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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范伊带画邪回所望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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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画邪跑到没影后,范伊的双目逐渐变得猩红,“炽魂兽,我念你曾经是古神灵雀的坐骑,不想杀你,没想到你竟被他人所用,沦落至此你可甘心?”
炽魂兽似乎听懂了范伊的话,片刻犹豫,目光撇向斜下方后重新坚定,露出凶兽的獠牙对着范伊
炽魂兽是古神灵雀的坐骑,活到如今已有十几亿年,身上积累的强大灵力足以震慑全天族所有的上神
范伊不敢轻心,随即放出火凰之晕,硬打她的胜算太低,为今之计,只能兵行险招
躲在黑暗处的眼睛盯着上空那一人一兽,完全没有发觉背后的来人
“看得这么认真?”画邪出现在黑衣人身后,吓的他们一身惊汗
“你是什么人?”黑衣人问,画邪戴着面具,刚明明看他逃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居然敢回来,此人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画邪面无表情,释放出的威压强过上方和炽魂兽对抗的范伊,令黑衣人眉头一紧
黑衣人回头看了范伊一眼,眼中颇有不甘,随即逃离
画邪并未追上去,范伊的情形并不乐观,就算炽魂兽只是一只兽形凶兽,但好歹也活了十几亿年,跟随禁渊古神镇守四方
感受到火凰之晕的炽魂兽情绪平静很多,死死盯着范伊,目光变得有些柔和,甚至眼眶里还泛出泪光
“炽魂兽,你退下!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别挡我的道!”范伊见火凰之晕迷惑住了它,炽魂兽将范伊错认成了当年的凤凰古神火凰,范伊只想驱逐它离开
炽魂兽一步一步朝范伊走来,范伊心里一惊,若是它走近,发现自己的气息并非火凰,那么炽魂兽知道自己被骗后愤怒起来,恐怕难以镇压
巨大的金色翅膀燃烧出更猛烈的火焰,炽魂兽为了靠近也燃烧起自身的绿色火焰,二者触碰的那一刻,形成强烈的对峙
炽魂兽以为见到故人,不管不顾的想要接近,而范伊也不敢贸然动手,一人一兽就这般对峙着,僵持许久
炽魂兽的火焰带着剧毒,不知不觉间范伊已经觉得双目有些眩晕,顿感不好
“炽魂兽,你再上前一步,我必灭你!”范伊狠下心,忍痛拔下自己翅膀上的帝翎,帝翎是凤凰翅的灵气集中点,拔下它无异于砍下翅骨般痛苦,帝翎很快被她化形成一把利剑,其锋利更甚流云剑,金色的剑身,加之帝翎赋予的剑魂发出的脆鸣声,范伊脸色十分苍白,握住剑柄朝炽魂兽劈去
在剑快及身体前,炽魂兽貌似发觉自己被骗,愤怒一吼,并快速躲闪,但终究来不及,那条布满尖刺的尾巴已被斩断
被斩断尾巴的炽魂兽痛苦的嚎叫,范伊不敢懈怠,帝翎必须快速的再回到翅膀上去,否则这对凤凰翅会因为灵力枯竭而废
范伊又一剑朝炽魂兽劈去,金光乍现,仿佛整个天都快被劈成两半。火凰之力的威力在这把金剑上发挥的淋漓尽致,受了伤的炽魂兽不敢硬碰硬,朝着范伊愤怒怒吼了几声转身逃去
待炽魂兽走后范伊将金剑再次化为帝翎,并且插进翅膀中。对方为了对付她,竟连炽魂兽都释放出来,看来西南王宫想要对付她的人不仅仅是慕嫦夫人一个,还有其他人
“上神,您……处理好了?”范伊打坐调息,逃走的画邪再次折了回来
范伊惊讶不自觉的挑眉,“这是你逃走最好的机会,你还愿意回来?”
画邪笑笑,“上神说的哪里话?小神竟然答应了上神要随您一起回所望城,小神就一定会做到!”
“上神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何行此一路危机重重?”画邪询问
范伊抬眸,目光中慢慢氤氲起杀气,“总有一日,他们所犯下的罪孽,我定要他们十倍偿还!”
一路上画邪带着范伊御器前行,范伊保持沉默,画邪偶尔说几句话缓解一下气氛
“上神性情冷淡,小神斗胆问一句,上神身边,有朋友吗?”画邪想调侃范伊,连日来的相处二人熟悉很多,范伊性子高冷,霸道,画邪每每想要忍耐住性子静下来时,范伊偶尔会霸道的问他些问题,导致画邪忍不住想扳回一局
“我……”范伊被问,她仔细思考起来,“有吧……”
画邪一笑,“有吧?上神指的,不会是您的属下们吧?”
范伊一怔,望向画邪,意问有何不对?
画邪摇摇头,“上神和他们说过知心话吗?他们真的了解您吗?或者……”
“够了!”范伊不耐烦,“这些与你何干?”
