，拿在手里摆弄着，“一定是三表哥亲手制的吧？”
　　霍知妤知道陆裴善琴棋书画，又很喜欢亲自动手做些小东西。
　　像这样的小玩意儿，又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收下也无妨。

　　陆裴看了霍知妤一眼，轻抵唇角，最后无奈的笑了。
　　他狭长的眼眸微挑，虽没有半分阴柔之气，却比女人还要潋滟。
　　也怪不得陆裴有大业国最俊美的御史之称。
　　且通常御史之职，在朝中容易树敌。可陆裴这个御史，朝中遍布友人。百官中还有不少人想把自己的女儿嫁与他。
　　若说陆裴在朝中与人不合，那这唯一的一个人就是他的亲爹陆行知了。

　　陆裴每每出门，都有闺秀忍不住偷偷看他。
　　甚至更有大胆者，将亲手绣的荷包、香囊和帕子等贴身之位，塞到陆裴的手上。
　　如此之人，本应该拥有一段锦绣因缘。

　　但在书中，他被原主霍知妤纠缠，最后也声名狼藉，还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如此通透之人，怎么也参不透一个情字呢！
　　想到这里，霍知妤按下情绪将那支竹箫放在嘴边，试了试音。

　　箫的构造虽然简单，但箫比笛长且细。此支竹箫是用紫竹制的，吹口和音孔十分齐整的在一条直线上，音阶也很是精准，想必是花费了一些功夫的。
　　霍知妤前世在乐理上便十分精通，此时怕露出马脚并不敢造次，只能不按章法的胡吹一通。

　　然后方才把竹箫离了嘴边拿在手里，歉然的对着陆裴笑笑，“三表哥的制萧手艺，到了我这里怕是埋没了。”
　　“不值一提。”陆裴轻笑：“知道你近日心烦，这小玩意就是拿来给你解解闷的。”
　　霍知妤知道自己所有情绪的变化都瞒不过陆裴，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那就谢谢三表哥了。”霍知妤举了举手里的紫竹竹箫，有告别之意：“那我回去换身衣服给外祖母请安。”

　　待霍知妤已经转身走了两步，陆裴才从身后唤住她：“妤表妹！”
　　霍知妤停住脚步，回首看向他：“怎么了，三表哥？”
　　陆裴勾起半边唇角，笑得很浅，却含着无尽温柔：“妤儿，人都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觉得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来找三表哥，不想找三表哥的时候就吹吹竹箫。”

　　“三表哥，妤儿知道了。”霍知妤也露出浅笑，赶紧转过身去，因为她怕陆裴看出她此时有些想掉眼泪。
　　虽然她早已经忘记了怎么哭！

　　*

　　另一边，陆均一路上沉默不语。
　　跟在后头的青峰心里头直打鼓。
　　他这辈子是不是别想在世子爷跟前翻身了？

　　可这次的消息明明没有错啊！
　　知秋姐姐分明说了妤表姑娘心里打紧那只错金博山炉。
　　妤表姑娘也是的，怎么能辜负世子爷的一番心意。
　　这只错金博山炉，世子爷是花了多大的心思才给弄来。

　　她怎么能说拒绝就拒绝，说不要就不要呢？
　　难道妤表姑娘对世子爷还在欲擒故纵？
　　青峰抓破了脑袋的想，不曾想一个不留神撞在了他家主子挺括的后背上。

　　青峰吓得魂都要没了，揉着自己被撞疼的脸，急急道：“世子爷，小的没长眼……”
　　结果只听他家世子爷轻叹一口气道：“是我不好，从来没有顾虑她的处境。”
　　“啊？”青峰抓耳挠腮，“世子……”

　　“我既然想要她往前走一步，就应该给她铺出一条路来。”
　　“世子？”
　　青峰正百思不得其解，陆均已经重新迈开步子，刚刚那些话，好像只是他的自言自语。

　　*

　　已经用过晚膳，霍知妤决定开始着手准备制作干花。
　　昭阳郡主的脚崴了，她决定做些可以活血化瘀的浴足干花。
　　正提笔在纸上写着需要的材料，明日好去采办，她窗户上便传来咚的一声响。
　　惯常这么做的人，只有陆湛。

