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不如你》衍未

3、小学生文笔

　　天边斜阳，染红了白净的天，无端有些寂寥，霞光将杨眉景的身影裁剪得冗长。
　　杨眉景坐在天台上，半屈着腿，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两指间夹着烟，火光明明灭灭，烟雾缭绕。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杨眉景指尖一顿，笑着拍了拍身边的地方：“来了？坐。”
　　身后没有动静，杨眉景似有所觉地轻笑了声，补充道：“知道你有洁癖，这里我擦过……倒是被你养成习惯了。”
　　杨眉景张了张嘴，像是想要再说些什么，身后的人轻嗤了声，单膝跪地，头微微低下，却还是比她高出不少，手指抚上她的耳朵，冰冰凉凉，带着寒意。
　　“阿景，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哥哥都不放在眼里了？”张良辰声音有些哑，无故带了些戾气。
　　“哥哥惯的。”
　　“恩？你出手倒是比哥哥快，一击必杀，不留后患，我倒是不知道是谁教的你？”
　　“无师自通。”
　　张良辰扯了扯嘴角：“阿景，你是连编个谎话都懒得编了吗？”
　　杨眉景沉默片刻，说：“哥哥啊，我不是象牙塔里的公主，我从来就没单纯过，你也护不了我一辈子，我总得……”
　　“我可以，只要你想，我可以护你一辈子。”
　　杨眉景掸了掸烟灰，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也许吧。”
　　她仰面看向天空： “以前的时候啊，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她可以对其他人温温柔柔，却对我厌恶如斯，后来我就明白了，她只是恶心我父亲，连带着厌了我。其实她死的那天，我可以救她的，但是我不愿意用我的命来换她的命，我就站在那看着她慢慢沉入河底，再无生息，那时候害怕但又有快意。”
　　张良辰接话：“你想表达什么呢？说你如何如何，让我厌了你？可惜了，你怎样我都爱你。”
　　杨眉景眉间染上一抹笑意，顿了顿继续说：“你走的那天，我的父亲啊，想要□□我……□□未遂，我弄废了他一只手，我当时很难受，跟你说了些很重的话，可是我没想到你会离开，再无踪迹，我以为你嫌弃我，后来才知道你为我几乎是丢了半条命又听了我那一番话才离开的，对不起。”
　　张良辰眼底闪过冷光：“那倒是便宜他了。”
　　杨眉景失笑，慢慢说：“初三到高一的那段时间，我追过顾劲，其实是为了逼你回来，我只是在赌，赌你对我的在乎，我赌对了。可惜的是我对他满眼柔情，你们以为我对他死心塌地。”
　　张良辰面色渐渐阴沉，杨眉景却继续说：“阿瑜曾经说我若是想要哄谁开心，不论是真心或假意都能哄得人团团转。只是现在我将这真心给你，你却不想要了。”
　　“你倒是会颠倒黑白，你的真心，我向来看得比我的命重要。”
　　杨眉景笑了笑，掐灭了烟。
　　“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阿瑜。那时候西区的人大多怕阿瑜，却不怎么怕我。阿瑜人送外号西区小霸王，我却是人送外号西区小公主，其实那时候我动起手来，比阿瑜都狠，却很少人看见过。”
　　杨眉景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怀念：“阿瑜太坦坦荡荡了，哪怕处在西区，也干干净净，动手永远留一线，喜欢人也是明明白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我不一样，我是烂得彻彻底底，我处事比谁都狠，因为我没有软肋，要么赢要么输，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杨眉景突然站起来转身，低下头定定地看着他，他却还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她微微一笑：“可是我爱上你了，我这个人满身缺点，唯一的优点大概是有一颗爱你的心了。这一次毫无保留摊开给你看，杨眉景喜欢张良辰，不是妹妹对哥哥的爱，是想跟你睡一辈子的爱。”
　　张良辰站起身来，往前一步，虚虚拥住她，低下头亲在她额头上：“终于等到了，不枉我费劲心机二十余年。”
　　“恩？”
　　“那么，阿景啊，终于要娶到你了。”
　　杨眉景歪头笑道：“这么快？”
　　“迟早的事，你跑不掉了。”
　　“那我现在不是你妹妹了，干妹妹吗？”
　　“如你所愿。”
　　温柔而又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