画邪略带歉意的颔首,“上神恕罪,小神只是……只是听闻过上神的诸多传闻,对上神很是好奇。”
“好奇?”范伊挑眉,怒气渐浓,“你好奇什么?”
面对范伊的怒气,画邪本该致歉停下来,然而,他抬头直视范伊,问了不该问的话,“传闻东方天族九公子苦苦追求于您,上神为何不肯示好与九公子,受东方天族庇护呢?这样一来,上神所遇追杀,小神虽不知对方是谁,但有东方天族的震慑,对方也不敢再有动作。”
“你是谁的人?”范伊一把握住画邪的脖子,憋得他呼吸紊乱,“西南王宫?还是东方九公子?”
“上神……何出此问?”画邪并无畏惧,只是呼吸越发困难
范伊起身俯视着画邪,手掌从脖子移到领口,抓住他整洁精致的金丝玄衣领,“他让你来羞辱我的?”
画邪明显感觉到范伊的愤怒渐渐平静下来,“谁?上神指的谁?”
范伊闭上眼重重的呼吸几道,努力平静下来,“你不该问!”
“可我想知道!”画邪回答,目光直直得盯着范伊
“东方天族九公子,拒绝了我的提亲,用不了多久,整个天界都会传遍,你还想我回答什么?”范伊松开手,站到惊石扇前端,风将她的衣襟刮得飞舞
画邪垂眸,随即抬头笑得坦诚,“小神相信来日,九公子一定会重回上神身边,暂时的阻碍不该成为二位彻底分开的理由,九公子未来一定会遨游于天地,来接上神您的。”
范伊愣了愣,看着画邪被面具遮掩后只露出的嘴唇笑得真诚,背过身去笑了笑,没有出声
自从炽魂兽一战后,回所望城的一路再无伏击,范伊略感奇怪。所望城近在眼前,远远看去,空中的翼军整齐排列在城门外
“上神,您的军队来迎接您了,那么小神,便告辞了!”画邪恭敬行礼
“等等!”范伊反手抓住他,“急什么?你一路护送我回来辛苦,就让我的翼军好好感谢一下你吧!”
翼军貌似发觉了范伊,两个身影快速往这边赶来
“上神……”画邪无奈,上神的霸道不容置疑,每每想逃,她都先一步牢牢钳制住他
“城主!”辰涯和列卫赶来
“城主,您没事吧?”列卫上前查看,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
范伊浅笑,摆摆手,“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城主能平安回来,我等终于可以安心!前些日子跟随城主的翼军被王军遣送回来后,我们便猜想到城主的处境可能十分为难,此刻王军还驻扎在百里外!”辰涯汇报
“哼!”范伊冷哼
“列卫听令!”范伊看向列卫,“你率领第一军队前往魔域结界!”
“是!”列卫领命,立刻前去集结军队
“辰涯,你休书一封给那边的首领,就说王军威势过大,引起魔域骚动,请求他们撤退!”范伊吩咐
“是!”辰涯领命,注意到一旁被范伊拉住的画邪,“这位是?”
“小神……”画邪准备回答,被范伊打断
“这位道友见我遇袭,一路护送我回来,安排下去,准备房间供道友休息。”范伊解释,紧紧握住他的手腕
“属下领命,多谢道友!”辰涯随即也立刻回到军营
翼军军营修葺在所望城东南角,相对偏僻,除了规整有序的翼军和守城军队出入外,普通人难以进入。军营修筑成城堡样式,封闭,位高,能很好的观察结界情况,又能有力的防御外界攻击。这一角荒芜清净,黄沙漫飞,魔域的结界像一面巨大的屏障立在三十里外,整个所望城的城民们便安居在由军营隔开的城中,悠游自在,繁华非凡
【觉月神宫】
觉月神宫,西南除王宫以外最大的宫殿,宫人无数,恢宏巨大,此神宫本是为范音修建,西南二殿下范音神力深厚,有镇压炽魂兽的神威,并是西南王最得意之子,将来最有可能继承西南大统的殿下,然而在神宫完工之际,因花神之故,范音自我流放于万花海原。西南大殿下范啟自荐入住觉月神宫,看守炽魂兽,久而久之,西南的神民慢慢忘却了那位风华绝代的二殿下,大殿下的实力日益上升
“啊——”
一声尖锐的惊叫打破宁静,宫人们纷纷赶来
觉月神宫内出现一截赤龙身体,血液干枯,令人胆颤的是残躯旁的令牌是东方七公子的贴身之物
“发生了什么事?”范啟赶来,冰冷的目光触碰到赤龙身体后瞬间失去光泽
“大殿下,这是……”宫人吓的不停后退
“大殿下!”有人将令牌呈到范啟面前,沾上血迹的令牌上还燃着幽幽绿火
炽魂兽!范啟心中闪过一丝惊怕,总觉得一股巨大的恐惧从心底延伸出来。炽魂兽伏击范伊失败后一直在养伤,他日夜看守寸步未离,可这七公子身上的伤明显来自炽魂兽,怕是有人想要陷害