　　霍知妤推开窗户，果然看到陆湛倚在窗边。
　　此时的他有些深沉，并没有探出一颗脑袋往她屋子瞧。
　　霍知妤便把身子往出探探，问道：“四表哥，事情办得不顺利吗？”
　　陆湛却突然从背后伸出手来，往她头上戴了个什么东西。
　　霍知妤虽然看不到，却能闻得到花香，那是蔷薇花的味道。

　　“别摘，就戴一会儿好不好？”看到霍知妤伸手要摘，陆湛竟用了孩子般有些恳求的语气。
　　“我回来的时候瞧母亲的园子里开得正好，就给你摘了一朵。是粉蔷薇，就戴在你的头上才好看。”
　　今个儿也是怪了，所有表哥都要送她点礼物！

　　霍知妤没再说什么，心想她已经在二夫人那里表明了对陆湛的态度，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她伸到半空中的手垂了下去，询问道：“四表哥，事情到底办得怎么样？”

　　安王是大业国皇帝的亲叔叔，亦是朝中最有权势的亲王。
　　安王世子若是想要那一戏班子人的命，还不是易如反掌。如果没有昭阳郡主的参与，霍知妤还真有些担心。
　　“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妥当。”陆湛郑重中倒是显出几分漫不经心来，“安王世子赵振傲这两日另有别的安排，一时想不起来那戏班子。”

　　说完他很快转移了话题，“今日父亲与我说，给我在兵部谋了个差事。”
　　二老爷陆行义给陆湛在兵部谋了职？
　　这事霍知妤怎么不记得在书中发生过？
　　不过想想也是，书中也没有她去找二夫人表明态度这回事。
　　所以说，二夫人已经这么快有了动作？

　　霍知妤先按下不想，只替他高兴道：“四表哥，这很好啊！”
　　陆湛挠挠头，突然显出几分少年人的羞涩来，“我觉得也挺好。”
　　然后画风一转，又变得郑重其事起来。
　　霍知妤暗叫一声不好！

　　她果然就听见陆湛用少有的很正式的口吻对她说：“妤表妹，虽然我们二房不会承爵，但我会很努力的。将来……”
　　“四表哥，你看树上的是什么？”霍知妤抬起手来指着陆湛身后的那棵树。

　　“是不是吓着你了？”陆湛借着窗边亮光看到霍知妤的神色有些紧张。
　　他转过身去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但还是在霍知妤指着的那棵树旁仔细的查看，“没事！应该是猫儿，已经跑了。你若是害怕，晚上我就一直守在院子里。”

　　哪有什么猫儿，不过是她编谎话骗他罢了。
　　霍知妤最不想骗的人就是陆湛。
　　因为他最好骗，因为她是他现在最信任的人。
　　但霍知妤如果不打断他，他说出来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她知道他想承若什么。

　　但如今陆湛不过才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往后的岁月长河中，他会遇到很多人。
　　他早晚会知道，霍知妤只不过是他人生当中一段风景，一段旧时光。
　　而他会遇到更好的，更值得她付出的。
　　就算不是昭阳郡主，也会是别的什么人。
　　总之不是她霍知妤。

　　“四表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若是外祖母听见了，怕是又要教训你了。”霍知妤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陆湛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要留在这里守夜的话很不合规矩。
　　他歉意赧然却也坦然的解释道：“妤儿不要误会，四表哥只是说留在这里守树，省得再有什么东西窜出来吓到妤儿。”
　　“我知道啊！”霍知妤笑笑，“时辰不早了，四表哥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去兵部呢。”

　　说完不等陆湛把话接过来又指了指头上戴着的花儿道：“这粉蔷薇很漂亮！谢谢四表哥！”
　　她最后朝陆湛摆摆手，然后便关上了窗户。
　　陆湛看着她比花还娇的容颜，一时有些失神，下意识的也对她摆摆手。
　　等看告别之后，他看到窗户上的剪影已经消失，都已经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这才意识到，刚刚一路上想好的说辞，他对未来的期许，都没有来得及和妤儿说呢！

　　陆湛再次转回头，看着窗边亮着的那束光重展笑容。
　　不说也罢！
　　男儿重行不重诺！
　　他要做妤儿身前的那束光，永远替她照亮道路。
　　他相信她会看得到。
　　此刻在陆湛脸上暂放的笑容，便如那朝升的太阳，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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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不更。
老规矩，发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