“传令下去,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将今日所见透露出去半个字,否则就地处决!”范啟下令,心里的恐慌令他不安
宫人们一个字都不敢透露,然而哪里还来得及,西南王宫注定有一场波澜
【所望城军营】
辰涯书信传到王军后不久,魔域结界晃了几晃,王军迅速撤离。翼军驻扎在魔域边缘,就是翼军最大的底牌,王军若敢轻举妄动,翼军只需打破结界放出魔族,后果不堪设想
“恭喜城主,顺利救出十二公子,列卫替城主高兴!”列卫举杯庆祝范伊安全归来,列卫年纪不大,性子耿直爽朗,在翼族中称得上年轻有为
范伊也高兴,坐在大殿的上座,单腿随意屈立着饮下杯中酒
“此行多亏道友相助,辰涯代城主敬道友一杯,感谢您对城主的关照!”辰涯谦和有礼,亲自端着酒杯走到画邪面前
画邪不好推辞,“统领客气,都是应该的。”
“道友,”列卫也端着酒壶过来,有些晃晃悠悠,指着画邪,“谢谢!谢谢你!”说罢,直接酒壶对准灌进嘴里
画邪悍然,目光撇向范伊,瞧见她面色红润,带着些醉意,轻抚额头,双眸微垂着
诺大的军营,连端茶递水的都是男人,范伊一个女人在此穿行,她是如何做到?想到这里,画邪心中颇有不悦,成天和男人打交道,再霸道的女人都不行
“道友!”列卫推了他一下,力道还不小,“你……你盯着我城主看做甚?”
画邪这才发现自己唐突的目光,赶紧低下头,“小神看上神似乎醉了,不如二位统领赶紧扶上神回去休息吧!”
“画邪……”范伊猛然出现在画邪面前,一把提溜起他的领口,“你又想逃?”
“不不不……”画邪连忙摆手,“上神误会,小神看上神已醉,不如上神先行休息!”
辰涯目光一转,嘴角悄悄上扬,“城主,属下们就先行告退了,您早些休息。”
列卫被辰涯夹在腋下强行带离,伺候的将士们也纷纷退下,大殿内只剩范伊和他手里抓着的画邪
“那……那小神也……告退?”画邪试探性的询问
出了大殿,列卫挣脱开辰涯的钳制,“城主醉了,我要回去,万一城主吃亏怎么办?”
“回来!”辰涯一把抓住列卫,“咱们城主何时醉过,城主一向自律,从不多饮一滴,你才该回去休息!”
列卫愣住,晃着的身体突然定住,“你的意思是……城主故意的?”声音莫名洪亮
“小声些!”辰涯重重拍他肩膀,“看不出来城主对这位道友颇有青睐吗?咱们别坏事!”
“不……”列卫反应过来,心里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得紧,“怎么可能,城主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不可能……”
辰涯关注到列卫异常的反应,顿时心中明了
“走吧!”辰涯有些心疼,这个大男孩的心思注定落空,呢喃道:“城主和我们终究有着云泥之别,早些醒悟早些解脱……”
列卫被辰涯拉着,他忘了是如何回到房间,只觉得心里一阵难过后大脑便一片空白
“上神?”画邪见范伊的脸一寸寸靠近,直到温热的带着酒气的气息吐到自己脸上,他心跳加速,心慌意乱
范伊眼神迷离,咫尺距离皱眉看着他,若不是隔了个面具,范伊的睫毛都快扫到他的脸
“上神,您要做什么?”画邪左右扫视,空旷的大殿竟没有一个能打断她的人
“你当真是云凌的人?”范伊不屑的笑笑,提着他领口的手更紧了紧,“是吗?”
“上……上神什么意思,我……?”画邪被逼到柱子旁,退无可退,范伊右手提着他的领口,左手撑着柱子将他圈在其中,随脚拖来一张凳子站在上面
“是吗?”范伊问“你的九公子骚扰我数万年,最终逃不过他的风流!他还派你来做什么?”
画邪紧靠圆柱不敢过多动作
“上神?您……”画邪懵到极点
范伊不由分说,轻轻在他唇上一吻,瞬间犹如触电般的感觉麻遍两人的全身
范伊轻眨眼,脸颊微微红晕
画邪怔在原地,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上……上神这么做,九公子……”画邪结结巴巴想要说些什么
“画邪,”范伊后退几步,站直身子看着他,“我不伤你,但你也别想逃走。”说罢,范伊抿唇一笑,眨眼间消失在大殿
范伊所为连她自己都没弄清楚,更何况呆立在原地的画邪,心中的复杂当真是千思万绪